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作者是帕克·帕尔默。曾有人这样评论过《教学勇气》:他的作品罕见地整合了严密与典雅、热情与准确、智慧与人性。他的书是给所有热爱教与学的人们的一份厚礼,特别是那些挣扎于痛苦中的教与学的热爱者。书中提出的问题是普遍的,但又是个别的,从教师对于自身完整的探索到大规模的教育改革计划,都有所涉猎。这些问题是再迫切不过的了:我们怎样增强教与学的能力?我们怎样保持对教学的乐趣与热爱?作为教师,作为人,我们怎样成长?我们怎样满足对加强彼此间联系的渴望,我们怎样发展能够支持教与学的共同体形式?
《教学勇气》通过相互渗透的三个方面,即智力、情感和精神,来处理这些问题。全书的思想轨迹以教育观为指导对这三个方面进行解释,这是本书令人满意的地方。
有没有这种感觉?与刚刚走上讲台时的我们相比,现在我们的心慢慢地变得硬起来了?那时候,在办公室看到有些老师很严厉地批评学生,甚至体罚学生,心里总是替学生委屈,觉得老师太过分了。什么时候,我们也加入了对学生厉声呵斥的行列?想象一下,再过几年,十几年,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觉得可怕。我们很容易发现,我们身边有很多不快乐的老师,教师这个职业,给他们带来的是压力,是痛苦,是无可奈何的谋生手段。“著书只为稻粱谋”,又谈何快乐。他们把这种不快乐写在脸上,传给学生,传给同事。
开始的时候,我们总是习惯于模仿。看到一种好的教学方式,就不顾我们自身的特点,也想照样子去做。这也许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但如果一直是模仿,就有问题了。我们要学会寻找,寻找那与自己的本性更契合的教学方式。这段路肯定很漫长,要走很多弯路。但我们必须去寻找。怎么寻找?重要的是去认识自己。我想起现在很多教育研究者都看重的教育叙事,想起刘良华、刘铁芳教授们写自己的教育自传,从中去探求“我”之所以成为“我”的原因,从而深入地了解自己的心灵。斯科特-马克斯韦尔说:“你仅仅需要申明你生活中的事件造就了属于你的你自己……”
“我”是什么样的?先认识自己,再谈教学。听从自己的的心灵呼唤是那么不易。也许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折磨”,才能找到自己的心灵所在。还记得《时代广场的蟋蟀》中的那只“蟋蟀”吗?只为选择自己完整的独特的生命,而拒绝按世俗的成功标准歌唱与生活。作为老师,你是否为只能“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委屈?大可不必,在“与学生的生命重新相逢时”,你有了新的发展机会。不要吝啬“赠予”,在“赠予”的同时,你已悄悄收获。在没有体验之前,你也许会觉得这是老生常谈,这是一种道德说教。只有自己充分体验之后,在真正获得自身认同后,你才知道此言不虚。有些老师,他们只顾一个劲儿地责怪学生。他们的话听上去像医生在说:“不要再把有病的病人往我们这儿送——我们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给我健康的病人,以便使我们看上去像医生。”我们假定学生的大脑是死的,这种假定导致了一种使他们的大脑麻木的教学。我们很少考虑到学生在教室里可能会死气沉沉,因为我们用一种不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的方法来教他们。在课堂上看上去沉默和表面上忧郁的学生,他们的大脑不是死的:他们充满了恐惧。他们的沉默不是由于天生愚蠢或才平庸,而是出于一种想保护他们自己生存的愿望。那是一种对成人世界的恐惧所驱使的沉默,在这个成人世界里,他们感到疏离、无力。我们的学生在恐惧、沉默的背后,是想去发现他们自己的声音,想去发出他们的声音,想让人们听见他们的声音。一个好老师能够倾听学生甚至尚未发出之声音——这样有一天学生才会能够真实而又自信地说话我们很少这样去观察发现学生,很少这样去设身处地地设想学生,在一些老师的眼中,学生不是具体的“人”,而只是抽象的物体。只有站在学生的角度,去观察他们,去倾听他们,去了解他们,我们才会有更多的宽容和理解,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只有认清了我们自己的恐惧才能够洞察到学生的恐惧。
教书的工作会让我们承认许多的恐惧:我们的工作不受赏识,没有足够的报酬,在一个不错的早上突然发现我们选择了错误的职业,把我们的生命都耗费在琐事上,到最后感觉自己像骗子。但是我们还有另外一种自己极少识别的恐惧:我们对来自年轻人的评判的恐惧。那些对学生如此恐惧的教师选择了停滞状态。他们把自己关在他们的资格、他们的讲台、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研究之内,不许别人接近。如果我们明白了我们会像学生害怕我们一样害怕他们,我们会更有可能走过灾祸到达幸福——然后就会为了服务于年轻人的创造力而学会解读他们的恐惧,学会解读我们自己的恐惧。认识自己,认识学生。认识自己,是为了更好地认识学生。从“恐惧”的这一角度来谈对老师自身的认识,来谈对学生的认识,应是首创吧。
