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来的没有任何征兆,只记得昨天同位还穿着短袖的体恤,第二天就换上了毛衣加外套。第一场雪连续下了一天一夜,次日到学校是踩着厚厚的落叶地毯去的`,天冷的让人不想出门。
晚自习前杨紫兮咬着冰糖葫芦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在分了一圈后她才递给我,问道:“你吃吗?”
我从小就不喜欢吃冰糖葫芦,外面甜到发腻,里面的山楂却还是酸得倒牙,但看见嵌在中间白白嫩嫩的糯米团还是忍不住咬了下去。结果我还是只咬下来了山楂,有些不甘心的低声喃喃:“糯米,我最喜欢的糯米……”
她并没有理会我,一声不响地走了,我轻轻咬碎冰糖外壳,眉头一紧还是背过身全吐了出来。
“喂!你不是要吃糯米的吗?”我听见有人叫我,急忙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写满了错愕,只见杨紫兮拿着冰糖葫芦站在我面前,一个糯米团裹着晶亮的冰糖立在最上面。
糯米团酸酸的,甜甜的,凉凉的,虽然是在寒冬,却有点夏天的味道,像那一次我们出去玩时我穿着米黄色的蕾丝短裙淌过清冽的小溪……
好久都没有回到乡下老家了,却没料想到,上一次的回乡是最后一次看见那总是牵动我记忆的那一地梨花了。
“梨花很美”。爷爷总是微笑着跟我说,而目光却放向了远处,无法形容深邃的叹气无意间显得爷爷愈发的沧桑。然后我十分纳闷地看着他,答应着“嗯,是很美!”
老家有几棵梨树,那是爷爷在我出生那年种的,爸爸说种梨多不吉利,“分梨”“分离”吗!可爷爷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肯言语,十几个春秋了,树渐渐长高。变粗,我也开始成长懂事,梨树很恬静,似一位文雅的儒士。春天,我摘梨吃梨,但到了秋冬便只能看到满地梨叶了。可往往这个时候我最高兴,因为爷爷便将裹起一件军大衣,拉着当时还年幼的我去山上看。我寻的是快乐,是高兴,但爷爷却是时而不时的苦闷,尤其是一晚的冬雪,压垮了本不强健的树皮,也仿佛压在爷爷本已佝偻的脊背。爷爷套上一个橡胶手套,在凛冽的寒风里开始捡起了那折断的“生命”。
不知道有多少次,爸妈都劝说爷爷不要去管梨树,反正我们家又不是靠这些树来供给生活。可爷爷的倔强总是让他们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担忧。在他们的要求下,我也渐渐少了去山上的机会了,有时候我呆在家里烤火时,不知不觉地想到“爷爷在山上会寂寞吗。”烤火很暖和,可心里却仿佛裸露在大门之外。
如今的我更难得回老家了,高三的压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偶尔睡觉前会浮现爷爷站在山上发呆的情景。还有那一地如雪的梨花,有时也会突如其来地想知道,当初爷爷为什么会种下这样总是让人担忧的树呢?
直到一天回家,妈妈告诉我说梨树卖了,很卖了几个钱,老家的房子可以打一个后院了。原本可以高兴的我仿佛陷入了一个遗憾的无底洞。“那爷爷不会心疼吗?”我反复问自己。“那是他亲手为我种的。”我喊了出来,带着无奈甚至绝望,妈妈也被我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后来妈妈告诉我,“是爷爷主动卖的”。他说他老了,无力去照顾梨树了,顺便让我告诉你,当初的选择是因为他在庙里祈福时,一位师傅告诉他说“梨树能保佑你的家人”,于是爷爷一种便是十几年,说满了你的本命年就行了。我侧过身,将头盖起,开始想一些东西,梨花,还有爷爷。
是有多么的不舍,我不会再见到那几棵陪伴我长大的梨树了。那如雪的梨花,是否能将我与爷爷一起带入梦乡,然后在梦中一起找寻那记忆深处的美好。
雨越来越急,本就沮丧的心情更加糟糕了,我无视横扫而来的雨滴,走在回家的路上,路旁是含苞待放的花蕾,被雨水打湿,正如我的心情被不佳的月考成绩打湿一样,因为雨水,那些花不得不推迟了绽放。
我的心好像蓄满了雨水的花苞一样,沉甸甸的,脑海中总也挥不去月考试卷上刺目的血红分数,和着雨滴的节奏,我在心里悄然哭泣。忽听有人叫我的名字,清脆、响亮,饱含着友情的温暖,我陡然一惊。果然不出所料,是胖胖,我的小学同学。她那张面孔,永远都仿佛一朵绽放的鲜花。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来,见我双眼发红,犹如两朵待放的玫瑰。“你的样子真囧,满脸的忧郁,请问忧从何处来?让我猜猜看。”她微微侧首,双眼打转,做思索猜测状,“哦,晓得了,肯定又是老师在你的试卷上打了太多你不喜欢的符号吧,我总是一猜就中,对不对?”还不待我答话,她已经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我为那悲惨的分数伤心根本就是个笑话一样。
她那灿烂的笑容直抵我的心灵深处,一股芬芳自心底涌来,仿佛一座花园进入了我的心中一般。
我正要张口表达月考失利给我带来的悲伤,以及粗心导致的悔恨,“不过多了几个红树杈,不过多了几道漏网之题,可是,为什么非要用泪水来表达呢?下次将它们一网打尽,不就行了吗?”她盯着我那张沮丧的面孔,眼睛里闪烁着真挚的光芒,语气爽快得简直像是一个闯荡江湖多年的老侠客。“像咱们这样的,稍微努力一下,细心一番,恐怕以爱因斯坦的智商都没法匹敌呢,还怕一张平常的试卷?”她那有意摆出来的傲慢不禁让我破涕为笑。她也朗然大笑起来,这副笑容仿佛一粒种子悄然播种在我心中的沃土。
雨渐下渐小,不知何时,远方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瑰丽的色彩辉映在一碧如洗的高空中,我望着胖胖,她笑靥如花,那道彩虹映在她的眸子里,分外灿烂。我牵起她胖乎乎的手,沿着雨后的马路悠然走去,忽然发现,道旁的花蕾已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芬芳气息。
人生之中难免遭遇风雨,如果你的心中永远绽放一朵灿烂的花,任何风雨便都无法击倒你,对我而言,那朵开在心灵深处的.花儿,便是这位平凡而善良的女孩,在风雨中,她永远带给我前行的勇气。
我们的生长就像花的生长。当我们惊艳盛开的.花的美丽的同时,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它生长时经历的痛苦,是还是幼苗时被人踩上一脚?还是成为花蕾时,花瓣被风吹散?直到它绽放出美丽,我们才真正注意到它。有一朵花,它开在我记忆深处,指引着我前行,给予我力量。
