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是我刻骨铭心的一年,时隔久远,具体的事情越来越模糊,只留大概的影像,它们在朦胧中勾勒出让我羞愧的词——刻苦。
也许是重新分了班,可以假装曾经什么都不存在;也许是开学第一天因为一句俏皮话老班特意的照顾。
在不经意间,不知不觉中,感觉有双看不见的手默默推动着前进,停不下来;半夜两点醒来复习,停不下来;冬天为冻醒来学习而不盖被子,停不下来;贪恋卫生间的灯光便可以忍受一切,停不下来……
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刺痛麻木的神经,停不下来。
听人说,刻苦需要一个过程,坚持过后便成了自然。很可惜,我丢了坚持。害怕心里沉痛的压力,我选择只煎熬身体,依然跨过漫漫长夜,从万家灯火到雾朦的清晨,却不见山似的的习题有丝毫的改变。疲累吗?我不知道。
没有动力和激情的心,是死的,枯萎的灵魂,是秋天干瘪的树脉。
十五岁那个初夏,M成为了我的同桌,一个既赋文采,能够洋洋洒洒写满让女孩眼角噙泪文字,又颇仗义,可以为知己两肋插刀的干净男孩儿。因为逞强,我从未表现出钦佩他智商超群的模样,却也不得不时常暗叹天不由人的不公平。这个上课看完小说就走神,放学后两袖清风潇洒归去的彼得潘,虽算不得卓越超群,也绝对算的上优秀水平。
我以为,我们都一样,停留在荼靡的混沌中,既怀揣对未来的不安,又担心沉痛的难耐。
韶华易逝,不会因为幸福而停留半刻,里的每一笔,都成为昨天的过眼云烟。在虚无缥缈中颓废了一双翱翔的翅膀。再回首,他早已踏着白鸽的剪影,飞向哥特式的天上人间。
他是那年的我,而我,只有过去的时光。
是风雨中哒哒的马蹄,是过客匆匆的背影,我却仍不肯清醒,沉溺在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假意。我们一样,都曾在前行的道路上跌倒却带着灰头土脸的倔强,在磕磕绊绊中挺起胸膛。都曾迷失而又恍然,都曾懊悔或者沮丧。是我太早,还是迟到,不觉间筑起了无法推倒的柏林墙,我和他,我和未来。
午后黄昏,在十层的落地窗前眺望,看海浪翻起白色的.泡沫,洗刷金灿的沙滩。微风浮过淡蓝色窗帘的一角,划过流水的线条,轻抬双睫,与泻下的一米阳光不期而遇,在暖暖的橙色中感受空气里飞舞的尘埃。
恍惚中,仿佛听见天使的翅膀拍打的声响,翅间的一羽熠熠生辉。
有如那年盛夏,年少不老,岁月静好。
日历已经翻过了“立夏”,可是天气还未变得炎热起来,我总是没感觉到夏天的到来。妈妈说:“到公园去,准能找到夏天的足迹。”于是,周末的上午我们来到离家最近的公园,公园已经换上了新装。
啊!好漂亮啊。公园里的花都开了,红的、白的、粉的、黄的、还有紫色的……真是五颜六色,花香四溢,赏心悦目,沁人心脾。看那红色似火,白色似雪,粉色如瑕,真是美不胜收。草坪里的绿油油的小草也在猛长,好像和花朵们比赛似的,在郁郁葱葱的绿草的映衬下花儿们显得格外鲜艳美丽。公园里的大树也使劲伸展着挺拔的身躯,舒展着浓密的枝条,为游人们撑起一把把墨绿色的大伞,送去一阵阵的荫凉。我想:“这不正是夏天的景象吗?”
随着微风,闻着花香,我们来到了人工湖边,碧绿的湖水正好象古诗中描写的那样:“白银盘里一青螺。”湖面静的,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倒映出绿的树,红的亭,蓝的天,白的云;在湖水舒适的怀抱里,伴着跳舞的阳光,小小的鱼儿们在追逐’嬉戏。随着时间的前进,转眼到了中午。湖面上的游船也渐渐多了起来,看着游人们轻松喜悦的神情,这里一切的景物让我的心花也随之怒放,我们也兴冲冲的踏上一支游船,愉快的划起了双桨。
从游船上下来后,我们又来到了公园里的一处广场上。天真活泼的小朋友们穿着靓丽的衣服,有的在骑木马,有的在喂鸽子,有的在玩儿气球,更小的还有躺在摇车里晒太阳的,真是太有趣了。
夏天的公园,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山水画,我们畅游在其间,真有一种人在画中游的感觉。我喜欢公园的夏天。
知了躲在夏夜繁星下的某个枝头忘情地讴歌自己短暂的一生;青蛙跳进了那片比自己高大很多倍的杂草丛中幻想有朝一日能够被公主亲吻;那群坚持“等待就是浪费青春”的少年戴上MP3的耳机很有韵律感地走在洒满橘黄色灯光的大街上。他们并非坏孩子,他们只是在寻找一种名为“青春”的成长。
他们被选进了校队,得到了一个能够爱表学校参加许多男生梦寐以求的篮球赛的机会。于是,一股运动的激情开始燃烧,他们不再在午休的时候坐在教室里吹空调,他们换上了写着阿拉伯数字的运动服在盛夏的烈日下一次次抢球、运球、投篮;一次次遭球技高超的学长们的白眼;一次次被高大的教练罚蹲起、俯卧撑……却只能在树荫下偷偷用沾满灰尘的手擦拭着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他们回到教室还没来得及一改“油光满面”的形象,也没有关注一下早晨对着镜子梳了n遍的刘海,只任它们凌乱地翘着。他们走到位置上,把后桌的桌子往后挪了挪,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摆着,然后漫不经心地拿过同桌的作业,草草地抄了一些,用最后的精力解出班上无人会做的奥数题。却看着最让自己头疼的语文作业本,无奈地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
那时,他们稚嫩的脸庞上氤氲着一种青春的活力。他们从不喊累,依然朝着自己的目标在球场上不断证明自己,他们能在午休和训练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球场。
又是一个挥汗如雨的中午,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商量着要把球“不小心”砸到他们脸上,他们中的一个被砸到了嘴唇,鲜红的血从裂开的伤口流了出来,他们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了教练,把毛巾围在脖子上,很潇洒地走回了教室。
他们把头发放到水龙头下一遍又一遍地淋着,水,洒了一地,荡漾开了一种青春的张扬。
他们失去了参加篮球赛的机会。晨会上,当毛主任为获奖的运动员和教练颁奖的时候,沸沸扬扬的欢呼声中,他们沉默着,最后却用大方的微笑诠释了所有的不愉快。
青春,停住在他们嘴角的酒窝里。
知了在夏季之后悄悄结束了本就短暂的一生,那只异想天开的青蛙也终于没变成王子,那群少年寻找到了一种不需要等待的青春。
因为青春,他们不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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