第五章前面的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要看到一粒沙中的世界,
要看到一朵野花中的天堂;
将无限紧握于你的掌心,
将永恒捉住在片刻之际。
和大多数新老师一样,我一直被教导去占领空间而不是去开放它:毕竟,我们是知者,因此,我们有义务把所知的一切告诉别人!内心一个很大的声音坚称:如果不能用自己的知识填满所有的空间,我就是在混饭吃。……事实上,许多的老师都被这样一个神话扭曲了:我们以自己努力学来的权威知识占据全部空间,就是在对客户提供最好的服务。开放学习空间比填满它需要更多的技巧和权威……
当我们学会问好的问题时,我们发现我们需要具备另一种能力:把一个教师与个别学生之间的一问一答变成能在房间内到处反弹的复杂的公共对话。当我把学生的眼睛从只看着我转向彼此互相注释时,学生会学到更多。
在创造力的混乱过程之中,老师一定要知道何时和如何在我们的意见之间拉一条直线,显示出验证我们已知的事情和把我们引向新天地的探究轨道。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一定要注意听学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将其刚发表的意见跟20分钟前发表的意见联系起来。……一旦我聆听了并顺势前进,我就准备好再建构,把我们所学的与我们的过去与未来联系在一起。开放课堂,是一种冒险。我们要有愿意冒险的精神。然后我们要磨炼开放课堂的技巧。
对我来说,读书之美妙不仅在于书本身的好,还在于我是在一个适当的时候遇上了它。在已经历了几年的教学实践,开始对教育教学问题自觉思考之时,我有幸与帕尔默的《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相遇,看作者从关注教师心灵的角度来解读教师,解读教学,解读教育,让我有豁然开朗,重获教育生命之感。
当初刚刚走上讲台,面对让我棘手的课堂,我总喜欢这样安慰自己:等我再多教几年书,多一些经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如今,已上了快半个学期的课程,每每走进课堂时,却并不如我当初所想的那样游刃有余。我依然困惑,依然茫然,依然是每节课后,我都能找到一大堆存在的问题,以致于我有时都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一名教师。我常常为教学而痛苦,为教学设计时无法找到一个恰当的切入点,为课堂上无法激起所有学生的学习热情,为教学时不能作出迅捷的明智的引导,为苦心孤诣的教育却看不到相应的效果……以上的感受,相信很多老师都有,我们热爱教育,同时为教育痛苦。我们不辞辛苦,我们乐意学习,我们希望自己的教学生涯充满成功。但现实往往是不尽如人意。有时,我们甚至想放弃,失去了继续努力的勇气。为什么会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中呢?是学科知识的浅薄?是教育方法、技巧的缺乏,还是对学生的研究不够?我们自我反思着。反思中,唯独缺少了对自己内心的关注。然而,帕尔默告诉我,核心问题是“认识自我”,是自我认同和自身完整。他说:“当我还不了解自我时,我就不了解我的学生们是谁。……当我还不了解自我时,我也不能够懂得我的学科。”优秀教学需要教师的内心世界资源,因此,我们要去探索教师的心灵世界。这是帕尔默独特的眼光,崭新的视角。读书也如作者谈的教书一样,是需要“自身认同”的,只有我们内心认同了的书,才能对我们发挥作用。“一切阅读都是以自身底色作基础。”能够进入心灵的阅读才是愉快的有效的阅读。在阅读此书的过程中,最令我愉快的是,时时都有美丽的风景。如作者关于“恐惧”文化的论述,对教学实践中六大悖论的诠释,对教育改革计划的论证等。在反复阅读《教学勇气》一书的过程中,我不断有新的发现和感动,惊奇于这本书丰富的资源。我会继续阅读,继续发现,也希望更多的朋友去探索其中的宝藏,共享这美妙的教育经典。
本书的作者是帕克·帕尔默。曾有人这样评论过《教学勇气》:他的作品罕见地整合了严密与典雅、热情与准确、智慧与人性。他的书是给所有热爱教与学的人们的一份厚礼,特别是那些挣扎于痛苦中的教与学的热爱者。书中提出的问题是普遍的,但又是个别的,从教师对于自身完整的探索到大规模的教育改革计划,都有所涉猎。这些问题是再迫切不过的了:我们怎样增强教与学的能力?我们怎样保持对教学的乐趣与热爱?作为教师,作为人,我们怎样成长?我们怎样满足对加强彼此间联系的渴望,我们怎样发展能够支持教与学的共同体形式?
