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原因,杨紫兮一家要搬去广州,在知道这个消息是距离飞机起飞只剩下三个小时,可是我还是一个人溜出家,独自打车去机场。
有人说我和杨紫兮很相像,我们说话的语气一样,喜欢吃的东西一样,爱看的漫画一样,就连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自己感情的性格也是一样的……然而就是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却从来没有承认过彼此是对方的朋友,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而她呢?很想知道,很想问问清楚。
厚重的云把天空盖得严严实实,连吹过的风也是灰蒙蒙的,偌大个机场空旷而匆忙,楼上楼下转了好久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该不会是已经走了吧?我如此问自己,望着不远处正在安检的人群,一股莫名的失落。
就在我打算放弃回去时,转身发现,杨紫兮就站在我身后,穿着黑色的小外套,一脸诧异地问我:“小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送你啊!”我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走近问她,“杨紫兮,我们……是朋友吗?”
“都在一个屋檐底下待了两年多了,有什么理由不是呢?”她也笑了,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双手插在口袋里,有点像韩剧里的明星。
我点点头,又问:“还会回来吗?”
她吐出一口白气,耸耸肩说:“不知道哎,可能不回来了吧……”
我又走近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好想抱她,却还是笑着说:“那就一路小心,我只能送到这了。”虽然有句话很想说但没有足够的勇气,迟疑了好久,拉过她的手塞给她一张纸条,“到飞机上再看。”说完,我深呼了一口气,似乎有意止住什么滚烫的液体从眼里掉下来,在确认无话可说后,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然而走了没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她渐行渐远消失在人海,我转身逃出了机场,泪水竟在脸上肆意蔓延,模糊了视线。
飞机“轰隆隆”地起飞了,天上开始落下洁白的东西,落在睫毛上如振翅的白蝴蝶。
尘封的桐叶从书里缓缓飘下,在风里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书上她的字迹和她人一样眉清目秀,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冰糖葫芦了,只有那天她离开时越走越远的背影如种子一般在记忆深处扎下了根,疯狂生长——
“如赤道留不住雪花,眼泪融不化细沙,你就像我生命里的彼岸花,虽然无法摘取,却一直存活于心。杨紫兮我喜欢你。”
“杨紫兮,我喜欢你!”我对着天空大喊,把天上的云都吓跑了,行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们是朋友!即使没有道别也会在这里一直等她的朋友。或许下一次重逢,我们彼此都能灿烂地对笑,然后相拥在一起……
生命是一场华丽的烟火,我们不愿停在原地徘徊留恋,纵使头顶漫天的火树银花。追梦,循着歌声一路向前。循着青春记忆的步调。
曾几何时,当我们遥望头顶的灿烂星河,那夜夜的星辉依旧洒满我们的心房,却不见了为牛郎织女感伤的泪光。因为长大,而不再相信童话。
懵懵懂懂的睁开一只眼睛,于白日里看着这繁华的世界。若隐若现的灿烂,是一天一地的虚无,海市蜃楼里盛装着,落霞红彤彤的惊艳。景未变,青春老去,春秋的老者,会再一次站在川上,如何重复逝者如斯夫的言语。
打开另一扇窗子,睁开夜的眼,空空的天空,镶嵌的是无数古往今来的眼睛,在夜幕上流一滴眼泪,被月光反射,像是永恒的灵魂,被钉在永远的天空,注视着从前和未来的自己。稍纵即逝的流年光景,诠释着夜的美丽。穿梭的生命,在二泉的乐曲里悲悲戚戚。一个人,渺小的在如垠的天地之间,即使是你飘着,也是无法注意。沧海的凝聚,桑田的混淆,注定是没有生根的土地,何如就这样飘着,在流年岁月里,轻盈,自在,舞者微尘的痕迹。没有什么会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驻足停留。岁月流逝,这世界如同过往的烟云,不会为每一个人伫立永远,记忆,也只是滚滚红尘中的一道划痕。
某天,某个时刻,如果还会忆起,只不过是一道模糊的风景,是不能追忆的苦痛。向前看,向后看,在一望无际的宇宙之中,又怎么能够有一个参照物,找到前后的`方向。蓦然一回首,无惊无嗔,方向成了没有定格的文字,在键盘上胡乱敲击,如果岁月还在的话,就继续在这岁月里沉沉浮浮,闭上不愿看见的那只眼睛,脱离。
转过熟悉却又陌生的街角,淹没在接踵而至的人潮,那里昨日今日的故事轮番上演,我们拿青春演绎着明天,走过书声朗朗的教室和人头攒动的绿茵场,有多少期待和梦想正要从这里扬帆起航。然而等待我们的不只有旖旎多姿的梦,还有凤凰涅盘的痛。
喜欢彼得潘,他可以永远不长大。可是在时光的洪流中,我们却渐渐长大。曾经的梦想,不知正在哪里漂泊流浪,脆弱而敏感的心灵被世俗蒙上了层层灰迹,我们却谓之成长。
当我们从童话故事里醒来的那一刻,我们就故作坚强地面对着这世界,孤独而冷傲。家境的贫寒、升学的压力,鞭策着我们的内心,哪管它前路泥泞坎坷荆棘丛生。
但,曾经拥有过的是青春。那些记忆将会成为永远挥洒不去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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