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节数学课自习课。数学老师特意吩咐我坐在讲台上照顾班级纪律。我当然不能辜负老师的厚望。我坐在讲台上专心地注视着下面同学的一举一动。突然,我发现我的同桌竟然在下面写语文试卷。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把从同桌的`手里夺过了试卷,狠狠地拍在讲桌上,并警告同桌下课再去拿。可没想到,我的态度惹火了同桌,他不仅不听我的话,还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直接把试卷从讲桌上拿走,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气急败坏的我从讲台上走下来,再次夺走他的试卷,并把试卷甩再他的脸上。没想到,他竟然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打了我一巴掌。我气呼呼地坐上了讲台,试着平静一下我恼怒的心。
下课后,我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我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数学老师,可一直没等到老师回来。于是我坐在座位上好好想了想:我不应该把试卷仍在他的脸上,这样对他也太不尊重了。而且,如果不是我先羞辱他,他也不会打我。想到这里,我感到很羞愧。于是,我决定向他道歉。
我红着脸,鼓足勇气对同桌说了句:“对不起,上课的时候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是我的错。”我羞愧地低下了头。同桌见状,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也不应该打你,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也有错。”“那我们和好吧!”我连忙说。
最后,我们俩“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们又重归于好。
瞥见分数,几家欢喜几家愁。由100分退为98分的孩子,经历亲吻到耳光的奖惩;由55分进步为61分的孩子,感受的则是耳光到亲吻的悲喜。这幅场景,使人会心一笑之余,不由得深思:正常的成绩波动,何以如此强烈地牵动爸妈的情绪?
究其奖惩差别的原因,不过是退步的“好孩子”没有取得满分,而“差孩子”完成了由不及格到及格的飞越。简言之,退步意味着惩罚,进步会换来奖励,对宏观视角下孩子所表现出的稳定水准,爸妈们似乎并未予以考虑。然而,一切教育都是从我们对儿童天性的理解开始,家庭教育在孩童启蒙中的地位尤其无可撼动。如此简单干脆的处理,影响的,岂止孩子稚嫩的脸颊?
今昔求索,这样的案件比比皆是。聚焦新闻,被誉为“东方神童”的魏永康,其母得知他被中科院劝退的消息时,歇斯底里着让他“去死”,却忽略毫无自理能力儿子的内心隐痛;放眼四海,一场考试完结后,多少“进步了重重有奖”的诺言正等待兑现?忽忆起马克·兰博教授的“过度理由效应”:金钱等物质奖励的外在动机,会削弱对活动本身的享受和对满足感的关心。
再将目光转回那两名为成绩左右的孩童,虽不可危言耸听断言他们的未来将拘泥于“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着甚干忙”的世俗,但在下一场测验中,恐怕除了试题,他们也会投注几分心思在对“糖果”的期待和对“棍棒”的惶恐上。由此推之,岂独两小儿哉?是否千千万万稚子,都不能意识到考试本身“查漏补缺”的效用,而是专注于脑海中爸妈时嗔时悦的脸色,紧张于罅漏中的奖惩?一声长叹。
无论如何,看见孩子无邪天真的笑颜是所有人的心愿,“让孩子拥有快乐童年”的号召亦是无可非议。静言思之,这并非不切实际的虚幻畅想,而是触手可为的动人之举。当面对孩子成绩的55到61,或100至98时,应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旷达淡然置之。“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李贽绝假纯真的《童心说》中坦率表露了对孩童的欣羡和维护赤子之心的呐喊。而作为家庭教育的施予方,爸妈们可否宠辱不惊,以良好的心态处理望子成才与循序渐进的理性平衡?衷心希望,进步也好,退步也罢,都能看到孩子脸上如花的明艳!
考完试之后,有一个难题来了:我到底能考多少分呢?这个难题让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真想快点发试卷。
星期一上午,老师走进了班里。手里还拿着一大把试卷。班里马上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老师说:“这是我们班语文期中考试的试卷,我先给大家发下去。”我的\'心紧张的想撞墙。当我看到我只考了94分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是,我马上又淡定了起来:还有数学成绩呢,没事儿。第二天,数学老师又念成绩了。当我听到——王士博95分!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完了。如果不是同桌叫我一下,我肯定还在发呆……
回家的路上,我垂头丧气。心想:妈妈会不会骂我?爷爷会不会打我?我心神不宁,连走错了路也不知道。
回到家,我红着脸向家长报告了考试情况。没想到妈妈和爷爷不仅没打我,还都鼓励我继续努力。那时,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看来,下次我真要继续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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