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流浪汉沈巍火遍全网,因谈吐不凡而被冠以“流浪大师”的称号,出现了全民争抢“流浪大师”的现象。尽管沈巍一再否认:他只是个爱读书,追随本心而不愿融于社会的人,但这丝毫不影响民众的追捧,给沈巍贴上“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的标签。但这句话貌似经不起推敲:难道殿堂里的都是小丑,流浪的都是大师!
显然不是,过度的炒作颠倒了是非。
“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是一种抹***逻辑,抛开理性的.情绪发泄,人们关注沈巍来发泄自己对社会的不满,释放压力。沈巍不愿融于社会,追求本心的行为,是大多数人一直想做却没去做的。
“大师”一出,丑态尽露。“流浪大师”又何尝不是“流量大师”,自媒体的时代,为了博得点击量,他们利用人们的猎奇心理进行虚假包装,塑造出一个遭遇不幸,丧妻丧女的隐士的形象。所谓的大师不过是流量经济包裹着的拜金,所谓的小丑不过是浮躁社会孕育着的荒唐。
由此,我们不得不反思:我们是不是也在流浪!身体上的流浪尚可改变,但精神上的流浪却很难改变。高速发展的社会,人性一直都是漂浮的状态,灵魂被功利充满,追求快节奏,最后变得焦躁。
过度功利,导致灵魂冷漠和世态炎凉。沈巍吸引了很多人,但每个人都是冲着蹭热度赚钱去的,没有人关心他的感受,对于扰乱他的生活不以为意,最终迫使他独自离开。社交功利化使人与人之间渐行渐远,有利可图早已替代了志同道合,生活中充满应付,人生走一遭后只能落下一身疲惫。
功利化似乎已成定势,但我们还能改变自己。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信息泛滥恰恰为《沉思录》中的“我们听到的只是一个观点,看到的只是一个视角,而非真相”这一论述提供了依据。而长期被“同温层效应”影响的人,阅读浅显化,更容易将所听到的观点,所看到的的视角当做真相,看问题游离于表面。此时,我们更应该放下脱离手中的方寸屏幕,认真地读一本书,学会深阅读来沉淀自己或来一场旅行,放松自己绷紧的神经。
自媒体人如想长久生存,应多着眼于真才实学,而不是短期的流量。“流浪大师”是泡沫经济的产物,同之前的“犀利哥”一样,很快会淡默于社会。而真正的大师应像西南联大那些学者如陈寅恪,辗转一生,博古通今,志在学问,而非学位,衣衫褴褛地屹立于天地间。这是一个缺乏大师精神的时代,自媒体应着眼于这些人,将大师精神薪火相传。
愿我们向社会发出呼吁,愿每个人褪去浮华,让灵魂不再流浪,安定下来。
很多人活着,但并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活。他们在来往的人群里变得平庸;在忙碌的生活中被浮华吞噬。没有自我,让他们成了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在高空浮动,却无所归依。在这大千世界中,唯有找到那最真实的自我,才能如大树参天,却扎根深土;能够穿过漫天的阴霾,找到自己的方向。
自我是人生价值的体现,是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最宝贵的证明,是我们与内心世界最紧密的纽带。
尼采曾说:“生命中最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连你都不懂你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们不能在纷杂的人流中随波逐流,失去自己的\'特色。而是应当明确自我的定位,找到前行的方向,不负初心。在内心对航模的的共鸣中,大疆无人机的创始人汪滔找到了自我,于是他始终坚持着这份热爱,潜心研究,让中国在无人机这一新的科技潮流中领先于世界。在这不公平的世界中,生命的悲悯使莫言体悟到了自我,所以,一个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学者,写下了一篇篇脍炙人口的小说,用文字倾诉者自己的内心之语。
找寻自我是一场人生的修行,这个过程既是上帝的考验,也是命运的回馈。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中,找寻自我往往并不那么容易,因为太多的干扰将真假混淆,反倒常常让人迷失。不过,请不要放弃找寻自我,正如大卫·米切尔所言:“走的足够远,你就会遇上你自己”。过程的漫长与曲折,会让你更真切地明白什么才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从而更加坚定自己的本心。正如陶渊明曾发出“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感叹,却依然“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在官场中三次入仕又三次出仕的经历,终究使他终于看清自己内心所求,去追寻自己心中的桃花乐土。又如杜甫早年抱有了“致君尧舜上,在使民风淳”的政治理想,中年却不得不发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愤懑感慨。最后看清了动乱的时代中百姓的无力,写下三吏三别,成为诗史。
