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下学回家,我总是屏气凝神,看看车窗外各行各业的人物“演员”,这些电影般的景象,总是深深吸引我的目光,而在这些生动活泼的景致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建房子的工人。
不管阴雨绵绵,或是炎炎夏日,他们总是辛苦的工作着。妈妈告诉我,就算下班时间到了,进度尚未赶到,仍要日以继夜继续工作,就算加班也没多少薪水。在现在劳工意识抬头的年代,这是不可思议的。
我们家现在正在装潢,我曾看到他们做每一项物品都得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就算东西太重搬不动,他们也一定要想出法子来。爸爸曾经和我说过:“他们每一个工人都带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工作。”这句话一直在我心中回荡,我感觉如千万根针刺入我的心中,顿时感到万分心酸、悲痛!后来我看见一位工人在炎炎夏日下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汗流浃背在搬东西,结果手被刺得皮开肉绽,他也只是“唉哟!”一下,结果就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灰头土脸的,还是忍痛搬运重物。我觉得我们应该对他们尊敬一点,并对他们大方一点,不要太严苛。
平凡人或许胸无大志,但对于自己的工作,却总是最诚恳、最踏实,默默的奉献着;平凡人自有一套自己的生活哲学,往往也是为善不欲人知的一群。俗话说:“职业不分贵贱”只要全力以赴在工作上,即使在卑微的工作,在微不足道的平凡人,他们都该是被尊敬的。
那年,梵高从巴黎来到了阿尔,他多么想有一些朋友!可穷困得如同一个乞丐,连喝一碗汤都是一种奢求、无法实现的他,即便想有一个人给他做模特也不可能。
一个星期天,梵高和往常一样走出城,来到一大片麦田边,写生或画一些风景画,以不让自己总饥肠辘辘,同时也是顽强而执著地实验他的笔触和色彩。画完了几张风景画,太阳已斜斜地照在麦田上。这时,有一个穿着蓝色的制服、披着一身金色阳光的人来到了梵高的跟前,“先生,你好!这些天太阳挺毒的,你应该戴一顶帽子啊!”来人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并说。
梵高知道他是一个乡村邮递员,名字叫卢朗。这些天,卢朗几乎每天都要从梵高身边经过,和他打过招呼后,还会停下来聊上几句。“卢朗先生,你好!”梵高笑着说,“光着头,和太阳更亲近,不也很好吗!”梵高的风趣幽默让卢朗谈兴更浓了,他指着梵高画布上刚画完的麦田客气地说:“您的麦田画得像个活物!”接着,又指着正沉沉下坠的落日和树上被落日所染上的火焰一样的光芒说:“这也像个活物,您看是不是?”
梵高心头不禁一震:“这话说得真好,既简单,又深刻!”两人越聊越热乎,从绘画聊到上帝,卢朗说:“现在的上帝似乎变得越来越令人难以置信了,上帝只存在你画的这片麦田里,可一到现实生活里,上帝就……”
两人聊着,一直聊到了太阳下山,耀眼的金星已开始挂上天幕。梵高忽然发现这个做了25年邮递员,却从来没有得到提升,用每个月挣来的135法郎微薄的薪水抚养4个孩子的父亲,心地竟似麦田般富饶丰赡,如天空般明净美丽!
梵高说:“卢朗先生,我想为您画一幅肖像可以吗?”卢朗很愉快地答应了,只是说:“我感到荣幸,但我长得难看,干吗要画我呢?”梵高十分高兴地说:“假如真有上帝的话,我想他一定也长着和你完全一样的胡子和眼睛。”卢朗开心地笑了,连身边的麦苗似乎也跟着他笑弯了腰。
从此,梵高有了模特,也有了朋友。
打那后,卢朗常常邀请梵高到家里做客,梵高也为卢朗夫人画肖像画。后来卢朗调到马赛邮局工作去了,两人也常来常往,他们的友谊如阿尔的太阳一样,恒定、热烈、明净。
有一段时间,梵高患病住进圣雷米精神病医院,卢朗每天在下班后,都要到医院去看望,除了给梵高送去一些营养品外,还带去一些阳光般的话语,让梵高心中逐渐明媚清丽起来。梵高出院,卢朗在百忙中抽时间,为梵高办理出院手续,并用马车把他接回家。
梵高先后为卢朗画了6幅肖像画。其中最著名的是画于1888年的《邮差卢朗先生》,卢朗身着蓝色的制服,黑色的勾边,金色的长胡子和制服上的金色纽扣交相辉映,闪烁着明亮而温和的光。这幅油画现被珍藏于美国波士顿美术馆,几乎所有梵高的画册里也都收录了这幅画。人们不仅仅是将《邮差卢朗先生》看成梵高人物肖像的.代表作,而更是将它视作两人友谊的象征,总会津津乐道这段友谊的佳话。
可不是,梵高在短短的37年,苦难却多于幸福的生命中,邮递员卢朗无疑是他人生中的一抹亮色,这位以普通人身份出现的“上帝”,那种质朴纯真的情感,让梵高得到一份友谊的快乐时,也注入他生命与艺术的力量。这种力量蕴含在底层人的艰辛与自尊,又宛如上帝般的自重之中,就像种子播撒在泥土里,阳光行进在云层里一样,清新自然又无比可贵!
每一个平凡的人都是上帝,只要在我们友善心中能真正洞晓他们是上帝,也就能获得一份份散发着麦田的清香、闪烁着太阳般光芒的不朽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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