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余震还在,我从彭州通济的山里出来,转场到鸡冠山。已经吃了几天方便面了,特别想找一个打牙祭的地方。恰巧路边竹林旁有间房子,门框上用油漆写着“三妹子酒家”,没犹豫,停车钻了进去——整个饭馆没有菜谱,所有的原料都摆在明面上,大厨是个粗壮的中年汉子,胡子拉碴,手里攥着菜刀拍拍打打给我们点菜。我们要了一个耙耙菜、一个老腊肉,便坐下等着。
不一会儿,菜端上来(叫扔上来更准确),第一口下去,不由转身对老板说:“伙计,你家腊肉太咸。”
正在刷锅的老板头都不抬:“只有这个。”
什么态度嘛,我心里想。第二口,却吃出了一股奇香,仔细再看筷子尖上的物事,大片的腊肉,由外至内,从深褐到鲜红——显然是暴腌暴晒的。
旁边搭车的一个彭州哥们儿说:“这家的腊肉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要不是地震,还可以吃到他家的风干鸡。他家的鸡更巴适,晾在大山里,路还没有通……”一边吃着菜,再看那位中年汉子,隐隐地在心里生出了“世外高人”几个字,这,就是所谓的江湖菜吧。
江湖菜称呼是相对于官府菜的,无论是原料还是做法,都不按常理出牌。当年,刚刚认识黄珂,吃了他做的黄氏牛肉,不由心生景仰,他听了哈哈大笑:“锤子,我算啥子高手撒。真正的高手都在乡下的院坝里头……”
我知道,每年开春,黄珂都会去四川重庆一带的山里,走村串寨,看到哪家饭食好吃,就花钱住下,趁做饭时在一旁偷窥默记——他自己称之为“采菜”,听上去像采风,有点儿故意跟艺术家混淆的意思——其实就是偷菜嘛,玩过开心网的人都知道的。
每次黄珂回京,就会把我们召集起来,当成味觉小白鼠,验收他新“发明”的江湖菜。说来也怪,黄老学的很多菜,回到北京却没有办法正常实现当初的原汁原味,起码没有他吹的那么好。黄珂只有在自己的“川菜实验室”继续埋头鼓捣,加点这个,换点那个……那个认真劲儿,只有中关村破解正版软件程序的人才能相提并论。
其实黄珂说的没错,要吃到真正的江湖菜,肯定不在都市的钢筋水泥丛林里,而是在乡野小店,这个道理说起来就像马拉多纳不会竞选国际足联主席,格瓦拉不能出任联合国粮食组织总干事一样简单。我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一个小土菜馆菜做得好,顾客盈门,换到城里扩展店面,却没几天就***了。
店主人迷信风水,我的判断却是最好的菜肴一定在它的发源地。就像北京开了无数家四川、重庆火锅连锁店,尽管人也很多,但味道,永远没有办法和原产地相提并论。
我仔细做过研究,原生态饮食一旦离开故土,原料、作料的供应都不可能有以前充足地道;另一方面,在陌生的环境,面对全新的客人,下手时不免要多看看顾客的脸色,做很多让步。众口难调,菜不免中庸起来,原先支撑做菜的某种理念也开始动摇,在城市餐饮激烈竞争的环境里,大厨的脸色,很难像彭州乡间的那位汉子一样自信。
社会信息化程度愈高,大众的`趣味愈发趋同。原生态个性饮食本应显出它独特的价值。
然而,菜肴个性化和餐饮业利益最大化的需求永远无法同步。厨师往往又都不是经营的决策人,真正要赚钱的老板,会根据顾客的普遍反映要求厨子做这样那样的变化。
我们能够看到的一些以江湖菜扬名立万的馆子,慢慢地,江湖两个字只剩下商业意义上的招牌意味了。
更可笑的是,有些乡间草根食物,却打肿脸冒充贵胄血统,编排出各种“中山靖王之后”的不靠谱名号立足,原先的乡野之豪气全都淹没在燕鲍翅之类面目可憎的菜单里面。
如果把烹饪比作江湖,我最喜欢的厨艺高人当如风清扬——背负绝学,遗世独立。
他们有自己的价值观和三两个知己,绝不会参加武林大会之类的有套路规则的选拔。他们做的菜永远是小众的:有性格,意气风发,绝不会考虑劳什子评委渐渐迟钝的味蕾和已经退化的牙齿。
山脚下,大河边,是他们揣摩和历练武功之所,偶尔遇到知音,他们会停下手里的活计,从后院搬出一坛陈年老烧,过来跟你连干几杯,仰天长笑……那才是完整的美食体验。
当然,这种念想实现起来越来越难。
每当清明时节淅淅沥沥的雨丝飘落,记忆中最开心的事就是看奶奶制作清明粿,那也是我最喜爱吃的美食。
奶奶做的清明粿有绿色或白色,里面的馅料也多种多样,有萝卜馅的,有笋丝肉馅的,还有红糖甜馅的,摸起来黏黏的,轻轻咬上一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做清明粿要上山采艾叶,奶奶总是提着一个篮子,到地上去摘艾叶。我也时常跟着她去,只见奶奶细心挑选一片一片地轻轻摘下,又轻轻放入篮子中,我也时常学着她的样子采艾叶,奶奶见我采艾叶的样子,总是乐呵呵的,脸上挂满慈祥的笑容。
一大筐叶子采摘后,下一步还要精挑细选,只见奶奶熟练地把老叶除去,只留下嫩嫩的芯。挑选完成的艾叶放到沸水里煮出汁水,放到一旁等待使用。
