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和妈妈早早地来到了灯会上。“哇!这里是光的世界,灯的海洋,美极了!”妈妈没有注意我说话,因为她已经被那些五颜六色、光彩夺目的花灯迷住了。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瞄上了“十二生肖”这组灯。“子鼠、丑牛、寅虎……”我脱口而出。只见那老黄牛“咚,咚,咚”敲着大鼓,蛇“咣,咣,咣!”的敲起了小锣,动物们手中各执一种乐器,它们真实多才多艺呀!我和妈妈赞不绝口。
令我最投入的还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一组灯,这组灯真是一绝呀!刘姥姥身穿乡下手工织的粗布衣,带着她那小孙子,正在观看大观园里的美景。那种目不暇接的样子实在可笑!旁边的小亭子里坐着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头戴凤冠,身穿锦裙,怀抱琵琶,弹奏着优美的乐曲。旁边的树上开着娇艳无比的.花朵。
还有那“八仙过海灯”铁拐李、何仙姑、吕洞宾……“啊!妈妈,快看那边!”我一把抓起了妈妈的手,挤进了人群簇拥的一组花灯前面,只见一位高贵、美丽的公主坐在宝座上,下面是一只大白象,驮着这位公主。两边各有一只开屏的孔雀,它那大尾巴上的花纹形象逼真,惟妙惟肖。那美丽的公主还不时地看看这边,瞧瞧那边。像自我陶醉似的。
我觉得接下来的这组灯是我们的骄傲,“神州七号灯”。飞船上的三位宇航员:翟志刚、景海鹏、刘伯明,他们身穿宇航服,威风凛凛。妈妈对我说:“他们真是当今科技的先行者呀!”
还有一组灯是“牛郎织女灯”,牛郎挑着他们的一对儿女,他俩在喜鹊搭成的桥上,互相倾诉着惜别之情。多么逼真,多么感人的画面啊!
狮灯的后面紧跟着十二生肖的花灯,一只比其他动物都大的兔子和狮灯交换了位置。嘿,今年是兔年嘛,当然要给兔子威风一下啦。这兔子做的一点也不比那狮子差,它的`眼睛似乎有灵性,两只可爱的板牙出来了,栩栩如生。要说狮子是威严的主,那兔子就和他成正比了。我感觉人不但地涌过来,我们俩越挤越外,那儿才叫苦啊。为了看花灯,我们只好跳起来看,还要跑着追上花灯往人那挤,但这条街人多的肩膀擦着肩膀,脚尖踩着脚跟,那还有位置给我钻啊。在外边,我隐约看见一些五颜六色我说不出来名字的花灯在男男女女的手中变化着花样,一下子就排出了“新春快乐”“拜新年”什么的,我也忘了排了多少个字,看得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当时锣鼓喧天,高亢的唢呐笛子声传入耳中;现场的村民欢呼着,老在喊着“新年大吉啊”之类的混在一起,有些还唱起歌,人声鼎沸,耳朵都快震聋了。
“xxxxxxxxxxxxxxxxx ”表姐不知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大声点!”
“啊?我说xxxxxxxxx”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表姐掐了我一下就不说话了,害得我因痛撞到了人。我们据需欣赏着。远去的花灯在我看来变成了几团彩光聚在了一起,绚丽而迷离。
天色将近墨黑,人群逐渐变少,还有人追随着灯光一同离去。我打了个哈欠就与表姐回舅舅家了。
今天可玩的我不亦乐乎啊,累垮我了!
轻轻的,走在马路上,路边的全亮了,如此的明亮,照射着我,我又想起了那件事。
那时我从“体育中心”回来的路上,我焦急的向四周张望,企盼能找到回家的公交车。但,终究与愿相违,迷失了方向。我如一只没头的战斗机,乱撞,不知所措,但认为只要有耐心,必然会找到出路的。一遍遍的寻找,一遍遍的失望,一遍遍的懊恼,我竟怪起父母让我独自回家。又怪起自己命不好,竟不知出路,却又无人搭助。心焦与怨天尤人交织在一起,汗水与疲惫溶成为一体,同时生出。真想大声的喊:“今生已无随愿事,如今又无人相助”的诗句。天幕渐渐张开,如同大网将我困住,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不禁叹了口气,步伐也加重了。
路灯也全数亮着,但终究昏暗,似乎有一层隔膜罩着它们。我就在昏黄灯光中走动。别人倘若像我一样,自然会去问路。兴许有答案。虽然我是一个男孩,却不会也不愿意去问。我,终于无力走动了。但是,一件金黄色的衣服映入我的眼帘,我努力的走向前去,小心翼翼的,不敢正视的,用自己积蓄多年的声音,爆发了出来:“请问,哪里有回堤口路的车啊?”那人挠了一下头,手指前方,缓缓地说:“在那儿!二路车就是!路上小心点儿。于是要问,孩子!”我欣喜若狂,连声道谢。搭上了车,回到了家中,再看天,月亮全圆了。金黄色的!路似乎更宽敞了,灯似乎更亮了。
如今,回想起那个人,他的话引明了前进的路,这件事也点亮了我心中灯,告诉我:遇事皆可问。我感谢我的`勇气,我的这张嘴与引路人。
抬头再看一看灯,仿佛如同那一夜明亮,心中十分清静,再看看马路,仿佛有那人的身影。
我忘不了那引路人点亮我心中的灯的瞬间。
