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锐角,一个尖酸刻薄,自私无礼的锐角。但我并非是不思进取的井底之蛙!我一直渴望成为一个直角,一个言行端正,有原则,讲道理的直角。
于是,我开始蜕变!我强迫自己把两条边使劲打开,尽管已经固定的角度使我打开得非常困难,可我拼了命地努力!这样,就可以使我容纳更多得小锐角,使我更靠近直角。当然,那些小锐角,曾是同我一样的尖酸刻薄。我竭尽全力包容他们,直到他们的边在我温暖目光的\'关照里逐渐消磨,终于和我融为一体!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每一个被我容纳的小锐角,都曾把他们尖尖的角端深深地戳进我的心里,他们的两条边在融入我血肉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得将我刺痛。但是,为了成为直角,我忍受着累累的伤痕,把疼痛当成历练!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不再是一个锐角了,我变成了直角——长久以来心心念念的直角!我激动不已,更是感激那些成就了我的小锐角!
就在我为我,为我们庆祝时,一个极小极小的锐角悄悄地依附在我的旁边。直角的身份认定很是苛刻,必须是90度,多一度少一度都是不行的。曾经,无数的小锐角成就了我今天直角的骄傲,可是,今天这个极小极小的锐角,却让我长久以来苦痛的努力付之东流……
我痛苦得用直角的原则和道理约束自己,把自己剔除直角的行列!
于是,我成了一个没有原则的钝角!在从前从锐角变直角的过程中,我只懂接受,却从不会拒绝!而如今,到了该拒绝时,为时已晚!就这样,每天机械得接受着,不知不觉,我放任自己成了一个平角——愚昧却自以为是!自认公平得将任何事物分成一模一样的两份,不考虑原因,不管内外。我的心终于也变得和大脑一样空洞!
再后来,我无节制的容纳,最终成了一个周角——一个没有起始之分的角,毫无意义!绝望和悲哀盘旋在我的内心!
我却在突然中意识到:我是那个最小的角,却也是最大的角!我是一条单一的射线,但同时也是无数条射线的完美融合。再在这个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二维世界里,我可以重新开始!终于一天,我又会用我的包容成就我的梦想——成为一个直角!这也是所有小锐角的梦想,我要乘“梦”而行……
于是,我又竭尽全力将自己使劲得撑开……
普洛柯尔悠闲地带着小狗朝着回家路上走去,“小狗找到了,伊凡尼奇将军一定很高兴,嘻嘻…… ”当他一回神突然发现小狗不见了,回头一望,四处空荡荡。“算了,那警官应该会帮忙把小狗送回家 ……”
“ 汪汪汪 …… ”小狗受了惊似的叫着。
“咦,这不是伊凡尼奇将军家的`小狗吗?它怎么又跑到这儿来啦,真奇怪? ”奥楚蔑洛夫有点惊讶,又有点疑问地说。
“警官,这真是天助您也,您亲自送小狗回家,顺便拜访将军,邀个功,说不定有很多奖赏呢! ”叶尔德林机灵地说。
“对啊,本来我还找不到借口去拜访他,现在这只小狗在我这里,这事好办,哈哈哈……”奥楚蔑洛夫得意洋洋地说,“ 小狗,乖,我送你回家。别怕啊,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的。”
路上,警官哼着小曲悠闲着走着,突然闲着无聊,逗起小狗来。小狗似乎真的受惊了,竟一口咬了警官的手指。
“哎呦,你这只野狗,不,是条疯狗,竟敢咬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奥楚蔑洛夫生气地说。说完竟拿起小石头砸它,小狗被砸得“ 汪汪 ”直叫。
也许是因为被小狗咬痛了,奥楚蔑洛夫似乎失去了理智,又是骂小狗,又是用石头砸小狗,好可怜的小狗呀!但可笑的是,他竟然忘了伊凡尼奇将军的家就在这附近,大概再走十几米就到了,仆人们正在附近找小狗,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小狗边跑边叫地朝伊凡尼奇将军家去,将军一听便知小狗回来了,马上跑出来抱起了小狗。奥楚蔑洛夫整理好衣领,也微笑地跟了过去。
