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富丽堂煌的牡丹,爱清香淡雅的茉莉,但我更爱默默奉献的臭绣球。
在外婆居住的铜梁县人民政府的大院里,几株黄桷树下长着许多粉红色的花朵。没人施肥,没人浇水,它却长得十分茂盛,它就是臭绣球。
每一个“绣球”都是由若干朵小红花,一圈圈排列,紧紧密密地围着,活像一团“绣球”。它有桃形的绿叶,将绣球衬托得异常美丽。它虽是一种美丽的花朵,然而却得不到人们的喜爱。为什么呢?因为它的叶和花都会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让人避之不及,更不用说有谁会欣赏它了。但外婆告诉我,别看它比不上牡丹的富丽堂皇,没有茉莉那样的芳香。但是它专门吸收空气中来自各方各面的臭气,对净化环境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听了外婆的讲述,我再次来到这几株臭绣球前,欣赏着一团一团的绣球花,品着那一股股由它发出的臭味,心中不禁对它表示肃然起敬。
望着臭绣球,我不禁联想到环卫工人。他们在充满灰尘的大街上辛勤地劳动,在散发着臭气的垃圾堆里默默地清除垃圾,自己满身臭汗,却给人民营造了优美洁净的环境,他们不正是一株株令人敬佩的臭绣球吗?
在祖国的各行各业,有多少像臭绣球一样的人们,不计较环境的好坏,他们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奉献着自己的生命。正因为有了他们,我们的社会才变得一天比一天美丽。
我花了一个上午,画了一幅画:在一个冷清的角落,几株臭绣球开得十分茂盛。我把它一直挂在书桌前面的墙上,因为我需要它随时来提醒我要为保护环境、治理污染多做贡献。
童年是七彩的梦,是换了的歌,更是我们孩子的“天下”。
今天的课上,我们要玩儿一个叫做投筷子的游戏,我心中又迷惑,又开心:这个游戏好玩儿吗?
站在桌子的一边,两个人一组比赛,每人十支筷子,谁投进盒子的数量多,谁就获胜,这就是游戏规则。
比赛开始了,老师选了杨雨欣和候德鑫。杨雨欣先开始,她连续三支都没有命中,第四支时,命中了,她的表情很紧张,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又投了四个,可是只进去了一支,最后几支也没能命中,最后成绩是两个。到侯德鑫了,她的第一支也是完全没有准星,直到第五支的时候才成功。此时他开心了,可是接下来的筷子的结果也不如人意,同样是命中两支,和杨雨欣打了个平手。
我们全班进行了大比拼,我投中了四个,候德鑫投中了五个……只有陈永亮是最多的,投中了六个。最终赢家属于陈永亮。
我们的童年,是多姿多彩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
游戏是儿童的天性,我不知二十几年前城里的孩子,他们在玩些什么游戏,他们一定会有游戏,有各式各样的玩具,但应该跟村庄的孩子不同吧。村庄的游戏都是孩子自身创设的,他们自己设计游戏,定规则,输赢的代价。过一阵儿,兴起一个游戏,又过一阵儿,另一种游戏又蔚然成风。
游戏本身不需要太多成本,有赌博与比赛的性质,但输赢的筹码不是钱,而是各式小玩意,如电池上的塑料帽子,圆形,中间穿孔,薄薄的一片,放在食指与拇指之间,稍微用力,它便能飞出去很远。村里以前没电,照明都是用手电筒,夜里出行,人手一只手电筒,一只手电筒要用三节一号电池,所以在垃圾堆里,很容易就能翻到电池,用石头敲敲,帽子就脱落了。红色居多,蓝色的少,所以物以稀为贵,蓝色电池帽自然就价高一筹。电池帽,玩法很多,简单的,就跟烟纸一样的玩法,直接参与赌博,当筹码。另一种是竞赛式,两人以上,按顺序,从手中飞出去,看谁先用自己手中的电池帽碰到另一人的电池帽,先碰到者,自然能赢得别人的电池帽。
