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总是不止一次地将我拉回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五年级,老妹才刚上幼儿园,每天下课后我的教室门前总是会有一个肥嘟嘟的小身影,那是老妹在等我下课放学一起回家。有一天,应该是早上第一节课下课后,他去上完厕所后提着裤子急匆匆地跑到我教室来找我,用两眼快要掉眼泪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我裤子的松紧带掉了。而这个画面直至现在仍然会很清晰并不定时地在我脑海里呈现,因为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
其实我对于自己的.童年脑子里是没有多大的概念,每次跟臭猪在一起或者去他家的时候,他总是会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他的童年是如何的多姿多彩,这让我总是心生遗憾。其实那个时代的童年,在农村,应该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难忘的童年,而我,却是一片空白,唯一知道的一些也是后面在聊天时,在妈妈断断续续告诉我后才得知的。
如今,大家都已长大成人,我们有着自己的想理与追求,有着自己的选择与许多面对,就连小我六岁的妹妹现在也即将面临着属于自己的选择与挑战。岁月已经在我们不经意之间悄然划过许多,有些我们甚至还来不及去把握就已错过了。这个时候,我们总是会在叹息些什么,总是试图想去挽回些什么,也总是会去计划些什么。殊不知,那些失去的流逝走的,我们已经永远也无法再去得到,我们只能对那曾经停留在记忆中的画面不止一次地回想、感叹、向往。
是谁说过,人是不可以活在过去活在记忆中的,可事实却往往相反,有谁不会活在过去活在记忆之中的,那曾经美好的、失落的,现在回想难道不会更有另外一层涵义?但如果用现在的想法、看法来对待过去,似乎有点太伤感了,曾经的单纯已经找不回去了,永远也找不回去了,所以我注定是个活在过去的人,无法忘怀。
冬日的午后,阳光慵懒得像一只老猫。
“叮”,一声轻响和着温润的冬阳,叩上我的眉睫。那轻得近似阳光落地的一声响动,应是碗勺碰触的声响,柔柔地,在暖意中酝酿荡漾。
我起身察看,轻轻地挪步,唯恐惊了这一午的梦,隔着磨砂玻璃,我瞥见一个略微矮胖的熟悉身影,烹调的技艺并不娴熟,笨拙得有些手忙脚乱。
是父亲。
白瓷的厨台上置了一桌的配料,大都是红枣、桂圆之类的补料,还有些不知名的药材,这些都被父亲小心地码放在漂亮的瓷碗里,我莞尔,从未想过他会是如此精致的人。他右手执木勺,小心地在锅中慢慢搅拌,却又不敢离锅壁太近,极细微地画弧。厨房内氤氲的温热气体在玻璃上结了一层水汽,我看不清里面的情状,循着浅淡的气味和锅内浓稠的姿态,我猜,父亲在熬银耳汤吧。
我倚在半掩的厨房门口,透过罅隙,方才模糊的身影在眸里渐渐清晰:父亲系着母亲棉布质地的碎花围裙,原先在母亲身上那么温婉的一件衣服,绷在父亲微微发福的肚腩上,显得有些拘谨。系带在身后绾了个小小的结,勒出一道浅浅的印痕。他脚上趿着母亲的拖鞋,蓦然想起,他自己的拖鞋,在阳台上晒着。不知怎的,有种莫名的酸涩,忽又觉得这场景太过突兀。
向上望去,柜门上像是贴了张纸。依稀辨得是一张菜谱,我嘴角不知被哪种力量牵引着上扬。父亲甚至细心地标好了每种配料放置的顺序和每种食材的数量。那些字,一笔一划地排列规整。我想,久经生意场的父亲,可能很久都没有写过如此认真的字了吧。
父亲端起桌上的瓷碗,顺着锅沿小心翼翼地放置,不时看看柜门上的那张纸,小声念叨着它们的顺序,手里还不住地搅拌。
如此温暖细致的父亲,我还是第一次发觉。
冬阳的描摹里,我开始静心凝望父亲的背影,那件驼色的毛衣好像已经穿了很久了,边角有些微卷,也起了不大不小的毛球。父亲侧过身去,光线在他脸上恰如其分地分割着明暗。依旧是个俊秀的人呢,岁月并不曾给父亲留下那些所谓不可磨灭的印记,但就是在那些不易觉察的细枝末节恣肆地噬去他的年华。
父亲小心地将银耳汤盛进手边的木碗里,放上精致的瓷勺。我轻推开门,父亲转过身来,有点无措地望着我,桌上木碗里甜糯浓稠的暖黄色的汤汁,升腾的热气闪着奇异的珍珠光泽。枣色的汁液在汤里打了个圆润的旋儿,香气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潜入心底,父亲双手端起木碗:“喝喝看。”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红枣是托人从新疆带的,都是些好东西呢……”
我舀起满满的一勺:“爸,其实,我不吃红枣的。”父亲有些惊惶地望着我。我埋下头,朝勺里的枣咬上大大的一口。
其实,那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拥有那些留在心底的暖就足够了。不是吗?
那抹绿色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融入了那片绿色,我在第“N”次道谢之后,转身跑向了车厢里........
那是小记者的一次采访活动。对于别人来说,也许这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慢慢淡忘掉。但,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忘记这次采访中那些绿色的身影。
小记者组织去沃地集团摘菜,体验一下当小菜农的滋味。摘菜?这个名词对我们这些天天住在钢筋水泥混凝土筑成的“森林”里的小孩来说,真是新鲜。伴随着一路的欢声笑语,我们来到了沃地集团。
一下车,扑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阳光像小精灵一样在这片绿色上跳跃闪烁。一阵阵风带着泥土的芬芳,扑向我们,牵着我们的手,推着我们的肩膀,带着我们,走进这片绿。
我们在这片绿色里忙得不亦乐乎,什么朝天椒、豇豆都被我们通通收入囊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边有奶白菜,大家都“哗——”的一声,冲了过去。一想到那又脆又甜的奶白菜,我也跑了过去。
一阵微风吹过,“沙啦啦,沙啦啦——”,奶白菜跳起了舞,露出了自己雪一样的肌肤,看得我口水都要流了下来。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我挽起袖子,绕过一个个埋头苦***同学,向菜地里走。越向后走,我发现奶白菜就越大越白。哇,我看见香喷喷的醋溜白菜正向我招手呢!我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很快,我发现了不对劲,地有些湿,好像才浇过水,泥土像一只只手,拉住我的脚,把我向下拽。鞋子渐渐陷了进去,我越拔,陷得越深。我只好弃“鞋”而逃,跑到水泥地上。温暖的阳光一下子变得冰冷,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无助一下子占领了我的思维,那可是我的新鞋啊!
一个身穿绿色工作服的叔叔走了过来,发现我在哭,便问我原由。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把我的遭遇告诉了叔叔。叔叔二话不说,叫来一个阿姨,拿了铁锹,找了起来。
老师在叫集合了,可还有一只鞋子没找到。我都快急哭了,叔叔又叫来了一位阿姨,不一会儿,找到了另一只鞋。我连忙道谢,拎着我那双“考古文物”的鞋子,跑到车上。
透过车窗,那个叔叔绿色的身影不见了。但,这种对陌生人伸出援手的精神将和属于那个叔叔的那抹绿,永远永远留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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