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两期《见字如面》,喜欢得紧。它从众多综艺节目中脱颖而出,犹如文化界拂过一丝春风,心旷神怡。听信中内容,也如饮清泉,甘之若饴。
嘉宾老师说,书信正在走向消亡,但它承载的文化及文明不应该被消亡。它应该转移到电子媒体和互联网上去,我们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
不觉便想到曾经的自己,与家人、好友、笔友通信的年岁。十月回老家,还将那一盒子保存完好的一百多封书信翻出来,夜深人静坐在灯下,通读了一遍,内心沉浸于对当日情景的回忆中。一边回想是哪些年,哪些月的事,一边不禁感慨万千。
写信人早已不知去向,只剩读信人怅然若失。世事无常,万物都不足以长久倚赖。
看那时的信,有种纯粹的美。在信中聊的尽是些细微的心绪起伏、变化,一种情绪都要写满几页信笺来表达,好像那样才完整,搁笔时,竟还有种娇羞之感。
后来那些与我通信之人,都失去了消息,他们曾在我生命里出现过,而后便渐远无书,那些不便宣之于口却全藏在字底的情愁,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见字如面》的第一期,我很喜欢萧红写给弟弟的信,文字返璞归真,像是唠家常一样,情感并不是呐喊式的浓烈,却也承载着不可说的手足情深。
我会想念在大学时期,与妹妹通信的日子。妹妹走上社会较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已懂得世事艰辛,可她从来不与我说。我在学校念书,住在象牙塔里,与她说的都是些理想主义的话。于她而言,她的理想早已死在弃学的前夜。
但她仍然支持我,每次在信里无比骄傲的告诉我,姐姐是她最崇拜的人,并以此激励自己,要努力工作,助姐姐实现愿望。现在读来,无比触动。
印象深刻的是,2008年我北上抵京,在一家做书画的公司上班,我去报道的那天,因为行李较多,是妹妹送我去的。返回的时候,老板开车送妹妹去地铁口。
在车上,老板与妹妹唠家常,闲聊起我时,妹妹很骄傲地说,我姐姐以前成绩好,会写文章。她很厉害的,以前作文还得过奖,常在班上当范文诵读的。
那时候,我非常不情愿她在别人面前如此说,若是有个地洞,当时必定钻进去了。我全程都是黑脸的,只有妹妹还是一副骄傲的表情,真正是以我傲的。
现在想来,家人以你为傲,打心底崇拜你,那是真的爱你啊。
当归亚蕾读到萧红写给的弟弟的那封信的最后几句,只觉明天的明天又在哪里:
虽然我给的你信,你没有收到,我也没能看见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竟很放心,就像见到了你的一样。因为你也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于是我就把你给忘了。
但是从那以后,你的音信一点也没有。而今已经四年了,你到底没有信来。
我本来不常想你,不过现在想起你来了,你为什么不来信。
想象萧红独自孤零零的躺在香港的病床上,来写这样一封信,何年何月再与弟弟见面,竟遥遥无期,只叹,那一别从此永诀。
我又感慨,从前车马都慢,书信很远,一别再也不见,也有伤怀,并不尽是“从前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那般美好。
现在通讯发达,智能时代,想见一个人,几个小时后就能见到。即便不能当面见,通电话也能听到声音,视频连接还能在屏幕这端见到对方。总能很有效的一遣相思之苦。
时代的发展,使其一些东西消亡,在某种程度上,也使人类进入更便捷的社会,到底好与不好?
书信,这样一种已经濒临绝迹的文学形式,通过这样的综艺节目再次进入人们的生活,在娱乐之余,更多的是得到了一些醒悟吧!
说不定现在的小孩们都不知书信为何物,而只知qq、微信,可我一直就对诉诸于笔端的书信有些微妙的好感,曾经也有过一两笔友,也曾保留着几封书信,偶尔翻出来读读,往往能找到回忆的闸门,让曾经的故事宣泄而出,这种感觉已不可多得了,不免令人唏嘘!节目里挑选的书信,都是一段真实的历史重现,而不是旁人杜撰的野史,那些文字里的真情实感跃然纸上,再通过台词功力深厚的读信人渲染演绎,真真觉得比看一场耗资巨大的电影场景更让人觉得舒心,何冰读的那封父亲写给儿子的信,让人深有感触,把一碗鸡汤熬出了别样的味道,他为了养家,放弃了自己的拍照理想,去做各种能赚大钱的工作,天真的以为等有了钱同样可以实现理想,可不曾想最终却力不从心了,当然因为他的放弃理想却成就了自己儿子的追求理想,但他也不是让他为所欲为,他说房子是靠一个男人自己挣,要么你一边理想主义的生活一边挣够钱买房子,要么就为了房子妥协你的理想,要么就找个同样理想主义的人一起生活,这种考验能让你的人生变得丰富,将来如果妥协了,要懂得鄙视自己!
