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地铁来了,我乘着地铁去爷爷家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一出家门,我就兴奋得不得了。一路上蹦蹦跳跳,像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到了地铁口,我特地摆了个POSE,拍了张照,然后像箭一样冲进了地铁站。地铁站里一切都是新的,有舒适安全的扶手电梯、有五光十色的灯箱广告,有简便实用的售票机,站台上还有播放动画片的显示屏呢!我看得目瞪口呆,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没等多久,喇叭里就传来悦耳的声音:“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我伸着头,好奇地往前看。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清爽的风扑面而来,一眨眼,一辆绿白相间的地铁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能是刚开通,地铁里的人真多啊。座位已经全部坐满,中间还站满了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带着小孩的父母,还有打扮时尚的姑娘小伙。大家的脸上都笑嘻嘻的,车厢里一片欢声笑语。人们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兴奋聊天,我感觉整个气氛就像是过节一样。我却有点小失望,轻声嘀咕了句:“没有位置了,我看不到窗外的风景了。”话音刚落,一个叔叔立马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我。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谢谢,边上的阿姨紧接着说:“我跟你换个位置吧,这样你就可以看见窗外的风景了。”我开心极了,连忙道谢。快下车的时候,妈妈催了我好几次,我都舍不得离开。我觉得坐地铁的感觉好温馨啊!
出站台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我不小心被刷卡机夹了一下腰,我疼得立马掉下了眼泪。这时,一位穿着地铁制服的姐姐连忙跑过来,轻声地问我疼不疼,还让我摸了下刚才夹我的挡板,耐心地告诉我挡板其实是软的,还有小孩子过刷卡机的方法。我觉得她真够专业。后来,妈妈又顺便问起坐轮椅的爷爷怎么乘地铁的事情,有好几个工作人员跑过来告诉我们方法,还特地说到时候还会通知出站的地方去接爷爷呢,他们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我终于乘上了苏州地铁,她不仅现代时尚,而且温馨周到,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在茫茫人海之中,在地铁里,他是那样特别,引人注意,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的不经意之中,闯入了我的眼球……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漫不经心地走到地铁站准备坐地铁,我低着头正闷闷地玩着手机,忽然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啪嚓”一声,那人手里的书重重地碎在了地上,等我缓过神来,才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弯下腰去捡起他的书时,发现这本书十分奇怪——封面全是空白,什么也没有。捡起来时格外的重,好像有一个人那么重,他见我要去捡书,连忙冲过去,轻轻将书捡起来,手对我比划了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奇怪?还有那本书?这一连串的问题像泡泡似的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冒出……
第二天,我放学走到地铁口时,想起了昨天那个“怪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一次地进了地铁口,这一次我瞪大双眼,认真地看着哪一个人有那么奇怪的一本书。这一次是在候车区看到他的,他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他那本“白本”,嘴里连连不住地说:“好,写得好!”我缓缓地向他靠近,这一次,他的相貌清楚地展现在我面前:两只黑宝石似的眼睛,上身穿着运动衫,下身穿着运动裤,脚上还穿着一双已经洗得发白的耐克跑鞋。远看他没什么问题,可看到他手里的书问题就大了。我刚想走过去问他叫什么名字时,地铁到站了,他飞快地挤进人群,当我再去找他时,已经没了踪影……
第三天,经过地铁时,又想起了他,他在我心里的疑点越来越重,我朝地铁里张望了一下,他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看着“白书”,而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好奇地东张西望,嘴角还挂着微笑。我一直观察着他,我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从地铁站缓缓地出来,像个外地人似的不停地东张西望,我跟着他走进了一条小巷子。
他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突然转身,把我吓了一跳,他沉默了十秒钟,用机械地声音对我说:“你为什么跟着我?”我冷静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说:“外星人。”“什么?”我大吃一惊。“我是从乙来的,听说地球人发明了一个叫地铁的东西,我就来看一看。”他缓慢地说着。“哦,那你手上拿的书是怎么回事?”我若有所思地说。“那是我的资料。”他回答我说。
天空泛起了白肚皮,他望着天空对我说:“武汉是个好地方!有空我会常来!”我说:“中国有个词叫‘缘分’,我们俩可真是有缘呀!”“我要走了,你多保重!”他说。我点了点头,天空中最后一抹晚霞为这个比分画上了句号……
二胡声十分深沉,带些悲凉,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偶尔面前的破碗响起一、两声铜板掷下的声音,并带着行人或出于善意或出于讥讽的目光。我想幸亏老头是瞎子,不然接触这些目光,心中唯一的自尊也许会被这不经意的一瞥所摧毁。老头听到铜板声,只微微一莞尔,继续拉他的二胡,这一笑,是苦闷的发泄还是谢意的.表达?无从考查,只是与那些行人的笑大不同。被这所城市所遗弃再被地铁所收留,或许那也是对这所城市的人和事的一点感叹吧。
在地铁站的另一角落里,十分阴暗,那里正舞着一群少年,大约有三、四个,尽管光线不足,但还是能从他们脸上看出少年所特有的张狂和嚣张。在高科技的地铁里跳街舞就像Pic—Hop的音乐与二胡声合奏一样不相称,他们就是和世界格格不入,想改变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躲在角落里,跳着那些和自己一样不被理解的舞,拌着那哀哀的地铁启动声,抒发着心里的不满与愤慨,充斥在小小的角落里,无以平伏、名状……
背后的老头和少年渐渐远去,听似混杂品却同类的音乐也越来越小,渐渐逝去。
走出地铁,思考着还有多久才到家,但那老头与少年的事不是更值得细细品味吗?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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