《教学勇气》通过相互渗透的三个方面,即智力、情感和精神,来处理这些问题。全书的思想轨迹以教育观为指导对这三个方面进行解释,这是本书令人满意的地方。
有没有这种感觉?与刚刚走上讲台时的我们相比,现在我们的心慢慢地变得硬起来了?那时候,在办公室看到有些老师很严厉地批评学生,甚至体罚学生,心里总是替学生委屈,觉得老师太过分了。什么时候,我们也加入了对学生厉声呵斥的行列?想象一下,再过几年,十几年,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觉得可怕。我们很容易发现,我们身边有很多不快乐的老师,教师这个职业,给他们带来的是压力,是痛苦,是无可奈何的谋生手段。“著书只为稻粱谋”,又谈何快乐。他们把这种不快乐写在脸上,传给学生,传给同事。
开始的时候,我们总是习惯于模仿。看到一种好的教学方式,就不顾我们自身的特点,也想照样子去做。这也许是一个必要的过程。但如果一直是模仿,就有问题了。我们要学会寻找,寻找那与自己的本性更契合的教学方式。这段路肯定很漫长,要走很多弯路。但我们必须去寻找。怎么寻找?重要的是去认识自己。我想起现在很多教育研究者都看重的教育叙事,想起刘良华、刘铁芳教授们写自己的教育自传,从中去探求“我”之所以成为“我”的原因,从而深入地了解自己的心灵。斯科特-马克斯韦尔说:“你仅仅需要申明你生活中的事件造就了属于你的你自己……”
“我”是什么样的?先认识自己,再谈教学。听从自己的的心灵呼唤是那么不易。也许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折磨”,才能找到自己的心灵所在。还记得《时代广场的蟋蟀》中的那只“蟋蟀”吗?只为选择自己完整的独特的生命,而拒绝按世俗的成功标准歌唱与生活。作为老师,你是否为只能“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委屈?大可不必,在“与学生的生命重新相逢时”,你有了新的发展机会。不要吝啬“赠予”,在“赠予”的同时,你已悄悄收获。在没有体验之前,你也许会觉得这是老生常谈,这是一种道德说教。只有自己充分体验之后,在真正获得自身认同后,你才知道此言不虚.有些老师,他们只顾一个劲儿地责怪学生。他们的话听上去像医生在说:“不要再把有病的病人往我们这儿送——我们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给我健康的病人,以便使我们看上去像医生。”我们假定学生的大脑是死的,这种假定导致了一种使他们的大脑麻木的教学。我们很少考虑到学生在教室里可能会死气沉沉,因为我们用一种不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的方法来教他们。在课堂上看上去沉默和表面上忧郁的学生,他们的大脑不是死的:他们充满了恐惧。他们的沉默不是由于天生愚蠢或才平庸,而是出于一种想保护他们自己生存的愿望。那是一种对成人世界的恐惧所驱使的沉默,在这个成人世界里,他们感到疏离、无力。我们的学生在恐惧、沉默的背后,是想去发现他们自己的声音,想去发出他们的声音,想让人们听见他们的声音。一个好老师能够倾听学生甚至尚未发出之声音——这样有一天学生才会能够真实而又自信地说话我们很少这样去观察发现学生,很少这样去设身处地地设想学生,在一些老师的眼中,学生不是具体的“人”,而只是抽象的物体。只有站在学生的角度,去观察他们,去倾听他们,去了解他们,我们才会有更多的宽容和理解,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只有认清了我们自己的恐惧才能够洞察到学生的恐惧。
教书的工作会让我们承认许多的恐惧:我们的工作不受赏识,没有足够的报酬,在一个不错的早上突然发现我们选择了错误的职业,把我们的生命都耗费在琐事上,到最后感觉自己像骗子。但是我们还有另外一种自己极少识别的恐惧:我们对来自年轻人的评判的恐惧。那些对学生如此恐惧的教师选择了停滞状态。他们把自己关在他们的资格、他们的讲台、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研究之内,不许别人接近。如果我们明白了我们会像学生害怕我们一样害怕他们,我们会更有可能走过灾祸到达幸福——然后就会为了服务于年轻人的创造力而学会解读他们的恐惧,学会解读我们自己的恐惧。认识自己,认识学生。认识自己,是为了更好地认识学生。从“恐惧”的这一角度来谈对老师自身的认识,来谈对学生的认识,应是首创吧。
