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走出家门时,是没有回头的。
我站在窗子前,看他。外面下着小雨,他拖着行李箱、撑着伞、独自走着的背影,有点像张开翅膀的大鸟。
他飞了。尽管,我不大容易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鸟长大了,总是要飞的。
他的背影,眼看着要转过小区的一角,倏忽不见。我赶紧下楼,跑,跑到小区门口。看到他在人缝里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我呆呆站在那里,怅然许久。他昨日挥着小胳膊,迈着小腿,朝着我欢笑奔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今,他是连头也不肯回一下子了。他大了,他要一个人去打天下。
之前我们有过一段对话。晚上,我看他收拾行李箱,把衣物一件一件叠好,装进箱子里。我假装找东西,不时走过他身边,瞟瞟他的箱子,瞟瞟他。我怕他会有遗漏。在我,是恨不得把所有日常生活用品,都给他打包带上,连上厕所的卫生纸,也不要漏下。最好再背上一口锅,捎带上一个菜篮子,里面装上油盐酱醋——外面的吃食多不卫生多不安全呀,他要吃自己做的才好。
儿子见我频频在他眼前晃,终于忍不住了,发声道,妈,麻烦你不要走动了可以吗?
我也憋不住了,接口道,你带这么少的衣服,不够穿了怎么办?被套枕套你都没带,你睡什么?洗脸的毛巾你也忘记拿了吧?还有洗发精、牙膏和抽纸,这些怎么能少得了?
儿子“扑哧”笑了,外面不是都有超市吗,这些东西超市里都能买到。
我想想,也是,是我徒多一颗心了。遂问他,明天妈妈送你去车站好不好?
不要。儿子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很好笑地看着我,说,妈,你不要总当我长不大。
可是……我顿一顿,无词。其实,我很想问问儿子,出去了会不会想我之类的话。但我知道,倘若我这么说,定会让他很不屑的。我咽下了要说的话。
他把东西收拾好,洗漱了准备去睡,在我书房门口蜻蜓点水了一下,妈,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我到底忍不住了,跑出书房,很多情地抱了他一下,心里潮乎乎的。我说,到了之后,打个电话给妈妈,报个平安。
儿子挣脱掉我的拥抱,平静地答,知道了。
以后每天都要给妈妈打个电话,我提要求了。
儿子抗议,哪能每天都打,我也要做事呢。再说,哪有那么多事要向你汇报呀。
唉,我又自作多情了。可是,亲爱的儿子,你哪里知道,妈妈对你,会永远多情的,因为,你是妈妈永远的牵挂啊!
儿子到了之后,也只简短地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妈,我到了。他在他崭新的天地里,如鱼得水。
我把手机上关注的城市天气预报,设置成他在的城。我把电脑桌面上关注的城市天气预报,也设置成他在的城。因他在,那个城成了我最牵挂的城。我熟知它的天气变化;我知道它的公交、地铁有多少条线路,且每一条线路都通向哪里;我知道它最好吃的美食是什么;我知道它周边的风景都有哪些……
突然想起我妈对我说过的话,你就是活到八十岁了,只要妈妈在,你便还是妈妈的孩子。
我想回老家看看我的妈妈了。天底下的子女,哪一个不是妈妈最大的牵挂?
我的妈妈心思细腻,头脑聪明,在她走过的40多年里,有收获不少经验,总结了许多道理。我和姐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被这些道理包围,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其中的两三句。起初听到这些我们并不赞同,甚至与其中一些所述的观念完全相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我对这个世界越来越了解的同时,对那些观点也越来越认同。
曾经的我是个急性子,心里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表妹5岁的时候,摔瘪了我刚学会并第一次成功地这好的一架纸钢琴。当时,我只有9岁。小小的我有着大大的怒气,看到辛苦折好的小玩意儿毁于一旦,我气得很,吼了表妹一顿,夺过了纸钢琴。
表妹被我吼的又惊又怒,回瞪着我。在我俩对峙的时候,我妈来圆场了。
在她的`一番劝说后,表妹不再生气,还有点心虚地冲我小声道歉,我却不买账,瞪了她一眼,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我妈则悄悄跟着我。
我眉头紧皱,看着纸钢琴,气不打一处来,把它揉成一团,丢向垃圾桶。
这一丢不好,没丢进。反倒正正打在外桶壁上,我更气了,踢了垃圾桶一脚。
垃圾掉落出来,掉在了姐姐刚打扫过的地板上。
刚歇了一会的姐姐碰巧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们当时都不大,脾气却是一样的差,堪称针尖对麦芒,愤怒的火药味弥漫开,却没人开口。妈妈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你把这弄干净。”她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
我和姐姐对于她的插话都显得始料未及,稀里糊涂的,我把地板弄干净了。
坐下,看着干净的地板,也许是对姐姐感到抱歉的缘故,我平静了许多。
妈妈则一直在观察我。
她说:“不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给其他不相***人。试想,你在乐呵呵地吃苹果,突然有个人冲过来,夺过苹果并扔进垃圾桶,还振振有词“我就是不高兴,就要拿你撒气。”你会怎样?”
这个比喻真是莫名其妙。我心想。
我试想了那个场景,怒气又蹭地上升,我目光怪异地看看妈妈,皱眉不语。心想‘不高兴了当然对别人没有好脸色,哪怕那只是个垃圾桶。’
心情不好当然不愿对别人微笑,但要保持礼貌。
当然,这只是我后来才总结的,当时的我并没有领悟。
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了,所以我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直到……
过来几个月,我发现一个朋友心情不佳,便过去给她解闷,想逗她笑笑,当我扬着笑脸在她旁边喋喋不休时,她突然瞥了我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
“你有病吗?”
