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参加了学校举办的朗诵比赛,还获得了一等奖。
一个月前,当语文老师宣布我是参赛者之一时,班里的同学们立马就小声议论着,我默默地低下头。是呀,我的性格十分内向,上课回答问题都会涨红了脸,更别提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进行朗诵了。这一节课,我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同学们窃窃私语的画面。
下课后,老师来到我的座位旁,递给我一份印好的朗诵稿,同学们把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我身上。我只好假装阅朗诵稿,心里想着只要不出错,就算完成任务。
转眼就到了朗诵比赛的这一天。候场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左手用力的握住话筒,手心里出了不少汗。我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感觉度秒如年。当听到主持人说出“微笑的鱼”时,我深吸了一口气,迈着颤抖的脚步和同学们一起走上了舞台。站定后,我看了眼台下的观众,哎呀,心跳的节奏更快了。我赶紧闭上眼,再呼了一口气,用指甲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想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背景音乐响起,话筒递到了我手里,我带着颤音朗诵了第一句。我感觉到拿着话筒的手又抖了起来。不由自主,我又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没有出错!没有出错!没有出错!我激动的长呼了一口气。或许是完成了单独的朗诵,渐渐的,我被带入了作者的文字中,仿佛自己就是文中那条被囚禁在鱼缸里的鱼,充满了悲伤与无力。再次接话筒时,我已经忘记了紧张,十分顺畅地朗诵完最后一段。一个字都没有错!片刻的安静后,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们班获得了一等奖。
回到教室时,看到同学们投来的赞许目光,我又红了脸埋下了头。不过这次脸红的心情可不同,因为我做回了一次最好的我。
云,伴随着鹧鸪鸟的清怨,幽幽地罩在城郊寺的上空。又被断断续续无力的木鱼敲声震碎。洒落了一地。
小和尚独坐空堂,声声木鱼敲声掩盖了阵阵哀声。窗外的阳光忽然照在木鱼上,竟使他无力敲打。师傅常说,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但为什么不告诉我做不到怎么办。正如灵芝虽名贵,但却长在悬崖边上,任我雄心勃勃不过是空有一腔热血罢了。量我五尺小儿,怎能容下斗升志气?或许本身这条路就不是我该走的吧,那自不必说走完这条路了。而那“灵芝”……罢了,怕是非我能取啊。于是,又拿起木棒,“当,当……”的木鱼声传了好远好远。
半盏茶后,师兄慌忙闯了进来。“释然——,师父,叫你去后山……”。于是木鱼声断了,寺堂前梁上的喜鹊被惊醒了。“咿——咿——”地飞了出去。于是释然起身。出门抬了抬头,不见半缕云烟。“怎么,师父为何传我到后山?”释然边走边想。
寺外后山,可谓风水宝地。竹林。山溪。鸟鱼。故此历来被寺内方丈视为修身养性之宝地。方丈历来不喜欢这帮小和尚到后山闲游。但仍有一帮小鬼常来此处玩闹。但释然向来是不参加的,释然虽是众和尚中年纪最小的,但心思却是最缜密的,最显成熟的。也正因为此,师父才允许他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这在那帮小伙伴中是难以想象的宽待,是最大的“免死金牌”,做错任何事都可以说是师父准许的。但释然却没有。他不愿做一些自己认为无用的事情,却去做一些别人认为无用的事情,没有人理解他为何选择那条路。当然,师父除外。
释然就这样“悠哉,悠哉”地一路闲逛似的到了后山。老远便看见师父站在竹林间,凝视着那条贯穿竹林的山溪。释然慌忙跑去,脚踩在积满厚厚的竹叶的.山路上,软软的。释然在离师父七步的地方慌忙收住脚步。身后的尾风掀起那片即将落地的竹叶,竹叶悠悠的飘落在水潭里,荡起圈圈涟漪。释然屏住呼吸,极力掩饰奔跑的慌乱以及内心的疑惑,光滑的脸蛋泛起点点红晕。时间似乎凝固了,释然望着师父,嘴角蠕动着,似乎在提醒师父自己的到来。而师父凝视着小溪,似乎并不知道。这时,又飘下一片竹叶,在小和尚的心里荡起层层波纹。