还有一种玩法,每人各拿若干电池帽,凑在一块儿,在地上挖一个小坑,画一条线,线与小坑有一定的距离,距离是几方商量的,石头剪子布分定谁先谁后,第一个人,站在画线处,把手里的电池帽往小坑里掷,落入坑里的电池帽,就归他,依此次序,轮流投掷。还有一种玩法,也是每人拿出若干电池帽,放在墙上的一个小洞里,也是按照顺序,每人拿一个电池帽,砸中洞里的电池帽,掉下来的,就归他。类似这样的游戏,有时候竟无法描述。有些,也已经忘了具体的玩法。只知道,那时候的孩子都很厉害,更厉害的孩子,脖子上挂着一串电池帽,沉甸甸,清脆脆的响着。仿佛沙僧的骷髅项链。那是一种荣耀。
不玩群体游戏时,我们便玩泥巴。塘里,放水后,晒过一阵,泥巴很多,黑泥巴,粘性很好,黄泥巴也有,但是在其他地方寻来的。当年玩泥巴,有点像今天弄陶瓷,陶瓷是烘干烧***,但泥巴则是晒***。几团泥巴在手,想捏成什么样就什么样,男孩子喜欢汽车,每一次捏都是先把泥巴整成一个长方形的模样。用小树枝,慢慢挑出车舱,座位,然后慢慢修饰方向盘,再在座位上塑一个开车人。车轮要另外做,尽量圆,用香脚骨连接起来,使它们能动起来,找一块彩色玻璃,做挡风玻璃,这样的泥巴车才上档次。准备就绪后,小心翼翼搬到太阳底下晒。太阳猛时,一个下午便能晒干,稍微柔弱点,则要过夜。晒干后的泥车真的能动起来,四个轮子,吧嗒吧嗒往前走,可是这样的泥巴车,没玩几天,就腻了,砸了,又变成一块干泥。有时性起,又会挖泥做点其他的什么。《西游记》中的人物、猫猫狗狗、一条大鲤鱼、一只难看的癞蛤蟆,反正能想到的,能做的,都会做来玩,做了毁,毁了做,也不疼惜,因为泥是现成的,人工也是现有的。至于谁塑的好,谁塑得雅致,哪里理得,这东西是做来玩的,不是用来比赛的,所以参与人极多,凡是手脚能动弹,脑子不至于烧坏的',都可以玩泥巴。
玩泥巴的孩子,衣服脸上,手掌,肘部,都沾满了泥,村庄人不太讲究这些,小孩子看上去都是脏兮兮的,父母也不管,也没时间管,这就养成了孩子一种朴素观念。他们不太计较外表的光鲜与场面的繁文缛节,他们注重游戏内在的丰富与快乐。北大教授郑也夫表达过类似的观点,曾做自画像:“懒散,不整衣冠,精神上却颇有洁癖。”他认为在社会底层度过的青少年时代使得底层审美融入体内,这使得他不习惯场面上的繁文缛节。
玩烟纸,是另一个有趣的游戏。胡适在《四十自述》中说:“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我可真同情他,如果用胡适后半生的功成名就,换我多彩的童年,我还是愿意做现在平凡的我。
我们有时会在草垛里,摸出几个滚烫的鸡蛋。兜里没钱,嘴又很馋的时候,摸得更频繁。一个鸡蛋几分钱,收购鸡蛋的车,出现在村口时,我们便揣着鸡蛋,趁大人不注意,溜到车前,把鸡蛋叠到鸡蛋筐里,等着数钱。钱到手,就跑去公厕旁边的小卖部。
店主是一个瘸腿的中年人,据说是中越战负伤,算光荣退休军人。他长得有些胖,皮肤白皙,说话中气很足,但一瘸一拐的样子,丝毫联想不起军人的英姿。他对人也很和善,小孩子喜欢去关顾他的店。他的妻子,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位高大很有英姿的女人,但我的记忆很不可靠,我一直疑心,我把她跟另一个女人混淆了。这样的话,她就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女人了,一点也不出众。
