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的足音中响起一声轻笑,美穿越流光,悄然绽放。
——题记
在燕子的微语中——
在家门前的小小的花园里,阳光重重地坠到花瓣之上,她弯着腰,捡拾起那些或粉或紫的小花伞。一瞬间,指尖碰到枝叶上细细的绒毛,阳光被和母亲一样温柔的目光所融化,犹腻在露珠上。我站在一旁看着,脚步似乎被牵引着,下一秒就会同她一起拿着小铁锹,在薄薄的绿雾中俯下身子,为每一个种芽松土,“劈里啪啦”,将枝叶上的虫声敲碎,揉进更为柔和的花的梦想中去。
“嗞嗞”,心壤上一阵酸痒,有一些我无法触摸的东西已开始生长,在尚贫瘠的地表之下,我能感受到传来的巨大的心跳声,“怦怦”,强劲而有力。
在柳烟的堆砌中——
在清蒙的早晨里,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清甜的香气。她依然在那里,在小小的花园。她的双颊被周围锦织的嫣红映得光润,青蓝色的棉布衣衫也浸润着如水一般的温柔。在浓烈张扬的色彩里,她纯净而又质朴。我站在一旁看着,我的笑也似乎被牵引着,下一秒就会飞到嘴角。
“噌噌”,心壤上涌出一片翠绿,枝叶摩挲成阳光的声音。叶儿轻轻颤抖,让我看到天空的隐秘心跳。
在裙摆的盛开中——
在午后微醺的阳光里,她站在一朵一朵的花中。我站在一旁看着,而她唤住了我。我穿过丛丛的花叶,来到她身边。脚下因踩着沃实的泥土,心也一下子松软。
“这个给你。”掌心在她指腹滑过后,被柔软的触觉所包裹——是几朵栀子花。层层厚重如丝绒一般的花瓣,揉成小小一朵,到接近花瓣边缘,似是因剧烈燃烧而微微卷曲成柔和的波浪。我凑到花前,嗅了嗅,清丽而又甜美。
我感觉心中的那些东西忽然膨大了起来,胸膛里被装得满满当当,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饱满起来。
风将花香吹乱,我不由抬起头去追寻风的足迹。刚一抬头,便对上她的目光。她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温温柔柔地笑着,一如温润平凉的玉石,怀抱着和柔的光。
“啪!”一瞬间似乎听到花开的声音,我低头寻找,才发现胸膛中已开满了花,开满了美。它们是在絮絮的时光中的哪一处落脚?或许在裙摆盛开前,或许在柳烟堆砌前,或许在燕子微语前,美,悄然绽放。
踮着脚眺望,对面街上的灯火点点地闪烁着神秘,附在贝贝耳边轻轻地说:“我们下楼,放烟花去。”她“咯咯”地笑着,跳着拿来一捆细细的烟花棒,舅舅则抱来了一个大大的“城堡”。
当“城堡”被点燃时,我和贝贝躲得远远的,捂着耳朵,神经质地大叫着,当一颗颗五彩的烟花腾空而起,我被它们的美惊呆了,它们像一个个彩球,似一朵朵雪花,如一颗颗拖着彩带的流星,把漆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贝贝嚷嚷着,“我要自己放,我要自己放。”舅舅千叮万嘱,“小心点,小心点。”我有点胆怯,拿着烟花棒的手颤悠悠地,导火线终于被点燃了,贝贝在一旁甩得直呼过瘾,“姐姐,你看,我画个圆。”“哦,姐姐,我的莹光棒漂亮吧……”我也大胆地用画着,跟着她跳着,笑着,一会儿,我们手中的烟花棒扑闪着没了亮光,远处的街灯瞬间变得朦朦胧胧。
我们还可以有几个这样迷人的夜晚?还有几次可以这样看着那闪闪的烟花悄然绽放?也许,我们的童年,就像这烟火,在规定的季节绚丽多彩,而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只能像现在,望着它慢慢飘落、坠地、消失。
“啪啪”天空中又一束礼花绽放,它是银色的,我痴痴地望着一朵朵银色的花儿在深蓝的幄幕里跳跃,它们接连不断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声音也如银铃一般,我宁愿相信这抹银色的光束是有生命的,它的绽放,征服了我们的视线,好像黑暗中那盏不息的灯。一声巨响后,银色的烟火柔和得像纷纷扬扬的雪花,坠落着,一刹间,似流星划过天际,我有了一种想要许愿的冲动。仰起脸,天空又变得宁静,月光温柔地散发出清静的光泽,我成了月光下的孩子,为银色的礼花绽放而深深陶醉着,过了这个夜晚,我将在飞溅的烟花之中走向十四岁的小径了。
