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几棵松柏,驼着背。
当云朵驮着暮色从西边飘来,那几棵树成了幸福的游乐场。
那是一簇簇叫不上名儿的鸟儿。当我踱进院中,一阵空灵,澄明的鸟叫声映入耳中,有如银铃,有时是长长的一声呼唤,还有“唧唧”的絮语。疲乏的心顿时清明起来。
也许是长久地缺乏留心罢,当面前的这一幕展现在眼前时,我突然觉得心存感激,二十多只鸟儿在松柏葱郁的树冠上忽盘旋,扑打着小巧而矫健的翅膀,鸟儿们亲昵地聚在一起,又突然散开,缓缓下落,就像从天堂散落下来的精灵,它们就是那么的小,有的在我的视野里甚至凝聚成了一点。
在舞蹈,在狂欢,薄翼映着夕阳,反射着温暖和浪漫的色彩,松柏仿佛变得有灵性的,粗大而略显苍老的手臂随着凉的风缓缓地飞舞,向我点着头,仿佛在默许什么。
鸟儿们放肆地说着情话,天边的夕辉更加地绚烂无比,就像一幅巨大的泼墨画,鸟儿在此中自得自乐,成了画中亮丽,空明的风景。
我在陶醉着,澄明的仙乐戛然而止,鸟儿们收起翅膀,一只只缓慢地在松柏的枝头着陆,松柏巨大的树冠隐藏了它们娇小的身体,只有若隐若现的影子,瞧!它们在树枝上跳起了踢踏舞。
随后,一拔拔浓郁的音乐从树冠上升起,经过树叶的过滤,整棵树有如播放着庄结的圣歌,旋律缓缓地上升上升,盘旋着,也许上了天堂罢,有如小鸟从天堂归来一样。
对于这样亦幻亦真的画面,沉浸其中,上帝是宠爱我们的,在现在日趋枯寂和烦闷的.今天,在我的心灵的上方开了一扇透气的天窗,让阳光照进来,让空灵的仙乐飘进来,滋润心扉,感恩吧!
从今以后,我要对每一排树木,每一朵云彩道谢!
让这样空灵的音乐永存耳畔!让这样脱俗的画面永存心中!
也曾见过峨眉山的秀丽,也曾见过王府井的繁华,但我心中最美的画,却是每晚回家必经的那条小巷,那条月下的小巷。
小巷其实就在街边,但很窄,也很深,它只有一盏微亮的路灯,而且晚上也很少有人经过。与华灯照射的街市形成鲜明的对比。每天晚上,我穿过白昼般的街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静静地走往它的身边,华灯淡去,喧嚣远离,带着惬意静静地走入属于自己的小巷。
这里没有刺眼的强光,没有呼啸的车流,有的只是一点月光和一盏路灯。月光很美,这是我走在小巷一年多才真正体会到的。街市上的华灯太刺眼,太喧闹,而月光是静谧的,因而在街市上永远感受不到月光的美。但在小巷中就不同了,静静的小路,走着静静的我,还有静静的路灯,吸引着月光尽情地展示着自我。它泄在路面上,墙上、树上,仿佛给外物披上了银色的外衣。初中时读过“月光如积水空明”,但我觉得还不够,就像铺了一层棉被,更像下了一层薄薄的雪。月光是清冷的,洒在身上,洒在心里,就像喝了一口雪山圣泉,心中的浮躁顿时散去,洗尽铅华,留下的便是人独立思考的空间。有人说月光是孤独的,这正是我喜欢它的原因,其实人的心中不能没有孤独,因为这一份孤独,才有了自我的世界,自我的思考。每天我走在小巷里,走在月光下,我便在那份孤独中思考着,感受着,其乐无穷。
再说那盏路灯吧。那是一盏很旧的灯,灯杆微微前倾,灯光也黯淡,很像一位老者,躬着背站在那儿,声音微弱而沙哑。与街市上的灯光不同,他如同月光一样,静静地站在那儿,微微发亮,仿佛只有月亮是它的朋友。人来了,它也不大理会,只专注地与月光对话。曾有人说这路灯要换,我却不同意,这灯在小巷多少年了,已融入小巷的身体,怎可以分割呢?
每晚从学校回来,走进小巷,我就会感到很安全,就是到家了。或许终于有一天我会离开小巷,但这份美丽的孤独,会陪伴我到永远,月下小巷永远是我心中最美丽的画。
一次的失足,两次的绊倒,三次的望而却步。我们在成功面前徘徊,在黑暗中摸索通往成功的大门。终于,我们跨入。回头望望,这仅有一步之遥,这一步,叫做勇气。
他,被人三次拒绝。而他,三次鼓起勇气去应聘。他被人说是衣冠不整、技术不精,但他有勇气去接受批评,有勇气去改正。于是他跨入了他人生的历程。倘若没有勇气,何来今天的松下,而他就是松下的创始人松下幸之助。
她,面对失去丈夫的痛苦。而她毅然走入冰冷的化学实验室,与冰冷的一起对话。她沉着冷静,走过六个春秋后终于发现了这放射性的物质---镭,她就是伟大的居里夫人。
勇气对于伟人来说,他是推进成功的力量,那么对于普通人来说呢?
一阵山崩地裂的摇晃,摇出的不是悲剧而是勇气。玉树这个有着是诗意的名字的地方,开满了格桑花的高地。轰然之间毁灭于地震,一个小女孩用双手挖出七个亲人,这就叫做勇气。
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但经历了同样的灾难。他是林浩,他也像上面那个女孩一样有勇气,救出了自己也救出了别人。如果没有经历风雨,不曾有勇气面对,那么这一生必将遗憾。
如果天空没有勇气,不敢面对风雨雷电的一时肆虐,何来它辽阔之美;如果大海没有勇气,不敢面对惊涛骇浪的一时猖獗,何来它深邃之美;如果森林没有勇气,不敢面对弱肉强食的一是残忍,何来它原始之美;如果宇宙没有勇气,不敢面对星座裂变的意识更替,何来它深邃之美。
有一种美丽,叫做勇气。
“轰隆隆!”那声巨响使我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回音还在我耳边萦绕,紧接着又是“隆隆”的响声。
我开始明白——是打雷了。沉闷的雷声中还是能清楚地听到我房间的开门声——是母亲。她急忙走进来拔去我床边的插头,又缓缓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习惯母亲进我房间时假装熟睡,我喜欢静静地看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她看了我良久,才起身离去。黑夜中,我依稀想象着她那单薄的身子。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窗外树愈停却风不止,不时还一闪一闪的。白光中,可以看到树枝摇晃的身影,像魔鬼一般,张牙舞爪地向我伸来。我屏住呼吸,感觉空气都足以让我窒息。血腥的风放肆地嘲笑,仿佛电影情节中横尸遍野的大街。我心中极度恐惧,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即使吓得出冷汗,还是不敢随便乱动。
终于,我经不住这样的夜,于是打电话给隔壁房间的母亲,让她来陪我一起睡。很快,她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心疼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赶快睡觉吧。”我点点头,睡下了。母亲没有离去,也随即睡下。但没过多久,她又小心翼翼地起来,大概是以为我睡着了。我以为她这样就要离去了,心生了一种厌恶。却没想到,她是看我房门的窗子是否关紧了,检查完毕后才放心地来到我身边,扯了扯被子,安然入睡。就这一次,也是第一次,是我看着母亲入睡,那么温柔那么祥和,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就像个孩子一样。
那夜,我睡得很好。房间中,至今还余留着那叫“母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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