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走到哪里,我相信:父亲那宽厚的肩膀,会永远伴着我。
――题记
幼年时代,最吸引我的是父亲那宽宽的肩膀,那时,我总是挥着肉乎乎的小手,爬到父亲肩上,两条小胖腿儿一夹,父亲就会乐呵呵的扛着我,跑到楼下,飞快的转上两圈,我便在他背上‘咯儿咯儿’地笑,稚嫩的童音回荡在小花园中。天上太阳亮出了红彤彤地脸蛋儿,仿佛,正在和我们一起,宣誓着那份小小的快乐……
时光如水,飞快的带着日子流去,现在的我已过完了人生的第12个生日,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也变得成熟,稳重。我已不再是那个坐在父亲肩上撒娇的小女孩儿。
那是去年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随着一阵悦耳的门铃叮咚声,是父亲出差回来了,他似乎毫不掩饰见到女儿的欢喜和愉快,把行李扔在地下,扑过来一把抱起我,将我高高举起,放在他肩上,像以前那样飞快的转了两个圈儿,那一瞬间,我怔住了:
父亲往日那宽宽的肩膀已经被岁月打磨的消瘦了许多,往日的强壮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岁月的无情与沧桑,突出的骨头弄的我的大腿生疼生疼,过了这么多年,我长大了不少,坐在父亲肩上,可以感觉到父亲的肩在轻轻颤抖着,我心疼极了,连忙从父亲身上跳下来,却又发现:父亲的头上已流下一丝薄汗,那时,我的心也生疼生疼的,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无来由的揪了起来,我极力的克制着一股流泪的冲动,将眼眶里那些争先恐后想要跑出来的滚烫液体逼回眼底,默默藏回心中,就像珍藏一份小小小小的感动……
父亲似乎对我的异样并无察觉,依然乐乐呵呵的与我说着、笑着、闹着,我良久良久的看着父亲,他那和蔼可亲的脸颊开始下垂,眼角有了几丝鱼尾纹,淡黑色的眼圈透露出旅途的疲劳,我说:“爸,我帮你放好了洗澡水,你洗个澡,休息休息吧。”父亲高兴地看着我,把我揽在他温暖的怀里,嘴里说着“我的乖女儿长大了……”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父亲那亲切的笑容,那昔日宽阔的肩膀,不断在我眼前浮现,我多么希望父亲的肩膀永远的宽阔,永远的强壮,永远能托起他那不断长大的女儿……
芥子纳须弥,须弥藏芥子。三千世界每个人都是芥子。而正是这小小的芥子,满满的温情才构成了我们的一方天地。
中元节,花朝节这些早已淡出人们记忆的节日。只有在书籍和壁画的记载中才依稀存在它们的影子。在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年轻的女子着盛装,相携相邀去游玩,去踏青,她们嬉笑打闹,相互倚着同伴的肩膀,娴静地坐在青草地上,不远处便是姬伶在跳着欢快活泼的舞蹈来欢庆,期冀新一年的丰收。
女孩们相互倚着,靠着,说着对未来的憧憬和私密的悄悄话。在那杨柳依依,芳草萋萋的河畔。在那潺潺流水围绕的湖心,欢声笑语盘旋在天空上,久久不曾散去。
她们相互倚靠的肩膀是倾吐秘密的落脚点是给予对方抚慰力量的源泉,她们之间的友情结成了一张精密的网,绑住了所有人,让她们心甘情愿,在这天,说出自已的新期盼。
元宵节,中元节不仅仅是未婚少年互相挑选佳偶的日子,也不像今天处处是艳红的玫瑰和商家打折的广告。在那天空仍旧璀璨,明月仍旧皎洁的日子。父母会抱起自已的孩子,来看看那繁华的灯市,邻家孩子相互打趣,看那猴子花灯瘦骨嶙峋,怪像你的。你看那兔儿花灯眼睛红红,他蛮像你的。”“你胡说,你扯淡。”没过一会儿,便相互勾着肩膀,奔向那做糖人的小摊。再略小些的孩子,扎着双丫鬓,傻傻坐在父亲的肩头,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指着东西问东问西。
远处的烟花一朵朵绽放在天上,人声嘈杂气氛热闹,这样的日子好幸福。
后来的后来,长乐宫征选仆役、宫人。凶神恶煞,“天使”来催。只道黄土墙,人离家贱,语未尽,泪先流。多少孩子被硬拉离父母肩旁,长长的掖庭,再没有回家的路。那份曾经宽大,温暖的肩膀再看不到了。
小小的肩膀坐着一个小小的人,一个个小小的人,小小的城构成了这小小的世界。
任时间飞逝,沧海桑田。那年我九岁,您二十几岁。
