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题目的确有点类似中学生的课后作业,颇显幼稚,名著读后感三篇。但在看过《苏东坡传》之后再想以苏轼本人为题材的话,要么就是以自己的语言复述林语堂笔下的苏轼,要么就是另起炉灶,为林的苏轼“翻案”了。前者不太有意思,而后者非自己能力所能为。所以只好以“读后感”为题。已经自由成性自然又不会写成中学时所写的八股文式的读书心得。文章可能写得零散、鄙陋,没有章法,望老师谅解。
一直觉得传记是个奇妙的东西,更奇妙的是那些有关年代远久的人物的传记。一个人写自传,如果写出来的内容大大超出读者的预期或他们先前对自传作者的理解,是要造成轰动的。至于是会博得巨大的同情还是汹涌的指摘那就因人因事而异了。“书写使人精确”,书写的过程让人反思,老练的作家知道如何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读者,他们所写的也就是他们希望被大众所了解的。那么传记内容的真实性也只有作者自己心知肚明。为他人作传则不免加入了很多传记作者的“私货”。哪一件事,哪一个人是“主人公”命运的转折,对其今后影响的权重有多大,都掌握在传记作者手中了。可是一个人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了解另一个人呢?太多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的。总的来说我是个人的“不可知论者”。每个人都可以有一个私人版本的“苏东坡”,一千个人就可以有一千个。
林氏虽然不是史学家,但为了此书的创作一定也下了不少工夫做史据的考证。苏轼的人生可谓波澜壮阔,写他的话不可避免地要带出整个时代,要折射出同时代的许多人物。如果林氏考据正确的话,倒也不失为我们了解中国历史,尤其是北宋的朝廷政治。其政策及后果对我现在的专业也算是有一点帮助的。最近开始看一本不厚的书《当知识分子遇上政治》,写的都是二十世纪中叶前后的西方知识分子们。有老师提到的本雅明,有我自己喜欢的阿伦特和福柯。才刚开始看,没有来得及与中国二十世纪的知识分子的政治命运作比照,倒是回想中国历史上少有不遇上政治的“知识分子”。“学而优则仕”,读书便是要辅佐君王的。当然,“知识分子”本来就是个舶来品。我们使用的概念是“文人”。
再谈谈自己对林语堂的看法。林语堂1924年后为《语丝》主要撰稿人之一。;1932年主编《论语》半月刊。1934年创办《人间世》;1935年创办《宇宙风》,提倡“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凋”的小品文;1935年后,在美国用英文写《吾国与吾民》、《京华烟云》、《风声鹤唳》等文化著作和长篇小说。大概是受意识形态的影响,林语堂是被“雪藏”了很多年的。记得在中学语文课本中一篇鲁迅先生的文章里提到了他,课文中的注释便使用了一些贬义的词语来描述。后来专门去找他的作品来看,仅仅找到了他的一本散文集,看了不甚喜欢,觉得他的文章真的是做到了他自己所提倡的“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凋”。若以宋词的“婉约”与“豪放”的标准来评判其小品文,大概是介于两者之间吧。我想或许是受意识形态荼毒太深,无法消受这类文章(但我却是喜欢张爱玲的)。也不喜欢那类以《生活的艺术》为题的书,让人感到庸俗浅薄。《苏东坡传》的写作就与小品文的写作相去甚远。如果依旧以那种格局狭小的文字来描写苏轼这样人物就会显得不合时宜。不过这大概很与此书是英文翻译过来有关。一种语言一个世界,说不定林语堂在使用英文时真的如苏轼附身那般行文激荡,也有可能是翻译者张振玉先生“妙手回春”,使这本传记更为可读、悦目——当然这都是根据我自己的喜好来评价的。没有读过林氏的《吾国与吾民》,读过的是辜鸿铭的《中国人的精神》,不知是否有相似之处。用外文来写国人的事,总有点在外人面前“作秀”的感觉。
