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充分享受灿烂的白天风光,
一只鹰飞向高空云端,
一直过游到
发生闪电雷鸣的地方,
最后,鸟王从云层高处下降,休息在烘谷房上。
尽管这个地方对鹰王来说太不相称,
但是鸟王自有它自己的脾气:
也许,它要使烘谷房远近闻名,
或者因为附近并没有合身边的栖息地方。
既没有橡树,也没有花岗石岩璧;
我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意思,这只鹰
刚刚在这烘谷房上
稍稍栖息一会,马上又飞到另一个烘谷房。
一只抱窝的凤头母鸡看到了这光景,
就跟它的'亲家这样嘀咕:
“鹰凭什么得到如此的荣光?
难道是凭它的飞行本领?亲爱的邻居?
得了吧,老实讲,如果我高兴,
我也会从一个烘房顶飞到另一个烘房顶。
我们从此再不要这样愚蠢,
再去把鹰吹捧得比我们还高明。
不论鹰的腿还是眼睛都不比我们更厉害。
你马上就可以亲眼看清,
它们也在低处飞,同鸡一般高。”
被这种胡说八道弄得心烦,鹰回答道:
“你说得不错,可是并不全面。
鹰有时飞得比鸡还要低,
然而鸡永远也飞不到九天云霄!”
当你评论有才能人物的时候,
可不要自费心机计较他们的弱点;
而是要看到他们的强处和优点,
善于发现他们所达到的高度。
在宽阔的江面上,渔船撑起白帆顺流而下。
白帆鼓满了风,推送着渔船前进。它欣赏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那就像一张巨大的白蝴蝶的翅膀,多神气,多威风!
于是,白帆嘲笑起躺在船舷旁的木桨了:“木桨啊,你这个又无能又懒惰的家伙,渔船冲波踏浪,飞快地前进,全靠有我这张帆!你呢?什么事情也不能干,只会躺在那里睡懒觉!”
木桨一声不吭,好像真的睡着了。
傍晚,渔船要返航了。渔夫解开缆绳,白帆“刷”地从桅杆上落下,卷了起来。接着,渔夫拿起木桨,点破江水,划动起来,渔船便掉过头返航了。
白帆焦急地喊起来:“为什么把我卷起来呢?为什么使用那无能的木浆呢?”
“哈哈,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木桨带着哗哗的水声,说:“你只能在顺风的时候神气十足!而我,虽然本事不大,却肯于逆风而上!”
2、“爱情是瘟疫!
3、“如果一定要当什么,我当自由派,”他答道,“因为保守派净是些骗子。”
4、你那么憎恨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琢磨了他们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5、“奥雷里亚诺,”他悲伤地敲下发报键,“马孔多在下雨。”
“留神你的心,奥雷里亚诺,”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对他说,“你正在活活腐烂。”
自从那个遥远的午后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他唯一的快乐时光就是在金银器作坊里打造小金鱼的时刻。他被迫发动三十二场战争,打破与死亡之间的所有协定,并像猪一样在荣誉的猪圈里打滚,最后耽搁了将近四十年才发现纯真的可贵。
6、如果那个时期还有谁能做到与世无争,那便是日渐衰老,约略懂得幸福晚年的秘诀不过是与孤独签下不失尊严的协定罢了。
7、这列无辜的黄色火车注定要为马孔多带来无数疑窦与明证,无数甜蜜与不幸,无数变化、灾难与怀念。
8、“妈的!”她叫了一声。
阿玛兰妲正要把衣服收进箱子,以为她被蝎子蜇了。
“在哪儿?”她警觉地问道。
“什么?”
“虫子!”阿玛兰妲解释道。
乌尔苏拉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心脏部位。
“这儿。”她回答。
那个紧锁的房间,一度指引过家中精神生活的方向,从此以后遂被称为“便盆室”。
他紧紧封闭起自己的内心,家人最后就权当他已不在人世。
他第一次有意落入怀旧的.陷阱,仿佛回到了吉卜赛人到来时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神奇下午。
9、乌尔苏拉知道布恩迪亚家的人都是无疾而终,并不怀疑阿玛兰妲的死亡预感。
10、
费尔南达不禁暗自担心他会不会也染上了且造且毁、且毁且造的恶习,就如同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做小金鱼、阿玛兰妲缝扣子做寿衣、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读羊皮卷、乌尔苏拉追忆往事那样。
11、暴雨过后的情形便是如此。人们一派懈怠,而遗忘却日益贪婪,无情地吞噬一点一滴的记忆。
奥雷里亚诺第二旧日的酒肉朋友在棺材上摆放了花圈,花圈的紫色缎带上写着一句悼词:让一让,母牛们,生命短暂啊。
12、然而漫长的囚禁、对外界的陌生,以及顺从的习惯,早已使他心中反抗的种子干枯。
13、“凡事皆可知。”
对她而言,布恩迪亚家男人的心里没有看不穿的秘密,因为一个世纪的牌戏与阅历已经教会她这个家族的历史不过是一系列无可改变的重复,若不是车轴在进程中必不可免地磨损,这旋转的车轮将永远滚动下去。
14、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返,最疯狂执著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
神甫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着他。“噢,孩子,”他叹息道,“对我来说,只要能确定你我在这一刻的存在就够了。”
15、奥雷里亚诺为避免在熟知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又跳过十一页,开始破译他正度过的这一刻,译出的内容恰是他当下的经历,预言他正在破解羊皮卷的最后一页,宛如他正在会言语的镜中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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