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描绘画当中,最关键的当然是结构。
现实中很多画家,由于对人物或物体结构缺乏了解,最后只能走形式的路子,在创作中很难拿出具有深度的力作。虽然我们已经有了方便的照相机(现在都使用数码相机)和扫描仪,可以在电脑中处理图形,能够省却很多造型的麻烦,但是,形是形,结构是结构,并不是一个概念。对绘画的过程而言,形是附着在结构之上的表象,而结构才是对象的支撑;外在形的轮廓无法真正表现对象的内在美。
我们所观察到的对象的外形,那是一种表象,一种轮廓。当对象一旦变换位置,而我们又缺乏对结构的了解,就很难着手。在初学阶段,几乎每个人都经历了利用稳定的三角形来确定形体的大体位置和构图,然后再用小的虚拟的三角形、方形等分解被画对象局部的位置,这样的方法最后只能是比葫芦画瓢,照相般描绘对象。
就像我们已经走过了充饥的年代一样,我们已经走过了缺图的年代,正跨入一个读图的时代。各种图形、图像、图库层出不穷,再用照相的方法——抄照片去再现对象,倒不如干脆去搞摄影算了,那我们还不如照相机来得客观。对画家来说,最难以接受的便是被人夸奖为:看画得多好,像照片一样。也就是说,那些个作品没有强烈、强调和更深层次的东西,缺少画家对形体结构的理解和对对象的内涵表现的创意,这又怎么能算得上绘画的艺术作品呢?
艺术的真实,并不是纯客观的真实,而是画家通过自己的感官和手,表现画家内心的感受的一种艺术的真实——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刻画与刻划。
真无聊,真无聊。今天爸爸和妈妈都回了老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大约九点钟,我终于把一天的作业给做完了。可是我想:“我做什么呢?”我正在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我想,不如做一个手工吧。我在楼下采了各种各样的叶子,采完了之后,我就把叶子高高兴兴地拿回家。
我要开始做手工了。我首先那好水粉颜料,然后拿好纸,最后拿一桶小水等等。
开始做手工了。我首先画一个大大的花瓶在纸上,然后那毛笔点一下绿色的水粉颜料,最后把绿色的水粉颜料,涂上一片美丽的树叶上。不过,要最漂亮的一片树叶。然后就印在我画的瓶子上。最后拿五片小小的树叶当做花。再拿笔点一下鲜红鲜红的水粉颜料,把水粉颜料涂到五片小小的树叶上。再印成一朵小花,一幅美丽的花就出来了。你假如觉得不好看,还可以多印一点花,还可以印一点小蜜蜂和小蝴蝶,这样就更好看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下子就到了下午。爸爸妈妈回来了,妈妈看见桌子上的一幅画,拿起来,嚷道:“这是谁画的真漂亮!”我大声喊道:“是我画的”。啊,今天可真高兴,不尽可以提高了我的动手能力,还丰富了我的课余时间!
那时的我,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
那时的那盒手工串珠不过是一盒五边形的塑料盒里星星点点的小珠珠罢了。
太公牵着我的手,走过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橱窗。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两只豆儿似的眼睛盯着那盒在强光灯下悄悄默默闪耀着的串珠,我咽着口水,憋着那句试图从喉咙里溜出的“我要”,凝视着那盒手工串珠。太公用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我,仿佛在读着我的心。过了一会儿,他说:“怎么啦?你想要那盒串珠是吗?”我看着他的双眼,他贝雷帽下的白发闪着光华,我脸红了,点了点头。“这还不好说,你下次来,太公给你买!”他笑着,露出了老烟枪标志性的黄黑的大门牙。我笑得拍起了手,好像我即将得到的,是天上眨巴着眼的星,温和圆润的月。回家的路上,我高兴极了,恨不得时间马上就快进到我和太公的下次相遇。
但之后的每次相遇都不合我意。
第二次见到太公时,太公已经无法走动了,他静静地半躺在藤椅上,盖着毛毯子,用那浑浊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我。当我小心翼翼地提起那盒我梦寐以求的串珠时,太公却像个没写作业的孩子,挠了挠头,笑着说:“哎呀,太公给忘了,你下次来,太公一定买给你!”我嘟着嘴,心里念叨着,这太公,都是大人了,还这么没诚信。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仍然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第三次的见面到来了,我见到的太公已经躺在床上,不得动弹了,当我问起那盒手工串珠时,又是那句老台词。我别过头去,却没有发现,太公仍在用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我的小脸,浑浊的眼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悄悄流下,打湿了枕巾。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我的面容了。我们去拜访过的.不久,他便在梦中悄然离世了。
我牵着爸爸的手,站在那个高高的棺木旁,脑袋里想的都是那盒串珠。太公直到过世都没有给我那盒手工串珠。
直到后来,我才渐渐读懂太公的苦心。为了不让我忘记他这个孤独、即死的老人,他把希望寄托在串珠上,他读到了我的渴望,他读到了,只要让我一直挂念着那盒手工串珠,就能一直记得来看他了。每每想到这里,惭愧之情都会涌上心头。太公年过九十,身旁已经没有儿女陪伴,更别提孙子们了,这样的孤独和悲伤,为什么我没有读懂他的心呢?为什么不珍惜他在的日子呢?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拥有那盒手工串珠,也再也没有提过它。因为它一直在我的心里,是哪个满脸皱纹,满头闪亮白发,满嘴黑黄牙齿,会读心的老头递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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