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按开关,光明立即趋逐了黑暗。电扇送来徐徐凉风,厨房里刚用烤箱烤好的鱼,也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轻触着我的鼻尖。环顾四周,调多采多姿的便利生活,是多么仰赖那一道道看似不起眼的电流呀!
还记得那年夏天,有个刻骨铭心的台风夜……。回忆的湖面上轻泛着涟漪,渐渐卷成一个漩涡,拉着我回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那时,年幼的.我正坐在吹着暖风的房里,看着电视上演着的一幕幕画面。屋外大雨滂沱,耳畔不时传来狂风凄厉的怒吼。但屋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需要随着剧情的高低起伏,漫游在电视带给我的世界里。妈妈满面愁容的盯着屋外,心忡忡的惦念着爷爷在乡下老家是否过得安好。虽然外头台风正放肆的摧残着,但爸妈还是决定出门回乡下接爷爷过来。电视里正上演着精彩有趣的剧情,我当然不愿爸妈一起出门,继续一边把玩着摇控器,一边目不转精的盯着屏幕捧腹大笑。
不知又过了多久,节目已经结束,我随意切换着枯燥乏味的频道,暗自埋怨爸妈怎么还不回家。突然,灯光暗了下了,银幕上也只剩下一片漆黑。房间里,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被黑暗挤满了!豆大的汗珠滑落我的脸庞,停电了。我颤抖着抱着毯子,强忍住悬在眼角的泪。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黑暗。我摸索着爬到窗户旁,打开一道小小的缝。刺骨的寒风立刻乘而入,吹得我两颊发麻。风的怒嚎就像身边围满着豺狼虎豹,彷佛随时都要将我的生吞活剥。一个个鬼怪的故事在我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我害怕的蜷缩在一角,把自已紧紧在毛毯里。屋内少了电暖气的调节,渐渐冷了起来,我埋着头,不停打着哆嗦。
秒针答、答、答得响着,时间似手在转瞬间慢了下来,就像是浓稠的液体般缓慢的流动着。冷汗湿透了掌心,我不断呵气在似乎已冻结了的双手上。不争气的泪水已落下,电什么时候才要来!
叮!一阵强烈的光束照下,灯亮了?我半眯着眼抬起头,灯亮了,电来了,电暖气重新开始运作,我赶紧凑过去烤暖双手。门口传来钥匙卡啦转动的声音,爸妈也回来了。回朔刚才电停了的那几分钟,对我而言就如一世纪般漫长!
来电的感觉,真好。电,真的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能源。感谢前人,发现了电的存在。如果少了电,那光明璀灿的世界从何而来!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等候已久的爷爷从沙发上蹦起,急忙去迎接到来的客人。
“咔嚓”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位老者。“二弟呀,快坐。”爷爷热情地招呼着。“祺祺,快去泡茶。”爷爷说道。
原来是二爷爷,一旁的我赶紧问了声好。只见花甲之年的他身穿一件皮马甲,穿着一条牛仔裤,看样子活似一个老牛仔。可因为二爷爷久居乡下,也不常往来,平常也只是和爷爷电话交流,今天是怎么来做客了呢?
刚坐下,二爷爷便打开了话匣子:“大哥呀,咱村算是兴旺了!”黝黑的面庞露出喜悦的神色。
“怎么回事儿?”爷爷疑惑地问道。
“大哥,你还记得不,咱早年景,四五十年代的时候,咱家从苏州迁来,到这儿来种了十亩地,那时候咱一家全在地里忙活,成天累得不行,有时候还吃不饱。”回忆起往事,二爷爷露出伤感的神情。
“对呀!”爷爷点头附和道。
“现在好了,袁隆平的杂交水稻产量高咱就不说了。现在国家鼓励种田,还给补贴呢!好家伙,以前咱收了粮食得运到粮食收购站去,现在好了,政府用最低收购价问咱收购,每50公斤155元!咱之前去粮食收购站,风里来,雨里去,到了收购站还得排长队,排到了,还得被人牵着鼻子走,人家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有时候连保本都难,还得自己掏钱给人家买烟才给咱好价钱。现在咱一亩地能赚几大千!”二爷爷感慨万千。
“呦,那可赚得不少。”爷爷感叹到。
我在一旁等候水沸,泡了竹叶茶,就给二老倒上。
二爷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这不是竹叶茶吗!”“嗯,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只是咱村还有一件大好事,就和这竹叶茶有关。”二爷爷放下茶杯,“咱村以前有个河沟,恶臭难闻,现在政府出钱,把咱村那条河沟通了大河,那沟有了活水,那水清亮亮的,河里养了鱼,种了荷花,在河沟两边还种上了竹子,又当风景,又能让人采了竹叶,做竹叶茶,补贴家用!那河沟上还建了座木桥,曲折蜿蜒,古色古香,好看极了!还有人拍照发到网上去,有不少人慕名而来,看了都说不虚此行,回去之后到处宣传,咱村的旅游业一下就被带动起来了。”二爷爷激动地说。
“要说也是咱有个好党,有个好政府,碰上了好时代,颁布了好政策,鼓励咱奔小康!”一瞬间,二爷爷竟激动地语无伦次。
“祖国啊,我为你自豪,精彩神奇的土地上,又一次萌发了腾飞的希望,历史的巨笔将绘出你新世纪的辉煌!”忆往昔,峥嵘岁月,无数的苦难笼罩着这片土地,但新的时代,新的政策,都使这片沃土满是生机与活力。
从食不果腹到丰衣足食,从环境恶劣到环境优越,我家的这位客人见证了小康的建成,见证了国家的复兴,而我们则正在政府的领导和帮助下,迈向更好的未来。
按照以往的规矩,今年清明轮到我家派饭。一大清早,妈妈就忙里忙外的做准备。不一会,客人们也都陆续地来了。
第一个来的是叔叔。还没进门就高声嚷嚷:“都来了了没?”他中等身材,微微发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一副沉稳而黝黑的脸上,带着微笑,给人以安全感。由于常年辛苦,只有三十多岁的他已经早生华发。他好像并不在意,整天乐呵呵的。一看见我妈妈,就说:“嫂子,要我帮什么忙?……这些重活就让我来干好了。”叔叔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怎么也拦不住他做这做那。
第二个来的是二伯。二伯矮矮的圆圆的,像柿饼一样的圆脸更体现了他的老实与真诚,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热情。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再配上那张圆脸,跟机器猫没什么两样。二伯直挺挺的鼻子下有一张大嘴巴,使整个人看起来很滑稽。二伯非常温和,从来不会因不顺心而大发雷霆,他讲话的调子有点像唱歌,特别是讲故事的时候。我们小孩子最喜欢他了。
接下来的是小姑。小姑有着模特儿的身材,苗条高挑,高兴起来,身子就会灵活地摇摆,那么柔媚好看。她有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潇洒地披在肩上,那弯弯的柳叶眉今个儿明显经过修饰了的。小姑虽已三十有余,但看起来却像刚过二十的青春美少女,那水汪汪的眼睛、妩媚的眼神带给人活力与美感。她一到,就嚷嚷着讲文化站的盛况,一边说,一边还来了一段舞蹈表演,于是空气中就洋溢着欢声笑语。末了,她总忘不了说一句:“不知道吧?我这是赶时髦,你们啦,就快成‘土包子’了!”
时间飞逝,家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都带来了鞭炮、冥钱之类的东西,于是大伙浩浩荡荡地去祭祖了。每年清明,大抵都是这样,这次不过是最普通一次家人聚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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