第五章前面的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要看到一粒沙中的世界;
要看到一朵野花中的天堂;
将无限紧握于你的掌心;
将永恒捉住在片刻之际。
和大多数新老师一样,我一直被教导去占领空间而不是去开放它:毕竟,我们是知者,因此,我们有义务把所知的一切告诉别人!内心一个很大的声音坚称:如果不能用自己的知识填满所有的空间,我就是在混饭吃……事实上,许多的老师都被这样一个神话扭曲了:我们以自己努力学来的权威知识占据全部空间,就是在对客户提供最好的服务。开放学习空间比填满它需要更多的技巧和权威……
当我们学会问好的问题时,我们发现我们需要具备另一种能力:把一个教师与个别学生之间的一问一答变成能在房间内到处反弹的复杂的公共对话。当我把学生的眼睛从只看着我转向彼此互相注释时,学生会学到更多。
在创造力的混乱过程之中,老师一定要知道何时和如何在我们的意见之间拉一条直线,显示出验证我们已知的事情和把我们引向新天地的探究轨道。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一定要注意听学生所说的每一句话,将其刚发表的意见跟20分钟前发表的意见联系起来。……一旦我聆听了并顺势前进,我就准备好再建构,把我们所学的与我们的过去与未来联系在一起。开放课堂,是一种冒险。我们要有愿意冒险的精神。然后我们要磨炼开放课堂的技巧。
对我来说,读书之美妙不仅在于书本身的好,还在于我是在一个适当的时候遇上了它。在已经历了几年的教学实践,开始对教育教学问题自觉思考之时,我有幸与帕尔默的《教学勇气》相遇,看作者从关注教师心灵的角度来解读教师,解读教学,解读教育,让我有豁然开朗,重获教育生命之感。
当初刚刚走上讲台,面对让我棘手的课堂,我总喜欢这样安慰自己:等我再多教几年书,多一些经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如今,已上了快半个学期的课程,每每走进课堂时,却并不如我当初所想的那样游刃有余。我依然困惑,依然茫然,依然是每节课后,我都能找到一大堆存在的问题,以致于我有时都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做一名教师。我常常为教学而痛苦,为教学设计时无法找到一个恰当的切入点,为课堂上无法激起所有学生的学习热情,为教学时不能作出迅捷的明智的引导,为苦心孤诣的教育却看不到相应的效果……
以上的感受,相信很多老师都有,我们热爱教育,同时为教育痛苦。我们不辞辛苦,我们乐意学习,我们希望自己的教学生涯充满成功。但现实往往是不尽如人意。有时,我们甚至想放弃,失去了继续努力的勇气。
为什么会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中呢?是学科知识的浅薄?是教育方法、技巧的缺乏,还是对学生的研究不够?我们自我反思着。反思中,唯独缺少了对自己内心的关注。然而,帕尔默告诉我,核心问题是“认识自我”,是自我认同和自身完整。他说:“当我还不了解自我时,我就不了解我的学生们是谁。……当我还不了解自我时,我也不能够懂得我的学科。”优秀教学需要教师的内心世界资源,因此,我们要去探索教师的心灵世界。这是帕尔默独特的眼光,崭新的视角。
读书也如作者谈的教书一样,是需要“自身认同”的,只有我们内心认同了的书,才能对我们发挥作用。“一切阅读都是以自身底色作基础。”能够进入心灵的阅读才是愉快的有效的阅读。在阅读此书的过程中,最令我愉快的是,时时都有美丽的风景。如作者关于“恐惧”文化的论述,对教学实践中六大悖论的诠释,对教育改革计划的论证等。在反复阅读《教学勇气》一书的过程中,我不断有新的发现和感动,惊奇于这本书丰富的资源。我会继续阅读,继续发现,也希望更多的朋友去探索其中的宝藏,共享这美妙的教育经典。
玛丽想通过教学来做大事,于是读了一个中等师范专业,面对实习对象却无法施教,于是改行。在为一个小女孩做护理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上帝的降临,体悟出自己的小和世界的大;认识到不该自私自大,而要用大爱做小事。终于她还是成为了一名普通教师。
我们从小到大都会不时地做白日梦,梦想自己在某个职位、某个领域取得了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却很少知道自己其实连一些很“弱”的任务都还做不好。假如也让我当个普通教师,我能当成什么样?