农历正月十五夜,是我国民间传统的庆典元宵节,又称灯节。古时候,一到过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普天同庆。当时挂灯于门上,除了节日期间照明之外,多是为了增添节日气氛。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很多民俗活动是和灯连在一起的,至元宵节这天人们不光吃元宵,观灯、赏灯也是延续了2000余年的民俗,所以俗称“灯节”。
燃灯之俗始于汉代,东汉顺帝年间,张道陵创建道教,把正月十五定为“上元节”,这天要燃灯祭祀“太乙神”。此俗历代相沿,到隋朝时,每年还要举行盛大灯会,招待各国使节。
元宵节成为灯节至唐代中期已成定俗。唐玄宗曾于先天二年(713年)正月十五重开宵禁,命点千盏花灯,张灯三夜,成为一时之盛。到了北宋乾德年间,放灯时间又增至五夜。起于十四,止于十八。更为兴盛。故有“宋时汤圆隋时灯”之说。而且在宋代出现了灯谜,即将谜语系于灯上,使人们在赏灯之际伴以猜谜,更添情趣。“灯谜”一词即源于此。明永乐七年,宫廷下诏“元宵节自十一日始,赐节假十日。”成为历代最长的`灯节,也形成了全民性的节日。到了清代,灯节假日改为四天,但盛况不减。从正月“十三上灯,十四试灯,十五正灯。”
一直热闹到“十八落灯”整个新春佳节才算落下帷幕。
护目灯的光柔柔地洒下,光的边缘浅浅地过渡了夜。
我伏在桌上,绞着眉头,看着眼前一张空白的题纸。攥笔的手心湿漉漉的。客厅的座钟响了。我轻数着,十、十一。
父亲终于忍无可忍地猛推开门.“想什么心思。磨蹭这么晚?”!他看见桌上那张起皱的数学题。皱了皱眉:“不会就不会,老师会讲的,耗着熬夜能做起来?”我烦躁地回嘴:“烦死了!你懂什么?”!
闻言,父亲的眉眼跳了跳。这是他将怒的前兆。他猛地将桌子上的纸抽走,狠狠地团成一团,握在手里,威胁我道:“再不睡觉,就撕了!看你磨什么!”
我怒得几乎要跳起抢走纸,可我克制住了。要是这样干,他恐怕会真的把试卷撕烂,我忿忿地收起书包,慢吞吞地洗漱,躺到床上,然后郁郁地看着父亲关灯,带上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不多时,我的眼适应了黑暗。我闭眼假寐。按照一贯的作风,父亲一定会查岗。果然不出十分钟,一阵压抑的脚步传来,接着是“啪”一声轻响。眼皮上印出一片橘红。我连忙定住不动,调整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又是“啪”一声,灯熄了。
我按捺住内心跃起的冲动。“他肯定过会儿才睡。”我暗自想到。我开始思索那条难题,在黑暗中。
灵光乍现。我欣喜地睁开眼,摁亮闹钟。半小时了,父亲肯定睡着了。
我听着衣物摩擦声,轻轻起身。
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微光,引起了我的警觉。不会进贼了吧?我惴惴地推开门,却是父母卧室的门大开,明亮的灯光倾洒在地上,瓷砖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我赤着脚,披着外套,悄悄凑近。父亲是伏在桌上睡着了。他的面前,赫然是那张扬言要撕毁的作业,不过已被小心展开,平整地压在桌下。他的手上还握着笔,笔尖点在写得满满当当的草稿纸上,洇开大团墨。我抽出纸来,仔细一瞧,不经哑然失笑。哪有这么麻烦!那道题,只是要巧解!题目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解法真是精简巧妙!看着不留空隙的草稿,似乎父亲还未解出。
台灯暖黄的灯光洒在桌上,唐老鸭冲着我挤眉弄眼。我的目光也柔和起来。这盏台灯,陪伴了我六七年了。父亲在我入学时送它给我,直到初中换了台护目灯,它才退休,如今是父亲在用。滑稽的唐老鸭竟是父亲在用,我不由得吃吃地笑了起来。
似乎是我响动太大,父亲醒了。他先警觉地抬起头,见是我,怔了一下,然后凶恶起来:“十二点了!快去睡觉!”这次。我并未和以前一样顶回去,而是笑着回道:“好。”在将关房门的那一刹,我对着父亲喊道:“应该用xxxx。”
父亲桌前的背影顿了一下,然后立刻有纸笔摩擦的声音。
我看着那黑色剪影,心中蓄满了情感。我想起过去,父亲给年幼的我讲解我以为的难题时,那指点江山的豪情;我想起过去,父亲高大伟岸的身影;我想起过去,父亲似永远挺拔的腰身……而现在,他曾引以为傲的头脑已不再清明,他的身躯已渐佝偻、矮小,像这盏老台灯一样,落满了灰尘,连投下的光影也是泛黄的光阴。
他总是很凶,脾气暴躁,但炽热的火,内焰总是柔和深邃的。就像那盏灯,无论我弃与不弃、在与不在,它总会伴我渡过漫漫长夜,照亮每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
父亲是一盏灯,他或许昏黄黯淡、或许不够伟岸,但我寻找他时,往后看,他一定会守在我的身后,兀自燃烧着年华,投下一片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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