依稀记得那个严冬的傍晚,天已经蒙蒙黑了,猛烈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我独自穿梭在寒流中,焦急的走着。寒风吹透了棉衣,我一阵阵打着寒颤。此时,我只希望能走回家,否则,迟早会把我冻僵。
命运老是喜欢捉弄我,由于我急于回家,还没等绿灯亮呢就匆匆闯过去,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单车撞倒,尽管他骑得很慢。本来就几乎冻僵的身体又增加了一道创伤“好痛”。要命的是那个单车少年还给了我一个白眼“没长眼睛吖,走路也不看着点”顿时我觉得双脚好像麻木了,无助又无奈。无论我想怎么移动它,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然而运气老是喜欢眷顾我,就在泪水掉下那一瞬,有一个身影停住了,您扶起我近乎麻木的身体“你还好吧,怎么样,没弄伤吧来,我扶着你,慢点“脚怎么都不听使唤,您看在眼里说到”来。老师背你,"望着您稚嫩的眼神,充满了慈祥的笑容,我吃力地挪动着双脚,不想让老师增加过重的负担。
北风仍然猛烈地刮着,我靠在您善良的肩膀上,觉得好放心,好温暖,像是一个被宠着的宝贝。路灯亮了,昏黄的灯光照在我们的身上,看着老师的影子,仿佛是庆幸,似乎是感激,我感到自己血液流动的速度好像加快了。
老师吃力的用她那稚嫩的肩膀背着近乎30公斤的我。暖气从她的嘴里呼出;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从她慈爱中体现出。正在安抚我麻木的身体。
“还疼麽?回到家暖和暖和就好了,以后过马路要小心点!”“嗯”不知不觉中,我靠在老师肩上熟睡了。灰蒙蒙的小巷中,就只剩下我们俩,老师蹒跚地把我背到家了。“到家咯!”这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还有些嘶哑,我揉揉眼睛看着老师,她此时已经气喘吁吁………
老师向我招招手示意要回去了,我万分感动的对老师说:“谢谢老师!”老师对我微微一笑。看着老师的背影,望着她瘦弱的肩膀,我对她由然而生敬意。
我目送着她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夜幕中,北风依旧呼呼地刮着,但我却不再感觉寒冷。我眼前总是浮现出老师那慈爱的面容....
爸的体形有些胖,也可称得上魁梧。偎依在他宽阔的怀中,心里暖暖的,很舒服。曾经幻想着永远躺在他的怀抱中,然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告别了他的怀抱。却不知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样舒服,同样温暖。
一个冬日的早晨,因有事耽搁,爸怕我上学迟到,决定用摩托车送我上学。因走得急,忘了带头盔,爸骑的速度有些慢。“冷吗?”他问。“不冷。”“不冷的话,我再骑的快点儿,万一迟到了不好。趴在我肩上,坐稳了。”当我俯下去那一刻,心里一阵暖流,好长时间没有让爸背过了,曾经,那肩膀是多么熟悉:儿时做游戏,那是我的“战潮;上学时,那是我的“交通工具”;伤心时,那是我的“依靠”;快乐时,那是我的“天堂”。曾无数次地趴在那肩膀上,在爸的耳边私语;无数次地猛扑上去,跟爸搞恶作剧;无数次……儿时的快乐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我觉得好激动,好幸福。?
时光如梭,无论何时俯在爸的肩上,那种感觉都是最舒服的。再次趴在他肩上,无意间,我的手触到了爸的脸,天啊,好凉!我的鼻子一阵酸楚,“爸,我爱你!”一句话就像火山喷发那样毫无准备、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嗯?你说什么?”“噢!没……什么。”我不知道是否有必要再重复一遍,我想,对于父亲的爱,还是别用语言,而是用心灵来传递吧!?
校门已映入眼帘,车停了,望着爸那冻得通红通红的脸,我……“总算到了,骑快了点儿,没冻着你吧!好了,快进去吧!我回去了。”我机械般地转身踏进了校门,直到在拐角处,我才偷窃父亲,他还在向这边张望,见我走远了,才转身。看到他蹒跚的背影,不觉想起朱自清先生写的《背影》。爸老了,但从他那双满怀深情的眼中看到的却是无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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