十四岁,那将是一条怎样的路?烟花又一次被点燃,绽放的光束穿越了我迷离的目光,闪烁在我的心底。
如水的月光下,我徘徊在十四岁的边缘,执着守望着人生的每一次绽放。
下课时,同学们在一起议论,虽然上下学路上都是同样的风景,但总觉得放学的风景更耐看,更有意境。每每听到这些,我心中都觉得有些愤愤不平,但始终没有走上去与同学们理论。
放学之后,回家的风有时会让人感到干涩,有一种脸将要被划破而成为烂肉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喜欢放学的风景,难道就只是图放学后逃离老师“魔掌”的舒服和喜悦感吗?但,我还是喜欢上学时的风,它轻柔温和而又没有午后的闷热感,让人陶醉,令人遐想。
早上的阳光透过树梢照耀着我和我的电动车,帮助我清理昨天车上的灰尘,让其变得圆润起来,使人感觉这灰尘不再使人感到悲凉,而又有些许的不同。
每一次下雨的时候,更为这种场景增添不少的“离愁别绪”,都会看到有许多的人穿着各色的雨衣在路上疾速奔去,我不明白,为何非要疾速,难道不能多看看这仙境一般的下雨天吗?!
我每次与同学交谈都不想与他们理论。因为没有人会与我一样喜欢上学的事物,而这也不怨同学,每个人的思想不可能因为某次交流而改变。
有一次,我终于鼓起勇气想与他们谈一谈。再后来我费尽心思,总算找到了一个与我“志同道合”的同学,我没想到这么开心。我每一次放学回去,一般都不愿意多停留一段时间,就是不想再“享受”那别样的清风。
生活中我们不要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忽视真正美好的风景。
清晨,黄昏还未尽,刚从梦中苏醒的我,抬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声……
时间也就这样一起一伏,到了下午,这时的我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无聊又沉闷,压抑着胸口,无力地触动着还未打开的手机屏幕,恨不得砸碎这个封闭的世界,体验一下新的氛围。
过得有些不耐烦,还是打开了手机,点开抖音,看着一些滑稽可笑的视频,也只有这样能看到自己内心的沉闷罢。有时一看一两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这时的我,真想回到童年,重新创造一个美满的结局。
当我放下了手机时,天也快黑了,当自己脱离了自己的无限遐想时,厨房里的母亲开始督促我,有时还无缘无故地生着闷气,这让我有些难堪。
一阵莫名传来的微信电话声响起,打破了这一片的孤寂,当我翻开手机时,也进行了那所谓的谈话,可能是老天爷也不想孤单,找点乐子吧,通话的是两个人,对面可能是离得有些远,也可能是环境的原因,只能听见一丝细微的声音吧。但并不阻碍通话的内容,更改变不了那两三个人的声音--是我在学校里的好基友,也是所谓的“亲人”。我同意了他们晚上的约定,正是这样,我平常的忧郁感似乎也消失了,但我告诉了厨房里的母亲后,或许是炒菜的声音有些大,以至于我只听见:“回来……别……太晚。”可能是同意我出去了,也可能是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别那么孤单吧。
心情不知为何顺畅多了,我带着好心情溜出了家门。
成长中的美,依然在盛开……
街边有两棵腊梅,一棵在东首,一棵在西首。
我不知道它们的年纪,很多人都不知道。家里的老人告诉我,他们搬来这里前,就有这两棵腊梅了,年年开花。
我喜欢这两棵腊梅。每年冬天,当雪花飞扬,腊梅的花就开了。它的花蕾像一粒纽扣那么大,黄里透着白,白里透着红,阵阵清香在街边四逸开来,这香透着甜,沁人心扉。喜欢它的花,喜欢它的香气,更喜欢它雪中傲然的风骨。无论多冷,路过树边,我都不禁停下脚步,细细欣赏。
人们都喜欢这两棵腊梅。可是啊,有的人却看不惯了,他们叼着香烟,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小心翼翼地从车上下来,生怕弄脏了他们的皮鞋,看也不看地说:“路太窄,要拓宽。”回头就坐进了车里。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工程队来了,他们开始搅拌水泥,向被砸开的路边浇去,流动的水泥像是洪水猛兽,咆哮着大叫着向西首的腊梅奔去。