店的墙上挖了一个窗,平时的买卖,基本在窗上进行,而不用跑进屋里。窗旁边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整齐排满了一包包香烟。金梅州、良友、三星、双喜、南海、大前门、力士、石林、飞鹰,香烟种类不少。好一点的算良友、双喜,差一点南海、飞鹰。烟对一个小孩子而言,没多大诱惑力,但烟纸却是致命的诱惑。特别是烟纸上的图案,良友是铜色包装,标志是红色的good companion。南海香烟背景是一片海滩上的椰林,几只远航,整个画面呈暖色。“海南岛上,鲜花已经盛开”,小学语文课本上的这句话,对童年是一浪浪海鸣,从此海南岛,仿佛一处蓬莱仙岛,蕴藏着无限的美丽无限的可能性,直到我亲身去到那里。所以想要对一个地方保持那种神秘而美丽的感觉,最好是不要到达那里,任何到达都是对旧梦的破坏。甲天下的桂林山水,存在儿时编织的梦里最好,即便看待长得不是那么俊雅的鸬鹚,在神奇的山水里,也做神鸟般的遐想。
飞鹰香烟,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飞马香烟,是一匹飞奔的棕色骏马,雄姿英发,因为飞翔,马鬃毛也像一朵祥云,挂在天际。大前门香烟更经典,据说此烟***抽过,是干部烟,但也不是什么高档烟。大前门的烟标自然是前门了,前门也就是北京正阳门,箭楼,五百多年历史,算是北京城的象征了,难怪坊间流传这烟是***专供烟。北京的城门与箭楼从前很多,这几十年来,拆得让人心酸。几百年的村庄,几百年的文物,想拆就拆,丝毫没有历史负罪感,人可是奇怪的动物,历尽心血创造历史,又在几乎一夜之间让历史回归废墟。
还是说回香烟吧。烟纸的玩法很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赋予它价值,如果把一张平常的双喜烟纸当成数字五,那么一张大前门就应该值二十五,以此来做博弈游戏,如简单的鱼虾蟹,掷石子之类。
几乎每个孩子家里都有一箱烟纸,各式各样,越是精美,越是稀罕,价值越高。我们曾走街串巷,目光如鼠一样警觉,都是为了觅得一张烟纸。不然就盯着大人手里的香烟,巴不得他们很快抽光。我的父亲,抽的一般都是金梅州、南海之类的烟,太寻常,价值不高。可是想要寻得一张稀奇的烟纸,纯属上等运气。
可惜,当年的这些烟纸,已不知去向,很多香烟已经不生产,想要重找一张当年香烟的烟纸,也只好到记忆中打捞。如今网络发达,还是有一些有心人,把烟纸发到网上,我想起时,上网看看,也可以以慰相思之苦。现在的孩子,早就不玩烟纸了,他们一天到晚对着手机与电脑,他们的乐趣,我还是能一二,可我们的呢,也只好埋葬在我们的记忆里,在他们的记忆之外。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游戏。谁比谁好,很难评价。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记忆。谁比谁激荡,也不好评判。我也只好“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不合时宜地谈点天宝年间的遗事,希望对那个时代淡漠的人,知道过去,借机理解曾经那一代的我们。
我的游戏好像只在童年。童年的那些游戏粗糙、简陋,却带给我无限快乐,是绝无仅有的快乐。
“龙门龙门几丈高?三百六丈高。起白毛,带花刀,走进龙门罩一罩”
两个小朋友对拉着手并举到头顶,其他小朋友手拉手围着其中一个转圈,大家边走边念这首儿歌,到最后一个字“罩”的时候,举到头顶的手就落下来,把其中一个小朋友管制里面,那人就算出局了,站在外面旁观。我一直不明白这首儿歌的意思,问爸爸什么是龙门,他说那龙门呢,就是鲤鱼跳龙门的龙门,很高很高哦,被罩进去的小鱼肯定是跳不了龙门的,所以你一定要逃得快别让他们把你罩住;我又问什么是“起白毛,带花刀”,爸爸就含糊其词了,所以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是啥意思。