“我的小可爱,你终于回来了,真乖。 ”伊凡尼奇喜出望外地说。马上又传来奥楚蔑洛夫的声音,“将军,这小狗是我在广场上看到的,一得知是您的,我就专门给您送过来了。”“哦,是吗?真是太谢谢你了,进来屋里吧,进晚就留下来吃顿饭吧! ”将军边说边用手抚摸着小狗。“我 ……有点不好意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嘻嘻…… ”警官傻笑地说。
正当他们准备进屋时,一个仆人突然说:“将军,小狗的腿受伤了,还流血了。” 接着另一个仆人又说:“刚刚我们在找小狗时,看到警官正大骂小狗,还用石头砸他呢! ”伊凡尼奇看了小狗的腿果真流血了,他眼睛直瞪奥楚蔑洛夫,警官两腿发抖,害怕极了,伊凡尼奇火冒三丈,对警官呵斥道:“好你个奥楚蔑洛夫,连我的小狗你也敢骂,还敢用石头砸它,你不想活了吗?更可恶的是,你还敢来我家献殷情,我要撤除你的职位,滚回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滚,给我滚…… ”将军大手一挥,生气的抱着小狗进屋了。
奥楚蔑洛夫走在路上,喃喃自语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奖赏没了,连职位也丢了。我的天啊,谁来救救我…… ”一不小心,自己踢到一块石头摔倒在地上 ……
不久,镇上来了一位新将军,原来的将军则远调。而这位新来的将军不是别人而是赫留金的弟弟。
奥楚蔑洛夫假惺惺的前来拜访:“恭喜恭喜!赫留金老兄,您弟弟是将军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奥楚蔑洛夫笑着说。
只见赫留金把头一抬:“哼!”接着讽刺道:“奥楚蔑洛夫是吧?那只狗给将军送去了?”
“哦……送去了,送去了!”奥楚蔑洛夫擦着汗说。
“怎么?今天这是……”
“奥,没什么老兄,那天是兄弟不对,我……我这不专程来向您来道歉来了嘛?”奥楚蔑洛夫点头哈腰的说。
“就这么来的啊?我弟弟现在是将军,我的……”赫留金捏着手说道。
“噢,噢噢……我怎么能空手来呢?您看,叶尔德林快拿来。您看看,这是外国进口的高档衣服,来您试试。”说着, 奥楚蔑洛夫拿出了衣服,手在不停的抖给赫留金穿上了衣服。
“嗯,不错,不错。”赫留金高兴地笑着说,在镜子前面照着。
“赫留金老兄,您看……您弟弟现在是将军了,我有一事相求,您看……”奥楚蔑洛夫笑着说。
“嗯,不错这衣服不少钱吧!挺漂亮的。”
“老兄您看,我这么多年在镇子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希望替我美言几句啊!”赫留金愣了一下,慢慢地坐下。赫留金假笑了几声说:“哈哈……老兄你找错人了吧!我一直以来和弟弟的感情都不好啊!恐怕有心无力啊!”
奥楚蔑洛夫一听,脸一下子就变红了,头发几乎都竖了起来了。头头上隆起了一根根的青筋,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你……竟然……这样还在这里说什么,快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哼哼……为什么?不是用来道歉的么?”
“向你这种低贱的商人道歉,简直是脏了我的嘴!呸!呸!”
“吵什么呢?是谁在这里口出狂言,辱骂我的哥哥。”只见一个身长八尺,青红脸色,穿着长衫的人,从房间里出来。
“你是谁?敢在这里教训我。”奥楚蔑洛夫高喊道。“赫留金,你的弟弟还不少啊!这又是哪位低贱的商人啊?”
“哦,没什么。”“瞎了你那双狗眼,连本座都不认识。”噢!原来那人是将军。奥楚蔑洛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喊道“将军,饶命,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瞎了狗眼,您……饶命啊!
“来人呐,押下去!”