《我的教学勇气》唤醒了我沉睡的激情,无论爱的过程是愉悦或是痛苦,我都要把爱献给孩子们,用心来教,因为孩子值得我们付出。特雷莎修女说过:“我们做的从来不是大事,只是用大爱做小事。”我想:我既然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那就让我从小事做起,我也要重新找回我的教学勇气,重新点燃我的教学激情,忠实地为学生服务,为学生托起明天的太阳。
“然而另一些时候,教室却如此毫无生气、充满痛苦和混乱——而我却对此无能为力——此刻的所谓教师就像无处藏身的冒牌货。于是敌人远处不在——那些格格不入的学生,那些我自以为熟知的学科,还有那有赖此业谋生的个人苦衷,都与我作对了。”想不到名人也有这种情况出现,我还以为就是我们这些平庸人才会出现毫无生气的教室。在平时的课堂教学过程中,我们不知遇到多少次是这样的情况,多么沉闷的课堂而又那么无耐,以致我们有时会厌卷教学,怕给学生上课。
“这本书适合这些教师:他们体验过快乐和痛苦的时日,而且其痛苦时日承受的煎熬仅仅源自其所爱;本书适合这些教师:他们不愿望把自己的心肠变硬,因为他们热爱学生、热爱学习、热爱教学生涯。”那是肯定的。不“热爱学生、热爱学习、热爱教学生涯”,根本不会想认真读这种书,不会去想改变自我,这样的书不会引起读者的共鸣。
在这里帕尔默讲了引起教师困惑的三个主要原因:认识学科、认识学生、认识自我。“首先,我们教授的学科是像生命一样广泛和复杂的,因此我们有关学科的知识总是残缺不全,无论我们自己如何致力于阅读和研究,教学对控制内容的要求总是使我们难以把握。其次,我们教的学生远比生命广泛,复杂。要清晰、完全地认识他们,对他们快速作出明智的反应,需要融入鲜有人能及的弗洛伊德和所罗门的智慧。”第三个原因:“我们教导自己认识自我”
“而就优秀教师而言,认识自我与认识其学生和学科是同等的重要的”。同时阐述三者的关系,强调了认识自我的生要性。“当我不了解自我时,我就不了解我的学生是谁。我只会在我经受不了检验的生命阴影中,透过重重的墨镜看学生——而且当我不能够清楚地了解学生时,我就不能够教好他们。当我还不了解自我时,我也不能够懂得我教的学科——不能够出神入化地在深层次、个人的意义上吃透学生科。”
翻开帕克帕尔默的《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读到导言部分,我看到几行这样的文字:“如果你是一位从来没有经历过痛苦时光的教师,或者有过却不以为然,此书就不适合你了。”看到这儿,我不禁愣住了,上述两种情况我都不曾经历过,那我还要继续下去吗?然而,看到他下面的文字,我决定要随着作者一起展开一次心灵之旅,他说:“这本书适合这些教师:他们体验过快乐和痛苦的时日,而且其痛苦时日承受的煎熬仅仅源自其所爱;本书适合这些教师:他们不愿把自己的心肠变硬,因为他们热爱学生、热爱学习、热爱教学生涯。”虽然还未有过教学经历,但是,心中一直都憧憬着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这一切,只是因为喜爱。
之后,我把这本书推荐给一个朋友,并向他讲述了自己的想法,他用充满遗憾的表情看着我,说:“永远不要做教师,它会毁坏你对生活所有美好的想象,那些琐碎的事情会耗费你所有的时间与热情。”他的这些话似乎是对的,因为我在帕克帕尔默的《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和《我的教学勇气》中听到了太多的教师内心真切的焦躁、忧虑、无助与迷惘的呐喊,他们的困惑与恐惧被活生生的展现在我的面前,使我感到了焦虑,“以后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样的话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使我不得不开始思考,当我走上讲台,并成为一名教师的时候,我又该如何面对内心的这种恐惧与迷惘?
