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9月1号,我正式踏入中学生活大门。遥想苦熬了六年的小不点日子,真盼望在初中,可以换个环境,重吸一口气。记得当初念小学时,常抱怨作业多,累,进了初中便马上萌发出“小巫大巫”的感慨,作业繁多自然众所周知的。特别晚上十一二点时,当皎洁的月光钻进来,映在地上白白的试卷上,那情景就似月光在脚下片片成霜,颇有有悲凉之意。
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同处一地,O2的味道却相差甚远。
时间穿过一片树林,会使苍郁的绿变成热烈的.红再到颓废的褐。两年的日子让人觉得短得可怜,曾几何时那遥遥无期的毕业,一恍就会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向你招手,并笑着说:“嘻嘻,我要抓到你了。”表情是贼狡黠。
于是,我始被勒得很紧,变得匆忙。这一切就此马不停蹄……
西方之彼,东方之巅,其实太阳还没升腾的时候,天边早就出现曙光了。云接地的彼端我们大声早读。“在大声点儿,早饭没吃饱是吧?”我班主任精神饱满得很哪!她习惯早起迟睡,喜欢听她弟子晨间的大声朗读。她总认为那是天簌。不过这念经般的诵读与我心目中的“拯救灵魂的歌声(就是天簌)差距悬殊。听着听着,我便在醒睡边缘开始徘徊,其实呢,
Grand周还是个不错的朋友。
另外,我不是早饭没吃饱,而是根本没吃过。
“烘烘被窝里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你们的女儿这么早空腹读书实在挺苦的/”
小睡过后,我终究醒了,不是别的,而是眼皮不的一红分儿给刺的。自上了初三后,我对红色特敏感,在十字路中见着红灯,脸上也会显见无比丰富的表情,或兴奋或抑郁,或疑惑或愤忿,整一套“表情广播体操”嘛。赶明儿个,在西班牙遇上几头公牛,说不定还能称兄道弟一阵子。哦,我的分数85,前提是“满分120”。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徐徐落下。
“发哥”(俺们数学老师)在黑板前讲得眉飞色舞。我靠着后桌,仔细地听,有时会皱眉,而且这眉一锁就是老长时间,所谓“双眉紧锁”莫过如此。环顾四周期性,发现别人均在奋笔疾书,不由心慌,于是提起笔,把“发哥”写的全拷贝到了试卷上“管他懂不懂,抄了再说。”抄者大多这样想。我数学不好,从小学开始就这样,我甚至做了一连串的梦,梦见和齐达内这个世界杯上的落寞英雄,拿着一张数学试卷抱头痛哭。我母亲常说那是遗传,因为在她的学生时代,数学也未曾给她带来过多大的骄傲与自豪,所以她没多怪我。但是一见那点分数,她又会不高兴,然后对我进行批评教育。女人,尤其是作为母亲的女人,总是充满了矛盾的。
不过尽管如此,我仍然努力学着数学。我不像别人那样抄完后把试卷一扔,我会认真去看,去分析。一,不想让发哥作无用功二,不想浪费油墨。一个个夜,一个个夹杂CO2,有咖啡的夜,母亲会在深夜里从温暖的被窝起来给我削苹果,我看着她哆嗦着看我吃苹果,一直看到我吃完为止,听着她一些安慰鼓励的话,我的泪再也包不住了。
虽然平时常说“孙子才靠重点高中”,但是,我还是要考,也许是为了每个深夜里的那只冰冷的苹果,为了那个为我削苹果的女人。
我今后的日子,会被系在一张小小的通知单上。我就像是划着小皮艇的人,去登陆一个个新的天地。天空会有雪花缓慢地飘落在一望无垠的大地上,雪是天空按奈不住的郁结已久的郁闷,纷乱地落下匆忙寻找着温存的依托。雪化了,天空的泪也落尽了,河流会溢满欢笑,而大地的表情就会变得暧昧。我想象着,和一个全新的角色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看着每一天的日落,看着逶迤开来的晚霞彩绢般光影婆娑。
