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天,地上的水“哗哗”的汇聚成了小河。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依然是阴沉沉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是我六岁放暑假的第一天,年幼的我对奶奶说下午的菜由我来买,可天气似乎在故意和我作对,不让我买菜。我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小雨,心乱成了一团麻:秦阿姨会来这个小区摆摊卖菜吗?妈 妈回来时会买点菜吗?我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在吃力地推着车走,她全身都湿透了,裤腿卷了起来,从膝盖到鞋子上都沾满了泥水,像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一样。她用自己的雨衣盖在了菜上面,可她却湿 透了,雨水从她的头发上滴了下来。我急忙撑起雨伞,下去买菜。买完菜后,我忍不住的问秦阿姨:“阿姨,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来?”阿姨笑了笑说:“我今天虽然淋雨了,可是大家就方便了,淋雨也 划得来!”我听了之后心里热乎乎的。
多年以后,我已来到了西安上学,许多往事都被我淡忘了,可是秦阿姨那风里来,雨里去的身影一直烙在我的脑海中。我一定要像秦阿姨一样,做一个忘我工作,为他人着想的好学生!
在我记忆长河中,出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是已逝的亲人,有的是异地的朋友,还有的,则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令我最难忘的人,是一位上海的朋友张萧文。
张萧文有一张鹅蛋脸,黝黑黝黑的皮肤使她看起来像女版包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像一双铜铃,一只小巧玲珑的鼻子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鼻梁上还戴了一副眼镜,美丽极了!
张萧文向来生性活泼,大大咧咧的,其实满脑子都是学问,还非常温柔。
有一次,我们俩一块儿去园西小学跑步,我们正聊着天,我忽然被石头跘着了,啪的一声摔了下来。她见我的膝盖磨破了皮,立即扶着我回家了。
回到家,她赶快飞奔去书房拿医疗箱过来,从里面取出一瓶消毒酒精和一袋医用棉花。她先拿出一个棉花球,然后沾了沾酒精,再蹲下来把棉花轻轻地在我的伤口上擦了擦,说道:好了,消毒完毕!紧接着,张萧文又拿来一管一次性牙膏抹在我的伤口上,啊!疼!我喊道,哦,对不起!不过你少动伤口,不然会更加疼。
张萧文,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惊叹着别人的美丽,就像赞美面包的包装。耀眼夺目的皮囊下,是否有发霉的面包,便鲜为人知了。
我的记忆里有这样的一个片段:某个寒冷的一天,街上行人裹着厚衣,匆匆离去。肌肤触碰空气,都要哆嗦一下。然而迎面走来的美女,让我愕然一怔。似乎是不怕冷,穿着短裤薄衣,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
是为了鹤立鸡群?
她虽然美丽,却冻人,看得我只想替她打寒颤。为了美丽,却付出了身体代价,究竟值不值?
我不敢说我见过外表最美丽的女孩——谁知道那究竟是不是虚伪的包装。但我记忆中,有一幕,依旧记忆犹新。
她不是出水芙蓉,也不是艳丽玫瑰。像每个女孩一样扎着马尾,不高挑,也不瘦弱,是千万颗星星中的一颗,毫不起眼。
记得是下午,我半蹲着有些倦意。耳边环绕着如苍蝇般的嘈杂,听累了,便垂下头,下巴抵着手背,无意中扭过头。她在角落中沉默不语,盯着远方,像是发呆,又像观察着什么,眸子泛着光,炯炯有神。像是察觉到我视线停留在她脸庞的炙热,她也转头,四目相对。我一愣,眨了眨眼。她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那一瞬间,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北斗七星在熠熠生辉。也是那一个瞬间,我想把眼前的一幕画下来。尽管她穿着土气校装,尽管发型有些凌乱,我却仿佛看见了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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