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中秋,看到大人们张罗一桌子美食,我却难过得要命,因为我的一只鸡的殉难。而今,又是一年中秋即将来临。我感叹时光。
我的孩子喜欢养小鸡,掐指算来,喂过好多茬了。
但仅有两只长到成年,一只因为生性好斗,便趁孩子不在家时送到了姥姥家的鸡舍里,没成想树挪死鸡挪活,去了之后便做起了领导,俨然一窝之主,好不风光;另一只则身世凄惨,长到孩子奶奶衡量的标准(能吃得着的时候,便趁我们不在,给秋后问斩了,做了香喷喷的菜肴,孩子找不到鸡哥,急急得来询问,便索性沉痛地说,给老鼠拖走了。
大多数鸡宝宝都没有逃离夭折的命运,孩子小小的年纪目睹了死亡的无奈,于她,是幸事吗?不得而知。
前一阵子,我回家便听得小鸡的雀跃,知道又来了新成员了。我看不出小鸡与小鸡存在的外貌的区别,孩子却已经给他们分别取了名字了。我质疑,小鸡不可以带到楼上养的,于人于鸡都不是好事,还是放到奶奶家的小院里更适宜,孩子这次却坚决反对,大有“鸡留我留,鸡走我走”之势。无奈,只好在早上出门前备好三只小鸡一天的口粮,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探望他们,然后继续为其加餐加饭。老公一日突发奇想,说这鸡子最好放养,然后不顾我的反对,出门前把三只鸡子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看他们叽叽喳喳欢蹦乱跳,也只有默认了。下班回家,打开房门的一刻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遍地鸡屎如盛开在地上的墨绿色的花,满屋子飞扬的是刺鼻的臭烘烘的味道。顿有五雷轰顶之感,继而纳闷:家里怎么这么安静?肇事的鸡子呢?没有来得及找寻,那三只坏东西听到动静,雀跃着一下从视听柜底下跑了出来,在我脚底绕了一圈,接着又撒丫子狂欢了,我感染了他们的快乐,怒气全消。没有来得及打扫“鸡舍”,我立刻旋进厨房,找来剩下的米粥,飞快的跑出来的时候,一只小鸡竟然扎着翅膀跟在我后面跑了起来,我便也进入了角色,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那小鸡便也执着得跟随着我的脚跟跑啊跑。老公围观,笑道:他把你当做鸡妈妈了。这阵势,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老鹰捉小鸡,妈妈在前领跑,“鸡子儿们”躲在身后,不离不弃。真拿我家当鸡舍了啊。以后没再敢这样放养,而是该做晚上回来给他们放放风。孩子要一只只抱他们出来大练兵,这样走了那样走。看小人和小鸡同乐,也真算作一景。
最近几天,孩子回家每看到她的小鸡朋友都会惊呼:妈妈,小鸡长大了。是啊,长在背上的翅痕日见明显。这几天翅膀已经威风凛凛得架起来了呢。腿儿也拉长了,尖尖的嘴巴也更加坚硬了。
又一日,厨房里的我却听到孩子的悲呼:妈妈,这只小鸡的眼睛掉出来了。我心里一惊,跑去看时,却看到那只小鸡眼睛下方突起了一个红红的疙瘩,有溃烂之势,我不能确定,这只是不是前几天跟在我身后飞跑的'那只。我心中难过,嘴上安慰孩子说,没有关系,很快会好的。我又找来一个新的纸盒将生病的小可怜搬了进去。再之后,就发现小病鸡形销骨立,不再欢跳。直到一晚,习惯晚睡的老公拍醒我,说,那只小鸡死了。我睡意全消,心头压抑。第二日一早,我说孩子去看看你的小鸡吗?孩子看了,纳闷的问我,我的贝贝呢?我说,贝贝昨天死了,爸爸把他埋到土里了。她竟然没有很吃惊,只是说,变成土了?我默认。看孩子神情黯然,我说,剩下的两只我们更要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长大好吗?然后,转移话题,孩子知道三减去一等于几吗?孩子说,二。
是啊,我们的人生就是在做减法,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消减,童年的岁月,青春与面庞的荣光。。。。。。概莫能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年中秋,我阻止大人们***鸡的执着以及失败后决堤的眼泪。又是一年中秋了,却觉得,这节分,既叫团圆又叫别离。
很多东西,热热闹闹的来了,轻轻悄悄地走了。我们的日子吗?
