西沉的红日,把缕缕落寞的桔红涂满天际。夕阳下,苍桑古老的小道上充满着迷离的格调,显得格外的幽静。天地万物似乎都酣醉在这片凝固着却极短暂的美丽之中,止住了一切声响。
我拖着长长的影子,在宁静的古道中漫步,心中翻滚着万千的思绪,为连日的挫折、不顺而忧伤着。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轻轻送入我的耳朵。那美妙的钢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用,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我止住了脚步,让这一串串灵动跳跃的音符轻轻滑过心田,快乐地舞动着。
琴声依旧回旋在苍照暮色中的小道上,却犹如一股清泉为每个途人洗去心灵的污垢,洗去疲倦的尘埃。我的思绪渐渐地与这灵动美妙的琴声融为一体,有超脱红尘,“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之感。
我沿着声音的痕迹,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前。这悠扬的琴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正要屏住呼吸纵情赏乐时,琴声骤然止住了。一个稚嫩的童声传进我的耳中:“爷爷,我累了。弹琴真快乐,虽然我看不见,但也可以用心去感受,是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是的,小丫,你弹得十分动听。我看见你的手指多么灵活,就像在那些琴键上跳舞一样。”我的心猛然像触电似的,脑海中升起了许多问号,难道……难道他们是……我悄悄透过那积尘已久的玻璃窗往里张望,只见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正用双手比划着什么,对着一位老人讲话。
只是小女孩的眼睛虽然失去水灵灵的光彩,却透出一种快乐的自信感。她是一位盲人!而那位坐着的老人竟是位聋人!我的心再次被深深地感动着,两行温热的泪竟悄然滚落。这泪,是甘甜的!
夕阳收起了最后一缕余晖。在我转身离去的瞬间,那美妙的琴声再一次响起,也再一次让我莫名的感动。古道间回荡着这爷孙俩的欢声笑语和感动人心的琴声。我前行的脚步变得坚定了,因为在这个黑黝黝的夜晚,那感动人心的琴声,便是我前进的明灯。
故事是这样的: 一个四十岁的英国中年男人--斯朱兰,是位沉默寡言的证券经纪人,他与妻子育有一儿一女,生活美满,是千千万万普通人中的一个。
突然有一天,斯朱兰离家出走去了巴黎,只给自己的妻子留下了一封信,信里也没写自己干什么去。斯朱兰的妻子和别人都认为他有外遇了,所以妻子派“我”去看看究竟。
“我”去了巴黎后却发现斯朱兰并没有什么外遇,而是独自一人穷困潦倒地生活着,他的外遇就是他的梦想--成为一名画家。
当“我”把自己在巴黎看到的情景和斯朱兰的妻子讲述后,她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坚持认为身边流传的他有外遇的说法。
而五年后,当“我”再一次来到巴黎的时候,从自己的朋友--德克那里知道了斯朱兰的近况,他依旧穷困潦倒着,每天画着自己的'画,晚上到固定的咖啡馆喝着咖啡。
"我"的这位朋友德克,自己画的画并不好,但在评价别人的画这一方面却很有天赋。他在看过斯朱兰的画后,对他赞赏有加,坚信斯朱兰是位伟大的画家,并在他有困难时经常帮助他。
有一次斯朱兰发高烧,差点失去了性命。德克央求自己的妻子--布蓝琪收留了这位有天赋的画家,于是,斯朱兰便在德克家画画,养病。后来,他的病也好了,但他的自由与激情也俘获了布蓝琪的心。
斯朱兰在和布蓝琪一起生活了三四个月后,布蓝琪便服药自***了,德克带着巨大的悲痛回到了家乡,但同时他还是很欣赏斯朱兰的艺术天赋。
47岁的斯朱兰在法国浪迹多年,最后终于来到了自己梦想中的地方——大溪地。他每天过着艰苦的生活,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后来有人同情他,帮他娶了一个崇拜自己的土著女人——爱塔。接着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就开始了,他每天画画,看书,和妻子一起赏景,在这美丽的土地上,他的性格开始变得温和,不自私,不粗暴。
不幸的是,他得了致命的麻风疾病,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他画出了自己的伟作——在一间房子里的墙壁上,他画出了气势磅礴,恢弘,性感,奔放的画作,里边融入了他对生命的理解和顿悟。他的眼睛虽然瞎了,但他知道自己对这幅作品很满意,所以在自己的理想实现后,他请求爱塔在他死后烧掉这座房子。当然最后,这幅画也不存人间,但他的其他画都升值了。