永恒就像一幅无涯的壁画,我们都只是其中的一抹颜色。生命虽为一只画笔,却不是每只画笔都有颜色;是自我将灵动的色彩赋予生命,在永恒的壁画里留下与众不同的光华。
井中之蛙亘古地望着苍天,黑暗的侵蚀让孤独蔓延,而他的存在,他的坚守,只因纯黑背景中高悬地明亮。
颓唐的生命历程中,柳宗元选择了坚守自我,政治梦想破灭,知音逝去却不改,不放鞠躬尽瘁深刻哲理,超脱境界,在因苦痛而深陷的笔锋中释放出失明之人能察觉的光芒。是坚守让他不忘当初对自己立下的誓言,亦是坚守让他填满逆境的荒芜,登上人生顶峰。在饥渴中坚守,清凉总会到来;在毁灭中坚守,新生总会到来;在逆境中坚守,希望总会到来。
鱼儿回望有过的逆境,发现财富的它们在无能为力中流下悔恨之泪,而这泪却视而不见,因为它们已无任何价值。
楚王在自刎乌江的.前一瞬间,浮现破釜沉舟的豪气,进军咸阳的英姿,竟义无反顾投入江中,可他又何曾想过对岸的东山再起,又可曾想过卧薪尝胆的大义凛然。逆境中,若放弃一念闪过,希望消失了,未来成为泡影,而苦苦等待完成的理想也化作悔恨、虚无。逆境中的虚无永远不会有新生。
纵观我们的民族,曾放纵中堕落于无尽深渊,而智慧的人民用信仰的坚守,使大国悬崖勒马并用向上的坚守使大国崛起。
逆境中坚守,使绝望焕发蓬勃生命力,超越死亡,拥有动力,剑指人生之巅峰。
我喜欢走路。
我的工作室在十二楼,刚好面对台北很漂亮的那条敦化南路,笔直宽阔的林荫道绵延了几公里。人车寂静的平常夜晚或周六周日,我常常和妻子沿着林荫道慢慢散步到路的尽头,再坐下来喝杯咖啡,谈谈世界上又发生了哪些特别的事。
这样的散步习惯有十几年了,陪伴我们一年四季不断走着的是一直在长大的儿子,还有那些树。
一开始是整段路的台湾栾树,春夏树顶开着苔绿小花,初秋树梢转成赭红,等冬末就会突然落叶满地,只剩无数黑色枝丫指向天空;接下来是高大美丽的樟树群,整年浓绿;再经过几排叶片棕黄、像挂满一串串闪烁的心的菩提树,后面就是紧挨着几幢玻璃幕墙大楼的垂须榕树了。
这么多年了,亚热带的阳光总是透过我们熟悉的这些树的叶片轻轻洒在我们身上,我也总是诧异地看到,这几个不同的树种在同样一种气候下,会展现出截然相反的季节而貌:有些树反复开花、结子、抽芽、凋萎,有些树春夏秋冬常绿不改。不同的植物生长在同一种气候里,都会顺着天性有这么多自然发展,那么,不同的人生长在同一个时代里,不是更应该顺着个性有更多自我面貌吗?
我看到的这个世界却不是如此。
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情绪变得很多,感觉变得很少:心思很复杂,行为却变得很单一;脑的容量变得越来越大,使用区域变得越来越小。更严重的\'是,我们这个世界所有的城市面貌变得越来越相似,所有人的生活方式也变得越来越雷同了。
就像不同的植物为了适应同一种气候,强迫自己长成同一个样子那么荒谬,我们为了适应同一种时代氛围,强迫自己失去了自己。
如果大家都有问题,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想从我自己说起。
小时候我觉得,每个人都没问题,只有我有问题。长大后我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问题。当然,我的问题依然存在,只是随着年龄增加又有了新的问题。小时候的自闭给了我不愉快的童年,在团体中我总是那个被排挤孤立的人;长大后,自闭反而让我和别人保持距离,成为一个漫画家和人性的旁观者,能更清楚地看到别人的问题和自己的问题。“问题”那么多,似乎有点儿令人沮丧。但我必须承认,我就是在小时候和长大后的问题中度过目前为止的人生。而且世界就是如此,每个人都会在各种问题中度过他的一生,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才真正没问题。
小时候的问题,往往随着你的天赋而来。然而,上天对你关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我认为这正是自然界长久以来的生存法则:就像《侏罗纪公园》里的一句经典台词:“生命会找到他自己的出路:”童年的自闭让我只能待在图像世界里,用画笔和外界单向沟通,却也让我能坚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长大后的问题,才真正严重,因为那是后天造成的,它原本就不是你的一部分,上天不会为你开启任何一扇窗或一扇门。而我觉得,现代人最需要学会处理的,就是长大后的各种心理和情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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