“呜——呜”风在荡漾,舞蹈。片片枯叶,在随风飘落,淡黄色的光芒,照入大地。远处,亭子里,一个身影望着他扶着一只脚。孤寂的夜晚,只见他与我。
虽然近在咫尺,却又远如天涯海角。在月色缓缓升起的夜晚中,我望着皎洁的月光,却像镜子,反射着他与我,在月影中。
藤蔓般的怒火,急匆匆的爬上了他的身上。在秋风中,风虽然吹动,却吹不走他心中的怒火,那倔强的愤怒。落叶飘落在地面上,四周只是平白的道路,但它也没有因这点小事,而愤愤不平,仍自在的躺着。
刚才,夕阳西下之时,我还推动着他的身体呀,和他在草地上快乐的玩耍。在秋风习习中,滴满了珠般的泪痕。
但我的一个不小心,将他绊了一跤,可这一跤,却包含了一个巨大的误会,让他的.心中,留下巨大的阴影。
即使是月光也无济于事,它也不能照亮心中的阴霾。即使是秋风也力所能及,它也无法吹去,内心的云雾。即使是落叶也帮不上忙,它也无法安抚,受伤的心。
时间源远流长,又是几度春秋,多年前心中的一个结,也是那夜“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我,轻轻悄悄地走去他的身边,一句普普通通的道歉,将心中的怒火,将心中的怨气,全部释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安抚,将事情给画上了句号。友谊也逐渐提高,望他漆黑的影子,我不由地笑了。
如今,将临近离别之季,九月秋,我们也将各走各路。离别,又是一种何等的酸。分别,又是何等的痛。别去,又是几滴何等的泪。今日,我又回忆了那夜落叶离去树的痛……又想起了校园中的一切!
时间飞逝,转眼间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看吧,大街上,商店里几乎到处都是月饼,琳琅满目,而且家家户户也在做月饼。
当然,我家也不例外,妈妈正在家中辛勤的做着月饼,月饼上还印了月亮,“咦,为什么月饼上还要印月亮呢?”我好奇地问着妈妈,妈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八月十五表示的是家家户户团团圆圆美美满满,只有月亮才能表示和印证,所以必须要印些月亮,并且周围还要伴随些星星呢。”这时我想:既然八月十五是团圆日,但那些远离家乡的游人该多么想念家乡呀!顿时,我想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首诗,更能到远在他乡的游人是多么可望团圆呀!听了妈妈的话,我既兴奋又疑惑,原来中秋节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呢!更让我高兴的是今年我爸爸居然也不外出了,就是要和我们一起过好这团圆、美满、充满幸福的中秋节。
晚上,我望着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不禁偷偷地告诉它:月儿呀!月儿,你真的好美,你是幸福的美,是和谐的美,更是团圆的美……
我对你并不了解,但我们的血缘又紧密相连。你年轻的时候很严厉,很重视家庭风貌。所以家里人都很怕你。这是妈妈告诉我的,而且你还吵过妈妈。
在几年前,你又过世了。之前,你不会说话、不会走动、还不会手拿东西,这就胜似一个活生生的植物人了。在旁照顾你的`又是陪伴你下半生的老人,辛勤的忙碌着。
姥姥又把你一次次接到家中,我也通过这样才知道你,但是我见到的第一眼并不是那么理想。我不知道你是得了什么病,看着真不让人舒服。
还记得,我在姥姥家玩,正好你也在。你坐在院子里,见我醒向你走来,你对我笑着。天上很阴森,好像快要下雨了。这笑的背后,要承受着多少艰苦。姥姥过来,端着一万热热的汤水,坐在你身旁,一勺一勺地喂你,可你好像不知情又把汤吐出来了,能看出你年轻时的倔劲儿。
不一会儿,慢慢的天又变得晴朗了,一束阳光洒在你的身上。顿时,我感觉我好渺小,对你的敬意由然而生。晚上,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挂漆黑的夜间。我握住你的手,好像还没有打磨好的树木,而且很大。你的嘴还支支吾吾,想要说着什么。
这时,挂起了一阵清风,我怕你着凉为你披上了一件衣服,我又紧握住你的手,你反之紧抓着我的手,刹那间,我全身震悚起来,我又抬头看你的脸,岁月无情的在你脸上划上一道道“疤痕”。但你对我傻傻的一笑,海水似的淹没。这是对我感谢的一笑。
月亮显得格外明亮,清风徐徐,给人带来丝丝凉意。夜,渐渐深了,我见你昏昏欲睡,就叫来姥姥把你扶进屋里。杂草随风飘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对我们说再见。
你,不会用语言形容,不会用文字表的,不会用肢体描述。我懂得。现已不在人世的你,给我留下永不磨灭的回忆。你——我的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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