片刻的沉默被师父打破了。“你来了。”“嗯。”释然答道。眼里充满着不解。“想明白了吗?”师父眼里闪过一丝温热。“师父,弟子无能。恐辜负师傅的栽培。弟子,弟子没有能力完成。”小和尚一分愧疚一分平静八分疑惑地回答。“哈哈——哈哈——”师父的笑声响彻山谷。回声飘在释然的耳畔。但随后师父收住笑声,表情平静地问:“你可知道为师为何叫你到后山?”释然不解地摇头。师父转身指向那条山溪:“你看这鱼——”释然走前一步,惊呆了。那鱼竟然逆流而上。泉水是由山上流下,在层层山石上流过。水流湍急,可这鱼……“是啊,鱼顺水而游,万物听由天命,本无可厚非。可这鱼竟逆流而上,看似违背自然法则,可又有谁能说这不是它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呢?”师父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明白了吗?”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释然默念道。师父是在指点自己吗?可这鱼违背法则,偏离甚至逆向而施自己人生的轨道,真的正确吗?可这的确是徒劳的,在急流的河水面前逆流而上并没有任何效果,不是吗?难道师父……是在暗示这鱼,就是我?释然抬头看了看师父。时间再次凝固。
师父显出更为严肃的表情或者说更为庄重的表情,说道:“这鱼顺流而逝,亦是消亡,逆流而上亦是消亡。这溪水正如反复无常的人世间,出家人虽跳出红尘之外,但亦居于红尘之中。何能居于红尘而非红尘所染?那便要反常人之所想,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尽管旁人难以理解,但我们却独乐其中的乐趣,并不希求能否成功,成也英雄,败也英雄。能达到这种境界足矣。在这种逆境中历练自身的修养,使灵魂得到新的洗礼,从而焕发不一样的光彩。正如浴火重生,佛曰;‘涅槃’。”师父双手合十,闭目。
释然瞬间释然……
至今,我都不能忘记,那个温暖灯光的夜晚。
夜深了。
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把灯杆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车道上时不时的呼哧飞过,留下的无尽的寂静。
慢慢地走到楼道旁,黑漆漆的楼道口,像张开口的雄狮,等待着猎物乖乖送上门来。我就像那只无助的小羊羔。寒风呼啸,冬夜的风冷的可怕,像一把泛着银光的刀,无情地刮着娇嫩的肌肤,留下的刺骨的痛。攥紧口袋,鼓起勇气,猛地扎进这黑漆漆的,只有微弱月光的楼道。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
脚步在在这空荡的楼道里,显得突兀。沉重的脚步,寂静的楼道,清冷的月光,还有刺骨的寒风。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脚步也抖抖索索,不得不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光照亮了整个楼道,我也不再怕了,一步一步,身子一下轻盈了不少。
突然,后面传来一身娇弱弱的声音:“姐姐,可以帮我照一下灯吗?我……我害怕。”莫名出现的声音让我心里一怵,僵硬地转过头,定睛一看,是一个10来岁的女孩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只是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我心中的不满也强行被压了下去:“那好吧,你走得快一点哦!”“好,谢谢姐姐!”女孩开心地说,像一只重获自由的鸟儿,不再那么压抑。
女孩很快地走了上来,看着她沉甸甸的书包,两手抱着满当当的书,走得很吃力,我没好气的说:“你走路可不可以快一点啊,我还要回家的啊!”女孩慌忙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快一点吧。”一边点头道歉,一边加快自己的步伐。把她送到家门口,女孩回眸一笑:“谢谢姐姐!”心里突然被扎了一样,一股暖流从心里流过。
第二天晚上,在每一个楼道旁我都安上了蜡烛,温暖的烛光把这漆黑的楼道照亮。
那次,做了一回最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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