或许,我们一边懊恼着自己没有一个这样开明的老爸,一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成为这样的老爸,我们希望,不管是通过书信还是微信,这样的沟通和智慧应该永远存在着!
自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犬吠,更衬出乡村夜的寂寥和宁静。妈妈在身边熟睡,呼吸均匀而恬静。
不记得自己做梦了,脑中却清晰地出现爸爸的影子。眼泪。
20xx年那个多雨的苦春,3月26日,距离我离开荆门到深圳定居不多不少整整一年,爸爸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爸爸临走时,我不在他身边,他病重的日子,我不曾在他身边递过一杯茶水,喂过一口热饭。是妈妈一直不离左右,陪爸爸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乘坐当日的火车急急赶回老家,我远远见到了爸爸安详地躺在殡仪馆的手推床上。往常这样的时候,爸爸会喊我:“小姑娘,你回来达!”
转眼已过10年。当年让我触目惊心的新坟,而今长满了追忆与思念的青草,伴着阵阵松涛平静地细数爸爸安然淡定的一生。自从爸爸走了以后,我常常在静夜里想他,想他的香烟与老酒,想他灵巧的双手,想他吹笛子拉二胡敲锣打鼓,想他闲暇时自顾自地唱红灯记好汉歌宰相刘罗锅,想他饭锅在脚下的时候仍然大喊:“小姑娘,快来给我添饭!”……可叹岁月的魔手无情,幸福的片段竟成了一个个残破而遥远的梦,每每看到孤雁一样的妈妈,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刺痛让我如鲠在喉。
一直不能忘记20xx年7月的一个电话。那天,“癌”字如一声惊雷,给了我重重一击。初到深圳,为了让我安心工作,家人将这个消息瞒了我好久。我拨通了老家的座机,妈妈接了电话,语气平静地问我:在上班呢,还是在休息?可怜的妈妈!少时夫妻老来伴,四十年风雨同舟,他们之间演绎了多少甜蜜或苦涩、感激或怨恨、欣喜与颓丧的细节,我们做儿女的难以度量。如今,风来了,雨来了,还挟着摄人心魄的电闪雷鸣,而不久,爸爸就将追随着这场风雨而去,抛下孤单单的她四顾彷徨,不知何去何从……可是妈妈竟在电话里强作坚强。我说妈妈,爸爸这两天好吧,让他听听电话吧。我极力地平静自己的情绪,听筒那边传来爸爸叫我“小姑娘”,泪水霎时奔涌而出——三十年了,不管我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在爸爸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小姑娘”!一时喉头阵阵发紧。长时间的沉默,爸爸便全明白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听见爸爸哽咽的语音:小姑娘,你不哭!你怎么就知道了呢,不是说好不告诉你的吗……我的老父亲!他21岁时做了妈妈倒插门的女婿,和能***妈妈一道勤扒苦做,将我们兄妹四人抚养成人,好不容易儿女各自成家立业,可以儿孙承欢膝下,安享晚年了,不想却突遇这样一场严霜!他一生中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当绝症向他造访的时候,也只能显得那么脆弱。古往今来,人间上演了多少造化弄人的遗憾,我恨自己肉体凡胎,无力与命运抗衡!
怀着对爸爸的追思,我发现自己的'情感正一天天变得敏感和脆弱。一双多么勤劳的手,一个多才多艺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的达观的灵魂,突然间,天人永隔,时空错位,我已经牵不到爸爸的手。所幸在回忆往事的时候,我在爸爸辛苦、短暂却充满意趣的一生中,读懂了他勤劳、善良、隐忍、坚强的秉性,凭着这一笔宝贵的财富,我就有足够的能力创造人生的幸福。
最后,我想说,感恩父母,珍惜亲情,及时行孝!因为亲情给予我们力量,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心头都需要幸福的阳光照耀,这一缕阳光,就是温暖我们一生的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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