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悬在一边,他的光芒晕染开灿烂的金黄色与天边的纯粹的蓝交织,与柔软的云激起涟漪,空气中的尘埃慢慢浮动,绘出静谧绚丽的天空,像是我调色板的色,编织着酸甜苦辣。
六岁,我第一次拎着巨大的画箱走进教室,窗户很高,阳光很亮,我高抬着头,出神地攥着水粉笔,一抬一顿,在极白极神圣的纸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欣赏着自己的画,频频点头。小时候的我,半跪在凳子上,用手使劲撑着桌子,让自己在逐渐清晰逐渐成形的图样前微笑而神往。结束时,老师点评,一步,两步,淡淡略过了我,我璀璨的眸子瞬间黯然,恍惚的看着她极力的称赞的圆满的画,我死死盯住杂乱的调色板中的深蓝色,是心头的色彩,酸楚的滋味。
十岁,我小心翼翼的铺展开蝉翼般的宣纸,轻握着狼毫,蘸上墨汁,手腕一提、一顿、一挥、一扬,独自磨了2个小时,手指早已晕黑,老师看时,只是轻摇了摇头,我掌纹中的墨汁像握不住的赞扬,它只能留下黑色的痕迹,深入我的皮肤,泛上心尖,墨汁的苦味。
十三岁,我一人,一笔,一画架,刷刷刷机械地打着阴影,绘着“黑白灰”。三米外帷布上的静物好像要被我看穿,我紧紧地盯着,死死地盯着,双腿已经麻木了,我在斜线上继续打着斜线。黑黑的阴影像是要泛出红,我的眼睛也似通红,终于,我打翻了画架,后面夹住的失败品一张张铺散开来,我有些站不稳,清醒的神经被一根根的淹没,是辣的滋味。
十五岁,接过了考级的证书,灿烂的黄色封面,我笑了,齿缝间应该都闪耀着快乐,几张纸印着我的酸、苦、辣,我的珍惜的记忆,像蜂蜜糊在我心中的是满满的甜,甜的滋味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成长时仓皇走过的道路,细细品过的滋味,有的让我受苦流泪,有的让我兴奋难耐,但是它们都是崭新的,崭新的滋味。是我成长的滋味,一边品味,一边成长。
美术从小伴我到现在,随我生长,我在不同时期的色彩缤纷,滋味百般,像每一抹不同的色彩,有着自己的绚烂,有着自己酸甜苦辣的'味道。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静静地,只有月光散在水泥路上,熠熠生辉。晚自习下课的我,和小伙伴哼着歌壮胆。突然我看见路灯下摆了个楼梯,便好奇的跑过去,心想这是哪位粗心的人把梯子隔在这了。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脚步声,我猛地一回头,发现原来是我们家隔壁的王大爷。
王大爷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一体还 很硬朗,又是一副古道热肠,还 懂得许多维修电器的技术,所以哪家电视坏了、电灯突然不亮了,第一个就去找王大爷。王大爷的老伴在三年前去世了,儿女外出打工,虽然每个月都寄钱回来,但王大爷却总是说自己够用,过年过节的又打个红包还 给他们。所以平常在公园看见他时,他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却一点儿也不推辞别人请他帮忙,我很佩服王大爷。“小琦,这么晚了才下课啊?”王大爷问我说。“是的,夜自习呢。王大爷,您怎么也没睡啊?这是谁家的.梯子啊?” “哦,那把梯子啊!你看我是老糊涂了忘了搬回去。最近总是有小孩把灯泡砸碎,大家晚上走路、骑车没有光照不安全,我就把那些灯泡换下去喽。”王大爷向我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又有点儿担心的问:“王大爷,晚上黑灯瞎火的,又没人帮您照手电筒,多不安全啊!不如我们来帮您照吧!”
“哎呀,小琦真是懂事啊。”王大爷笑眯眯地将手电筒递给我。我拧开手电筒,一道蓝白色的光柱射一了出来,我小心地举着手电筒,生怕照错了方向。王大爷“噔噔噔”地爬上了楼梯,那动作敏捷的让人无法想象那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王大爷小心的拿起灯泡,将被击碎的灯泡给逆时针旋转拧了下来,又将坏的灯泡递给我,让我小心的放在地上。王大爷又拿起完好的新灯泡,小心翼翼地装了上去,将里面的线路对接好,静等一会儿,灯泡亮了。整条街道突然间豁然开朗。 王大爷慢慢的从梯子上下来,捡起那个灯泡,又细心的寻找灯泡的碎片:“我们得收拾好,万一扎了路人的脚呢。”我没想到王大爷竟然那么细心。
他一面收拾梯子,一面嘱咐我赶紧回家。我笑着答应了一声,跑进了那片光明。回头看看那盏路灯,它依旧那么明亮。在王大爷点亮它的一刹那,我的一盏热衷公益事业的灯也被点亮了,它将指明我人生的方向,即便在黑暗的路上前行,心头也拥有梦的光明!
今天出奇的寒冷。风,冷飕飕的,呼呼地吹着。除了风,雪也下个不停。放学后,我急匆匆地冲进楼道,暂时躲避一下西北风的袭击,浑身不停地哆嗦着。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真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使原本就已经很冷了的城市,又增添了一丝寒意。暖和了一会儿,我开始缓慢地爬着楼梯。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叮当的声音。我寻声望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爸!我喊出了声。只见爸爸蹲在楼梯处,侧着身子,用铁锤敲打着什么东西。听到我的喊声,爸爸回过身,边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珠,边笑着对我说:儿子,你回来了,快来看看,老爸在做什么?我定睛一瞧,原来是楼梯扶手。我追问道:老爸,你弄这些扶手干什么?爸爸笑了笑说:儿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天气寒冷,又正逢雪天,外面和楼道都有些湿滑,咱们楼里老人多,上下楼多有不便,在这种湿寒的天气里,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倒摔伤,发生意外。下楼时扶着点儿扶手,走路会更平稳些,也更安全,尤其是楼层高的老人上下楼就更稳当了。听着爸爸的话,看着爸爸重新加固后的扶手,我心生暖意。爸,我帮你吧。爸爸挥挥手:不用,儿子,天挺冷的,你先上去吧,累了一天了,到家后吃点东西,然后抓紧写作业,我一会儿就弄好了。说完,爸爸又俯下身去,拿着铁锤敲敲打打,像是一个工匠在精心制作着一件件精美的手工艺品。过了一会儿,爸爸又用焊机在扶手的.接口处轻点几下,昏暗且寒冷的楼道中顿时迸出耀眼的火花,霎那间照亮了整个楼道,也温暖了我的心灵。
我没有回家,就这样静静地守在楼梯旁,守在爸爸的身边,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大功告成。爸爸站起身,我拿着纸巾轻擦着爸爸额头上的汗。随后,爸爸又拿来一卷胶带,最后我帮爸爸把扶手上都贴上了胶带,既美观又防寒,真是锦上添花。
在之后的日子里,每每上楼时,看到有人扶着扶手上楼,大家都会赞不绝口:这是谁弄的,真是太方便了,这胶带缠的也好看,真得好好感谢他们。听见这话,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心中盘算着:以后每年我也要帮爸爸干点活儿,我可以把旧的胶带拆下来,缠上新的胶带,这样爱心和温暖就会永远传递下去。
雪天,屋里屋外都很冷,但却遮不住我们心中的暖。天冷,我不冷。天寒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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