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夏天的早上,一个调皮的你,学着大人的模样,拿着鱼竿,小脚丫在地上啪嗒啪嗒地走着,急忙走到混浊的荷花池边。
你坐在长满野草的石头上。你身旁的草长过你的头顶,仿佛在给你遮挡阳光。鸟儿在天上一边飞着,一边给你唱着好听悦耳的歌曲,风微微吹过荷花池,荷花池浮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像电扇一样给你吹着凉风。
很快,一只可怜的鱼儿就被你钓了起来,时不时还把尾巴摆几下,好似还想继续“游泳”。你顿时高兴起来,连你正在钓鱼也忘光了呢。
你这一高兴,鱼都吓跑了。你吸收了教训。你再次把鱼食放上鱼钩,过了好几个时辰,也没有钓上鱼儿。
中午,烈日洋洋,你的身影映在了荷花池上。荷叶漂浮在河池上,跟着水流飘动。荷叶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在你面前翩翩起舞。一只蜻蜓飞到你的竹竿上。看着它那样轻盈的翅膀,你便想起了那翩翩起舞的少女。
“啪嗒啪嗒”,是一位路人的脚步声。那位路人看见了你,便大声问:“小孩,你知道往桃花林的路怎么走吗?”
你把右手举起来摇了摇,把手放在嘴前嘟起小嘴巴长嘘了一声,再用手指了指水面,好像那位路人知道了你的意思似的,就静悄悄地走开了。
你又静悄悄地发现了一群正在津津有味吃鱼食的小鱼儿们,你便抓紧时间钓了上来。这时,鱼鹰也张开双翅,飞向了白中泛红的天空,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只是,这样的机会,你也看不到几次。
你拿着鱼竿,提着一桶鱼,高高兴兴地回家了。看来要有耐心嘛。
蓬头稚子学垂纶,
侧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问遥招手,
怕得鱼惊不应人。
在一个春光明媚、万里无云的上午,一个小孩出来钓鱼。他蹦蹦跳跳来到一片树林,左瞧瞧,右望望,东瞅瞅,西看看。终于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一潭小湖。
小湖旁边有许多芦苇,还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长满了苔藓。这里十分隐蔽,连鱼儿都难以察觉。他装好鱼饵拿起鱼竿,高高举起,用力向前一抛,湖面顿时荡漾起圆晕。他侧着身子,坐在石头上,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这时,一位路人想回城里迷路了,看见他眼前一亮,上前礼貌地问道:“小朋友,去城里的路怎么走?”小孩听见声音吃了一惊,心想:“哪里来的声音,别把我的鱼儿惊跑了!”于是便摆摆手,示意不要惊扰他钓鱼。路人却以为他没听见,再次大声说道:“小朋友,去城里怎么走?”小孩急了,再次摆摆手,并指了指手里的鱼竿。路人恍然大悟,低声问道:“请帮我指一下路,好吗?”说完还特意双手抱拳,表示请教。小孩一只手轻轻地指向远方,路人明白了,告别了小孩,心里称赞道:“这小孩做事真专心!”看见问路的走向远方,小孩松了一口气,继续专心钓鱼,最后满载而归地回家了。
夕阳西下,今天又要过去了。而你依旧没有梳理你那早已花白的云髻,纵然它是那么的凌乱不堪。你呆呆的坐在窗前,眉头紧锁,脸颊上挂者早已风***泪痕。
窗外的风已停歇,花瓣零乱的\'撒了一地,只是尘土中花香犹存。“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泪水再一次从你的眼中滚落下来,多愁善感的李易安,你是在为这凋零已尽的百花,遍地的残英落红而善心吗?或许是它们又一次触动了你心中的哀愁吧?那国殇之哀,家破之痛,夫亡之悲一丝丝一缕缕缠绕在你的心头,“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面对这景物依旧,人事具非的你,只能独自分担那满腹辛酸,每每想到这些,眼泪就滚落下来,你仍凭泪水打落在桌上------
忽然你想起了听朋友说双溪河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是给游玩的好地方,正打算去那里驾着轻舟泛游来排解心中的愁绪,你忽然又哀叹道:“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你心中的愁是多么的有重量呀,李煜写过愁的长度:“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白写过愁的叠加:“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可愁在你的心中,却有了如此的重量,重重压在心头。
刹那间,你再一次泪如雨下!