不过中国人看起这本写给鬼子的书应该还是件蛮有意思的事。可以看看一件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或者如果是针对中国读者则无须解释的事是如何被详细说明的。为了让国外读者有亲切感和趣味性也加入了不少与英、法、美、德等国的比较。所使用的惯用语、比喻自然也是洋味十足。这些都让中文读者感觉更加轻松有趣。有点像看国人耍三角猫或者野狐禅的功夫表演给外国人看,绝对是众乐乐的效果,当然大家所乐并不相同。不过这样评价林先生的著作实在是刻薄过度了。《苏东坡传》还是给了我很多阅读乐趣的。
以前也曾与人讨论过为何名人之后大都没落了,譬如都少有听说李白、苏轼、杜甫的子孙如何如何,作文素材《名著读后感三篇》。有人戏称这些诗人都太爱酒,所生子嗣大概天生愚钝。读了《苏东坡传》至少可以对本段开头所述的“现象”给予解释。能否成名得看天资。也有父母不愿意子女出名的可能,譬如像鲁迅先生家。苏轼这位思想行为上“儒释道”合一的父亲对子女的未来看得还是很淡的,大有“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意思,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当然,苏轼与朝廷的恩怨也直接影响而后代的仕途。
书中引起我兴趣的还有苏轼的宗教信仰与迷信。他可真是个“拿来主义”的体行者,参禅,打坐,练瑜伽,炼丹。他也拜龙王,也企雨……中国文人向来是“进则孔孟,退则老庄”,其实只是具体到个人的具体时期而言“儒”“道”的比例分配不同而已。苏轼倒好,退路可多了。
读传记总是件有意思的事,生活是单调的,我们总想看看传奇。人们往往喜欢与和自己类似的人交朋友,但却可能欣赏与自己全然不同的人。这些欣赏与崇拜的对象就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自己希望成为的人。苏轼可谓将自己人生的体验极大化了,其宽阔的人生格局大概是为林语堂所羡慕不已的,世人相与同。
《苏东坡传》被誉为20世纪四大传记之一。在林语堂笔下,讲千年前的苏东坡的故事娓娓道来,这是一位豁达乐观的智者,天才横溢,是乐天达观随遇而安的伟人,随着林语堂的笔触,一个生动形象的苏东坡向我们走来。
中国文化史上,苏东坡无疑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苏东坡比中国其他的诗人更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丰富感、变化感和幽默感,智能优异,心灵却像天真的小孩。对于诗词、文赋、书法、绘画,苏东坡几乎无一不精,无一不能。散文方面的“唐宋八大家”,苏轼位居其列。宋词方面有“苏辛”之说,苏轼开创了豪放派的词风。书法上宋四家的“苏黄米蔡”苏轼排名第一,行揩《前赤壁赋》、行书《黄州寒食帖》享誉书史。苏轼的画是文人画的典型代表,他明确提出“诗画一律”的概念,林语堂评价说:“苏东坡在中国历史上的特殊地位,一则是由于他对自己的主张原则,始终坚定而不移,二则由于他诗文书画艺术上的卓绝之美。”
从人生经历上看,苏东坡的遭遇坎坷、磨难深重,亦十分罕见。“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33岁时苏东坡一度进入中央政权的中心,但很快由于政见不合,他便开始了大半生的颠沛流离,但一生也未能逃离波谲云诡的政治漩涡。35岁时他正当盛年,被贬往杭州任通判,从此开始了恶梦般的贬谪流放生活,按时间顺序大致排列如下:密州、徐州、湖州、黄州、登州、颖州、扬州、定州、惠州、英州、儋州。这个路线图总的趋势是离政治中心越来越远,而离黎民百无耻政客的中伤、流言、攻击、陷害,他不屑反驳与回击,只是莞尔一笑,然后收拾收拾行李奔赴下一个流放地。在惠州的松风阁流连漫步时,他想到的是“此间有什么歇不得处”,能放下的是个人恩怨以及功名利禄。而百姓万民之忧乐却总是挂在他的心间。兴修水利、赈济灾民、减免租税、平反冤情、为民请命……每到一地,苏东坡总是造福一方。所以,林语堂称他是“百姓之友”。他把任何一个流放地都当作文化传播的场所。“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杭州西湖因东坡而灵动,而“苏堤春晓”成为西湖十景之首。他把长江边的荒僻之地黄州打造成一座文化高地,“东坡赤壁”由此名扬天下。惠州的“玉塔微澜”、徐州的“放鹤亭”、扬州“三过平山堂”,莫不浸润着苏东坡的旷世情怀。
