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人生如同四季般花开花落,时间带走很多东西,见证很多东西,也将一些记忆深深的镌刻在我们心中,像是生命中长青的花朵,穿越风雨,越发独立。
记得那是入冬后不久的一个夜晚,意料之中的寒冷,窗外的灯光和天色交替着亮了起来。这已经是下课铃打响后的第二十分钟了。我坐在教室里,暖气开得很足,封闭的门窗将屋外咆哮的风隔绝开来,“呜——呜”的风声一声不落地灌入我的耳中,让我没由来的一阵战栗,讲台上老师依旧讲得眉飞色舞,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的思绪越飘越远:父亲说今天会准时来接我,他现在会站在冷风中等待我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更加焦急不安起来,手中的笔在稿纸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线条,默默地倒数着秒数。
终于下课了,我拎起十几分钟前就已经收拾好的书包抢在老师前面冲下了楼,丝毫不留恋教室温暖的温度。真冷啊,一阵风吹来,我愣住了——父亲再等我。父亲只穿着件御寒的大衣,风直灌入衣领,不由得将领子立起来。风却又从发际吹过,拨开了几绺白发。那如雪般斑白,如银丝般坚韧,白的十分彻底。那是几十年来辛苦的积淀。见我出来,他二话不说先接过我手上的书包,又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一件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有沉默是我无声的感动,父亲也同样用沉默“诉说”着对我的关心。父亲看见我兀自站着没动,便走过来拉我的手,那双宽大厚实的,生着薄茧的手掌举到了一半,想了想,又放下去了。见状,我用我相对暖和的手握住父亲冰凉的手,固执地不松开。
你在犹豫什么呢,父亲。我明白,你怕你粗糙冰冷的手掌无法带给我温暖。没关系,就让我来温暖你吧,父亲。以后的路,我将握紧你的手走。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见过的唯一一次昙花盛开。一夜真诚的等待终于换来昙花的绽放,午夜时分昙花舒展开来,花瓣层层叠叠,纯白优雅,简洁大方。淡雅的香气袅袅婷婷,轻轻巧巧,似有若无。也许她不如牡丹的国色天香,不如玫瑰的热情似火,不如荷花的亭亭玉立,但她就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夜晚,用自己的姿容装点夜色,默默地孤芳自赏。昙花一现,瞬间永恒,就如同父爱一般沉默内敛,让人回味无穷。
我知道,我明白,我都懂。你不说,我也不说。这父爱与这昙花瞬间永远的停留在我的脑海,那样耀眼和温柔,伴随着我的记忆,永不凋零。
我们青春的记忆中有欢声笑语、有痛苦、有欣慰、有迷茫,它们如同一朵朵花儿,在风中摇曳,各有风姿。
刚进入初中时,像惊恐的小孩,拉着妈妈的手,却又伸长脖子,想了解未知的初中生活。陌生的面孔一个个欣然从我面前走过。
进入班级,班主任忙着分配工作,素未谋面的同学带着我认识这个小学时便憧憬并带点敬畏的初中。
军训的迷彩装刚穿好,便有大多数面孔相互记住了。初中,我们将在这儿“梳妆打扮”,尽展风采。
汗水为底,我们清新纯朴。
正绕着操场训练,突然有人说要拍集体照。一个个急忙顺好发缕,展露着真挚笑容。那笑容干净、纯朴,像铃兰,静静散发幽香。我呆望着,竟迷失在这清香中。
助人为眉笔,我们勾眉画黛。
很自然的,我们相互谦让,不相争,不吵闹。每天运动量大,教室里的饮水机时常“断水”。当我们急急忙忙去借水时,不知何时,饮水机上已端端正正地放着满满一桶纯净水。我们一时惊异。角落里,几个高个子正悄悄擦着汗,相视而笑。
校园里路边的小垃圾一路都有。很自然地弯下腰,随手捡起扔进垃圾桶。这小动作,成了我们最美的“风景”。平凡的脸,竟一下子变得动人、美丽。像什么呢?像一串芳香馥郁的金桂。
礼貌为唇彩,我们尊师爱友。
不论何时、何地,遇见老师,我们总是问声好:“老师好!”碰见同学,也微笑点头,以礼相待。文明的班级,文明的班风。有人夸我们嘴甜,不,我们以礼貌为唇彩,清风般说出温暖的话语。我们是君子兰,美而高贵。
一朵朵娇艳的花儿拂过我的心间,芬芳我的心田。记忆是花,我们也是花。这段花儿般的记忆,我难以忘怀。花与花的交融,芳香满溢。
