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叶,一朵落花,都蕴含着生命的奥秘。树叶落下,悄声无息地落下,仿佛义无反顾地去迎接他的新家园。落叶无声,如同人类一般,总要慢慢地变老死去,自然界的一切生物,又何尝不是这样?
假如我是一片树叶,我会喜新厌旧地去拥抱我的大地母亲,头也不回地飘落,轻轻地,轻轻地……
掉落的叶子也已经离死亡不远了,但它们还是这样乐观。叶十分友好,它们丝毫不介意人们随意踩踏,丝毫不介意当小鸟的床被,反而还与鸟儿们亲密交谈,难怪我常在早晨听到小鸟的叫声呢!我想,这就是叶子的默默奉献吧。它,干巴巴的脸颊已经泛黄,细细的'叶脉变得苍老。这时,起风了,落叶的沙沙声煞是好听,如同一首优美的乐曲,这应该就是叶的告别演出吧!
叶,如诗,一首充满奥秘的诗;叶,像歌,一曲充满欢乐的歌;叶,似梦,一个充满生机的梦。
虽然树叶掉落时没人为之喝彩,但是在我心里,却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
父亲爱好吹笛。小的时候,父亲的笛声载满了我童年的乐趣,像那条丝带一样的小河,牵引着我的童心在父亲爱的港湾里晃悠。父亲很疼我这个惟一的儿子,老喜欢用粗糙的双手捏我的脸蛋,不顾我疼得哭起来,还兀自傻呵呵地笑。每天日暮,父亲带我到河边的草地上放牛。父亲常常放开牛绳让牛自己吃草,自己便从背后的草篓里摸出笛子,鼓起腮,吹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我就靠在父亲腿上,看着天边的夕阳将父亲的头发染上点点金色。我爱父亲,父亲的笛声最美。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讨厌起父亲,讨厌他满嘴烟味,讨厌他的黄牙;讨厌他背个草篓到学校找我,还从窗外傻傻地盯着我看,我还讨厌他没有本事,只知侍弄几亩薄地,连我的学费也没能赚回。我和父亲逐渐隔膜了。在被我吼了几次后,父亲不再打着赤脚去学校看我,不再唠叨着让我好好学习。他保持沉默,而打破沉默的惟一方式就是吹笛,如怨如慕,而在我看来,这又成了不务正业的标志。
我到外地上学去了。离去的前一天晚上,我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感觉到一丝眷恋与不舍。路像是月光在地上划过的痕,也划过我的心。几年时间里,我未回过一次家。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我走后,父亲整日像掉了魂似的,茶饭不思,只知去河边吹笛子。最终,我应母亲的请求回到了家。到家里已是夜晚,月刚升起,当我怀着无尽的思绪在小路上行走时,遇到了等我的父亲。我忽地一下子哭出来,紧紧抱住了父亲。我请求父亲给我吹笛,父亲答应了。哽咽的'笛声又在耳畔响起,响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勾起我的回忆。我感觉到父亲眷眷的爱子之情,感到愧对父亲的笛声,父亲爱我,爱着自己的儿子。他为我吹了十八年的笛子,而我此刻才发现它和我的心竟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我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电视中人物打斗的嘈杂声响回荡在卧室里,我却觉得房间空落安静得可怕。
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吧。那个,在我心上烙下深深痕迹的人。
有些烦闷地关掉电视,我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那只挂在灯架上的招财猫脸上灿烂到炫目的笑容,真像她啊——那个将它送给我的人,我的,妹妹。
她去军训的第一天早上,房间中乒乒乓乓的噪音毫不客气地把酣睡的自己从梦境扯回现实。
啊,姐,我去军训啦!她笑得灿若夏花,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向我招呼。
嗯,快去快去。我不耐地眯眼,最好晚点回来,让我清静几天。
啊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妹妹皱眉小声嘟囔着,却也不再言语。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确如愿以偿地清闲下来。不会再有人在床头柜上堆一大堆零食袋,也不会再有人把衣服丢的到处都是,更不会再有人在看电视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但为什么,我却开始想念了?明明之前一直闹着要她从我的房间搬出去,可当这间屋子真正安静下来时,难言的寂寥却如藤须般丝丝缕缕地缠绕上心房,束缚得自己难以呼吸。
举目四望,窗台上摆放着她侍弄的花草,衣橱中挂着她常穿的衣衫,床铺上放着她心爱的玩偶不知不觉,她的东西已占据了我生活的一角。这是,她在我生活中留下的痕迹。
呵。我微微苦笑,却又是带着些许满足的释然。早该承认了不是吗?即使嘴上一直说她好烦人、好黏人,即使她老是把房间弄得一团乱惹起我的怒火,即使我和她老是吵吵闹闹冷战半天,但正如妈妈说的,你们是姐妹,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我们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亲情的羁绊无形中将我们牵引,我们在彼此生命中留下的痕迹,是谁也无法抹消,谁也无法否定的。
哟,姐,我回来了!她依旧笑得灿烂,明晃晃得犹如三月朝阳;皮肤似乎晒黑了许多,却更显青春活力。
啊,身上脏死了,快去洗澡!我恼怒地敲上她搭在我肩上的脑袋。
旁边的阿姨笑了:你们真是亲密啊,看起来对方就像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呢!
我微愣,偏过头去,声音几不可闻:嗯。
风过无痕,鸟过无声,你在我生命中行走,却是在我心上留下了永生难忘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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