有无数笔者写过苏东坡,但也仅仅是写过,东坡只是在他们笔下一闪而过,却从未活过。
而林语堂先生喜欢苏东坡,到了迷恋的程度,他在这本书里说:“我认为我完全知道苏东坡,因为我了解他。我了解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东坡先生,在他笔下活着。
有谁会不喜欢苏东坡呢,除非他的内心盛不下这么纯粹的人。苏东坡身上有着人们一生追慕的完美人格,林语堂先生执着地喜欢着东坡,以致他笔下的东坡有他自己的影子:他们同样热情、幽默、豁达、真诚,也难免天真,并会为此遭受磨难。
虽时隔千年,林语堂在写这本传记时,仍无法冷静,他把自己的生命体验投射到苏东坡的身上,牵动自己的悲喜,也让这本书里的苏东坡活得更生动、立体。在这本书里,林语堂是冲动的,富于想象的,他眼里的东坡是一个神奇的综合体:“苏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明百姓的好朋友,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的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实验者,是工程师,是假道学的反对派,是瑜伽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书,是饮酒成癖者,是心肠慈悲的法官,是政治上的坚持己见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但是这还不足以道出苏东坡的全部……”整本书里,林语堂先生勾摹出一个看似熟悉又有很多独特细节的苏东坡,官方简介的“文学家、政治家、书法家”慢慢隐去,从林语堂这里复活的是一个“造酒师、人道主义者、月夜徘徊者、生性诙谐者”。这是密友嘴里的苏轼,是老友重逢。
林语堂和他的这本书,想要描述的是一个优雅智慧而又有趣的人,他活在一个不完美的时代,但葆有着几近完美的人生。苦难没有让他生活沉重,反倒拓展了他人生的边界,这是林语堂渴望但无法企及的人生。
苏东坡有一种自然的魅力,让旁人无法抗拒,在平步青云时,他心无旁骛,绝极诗、文、书、画、词的造诣。纵使后来身处海南的瘴雨蛮烟中,他仍能胸中自有一片心安故乡。这又是他更大的魅力。当年面对乌台诗案,东坡被泼了一身的脏水,携带了二十多口家人来到黄州,生活从花团锦簇变成屋漏夜雨,凄凄惨惨戚戚。可他芒鞋短褂,亲自动手开鱼池、找菜种,经营苦难的生活,那些背后设计他的人,期待他落魄,希望他悲悲切切,他端出的却是一碗“火候足时它自美的东坡肉”,还有《念奴娇·赤壁怀古》、前后《赤壁赋》这样的名篇。面对苦难,苏轼说“一蓑烟雨任平生”,生活赐我以苦难,我报之以哂笑,面对人生低谷时的样子,展示的就是自己的格局。
这样的题目的确有点类似中学生的课后作业,颇显幼稚,名著读后感三篇。但在看过《苏东坡传》之后再想以苏轼本人为题材的话,要么就是以自己的语言复述林语堂笔下的苏轼,要么就是另起炉灶,为林的苏轼“翻案”了。前者不太有意思,而后者非自己能力所能为。所以只好以“读后感”为题。已经自由成性自然又不会写成中学时所写的八股文式的读书心得。文章可能写得零散、鄙陋,没有章法,望老师谅解。
