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语交际课上,老师宣布:“本次题目为‘当一次主持人’,望同学们踊跃参加尝试。”我便鼓足勇气,举起手,拿起昨夜准备好的稿子,耐着满腔的激动,迈着生硬的步伐,走向几米远的讲台,隐约感觉到心在狂跳……。
我用颤抖的双手拿起台词,可昨夜读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一下子变得生疏起来。我急切地想要发出声音,可不知为何,嗓子眼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总也发不出声音。眼前的字儿成了黑乎乎的一团,竟不知写了什么。我的双手发凉,冰得像隆冬的水……
我平静了下来,用结结巴巴的声音念完了开场白,高速心跳,让我感到一次窒息。我渴望,我迫切,我用柔美的声音再次读起串词,即使这声音沙哑,但我尽力而为,我希望可以达到完美。我偷偷地瞥了一眼讲台下的班级,黑压压的一片,那种眼神让我刚刚舒张的心又一次剧烈地收缩起来,我惶恐地看着台词,手又一次剧烈地颤抖……我不安,让我一时间忘却了台词,我紧张,让我一时间念错了语序……
终于,我念到了结束语,猛然发现,结束语没有写完,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让我呆若木鸡。我发挥出脑子里所有的想象力,蒙上了一句,即使有些别扭,但那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为天衣无缝的句子,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班中沉静了半分钟,这是短暂的.瞬间,也是漫长的过程。我的心再次狂跳……
突然,班里响起了阵阵掌声,我此时百感交集:激动、欣喜……
我迈着轻快的步伐,洋溢出成功的兴奋与喜悦,走下了讲台,耳边仍回响阵阵掌声。不!这不是回音,这是我心中给与我的掌声,这是战胜自我的奖励……
这是一段学校的'围墙,从建成起就伫立在那里,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斑驳的墙
多年的风蚀雨淋斑驳了它的形体,墙脚下的裂缝处每到雨后总是长出杂草青苔,如果在刘禹锡的陋室倒也恰到好处,可这里的人们没有这样的雅致。墙体上到处留下岁月的痕迹:有顽皮孩子们的涂鸦,有来往车辆的剐蹭,还有形形色色的小广告、寻人启事等,如同顽固的牛皮癣,甚至还有人畜便溺的痕迹。路过的行人最多在上面抹一把鼻涕,或蹭蹭踩上脏物的鞋底,谁都不愿意多看它一眼。
偏偏墙的拐角因为避风,被一个剃头匠相中了。每逢集日,他便雄踞于此,扯起遮阳的白布,操练他的“绝顶功夫”。于是墙上更是平添了几个铁楔子。每当集散人空,地上就会留下或灰、或黑、或白的乱发,飘飘摇摇随风而散,混着地上的糖葫芦签、冰棒袋、烂橘子皮,还有各种不知名的垃圾,满目狼藉。
墙,就这样被人们漠视着,糟蹋着,而它一言不发。
亮丽的墙
突然有一天,据说要来一个检查团,这面墙时来运转。
墙面被粉刷一新,墙脚的碎砖乱瓦被清理得一干二净,那些杂草更是踪迹皆无。墙面上还专门请人画了寓意丰富的宣传画——有宣传交通安全的,有赞扬文明守信的,有警示节约水资源的,五彩斑斓,美不胜收,行人到此无不驻足观望。墙,成了学校一道亮丽的风景。连那坑洼的校门口也用红砖铺就,不用担心雨后积水。
几天后,一溜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学校门口,一群衣着光鲜、面色红润的人下得车来,面对围墙或颔首,或品评,或拍照,指点一番。一阵喧闹过后,登车绝尘而去,留下一股股汽车尾气在空中升腾。
老去的墙
喧闹过后是沉寂,这段墙重又落寞下来,如同昙花一现的“超女”明星。
一场暴雨,墙上的宣传画模糊了,“老演员们”却又纷纷返场,似乎只是经历了一个幕间休息,它们的“人气”永远不会低落!墙脚的草木又开始滋生,瓦砾也渐渐多起来,墙面上的“牛皮癣”又重新复发,剃头匠的白布篷也准时搭起来,赶集的路人又开始在上面抹鼻涕、蹭鞋底,谁都不愿多看它一眼。
这是一道老去的墙,记录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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