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随父亲回了趟龙口老家。单独的小院星罗棋布的躺在泥泞小路的两旁,姑姑家是第一户,红漆门上贴着崭新的门神像,院子的一角栓着“东东”,很忠诚的黄犬。用砖头垒起的池塘里,只有写草绿的荷叶,可惜没有花。头顶上不是蔚蓝的天空,是碧绿和水晶紫交织的空间,硕大的葡萄摇摇欲坠,日光照去,与叶子相得益彰,很温暖。模糊听出一些怪音,原来是后院喂养的三头猪正悠闲的打着饱嗝呢。
姑姑见了我十分欢喜,拉着我上了炕,屋里刚来了一位老人,姑说她是临院的,老伴走了,子女也进了城,一个人,好在身体很硬朗。老人稀疏的白发盘成了髻,脸上尽是岁月的.沟壑,捧着一大碗笑趔了嘴的无花果给姑“刚摘的,可鲜可鲜喽!”我暗笑,过节送饺子的传统竟还存在,只是城里没有了罢。姑说,老人三天两头的不请自来,不是母鸡下蛋了,就是新做了一双布鞋,姑原是拒绝的,但老人孤单落寞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姑心灵最柔软的部分。于是每次都十分迎合她并乐意的接受她的心意,然后借礼尚往来的理由经常去看望老人,陪她唠唠嗑。其他的人家也如是做,使的老人冷清的家里变的热闹。
有一回,姑摔了脚,姑父又无法天天守在家里,生活十分不便。络绎不绝的街坊四邻送来了鸡蛋,水果,虽然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但毕竟是邻里们的心意,又不同于城里探病送礼的形式化。在乡下这本是很平常的事,姑还是心里热热的,一一谢过。没想到,对门的张婶拉着姑的胳膊:“大妹子,反正咱俩家就几步路,这些天就让俺照顾你吧。”刘婶又凑过来,摆摆手:“还是轮着吧,你上午,俺下午。”“俺一有空也来吧,你上次还帮俺娃了呢。”……盛情难却,那些天,姑着实当了回被一大帮人伺候的“富婆”,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邻里们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的一切,时隔几年,姑依然记忆犹新,邻里们大概已经忘了。
几天的相处和姑的娓娓讲述,让我爱上了这里的土地,那么纯净,清新,爱上了这里的村民,那么朴实,憨厚,善良。这里的邻里,还原了“邻里”的本质,又岂是钢筋混凝土铸就的浮华里的“邻居”可比的?或许不会不认识,但“远亲不如近邻”仿佛已成了纸上谈兵。
虽然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城市与乡村的邻里不能划等号,但只要心是暖的,一盒海参与一碗无花果,一句真心的问侯与一个月的照料,一声热情的招呼与几时分钟的唠嗑……它们是等价的。而这样,才像真正的邻里嘛!
温州之行结束了,我们该返程了。回想在温州的这一段日子里,我发现了温州有很多与我们不一样的地方:那里的气候湿润,一天三餐吃闲的和辣椒都不上火,而我们北方早餐和晚餐喝汤,吃点辣椒就上火;那里的人吃米饭,而我们一般都吃面条;那里的人吃糖多,什么豆浆啊、粥啊、馒头都是甜的,而且是很甜的那种,不知道那里的人牙坏的多不多,糖尿病的多不多,我们这里的人很注重健康,吃糖的少;那里的生活节奏快,而我们这里生活节奏慢;那里的小作坊多勤快的人多,而我们这里打麻将的多,无所事事的多;那里的人普遍瘦小,而我们北方的人普遍强壮;那里的山多、水多、树多,我们这里人多、地多、植被少。
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一般北方人在那里过不惯,你想一天三餐天天吃米,肯定受不了,难怪姨妈和表姐说:多么怀念我们那里的烧饼、卤面、烩面。
总之,在温州的这段日子里,我还是很开心的。回来的时候姨妈宿舍里的人都不舍得我走,都说:茜茜,我们都很不想让你走,你明年放暑假还来啊!
有时间的话,我还会再去温州的。
那天下午,我放学了,当我准备开门时,伸手摸了摸口袋,突然,我心里一惊:“啊!口袋是空的。我明明记者我带着钥匙啊,怎么会不见了呢?”我非常着急的跑下楼。此时,刮起了大风。风无情地向我吹来。我冻得直发抖。紧接着下起了大雨。“咦?这是谁家在做饭,真香啊!”我心想。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我跑向楼道躲雨。
一双温暖的大手摸在了我的头上。我转过身,原来是二楼的李奶奶呀。奶奶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呀?”我说:“奶奶,我没带钥匙,回不了家了。”奶奶听了之后,对我说:“没事,你一定饿了吧!来到奶奶家吃饭吧!”我说:“不了,奶奶,我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况且,我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奶奶说:“孩子啊,我是你的长辈,我有权利照顾你!”听了奶奶的话,我不再推辞了。顿时,一股暖流流入我的心田。
外面虽然是风雨交加,但奶奶的屋子里却是温暖的。奶奶端上来了饭菜,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吃饱了,准备端走碗筷。奶奶拉住了我,说:“我来吧,你快去写作业吧!”
不一会儿,妈妈来接我了,他跟奶奶道谢后,就接我回家了。
临走时奶奶还对我说:“以后没事就到奶奶家玩吧!记住,爸爸妈妈没在就来奶奶家吃饭,别饿着。”“恩,奶奶,谢谢您。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
这件事过去很久了,但我至今难忘。因为,这不仅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与爱护,更是邻里间和睦相处,互相帮助的美好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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