一直觉得传记是个奇妙的东西,更奇妙的是那些有关年代远久的人物的传记。一个人写自传,如果写出来的内容大大超出读者的预期或他们先前对自传作者的理解,是要造成轰动的。至于是会博得巨大的同情还是汹涌的指摘那就因人因事而异了。“书写使人精确”,书写的过程让人反思,老练的作家知道如何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读者,他们所写的也就是他们希望被大众所了解的。那么传记内容的真实性也只有作者自己心知肚明。为他人作传则不免加入了很多传记作者的“私货”。哪一件事,哪一个人是“主人公”命运的转折,对其今后影响的权重有多大,都掌握在传记作者手中了。可是一个人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了解另一个人呢?太多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的。总的来说我是个人的“不可知论者”。每个人都可以有一个私人版本的“苏东坡”,一千个人就可以有一千个。
林氏虽然不是史学家,但为了此书的创作一定也下了不少工夫做史据的考证。苏轼的人生可谓波澜壮阔,写他的话不可避免地要带出整个时代,要折射出同时代的许多人物。如果林氏考据正确的话,倒也不失为我们了解中国历史,尤其是北宋的朝廷政治。其政策及后果对我现在的专业也算是有一点帮助的。最近开始看一本不厚的书《当知识分子遇上政治》,写的都是二十世纪中叶前后的西方知识分子们。有老师提到的本雅明,有我自己喜欢的阿伦特和福柯。才刚开始看,没有来得及与中国二十世纪的知识分子的政治命运作比照,倒是回想中国历史上少有不遇上政治的“知识分子”。“学而优则仕”,读书便是要辅佐君王的。当然,“知识分子”本来就是个舶来品。我们使用的概念是“文人”。
再谈谈自己对林语堂的看法。林语堂1924年后为《语丝》主要撰稿人之一。;1932年主编《论语》半月刊。1934年创办《人间世》;1935年创办《宇宙风》,提倡“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凋”的小品文;1935年后,在美国用英文写《吾国与吾民》、《京华烟云》、《风声鹤唳》等文化著作和长篇小说。大概是受意识形态的影响,林语堂是被“雪藏”了很多年的。记得在中学语文课本中一篇鲁迅先生的文章里提到了他,课文中的注释便使用了一些贬义的词语来描述。后来专门去找他的作品来看,仅仅找到了他的一本散文集,看了不甚喜欢,觉得他的文章真的是做到了他自己所提倡的“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凋”。若以宋词的“婉约”与“豪放”的标准来评判其小品文,大概是介于两者之间吧。我想或许是受意识形态荼毒太深,无法消受这类文章(但我却是喜欢张爱玲的)。也不喜欢那类以《生活的艺术》为题的书,让人感到庸俗浅薄。《苏东坡传》的写作就与小品文的写作相去甚远。如果依旧以那种格局狭小的文字来描写苏轼这样人物就会显得不合时宜。不过这大概很与此书是英文翻译过来有关。一种语言一个世界,说不定林语堂在使用英文时真的如苏轼附身那般行文激荡,也有可能是翻译者张振玉先生“妙手回春”,使这本传记更为可读、悦目——当然这都是根据我自己的喜好来评价的。没有读过林氏的《吾国与吾民》,读过的是辜鸿铭的《中国人的精神》,不知是否有相似之处。用外文来写国人的事,总有点在外人面前“作秀”的感觉。
不过中国人看起这本写给鬼子的书应该还是件蛮有意思的事。可以看看一件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事,或者如果是针对中国读者则无须解释的事是如何被详细说明的。为了让国外读者有亲切感和趣味性也加入了不少与英、法、美、德等国的比较。所使用的\'惯用语、比喻自然也是洋味十足。这些都让中文读者感觉更加轻松有趣。有点像看国人耍三角猫或者野狐禅的功夫表演给外国人看,绝对是众乐乐的效果,当然大家所乐并不相同。不过这样评价林先生的著作实在是刻薄过度了。《苏东坡传》还是给了我很多阅读乐趣的。
以前也曾与人讨论过为何名人之后大都没落了,譬如都少有听说李白、苏轼、杜甫的子孙如何如何,作文素材《名著读后感三篇》。有人戏称这些诗人都太爱酒,所生子嗣大概天生愚钝。读了《苏东坡传》至少可以对本段开头所述的“现象”给予解释。能否成名得看天资。也有父母不愿意子女出名的可能,譬如像鲁迅先生家。苏轼这位思想行为上“儒释道”合一的父亲对子女的未来看得还是很淡的,大有“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意思,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当然,苏轼与朝廷的恩怨也直接影响而后代的仕途。