故事在这里就结束了。
邻居家的电视和电脑早已高速运行起来,一边是孙楠“你快回来”的高唱,一边是新闻联播浑厚的男低音。“好熟悉的歌词”,我心想,突然,我四处游逛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大地图上――台湾,虽然它是一个我们想之又想的陈旧话题,然而,我似乎还对它意犹未尽。“何时是你的归期?”我喃喃自语,也许你千年万年也不想回家,也许你看不起生你养你的母亲,然而这样下去,你终会成为一个历史谜团,我们绝不能让北欧维京的神话在世界的东方重演。台湾,你本不应该离开,离开你的家,你的妈妈。是阵阵海风将你吹开吗?不是是澎湃的大浪将你推开吗?不是。“月儿原本并不圆啊”,我低声感叹。台湾,那破碎的圆月,那分裂的亚洲版图,粘合它的权利就在你手上……
不知不觉中,我心中的`惆怅随时间的流逝悄悄释然。无边深邃的苍穹下,一缕惨白的月光朝我的面颊无声的泻下。没有一颗星星陪你,你孤独吗?我问月亮,也问台湾。你的脸为何这样苍白?你的心为何这样血迹斑斑?不然,你的光怎么会是这样凄清?难道这一切原本就是这样吗?
我伏案睡着了。梦中,月光是那么地皎洁无暇,还夹着一丝温暖抚摸着大地,抚摸着大海,也抚摸着海峡彼岸的一叶小船――台湾。
故事中的主人公斯朱兰确实让人又爱又恨。他在中年抛妻弃子,说走就走,对家人没有一丝留念,我们会说他冷漠自私,没有家庭责任感。
但他的出走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我们又会为他的勇气赞扬,一个人选择离开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而去追梦,不管别人的流言蜚语,勇气可嘉,精神可敬。
他在朋友家生活时却和女主人陷入恋情,女主人死后他没有一点遗憾心痛之情,只觉得是女主人自己的错。我们会觉得他无情,蛮不讲理。
他在巴黎漂泊期间遭受的种种苦难,只为追梦,可在巨作完成后又让人一把火烧了。他是个古怪的天才。
毛姆笔下的这个主人公,一人兼具了多种性格,为了艺术而放弃家庭,古怪,冷漠自私,冷淡,残酷粗野,却又执着追梦,有时让人敬佩,有时让人同情可怜,有时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而德克这个人物形象,却是个善良懦弱,温良慷慨,很讲义气,很欣赏别人的才华,画作平庸,审美力非凡的人。
布蓝琪却是个外表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令人难以捉摸的烈性子,她精心料理家庭,她还渴望冒险。
毛姆人物塑造相当成功,看完你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其中的人物。这其中没有一个人是特别让读者敬佩的,也没有一个人是特别让读者痛恨的。每个人物形象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我想,这正是小说的伟大之处,也更接近现实,比起一些作者单纯塑造身上全是优点或全是缺点的人物形象更饱满和立体。
书中虽主要讲斯朱兰为追求艺术放弃现实的故事,但其中还穿***德克和一名医生的故事。
德克在小说中最后带着巨大的悲痛回到了故乡,他如果不追画家的梦,也许会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木匠,然后娶了隔壁马鞍匠的女儿,在自己的故乡安稳地生活着。就不会遇到布蓝琪,不会看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最欣赏的画家背叛了自己。他离开了伤心之地,也许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平静才是他最终的选择和归宿。
书中一名叫亚拉伯罕的医生,是个外科手术方面的天才,他放弃了可以名利双收的职业道路,而选择了自己衷情的一个美丽的城市,他在那里扎根生活,职务虽然很低,生活很拮据,但他的内心安宁,富足,快乐。
选择月亮,还是选择六便士?
这取决于你对人生意义的看法,对社会和个人的要求。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毛姆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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