下一步就是揉粉,奶奶将糯米粉放进了一个盆中,倒入温温的艾液汁,艾叶汁可不能一次加到位,需要不停地搅拌不停地揉搓,只见奶奶的手中米粉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在她手中不停地翻滚着跟头,不多一会儿就变成一个大粉团,和面的工作就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炒料,奶奶准备了肉,笋,豆腐干还有咸菜。她把肥瘦相间的肉放入大锅中翻炒,再把笋、豆腐干、咸菜一股脑儿倒进了大锅中,加入各种作料和调料,顿时一股浓浓的香气从厨房飘了出来,顿时喷香四溢,令人垂涎。过不多久,馅料炒好了。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包清明粿了。包的时候,只见奶奶取一小团米粉团,用专用的压模工具压成扁扁的一片,里边放上馅料,把面片对折后压实边缘再像包饺子一样折出很多很多道褶子,一个清明粿就这样完成了。看她一压一捏,动作是那样熟练,一个个清明粿就像一个个艺术品,在她的手中渐渐诞生了,真是太厉害了,看得我连连为她点赞。因为我不能吃辣,她将清明粿做成两种颜色和口味,又怕我分不清哪种是不辣的,哪种是不辣的,特意将粿做成两种颜色,以便区分。
一个个清明粿做好了,整整齐齐放在粽叶上,最后一步就是上锅蒸了。又见奶奶在灶头的铁锅里,放入半锅左右的水,锅上放上竹蒸架,她把清明粿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放到蒸架上,排列均匀,盖上锅盖。随着灶膛的柴火“噼噼啪啪”的响声,锅子上就升腾起了一股股热气,似乎还能闻到里面的香味。过不多久,清明粿蒸好了,掀开锅盖一看,一个个清明粿墨绿墨绿的,白的也格外鲜亮,实在忍不住想马上咬上一口。馋嘴的我总是等不急清明粿凉下来再吃,奶奶也总是在一旁笑呵呵地说:“慢点吃,不要烫着……”我也吃完一个,还冲着她傻笑着:“真好吃,我想再吃一个。”听完,她又笑了。
小小的清明粿,藏的不仅仅是好吃的馅料,更藏着奶奶对我的无限的宠爱。
——题记
是有多久,忘记了自然的芬芳,天空的蔚蓝;是有多久,已接受了这世界的喧嚣,而忘记自己曾属于过自然,属于过世界。甚至有时候会质问自己:我到底是为什么而活?今天,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份静谧……
受同学之邀,去参加一场生日宴会。午饭过后,大家一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到了公园大门。此刻,大家一起齐步往公园走去。准备好好享受这份属于自然的静谧。初入公园,两岸的花香迎面扑来,深吸一口气,你便能捕捉到自然的身影。我不禁问自己,是有多久了,没有好好地享受世界,而是一昧的沉浸在题海中,奋力挣扎。为进步而高兴,为后退而暗暗下定决定。“快看,那些小朋友在用网子捞什么啊?”我拉拉死党问道,“我怎么知道?去看看吧。”就这样,我们向有着瀑布的假山走去。虽然它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豪迈气概,但是依旧让我们无法离开视线。我不禁发起了呆,这里真的好美。“小心点啊。”一句提醒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比较活泼的同学早已按奈不直性子,爬到假山上去了。望着他们,在看看自己,我发现自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多么开心,多么天真。其实我们都一样,在现实生活中成长,成熟却丢掉了自我,丢掉了童真。面对自然,面对世界,我该用什么来述说自己的遭遇和自己的处境。是微笑还是泪水,不,我相信,我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过了一会,大家来到池塘边。静静的看着荷花,看着荷花底下嘻戏的鱼儿。“走,我们划船去。”不知是谁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可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只有呆呆地看着微波粼粼的水面,暗暗发呆。看着在水面上开开心心划着船的友人,我不知不觉地笑了。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那样释怀呢?拿着友人的玩具,看着那吹出的泡泡在水面上飘荡,我才发现,自己不已经融入了自然吗?我开心的笑了,静静地感受着此时的美好。
自己寻找了多时的清欢不正是这静静的享受吗?人间有味便是清欢,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味,那么也总会有清欢。来吧,我们一同去感受自然,去寻找自己的清欢一刻。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