书中引起我兴趣的还有苏轼的宗教信仰与迷信。他可真是个“拿来主义”的体行者,参禅,打坐,练瑜伽,炼丹。他也拜龙王,也企雨……中国文人向来是“进则孔孟,退则老庄”,其实只是具体到个人的具体时期而言“儒”“道”的比例分配不同而已。苏轼倒好,退路可多了。
读传记总是件有意思的事,生活是单调的,我们总想看看传奇。人们往往喜欢与和自己类似的人交朋友,但却可能欣赏与自己全然不同的人。这些欣赏与崇拜的对象就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自己希望成为的人。苏轼可谓将自己人生的体验极大化了,其宽阔的人生格局大概是为林语堂所羡慕不已的,世人相与同。
思想的快乐,那才是万古不朽的。
作为一名中国文学的爱好者,林语堂先生的作品自然不陌生了。对于领域唐先生的《苏东坡转》,每个人的解读都不一样,今天就跟语文网的小编一起来品读这篇《苏东坡传》赏析。
在林语堂笔下的苏东坡,可谓是几千年来才一出的奇人,他曾这样评价过文坛的巨子:“李白,一个文坛上的流星,再刹那之间壮观惊人的闪耀之后,而自行燃烧消灭,正与雪莱,拜伦相似。杜甫则酷似弥尔顿,既是虔敬的哲人,又是仁厚的长者,学富而文工,以古朴之笔墨,写丰厚之情思。苏东坡则始终富有青春活力。” “苏东坡虽然饱经忧患拂逆,他的人性更趋温厚和厚道,并没变成尖酸刻薄。”
纵观苏轼的一生,在才华毕露的背后,几度升迁的辛酸却只有他独自品尝。他一生为官,一生清廉,一生都在和大文豪,大政治家王安石斗智斗法。至于王安石的变法究竟是对是错,我们暂且不管,但要和当朝的得宠人物,位高权重的宰相相逆而行,用一颗博大的心斗那种善于剪除异己,心胸狭窄的小人,在封建的宋朝,也许真的是需要一番勇气的。类比苏子由——苏东坡的同胞亲弟,在才华上,可能不及苏轼的十分之一,更或是百分之一。但是他一生平平安安,妥妥当当,官职也扶摇直上,最终也能够安享晚年。说道底,在于苏轼面对邪恶,面对错误,有敢于提出,敢于批评的态度。也许是富贵荣华,安宠荣辱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己的私欲,这是十分卑微的事情,他的人生,他的奋斗目标是定位在百姓生上的,他的双眼,更多关注的是他们的愉悦或是疾苦。只要他认为变法脱离了实际,与救百姓于水火发生了抵触,他就要反对到底,甚至于在他管辖的州府里,这些所谓的强国措施他概不搭理。
作者曾经也这样描述过:“一个高明的政客必然要精通一条艺术手法:那就是要多说话,但内容必须空洞。”这很好理解,如果你的存在不会对那些带头人物有所威胁,那你就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高明的`官员永远不说出什么,但只要否认。高明的官员必须深有休养,长于说‘无可奉告’‘阁下听说,诚然不错!’这样便大有前途了。第二条,他必须讨好朋友。第三条,当特别提防开罪他人。守口如瓶,低声而斯文,使人高兴的窃窃私语,早晚会积劳成疾,因公殉职。”作者说这就是朋党之争时政治之中的规则。显然,苏轼已一一犯规了,但这并不是他不明白这些“秘诀”,实是因为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他的本性就是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这些本性是值得歌颂的。苏轼就是要做到说话做事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当朝云产下一个男婴之时,苏轼也曾写到:“惟愿我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也许他知道,这许许多多的灾祸,全是由于他的才智。但我想,这更是因为他本性中的明辨是非,实事求是到死都未曾泯灭呀!