在本书中,帕克帕尔默像一位朋友一样,真诚地向我们倾诉着他自己对于教师与教学的思考。“认识你自己”,这句镂刻在雅典特尔斐神庙的名言,曾被先哲苏格拉底奉为圣言,在该书中,又重被帕克帕尔默给提了出来,针对教学中的困惑,他提出要关注教师的内心生活。我认真地读完他关于教师内心的讲述,书中的字句让我隐隐约约看到了海德格尔、拉康、马丁布伯的影子——海德格尔关于存在的本真状态的论述、拉康的“他者”的概念以及马丁布伯的现代“对话”概念。书中深刻的思考、浓厚的哲学意味与诗意的文字,一刹那竟使我恍惚起来,“或许作者应该和文学有着某种关系”,我为自己的这一想法感到惊奇。于是翻开书上最后的作者简介,在第一行,写着“帕克帕尔默是一位作家、教师、活动家”这样的字句,不禁让我兴奋。
在《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的开篇,作者引用了里尔克的诗歌:
啊,别分离,
亲密无间,
与繁星相聚在天际。
何为心,
若非与繁星聚一起?
与众鸟齐飞,
乘风,驾云,
齐归。
这里,里尔克所说的“齐归”意在返回精神家园,是内在的,自由的空间。借助这首诗,作者进一步指出“分离”是我们习惯的生存状态。通过里尔克的诗歌,作者引导我们破除外界与自身的干扰,通过内心世界的转变返回精神家园,达到精神上的一种自由,并将自己置身于兼容“我”之小天地和所有“非我”之广袤宇宙的地方,把自己整合为伟大生命网络的一部分,从而超越恐惧,走向整体。
德国诗人荷尔德林曾说: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栖居于大地之上。这样的诗句,引发了海德格尔无限的感慨,它描述了生命的一种理想状态,然而在现代社会,在工具理性极度膨胀的状态下,人被遮蔽于日常生活状态之中,作为个体的人消融于众人之中,“沉沦”于“众人”无意义的闲谈、好奇与两可之间,丧失了自己的本真状态。海德格尔通过反思,提出人必须破除外界对自身的遮蔽,回归自由之境,向死而生,重获生命的真谛,从而达到诗意的栖居。
在《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一书中,作者似乎也借鉴了海德格尔的哲学,只不过是将其运用到了教育学中去。在人们一次次反思,一次次论证教学技巧与教学策略的时候,作者提出“教学不可局限于技术层面”,“我们必须寻求一种尊重教师和学科多样性的教学理念,而这一点是方法论上简单处理根本做不到的。”解决教师的自身认同和自身完整问题是比技巧更基本的东西,教师的成长源于心与心的交流,通过讨论我们作为教师的真我和身份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从而返回自身,发现真我,从而立足于真实的自我,认真地倾听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唤回自我心灵。
然而,这又是一件十分危险的、让人恐惧的任务。为了减少可能受到的伤害,长期以来教师已经形成了一种自我保护的观念,他们把自己保护在社会习俗之后,带上厚厚的面具,在内部真实和外部表现之间建立了一道屏障,把自我和同事、学生以及观念隔绝起来,逃避所能遇到的一些冲突,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形成了实践与自我的分离,话语陈述与心灵的分离,教师的自我认同和自身完整感被削弱,失去了教学的心灵,进而陷入到了一种更为危险的生活中去。
作者指出教学的恐惧使得教师过着教育和分离的生活,“恐惧是一种使我们和同事、学生、学科以及我们自己相分离的东西。恐惧关闭了一切‘求真试验’,也禁锢了我们教学的能力。”令教师更为恐惧的是,他们在“他者”的注视下重塑着自我,不断地失去自身认同,造成了教师内在的缺失——缺失情感,缺失自由,缺失理想,缺失自我,只能是在精神的荒漠中游荡。在我们的社会普遍关注外在的教学技术与技巧的时候,作者提出真正要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教师的心灵。“真正好的教学不能降低到技术层面,真正好的教学来自于教师的自身认同与自身完整。”教师应该“认识自我”,“在每个教育阶段,教师的自我是关键。”教师应洞察自己内心所发生的事,去探求少人踏足的小径——一条重获内心世界资源的小径,过一种不再分离的生活。
因此,帕克帕尔默提出每位教师都应该重拾教学勇气,不必把自己置身于恐惧之中,而是敢于正视生命中的那些恐惧,去发现自己内心的世界景观,便会发现自我表达与行动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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