生命是一场华丽的烟火,我们不愿停在原地徘徊留恋,纵使头顶漫天的火树银花。追梦,循着歌声一路向前。循着青春记忆的步调。
曾几何时,当我们遥望头顶的灿烂星河,那夜夜的星辉依旧洒满我们的心房,却不见了为牛郎织女感伤的泪光。因为长大,而不再相信童话。
懵懵懂懂的睁开一只眼睛,于白日里看着这繁华的世界。若隐若现的灿烂,是一天一地的虚无,海市蜃楼里盛装着,落霞红彤彤的惊艳。景未变,青春老去,春秋的老者,会再一次站在川上,如何重复逝者如斯夫的言语。
打开另一扇窗子,睁开夜的眼,空空的天空,镶嵌的是无数古往今来的眼睛,在夜幕上流一滴眼泪,被月光反射,像是永恒的灵魂,被钉在永远的天空,注视着从前和未来的自己。稍纵即逝的流年光景,诠释着夜的美丽。穿梭的生命,在二泉的乐曲里悲悲戚戚。一个人,渺小的在如垠的天地之间,即使是你飘着,也是无法注意。沧海的凝聚,桑田的混淆,注定是没有生根的土地,何如就这样飘着,在流年岁月里,轻盈,自在,舞者微尘的痕迹。没有什么会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驻足停留。岁月流逝,这世界如同过往的烟云,不会为每一个人伫立永远,记忆,也只是滚滚红尘中的一道划痕。
某天,某个时刻,如果还会忆起,只不过是一道模糊的风景,是不能追忆的苦痛。向前看,向后看,在一望无际的宇宙之中,又怎么能够有一个参照物,找到前后的`方向。蓦然一回首,无惊无嗔,方向成了没有定格的文字,在键盘上胡乱敲击,如果岁月还在的话,就继续在这岁月里沉沉浮浮,闭上不愿看见的那只眼睛,脱离。
转过熟悉却又陌生的街角,淹没在接踵而至的人潮,那里昨日今日的故事轮番上演,我们拿青春演绎着明天,走过书声朗朗的教室和人头攒动的绿茵场,有多少期待和梦想正要从这里扬帆起航。然而等待我们的不只有旖旎多姿的梦,还有凤凰涅盘的痛。
喜欢彼得潘,他可以永远不长大。可是在时光的洪流中,我们却渐渐长大。曾经的梦想,不知正在哪里漂泊流浪,脆弱而敏感的心灵被世俗蒙上了层层灰迹,我们却谓之成长。
当我们从童话故事里醒来的那一刻,我们就故作坚强地面对着这世界,孤独而冷傲。家境的贫寒、升学的压力,鞭策着我们的内心,哪管它前路泥泞坎坷荆棘丛生。
但,曾经拥有过的是青春。那些记忆将会成为永远挥洒不去的汗水。
傍晚的斜阳有着一丝伤感,那火红的天,让我不小心有点伤感。抬头看着天空,朵朵云彩编织着一幅画,上面是我和她,那些笑脸,那些争执,都是回忆。
她,是我小学的挚友。她不属于性格开朗的,但她善良,她的善良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怜惜。上海从未下过那么大的雪,那天我记得,我一个人在家,突然觉得不舒服,但爸爸妈妈都出去了,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要是这时有个人能来看看我该多好啊。
门铃响了,我疲惫的打开门,发现是她。她知道我爸妈不在家来陪我玩。她看到我好像发烧了,让我躺在床上。她也只是个孩子,热开水烫了她的手。但她却掩饰着,我看到了,但我没有说。
我和她都毕业了,在各自的学校生活,我们常常一起聊天,一起伤心,一起快乐。好像什么都是一起的。当然我们也有过不和。
小学时,我看着自己的卷子,上面写着55分,我也不再说什么。老师说家长签名,我当然不敢。于是我回到家写完作业,我便自己把名字签上去了,她看到了,把我卷子拿过来说:“你不可以这样!”我发火了,说:“是啊,你考的那么好你当然不会藏起来啦,那我考的这么差,我怎么办?”说完,我抢回卷子便交了。我和她都生气了。谁也不理谁。说来惭愧,她内心宽容的让我无言以对,她对我说:“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别这样了。”她这样一说,我还能怎么样?我笑笑。
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我可以和她保持好朋友那么久?我也一直再找答案,后来我明白了,在。而我扮演着和她一起保护花朵的人。
我记忆中曾有过这样一束美丽的鲜花,她还在悄然开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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