虽然苏轼的人生道路上有许多的泥泞,可从他的诗篇,他的文章,以及他的生活见闻中能够发现,他的人生态度是乐观,是积极向上的。即使是双足深陷的时候,他依旧能唱着小调,邀上三五个知心的朋友,享受生活的美好。他为妓女提诗,他和和尚趣谈,他为百姓求雨,他四处游历。苏东坡的诗词良篇里,他即能写出赤壁赋这样恢弘的文章,也能写出“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富有深远意义的诗句。
拿林语堂做结时的话说:“苏东坡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但是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心灵的喜悦,是他那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用我自己的话说就是:苏东坡已去,其浩然之正气,必当永存。
年少时管中窥蠡,已深为苏东坡折服。明月几时有--一句话问得此往所有文人尽可中秋搁笔,香烛不争日月辉。小轩窗,正梳妆--叫人掩卷不忍读。墙里秋千墙外道,多情却被无情恼--风流天成,潇洒不碍天真。大江东去,振聋发聩。似花还似非花,被和的章质夫杨花词倒无人记得。多情应笑我。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词在他手中一洗脂粉闺怨调,柔靡悱恻声。铜锣歌,秋千调,或尽抒胸臆,或信手拈来,都可千古吟唱。豪情未必粗放,柔肠亦非靡靡。才高世俗段数太多,一开口,当世鸦雀无声。
然而他决非仅凭文辞立身。他的智慧,他的胸襟,他的乐天,他的直爽,他的赤子之心,他的悲悯心肠,映庙堂、照江湖。浩气才情,令人高山仰止。他治理过的百姓记得他可不是因为“花褪残红青杏小”。
他在湖州获罪被押送京城时,全城百姓都出来相送,泪如雨下。他的朋友有士大夫(欧阳修名满天下时见年轻的苏轼,回家告诉儿子说三十年后没有人再会记得我。此后一直力荐苏轼,自从王安石这笨蛋当权后归隐,终身为苏家良师益友,有妙僧逸士(佛印和苏轼尝相互取笑。苏轼说,古人常以“僧”对“鸟”,譬如“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又如“常闻啄木鸟,疑是叩门僧”。佛印回答说,没错,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以“僧”的身份和阁下对坐,有药师农夫,有歌姬悍妇。有书生马梦得追随苏东坡二十二年,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可怜马生痴,至今夸我贤”。
我们杭州人,向来以为苏东坡是杭州人而非四川眉山人。西湖若是没有“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鱼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就好比美人穿锦着绣地走夜路,未叫天下知道好处。请看林语堂中肯妙言:在性情,在放浪的风情,在爱与笑等方面,苏东坡与西湖是密不可分的。西湖的诗情画意,非苏东坡的诗思不足以极其妙;苏东坡的诗思,非遇西湖的诗情画意不足尽其才。林说距离苏东坡居住杭州的一千余年后的今天,孤山岛、凤凰山、湖滨酒馆、苏堤柳畔,你都能听到本地人嘴边常挂着“苏东坡,苏东坡”。这是真的。杭州人打心底不认为杭州仅是苏轼第二故乡,而深以父老乡亲之身份为东坡居士骄傲。
读《苏东坡传》时,时时被一个具伟大才情的伟大心灵激荡。他是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伟大的人道主义者,百姓的朋友,大文豪,大书法家,大画家,幽默家,造酒试验家,工程师,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瑜伽修行者,巨儒政治家,厚道的法官,在政治上与当权者唱反调的人,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这个我最喜爱的诗人,性之所禀,唯浩然之气。气可入云,香留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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