不明白没关系,反正一点也不妨碍我们玩这个游戏的。记忆当中这游戏总是在夏天的夜里玩的。大人们摇着蒲扇聊天乘凉,我们玩“穿龙门”,抬头是满夜空的星星,一幅多么和谐的山居渔村夜凉图。
我们的游戏是玩在现实中的,是将想象以孩子能够参与的形式表达出来。比如老鹰抓小鸡,天上的老鹰来了,地上的小鸡要跑了,老母鸡张开翅膀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如果换做现在,这样的老鹰抓小鸡、官兵抓强盗简直是太幼稚了,虚拟空间里完全可以设置更多的危险情节,展开更多的.奇思异想,可惜,也因此没有了一群人实操模拟时满头大汗、哇哇乱叫的情形了,也没有了大家同仇敌忾有力出力有智出智的分工合作了。
小时候还有一个“踢踢绊绊”的游戏,那是冬天边晒太阳边做的游戏。小伙伴们在自己带的小板凳上坐好了,排成一列横队或者半圆形,伸出红红绿绿的花棉鞋,轮着由一个小朋友拿着跟树枝或者棒棒什么的一个一个地从脚尖上点过去,再点回来,边点边念:
踢踢绊绊,绊过南山;南山北麓,市中买牛,牛蹄马蹄,嗦啰嗦啰缩只脚。
最后一个字音落,那只被点到的脚就要缩进去;哪个小朋友两只脚都被点得缩进去了,他就得出列。如此循环往复,我们的心总是提在嗓子眼上,等自己侥幸逃过了,会拍拍胸口长吁一下。最紧张的是到了最后两三个小朋友的时候,那儿歌念得可快了,眼见那树枝从自己的脚尖点过,心惊肉跳呀。不过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个,失败是正常的事,学两声狗叫猫叫都可以,除非你宁可被大家打手心。
今天,我再回忆并念起这首儿歌,那游戏的场景竟历历在目,只是不知不觉要和那首《南山南》串起来。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山南,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哎,我的儿时的小伙伴已有人逝去。我每次听到这首歌,总是有无名的忧伤。
上学后,女孩子家做的游戏也很多,比如踢房子,跳橡皮筋,跳橡皮筋的花样很多,而且可以辅助与各类歌曲,甚至是《小年先锋队队歌》,还有当时的流行歌曲《南泥湾》之类的。男孩子的游戏那就多了,比如甩三角、大铜板、打“李逵”、打弹子、滚铁环等等。不过我们那时候女孩子也比较野,男孩子的这些游戏我们也都参与的,不过经常玩不过他们。
我的强项是玩捡子的游戏。“捡子”游戏里的子一般是爸妈叔姨帮我们用竹子做的,锯成麻将牌大小,如果有心还可以在竹片的内心点画一些图案,而沙包可以是自己的,一般是我们自己用布缝成的约2厘米见方的小沙包。小伙伴们的手艺如何边看着沙包的结实耐用性如何了,针线活不过关的,那一边抛沙包一边就漏沙子,那游戏肯定要输的。
玩这个游戏的是需要规划的,大概算是比较练“心计”的游戏。一手将四个子撒出去,得掂量个分寸,轻了,子与子有粘连,取同色子有危险;重了,同一色的子离得太远了,那收子的时间不够沙包掉下来的时间。所以,抛沙包也得预计自己收子的大致时间,收子容易的要抛的底点儿,不易的就要抛得高一些,给自己足够的收牌时间。要将撒开的同一色的子收入手中,线路的难易取舍很重要,手指运用的轻重灵巧是关键。而算计收到的分数更是个智力游戏,因为捡子捡两个或三个甚至四个相同的牌都是计不同分数的。现在教育所谓训练左右脑的平衡,手眼的协调性和灵活性,大脑和动作的反应能力,如此一项游戏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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