树是不能动的,离了土,树就会死。于是凝固的水泥像是乌龟的硬壳,生生的盖在腊梅突出的根须上。虬须满布的树啊,找不到水,找不到土,只有冰冷的水泥,干燥的空气。
西首的树死了。
于是啊,工程队的人把它砍断了,拦腰砍断的树只剩树桩,突出的根隐约可见,诉说过去的故事,刺痛人们的心灵。
人们看不下去了,纷纷出面去阻止工程队,西首的树无法复生,东首的树不能重蹈覆辙。水泥搅拌机停了下来,铁镐铁锤被放在了路边,人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可是啊,第二天清晨,当人们揉着朦胧的睡眼向窗外望去时,水泥的界限早已一寸一寸前进,硬生生地包裹住了东首的树根。人们咬牙切齿,只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又失去了一棵腊梅。
冬天到了,东首的树没有开花;春天过了,东首的树没有发芽。
于是,人们便坚定地相信,东首的树也死了。
冬天的路上还是很冷,却始终没有下雪。地上的水被凝成了冰,冻成了石块。默默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宽阔的道路上,我感到了无尽的孤独和怅然若失。
忽地,我闻到了一阵芳香,甜甜的,有种沁人的香气。抬头寻找,东首的腊梅桩上,还是那么沧桑,但它的枝干上,却开出了星星点点的腊梅!
这花比以往要小,比以往要淡,但香气还是那么的沁人心扉,让人沉醉。花蕾上仍有些许的水珠,像是朦胧的睡眼。东首的树就像沉睡了一年的睡美人,此刻慢慢醒来,给人们了惊喜。
人们说是上天让它活了过来,我却不这么认为。是它的风骨和不屈的意志救活了它,让它在苦涩的`水泥中复活过来,重新放出光彩。
美,悄然绽放……
从未想过那样的笑会在一位年近迟暮的老人脸上出现,那样温存的、柔软的笑,有爱意如水般从皮肤的褶皱间淌过。美,就象门前摆着的菊花,悄然绽放。
从不知老人多大年纪,也不曾去关心,老人却一如既往地待所有人都热情。“上班呀,路上要小心。”“开车要慢点儿,健康最重要。”“别忘了带伞,下午要下雨的。”她这样亲切热乎地招呼着每个人,被招呼的人或是轻轻点头后离开,或是停下脚步,也熟稔地拉过老人,唠上几句:“是呀,你也是。”老人就会显得极为愉快,为了这被人接受的好意,她的嘴角会轻扬,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小姑娘,这么早,上学去哈?”我点点头。“好呀,念书好呀,要记得多学点儿知识喔。”清晨的空气潮湿却又刺骨,老人就在门前微微颤抖,门前两盆金黄的菊花含着苞儿摇晃着,与老人一起目送着我离开。
听说老人是个苦命的人,儿女不孝,把她当作累赘,都对她避之不及。我曾见过老人的儿子来看望她。那一天老人的屋前屋后似乎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她的笑意掩饰不住地充盈在脸上,就连屋前那两盆久未开放的菊,也似乎涂抹上了这喜庆的色彩,氤氲开一抹湿润的明黄。老人的儿子就在她浓浓的期待中来了,却是冷着脸,将带来的一些生活必需品放在桌上就要走,无视为他精心打扫的房子与准备的吃食。她带着些乞求的目光想要留住儿子,却是留也留不住,满屋子的希望与喜悦,都随着她儿子的离去黯然失色了。
我以为老人会消沉下去的。过了一段时间,我却惊讶地发现,老人门前那两盆久久没有动静的菊,有一盆已经独自绽放——细嫩鹅黄的蕊,明黄的花心,象一团燃烧的火焰,“火光”中映出老人依旧含笑的眼。忍不住走进老人的屋子,与她攀谈起来。说话间,还是忍不住问了老人儿子的事,老人先是一愣,空气也象凝固般静止了,当我正在为自己的冒失后悔时,老人却低声开了口:“是我做得还不够好,身为一个母亲,我应该做得更多,或许这样,他就会意识到我对他的好。”说到这里,老人笑了,满脸的皱纹里,流淌着绵远的爱。我静默着,却在心底为这样甘于付出而感动。老人的笑,就象门前的菊,绽放在这个稍显寒冷的季节,却温暖了我所有的记忆。
美,悄然绽放,即使是年老体衰,美貌也早已逝去的老人,也会绽放美丽,让人感受到如沐初阳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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