“饶命……”就这样奥楚蔑洛夫被关进了大牢。
奥楚蔑洛夫抱着小狗走在去将军家的路上:“小狗,你可真不赖,看样子,你的品种一定很好吧,……”走在旁边的厨师普洛诃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插不上话。到了将军府,奥楚蔑洛夫大声喊道:“亲爱的将军,您哥哥的爱犬我已经带来了,这可爱的小家伙真厉害,一口就把赫留金的手指咬破了,真是个机灵的小狗……”
“什么!我哥哥的东西?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与我哥哥闹翻了吗?厨师,你跟他来的,为什么没对这个混蛋说?你们两个都去死吧,来人!”
“哦!将军!我是想说的,但他执意要来,像很喜欢这只狗似的。”厨师辩解道。
奥楚蔑洛夫脸色发白:“对……对不起……将军,可不是这样的,我来是为了和您一起***了这只狗的,真的!”
“什么?你想对我的狗下手?好大的胆子!”奥楚蔑洛夫的身后传来一声呐喊,正是将军的哥哥。“我堂堂一个议员,你竟然想***我的狗?”
奥楚蔑洛夫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层的汗珠:“哦!不不不!议员大人,绝没有这样的事……”
“那你是要和我做对了?”将军说道。
“不不……”奥楚蔑洛夫无法辩解。
将军与议员愤怒地看着他,异口同声喊道:“来人,把他拖出去!”说完,两人打在了一起……
普洛诃尔带着狗回去了。奥楚蔑洛夫紧裹大衣,离开了人群。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对叶尔德林说道:“既然将军的哥哥来了,我们就应该去看看他。这样吧,你去买些补品来,顺便买些精肉给那条机灵的小猎狗。我在这等你,快去!”叶尔德林跑进了店铺,奥楚蔑洛夫对着玻璃整理着自己的大衣。
不一会儿,叶尔德林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两人来到了将军家门口,奥楚蔑洛夫亲自按下了门铃。仆人来开了门,奥楚蔑洛夫满脸堆笑地大声说到:“我听说将军的哥哥伊凡尼奇大人来了,想来拜见一下。”进去后,奥楚蔑洛夫和叶尔德林站在客厅里等待伊凡尼奇出来。伊凡尼奇刚走下了楼梯,奥楚蔑洛夫就走过去行礼,恭敬地把伊凡尼奇请到沙发上,自己在一旁站着。
伊凡尼奇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冷冷地说:“听说我的狗咬了人,是么?”
奥楚蔑洛夫马上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怎么会,这件事是我管理的。说起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赫留金那个混蛋,硬说这条伶俐聪明的小狗咬了他。但您老人家的狗怎么会随便咬人?于是我就断定,这肯定是他骗钱的把戏。你放心,等我回去就以诬告罪狠罚他,绝不能容忍他玷污您的爱犬。”
伊凡尼奇依然没有转脸看奥楚蔑洛夫:“但我怎么还听说有人吗这条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奥楚蔑洛夫一怔,慌忙回答:“都是那帮人有眼不识泰山,想这么名贵的狗,看看这毛色、这气质、这高傲,一定是不同反响的品种。哦,对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会给您的狗带来影响,这是我的失职。为了表达我对您老人家的爱犬的歉意,我特地去买了全镇最好的肉给它。叶尔德林!”
叶尔德林双手将肉呈给了厨师。
奥楚蔑洛夫又从叶尔德林手里接过补品:“还有这些补品,这的天气很不正常,别伤了您的贵体。”说着便把补品捧给了伊凡尼奇。
伊凡尼奇终于点了点头,脸上温和了些:“恩,不错,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好吧,你先走吧!”
奥楚蔑洛夫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后立即笑着给伊凡尼奇深深鞠了一躬,说道:“伊凡尼奇大人,祝您在这里玩的愉快,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说话。”伊凡尼奇摆了摆手,奥楚蔑洛夫倒退着出了门后,轻轻的关上了。
走出门,奥楚蔑洛夫抬头看了看天说:“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了呢。”
说罢,裹紧了大衣,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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