不朽的失眠
张晓风
他落榜了!一千二百年前。榜纸那么大那么长,然而,就是没有他的名字。啊!竟单单容不下他的名字“张继”那两个字。
考中的人,姓名一笔一划写在榜单上,天下皆知。奇怪的是,在他的感觉里,考不上,才更是天下皆知,这件事,令他羞惭沮丧。
离开京城吧!议好了价,他踏上小舟。本来预期的情节不是这样的,本来也许有插花游街、马蹄轻疾的风流,有衣锦还乡、袍笏加身的荣耀。然而,寒窗十年,虽有他的悬梁刺股,琼林宴上,却并没有他的一角席次。
船行似风。
江枫如火,在岸上举着冷冷的爝焰,这天黄昏,船,来到了苏州。但,这美丽的古城,对张继而言,也无非是另一个触动愁情的地方。
如果说白天有什么该做的事,对一个读书人而言,就是读书吧!夜晚呢?夜晚该睡觉以便养足精神第二天再读。然而,今夜是一个忧伤的夜晚。今夜,在异乡,在江畔,在秋冷雁高的季节,容许一个落魄的士子放肆他的忧伤。江水,可以无限度地收纳古往今来一切不顺遂之人的泪水。
这样的夜晚,残酷地坐着,亲自听自己的心正被什么东西啮食而一分一分消失的声音。并且眼睁睁地看自己的生命如劲风中的残灯,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抗拒,油快尽了,微火每一刹那都可能熄灭。然而,可恨的是,终其一生,它都不曾华美灿烂过啊!
江水睡了,船睡了,船家睡了,岸上的人也睡了。惟有他,张继,睡不着。夜愈深,愈清醒,清醒如败叶落余的枯树,似梁燕飞去的空巢。
起先,是睡眠排拒的他。(也罢,这半生,不是处处都遭排拒吗?)而后,是他在赌气,好,无眠就无眠,长夜独醒,就干脆彻底来为自已验伤,有何不可?
月亮西斜了,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有乌啼,粗嗄嘶哑,是乌鸦。那月亮被它一声声叫得更黯淡了。江岸上,想已霜结千草。夜空里,星子亦如清霜,一粒粒零落凄绝。
在须角在眉梢,他感觉,似乎也森然生凉,那阴阴不怀好意的凉气啊,正等待凝成早秋的霜花,来贴缀他惨淡少年的容颜。
江上渔火二三,他们在干什么?在捕鱼吧?或者,虾?他们也会有撒空网的时候吗?世路艰辛啊!即使潇洒的捕鱼的,也不免投身在风波里吧?然而,能辛苦工作,也是一种幸福吧!今夜,月自光其光,霜自冷其冷,安心的人在安眠,工作的人去工作。只有我张继,是天不管地不收的一个,是既没有权利去工作,也没福气去睡眠的一个
钟声响了,这奇怪的深夜的寒山寺钟声。一般寺庙,都是暮鼓晨钟,寒山寺庙敲“夜半钟”,用以惊世。钟声贴着水面传来,在别人,那声音只是睡梦中模糊的衬底音乐。在他,却一记一记都撞击在心坎上,正中要害。钟声那么美丽,但钟声自己到底是痛还是不痛呢?既然失眠,他推枕而起,摸黑写下“枫桥夜泊”四字。然后,就把其余二十八字照抄下来。我说“照抄”,是因为那二十八个字在他心底已像白墙上的黑字一样分明凸显: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感谢上苍,如果没有落第的张继,诗的历史上便少了一首好诗,我们的某一种心情,就没有人来为我们一语道破。
一千二百年过去了,那张长长的榜单上(就是张继挤不进去的那纸金榜)曾经出现过的状元是谁?哈!管他是谁。真正被记得的名字是“落第者张继”。有人会记得那一届状元披红游街的盛景吗?不!我们只记得秋夜的客船上那个失意的人,以及他那场不朽的失眠。
在一个明朗的夏天里,杨万里路过了安仁。远处,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水面。
突然,杨万里听见了几声儿童的嬉笑声,就往远处一望,望见了一叶渔船,渔船上有着两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见一个孩子收起了竹篙,将船桨也停下了。那孩子敞着外衣,穿着短裤,脸色红红的。另一个穿着红肚兜,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一把伞,撑起来,举过头顶。
咦,他们在干什么呢?杨万里不知是什么事,心中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不计其数的问号。他想了好一阵儿,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赶上那艘小船,疑惑地问那两个孩子:“现在还是大晴天啊,你们为什么撑着伞呢?”
两个孩子天真地说:“我们在用伞当帆,用风的力量使船前进呢!”
杨万里听了,连声称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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