毕业前夕有一次体育考核,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体育,尤其是立定跳远。我长着一米六的大个子,可跳远总是不过一米六八,离要求的一米八还差得远呢!每次小测,成绩就算了,跳过去还总是站不稳,与地面亲密接触是常有的事,胳膊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已满了。可没办法呀,老班集体容易感太强了,放学后总是一把揪住我,拿一截粉笔,把我拉到操场上,先定一个小目标:一米六五。我都没有助跑,轻松跳过了。再往前一点,一米六八。我助跑了一下,屁股就挨地了。哎呦,疼死我了,可这老班不但不心疼我,反而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我的脑门:“哼,笨死了,人家其他女生跳的都是一米八二往上,怎么到你这儿,哎……”我似乎被这样说习惯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东摇西摆地晃着身子,可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疼得直让我心慌。
我不是没有在这方面努力过,我也每次扯着爸爸帮我跳远,但一看到那条距离我一米八的线,我就腿软,莫名地烦躁,甚至有时,温热的眼泪也簌簌地往下落。可耳畔老班那句话话一直在回旋:“遇到困难,你可以发脾气,可以掉眼泪,但就是不能放弃。”
直到真正考核那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排在第27名的我手心和脖颈后早已密密麻麻布满了细汗。到我了!到我了!“呼……”不能紧张,放松,就算过不了,你也努力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27号!”老师喊我的号了。我回过头看老班,老班一副充斥着不信任的表情,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我,她那双棱骨分明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我心头一震。
后退,转身,迈出一步,两步……深蹲,紧闭双眼,起跳,落地,稳住重心。那天,穿着红色运动服的我做那一连串动作时,像一朵花在绽放。但我不敢回头,怕看到老班那失望的眼神和我跳出的距离。“27号,一米八八!”啥?我?是我!我是27号!我赶紧回头,看向那不可思议的距离,又看向同样看着到段距离的老班,她正一脸的不可置信。老班也一扭头看向我,目光中交杂着赞美、鼓励和信任,像一张温柔的大网把我笼罩。我咧开嘴“嘿嘿”地笑了。老班也把那几紧握成拳的手变为伸向我的大拇指。这一次,我没有摔倒,没有辜负老班那期望的眼神。
那次的成功被我珍藏在记忆深处的匣子里,那个眼神与那句指引我不放弃的言语,在匣子里暗暗生长,像一朵花,给我带来绽放的美丽。
暮鸟打翻了余晖的笑,橙色的天光倾泻在我窗前,微醺的色彩充满了怀旧的味道。记忆的花园打开,岁月的芳香指引我拾起遗落在心路上的花朵。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件事。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一阵清风拂面,伴着缕缕阳光从窗口泻入,我仿佛听到了阵阵鸟儿的欢唱。此刻的我多想长出一双翅膀随它们一起翱翔,却被这白纸束缚住了我的双脚,还有,我的心……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考得并不理想,很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天很努力的学习可到头来我的成绩还是纹丝不动,有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脑子太笨了?
母亲过来了,她拿过我手中的成绩单说:“就知道你能考这么点儿,原来说你还不听,看XXX人家每天学到11点多12点,你呢10点多就睡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不用你管,起来。”我控制着自己才没让自己爆发出来。
滴滴嗒,滴滴嗒......8:40了妈妈出门了。
呆呆地坐在桌前想了很多。我觉得自己长多大了,可以不用父母管了,可实际上父母每天为了我不停的奔波,而我能做的只有用学习来回报他们的付出。不知道自己笨还是其他原因,步入初中后的考试没有一次令人满意的成绩,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父亲一直鼓励我:“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没关系继续努力!”而母亲因为性子急有时说话很过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我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我清晰的听到了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我知道母亲回来了。抬头一看已经中午12点了。我也想通了父母用不同的方式鼓励我好好学习,我也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我会比以前更加努力的学习。
后来我主动与母亲沟通,找到了自己学习上的不足,也改变了自己的学习态度,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快期末考试了,我不担心自己的成绩是否能考好,因为自从我改变自己的学习态度后我一直很努力的学习,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决不后悔,因为我尽力了!
夜幕降临了,合上了记忆的后花园,在心灵深处绽放着一朵花,我知道这鲜艳的花朵,永开不败地散发着迷人的芳香,芳香着我成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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