我依旧期盼,那彼岸的心,心得彼岸……
偶尔,云会送些甘甜的`水让我止渴,大地也会带些土壤让我充饥。有时,黄莺姊姊也会用她那扣人心弦的歌声为我高歌一曲。我最喜欢到树爷爷家听他说着千、百年前的故事,我总是听得津津有味。而树爷爷的故事有时像天方夜谭般令人难以置信,有人又像鬼故事般的可怕,有时又好像渔夫收获丰富时满载而归的欢喜,这就是我喜欢听树爷爷说故事的原因了。
而我与朋友也一同做过许多善事。云伤心难过留下了眼泪时,我与麻雀弟弟就会跳着滑稽的舞蹈,让她展开笑颜。雷生气愤怒的大喊大叫,我与黄莺姊姊便会一同演出歌舞剧,抚平的的熊熊怒火。风无助时,我就会和树爷爷讲着故事,让他不在彷徨。我喜欢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因为我喜欢这里的一切。
此岸。是夏。
彼岸。是冬。
此岸开满了鲜黄的向日葵,象这边的阳光一样灿烂明媚。
彼岸开满了洁白的山茶,象那边的雪花一样轻盈透白。
此岸有个叫夏小末的女孩,她喜欢阳光,喜欢葵花,喜欢这个一年四季都如夏天般的岸。
彼岸有个叫东染的男孩,他喜欢雪,喜欢山茶,喜欢那个一年四季银装素裹的岸。
两岸之间,是一条小溪,却也是一道永不可跨越的门槛。小溪两旁是岸,一边是夏,一边是冬。
女孩常站在此岸,看着盛开在彼岸的那些山茶,静静的微笑。她希望那些恬然的花会象向日葵一样,在属于它的季节里如雪般开放。
男孩偶尔会站在彼岸,看者此岸的花与女孩,心里想着它们与她的遥不可及,还有那些明媚的微笑。
女孩是开朗的,是与葵花一起向日的,她的心是如火如歌般的,是充满了希望与光明,充满了永恒不变的爱的。
男孩的心却被冬天染得一片忧伤,他整天只对着那些他的花闷不做声,在他的心里是没有美好,没有快乐的。所以,他不微笑,他疑惑于女孩的微笑。
一天,他们在小溪的两岸遇见。
你好啊。女孩微笑着说。
呃?嗯。你好。男孩有些诧异。
其实我好早以前就看过你了呀。你的眼睛长得好漂亮。女孩说。
是吗?谢谢。
你不喜欢说话吗?其实我们可以聊聊啊,我们可以交朋友。女孩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你很喜欢说话吧?你很喜欢笑吧?你笑的样子也很好看,象你种的向日葵一样。只是,我和你不同,我不喜欢阳光,也不喜欢灿烂耀眼的东西,包括你和你的花。我喜欢的是安静,是黯淡。知道吗?我的心不是血红的,是雪白的。男孩说着,眼神也渐渐暗下来。
女孩好久没说话,她没想到男孩竟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她也明白了为何山茶不能与向日葵开在一起,为何彼岸不与此岸连在一起,这些问题的原因,就是男孩无法与她叫朋友的原因吧。
女孩微笑,依然同从前一样的微笑。她叫夏小末,她的笑本就该象阳光般灿烂耀眼。
男孩先是愣住,然后转身离开岸边。他想,冬染本就不该与夏小末交朋友的,因为他们是不同世界的精灵。
此岸,女孩坐在花丛中看者彼岸的花,她仍希望它们能开得漂亮。她不觉得少了男孩这个朋友是种遗憾,因为他们存在于不同的季节,种着不同的花,谁也不会为谁放弃自己的季节与花。
彼岸,男孩伫立在花丛中,背对着这边的葵花与女孩。他仍是不喜欢灿烂与耀眼的,他仍不会与女孩交朋友,他宁愿为了他的冬天与山茶疯掉。
此岸。阳光依旧。
彼岸。大雪纷飞。
两岸之间是一条小溪,窄窄的却又宽宽的。溪的两旁是岸。一边是明媚,一边是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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