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每个人都会经历。有人问:是否经历过这段历程就能长大?而我只能说:看你造化。在这过程中,有泪水,有痛苦,但,也有幸福。
而我已在这慢慢历程中行走数十年,已从一个懵懂少年历练成善解人意的青年,如果你问我:我有没有长大。我只能说:我想等妈妈年迈以后再长大。
曾经就是有这么一个女人,你在家,她怕你冷着了,非要给你裹成个球才放心;你出门,她生怕你出事,总要跟着你回到家才放心;上学后,她怕联系不到你,专门买了一个那个年代的奢侈品——手机,然后一天给你打七八个电话才放心。在她的担惊受怕中,我感觉自己长大了,也终于理解余光中的‘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可那时桀骜不驯的我,在这慢慢过程中,只想拼命的想冲破这层爱的枷锁。
于是,就有了一次次的离家出走,一次次的争吵,就连闹矛盾都已成了家常便饭,我看过一篇报道说,当你和你最爱的人争吵时,你会尽你所能把你所能想到最恶毒,最伤人,最冷酷,最好能把爱你的人气倒在地的话说出来,来证明你赢了,你的冷漠战胜了亲情。
我很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与她发生争吵,我躲在了奶奶家,奶奶说她找了我一整天,眼睛都哭肿了,还说我真是没长大,这么不懂事。后来,她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奶奶耳朵不好,总喜欢把手机按扩音模式,结果,我听得一清二楚,那母爱的声音,已经沙哑,我的倔强也无话可说。
于是,我后悔了,我想再等等,我想在她的关爱下度过长大这一漫长的过程。
等她老了,再慢慢长大。
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割过脸庞,我甚至感到脸上在流血,不,是泪。
离别总在寂寞的冬季。当我被告知自己即将离开这片土地时,世界似乎都在旋转。窗外干枯的树枝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像是对我做最后的告别。
我望见了窗外的漆黑,世界,已经黑暗。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选择。我忍着无奈与即将分离的悲伤通知我的好友。
“是蕊吗?”我的声音沙哑而哽咽。
“是啊,最近好吗?”电话那头传来关切的问候。
“嗯……”
“你怎么了?”或许是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同与往常,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要回福建了。”强装的平静下是难以言明的伤感。
“那……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她的声音显得急促,“等等,还是不要说得好,如果你以后不回来了,我回去找你的,一定会!”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我的脸庞滑落,冰凉得令人打颤。朦胧中,我的眼前闪现出我和蕊的一次谈话。她总爱侃侃而谈自己最爱的动漫《家庭教师》,她说:“世界上有一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同伴,彭格列永远不变的是同伴,我心里最重要的也是同伴。”随即,她抬头看了看我,又说:“你是我的同伴。”她一直如此,如此轻易地让我感动到流泪。
一直到我离开,也不见她为我送别,我知道,她相信我会再回去,至少我们会再重逢。遗憾的是,整个冬天,那个属于北方的城市没有飘落一片雪花,我多希望有一场雪,纯白无暇的雪,来见证我与蕊的友谊。
我爱雪,而我的家乡却在南方,这里几乎见不到雪。也许,这样的遗憾会伴随我一生,如同我们的友谊或许会因为距离产生间隙,我一直都恐惧。
然而有一天,蕊给我发了个彩信,那是怎样的美景!像是老天上演的一部款银幕的黑白电影,树、房屋和行走的人在雪花中闪闪烁烁,苍茫而温暖。她说,天津下雪了,不再会有遗憾了。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友谊像雪一样圣洁,不会有褪色的可能。
我学会在感动中理解友谊,我总是渴望被感动,却一直都被你感动。
小时候,我是跟奶奶长大的。我从小不喜欢上幼儿园,总是哭,总是闹,总是不听说。不管老师和爸妈怎么哄,怎么劝,我始终听不进去,依然我行我素。但奶奶轻轻把我抱起,用温柔的语气给我讲故事时,我便很安静的听着,看着奶奶,然后很听话的'去上学。进校门时,总是喜欢和奶奶拉勾勾,说:“中午一定要来接我,一定还要给我讲故事。”奶奶总是微笑着点点头,跟我说再见。每次中午或晚上放学,奶奶总是在校门外给我买好多好吃的,给我讲好多好多的故事。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看不见它,但总能看见它留下的足迹,它把奶奶身边的小孩变成了大孩,它把小孩小时候的欢笑变没了。
上了初中以后,课程变得越来越多,奶奶老了,不再在这里照顾我了,爸爸把奶奶接到了乡下,我也很少和奶奶见面了。每一次放假,我还要做作业,也很少和奶奶说话了,总感觉奶奶老了,我和奶奶没有共同语言了。
那一次回老家,奶奶找我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和鞋子,要给姐姐的宝宝,奶奶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好多小鞋子,那些小鞋子有的还没有我的手掌大,和我现在的鞋子比,真的差很远。它们都很可爱,都是奶奶亲手给我做的,我把小鞋子举起来问:“奶奶,这是我什么时候穿过的?”奶奶微笑着说:“这是你一百天的时候,第一双鞋子。”我看着这些小鞋子,小衣服,和我小时候爷爷给我做的玩具,好想哭,好舍不得送走。
我真的长大了,奶奶真的变老了,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失去了什么,却又无法挽回也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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