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平静了半晌的大漠上又传来了军中的号令,冷清的月光下,连那曾经聒噪不休的黑鸦也不知何处去了,只有几匹瘦弱的老马偶尔的几声嘶叫,他们也害怕了吧!我的嘴角沁出一丝苦笑,来了,还是来了。
随着主将的一声令下,镶金的铁棒结实的打在厚重的鼓面上,马叫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声声的响亮的口号,我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握着长枪,多年来的战场生涯使我有了良好的心理,此时的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向家乡望了望,而就在我回过神的那一瞬间,马蹄声、刀刃声混起来了,孤寂的大漠变得咆哮了。
两军交战了,这场战争,实力相当的我们拼的只是耐力和勇气。这就像是两股飓风的交汇吧,我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下手可一点也没放松,转眼,又有几个匈奴兵倒在了我的枪下,月光还是那么冷,大漠上的刀剑却是更冷的,主将已经阵亡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仍是打到匈奴,但眨眼他的尸首便找不到了,满地的鲜血侵红了沙子,仿佛是枯木中开出的一朵朵红牡丹,而我呢?我的披风和铠甲上早已血迹斑斑,两方的死伤十分得多,冷冷的兵器撞在同样冷的铠衣上,激起了一片更冷的余光。“扑”一只断箭射入了我的左臂,晶莹的鲜血呼啸而出,溅在了我的额上、肩上。我眉一松,还是咬着牙砍到了几个来犯的匈奴兵。
正当我感到撑不住时,一声更洪亮的号鸣伴着天边的鱼肚白传来了———是我们的援军!我卧在长枪边,笑了,也哭了……
选段:唧唧复唧唧,—从此替爷征
在南北朝的一户人家,有一个姑娘叫木兰。这一天她对着家门口织布,可是根本就听不见织机织布的声响,只听得木兰停下织机,唉声叹气。
有人路过门前,听见了木兰的叹息声,便立在门外问木兰:“你在想什么,惦念什么呢?你看起来有很重的心事啊!”木兰说:“我并没在想什么,或是惦念什么。”那人又好奇地追问:“那你又是为何唉声叹气呢?”
一句话勾起了木兰的思绪:昨天夜里在街上,木兰看见了征兵的文书,可汗在全国大规模征兵,兵书铺天盖地地袭来。可每一卷都提到了木兰年迈的父亲,木兰说:“我的老父体弱多病,不能再上沙场打仗了,可是父亲的儿子还小,我也没有甚么兄长,只有一个总角的弟弟和一个年长些的阿姊。但我愿意去集市上买马,从今往后代我老父亲去参军。只是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愿意,母亲舍不舍得,我也放心不下弟弟,姐姐能不能齐家?”
我飞身奔赴东边的集市,匆匆挑选了一匹良马,跃上马背,转身向西市奔去,买了马鞍和坐垫,又果断向南边的集市上买了嚼子和缰绳,最后,我在北市买好长鞭,女扮男装,决心告别至亲的父母与兄弟姐妹。
迎着清晨的曙光,我告别父母踏上了征途。我听不见父母深情的呼唤声,我只听见黄河水气势汹汹地拍打在岸边,水深如雷,天色微沉,我凝望着奔涌的黄河水,暗自发誓:我木兰替父从军,定要保卫好我们的祖国呀!我一定要尽己所能,奋勇***敌!
晨光微晞,我迎着清凉朝露,策马飞奔,我听不见父母热切的呼唤,只听见那燕山胡人的战马嘶鸣声声,我毫无畏惧之色,义无反顾地向前——我不怕!我就算为国献身也无所畏惧!
远行万里,投身战事,飞一般越过一道道关山塞岭。刺骨的风划过我的脸颊,冻得我的脸颊生疼;沉重的盔甲压在身上,一天下来就疲惫不已。
北方的寒气传送着打更的声响,清冷的月光照着我的盔甲。夜晚,夜风呼啸,月儿残缺不全,军中皆是男子,我多有不便。而且战事无期,不知远在家乡的父母可好。尽管如此,我仍不会放弃,我这是在为我亲爱的祖国而战斗啊!我怎能轻言放弃呢!我要坚持下去啊!并肩作战的将士们身经百战,有的牺牲了,有的像我一样成功了!
我们回归拜见天子,天子给我们记了极大的功,赏赐了百万有余的财物。他问我想要什么,我怎么会在乎这些功名利禄呢?我谢绝了天子的好意,骑上一匹千里名驹,飞向家乡。
啊!我一想到将要见到父母了,内心欣喜若狂!快马加鞭,尘土飞扬,沙泥迷乱了我的眼,但怎么也阻止不了我的归心似箭!我似乎看见城门外我的父母在那儿迎接我胜利归来!
父母已年老,互相搀扶着出来迎接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我一跃下马扑进母亲的怀中,看着苍老的父亲喜极而泣。父亲拉着我的手,喜悦地颤抖着对我说:“女儿啊!胜利归来!好!好!”母亲用手抚摸着我的面颊:“女儿啊,军中生活再苦,怎么能瘦成这般了呢!”说罢,心疼得拉我回家。姐姐知道我回来,早已打扮好,只盼我归来;弟弟也长大了,正磨刀***鸡宰羊,为我的到来做准备。
我推开闺阁的门,望着熟悉的物件,顿时热泪盈眶。坐在我柔软的床铺上,脱下笨重的战甲,穿上我往日舒适的衣裙,洗净脸上的沙尘,对着窗户梳理我美丽柔软的头发,照着镜子贴上精致的花黄。
待我打扮好,走出闺阁,军中的战友惊讶得瞪大了双目,尔后又笑了起来:“木兰原来是女儿身,我们同比行军多年,也未曾发现,我们真是‘有眼无珠’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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