我瞳孔瞬间收缩,笑容凝固在嘴角,一时间,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同时,还有些郁闷。
我收敛了笑容,无视她颇为不屑的目光,转身走了。
我对自己说:“她今天心情不好,要多包容。”顿一顿,又补一句:“但是我永远不会扔掉别人的苹果。”
时至今日,我妈妈说过的道理又换了一轮,但使我印象最深的,仍是那只苹果。
去年的某天,作业很多,我写的手酸,偏偏表妹还一直缠着我,,想让我陪她玩。我抚平了了自己拧起的眉心,平静的说:“我作业多,你去看电视吧。”还给她看了家作清单。
表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懂事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她又跑过来,手里握着两只湿漉漉的苹果。
“阿姨让我分你一只。”稚嫩的童音唤醒了我尘封的记忆。
我笑了。
那个时候我还小,在心里总是认为爷爷不是真的喜欢我。
记得有一次,我偷偷的跟在他的后面,想要看看爷爷说的“种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没到目的地我就被发现了。
“影子。”爷爷无奈地笑着,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向田地间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快捷,不久便到达了那片荒芜的田地。
在我印象里,田地里都是金黄的麦穗,随着风儿飘荡,然而现实却是一片荒凉的土地。
“影子,你就站在这,下面的路不好走,等爷爷好吗?”爷爷用那粗糙的手掌在我柔软的发上来回摩挲,眼中尽是慈爱。
“好,爷爷你去忙吧。”我乖巧地笑着回答。
他向田地间走去,徒留一个佝偻的背影给我。
爷爷弯下腰,用他那黝黑的手把一根根肆意生长的杂草拔掉,尖锐的草划破了爷爷的手,我好像终于明白爷爷手上的伤疤是从何而来的了。
好像是累了,爷爷伸直了腰,用手在酸痛的背后捶打了一会,又向我这边笑了笑,然后又开始下一轮的除杂。
太阳渐渐有了温度,我被热的不行,可谓是“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影子,吃饭了。”爸爸走到我身边,对我说着,又对田里辛苦耕作的爷爷喊:“爸,开饭了!”
回去的`路程不知为何,显得特别长,也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大家总是走走停停。
临近夜晚,我们才回到了家门口,此时爷爷和爸爸手上拿着的都是我的零食,满满的两袋子,只有我一个人是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
家门前有个槛,我脚下生风,一愣神没注意到,踩到了上面,顿时栽了个人仰马翻,正巧扑倒在爷爷的面前。
爷爷看着我,笑脸盈盈,对我说:“这么早就给我拜年了啊,可我还没包好红包啊。”
说完,爷爷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背着我回了家。
我觉得眼睛有些涨涨的,也不知是疼痛还是感动。
我知道爷爷小时候过得很苦,而他现在一直忙于耕作也都是为了我们,我知道他肩上的单子很重,但他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我想这就是我敬佩他的原因吧,虽然,敬佩一个人好像不需要什么很特别的理由。
一股来自陇西的风穿过城墙,吹醒了西安城中的每一个人。这股晨风也吹醒了我,我坐起来,沉默良久。
我记得,昨夜好像也有一阵这样的风……
那是深夜时分了,我和朋友刚从电影院出来,已经略显疲惫了。走在回来的路上,朋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略带倦意地对我说:“你说,咱算是这个城里睡得最晚的人吧?”
“当然不是了,你看那街上不是还有车在行驶吗?还有,那些24小时营业的饭店、便利店的员工,不是比咱们睡得更晚吗?”我想了想,脱口便出。
风吹在街道上,我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是上天对我所言的`不满。
一转眼便到了家门口,我与朋友正要分别,却不有自主地站住了。
远处,在冷清寂寥的街道上,有一位穿着反光服的老人,拿着扫帚,正扫着街上的垃圾。
朋友和我都像被钉住了一样,站立在那里,心里仿佛都对刚才自己的话语感到羞愧。
我们走近了一点儿,看得更加清楚了:那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满脸沧桑的皱纹,手上的厚茧,布满血丝的双眼,苍白而稀疏的头发,这些,让我能联想到他日夜不停的场景。
我们正坐在长椅上,看着这位清洁工,他有点儿累了,便也坐过来。
三个人坐在这条长椅上,略显尴尬。朋友开口打破了尴尬:“这位老爷爷,您本应被儿女赡养啊,为何现在却来扫地?”
他只是默默地望着远方,用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说道:“唉!儿女呀,都在外边打工呢!谁管我这个老头子啊!”
我们都沉默了,也不禁为他的敬业感到十分敬佩。一个老人,孤身一人,默默无闻地为这座城市献出了不可缺少的一份力!
风再次吹过,那位老人的背影,显得更加苍老……
我们心中都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他们可能是朋友,同学,老师,亲人……可能对他们感激,敬佩,欣赏。而我心中那个人就是我哥哥,我对他是倍感的牵挂,思念。
有些记忆被时间碾得再也无法抬起的粉末,可有些却被时间打磨光亮如新,珍藏在记忆深处,现在,仍然记得童年时,哥哥陪我玩时的情景,在他上初中时,每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几乎每星期都会给我买好吃的,有时是一颗糖豆,有时是一个牛肉粒,有时是一串糖葫芦。每次接过东西,我都像是如获珍宝的人,拿着东西围着院子跑了又跑,跳了又跳。还不忘和我的好朋友炫耀,每当这时,他们就会说:“哇!你哥哥又给你买好吃的了!”我都会骄傲的昂起头说:“是啊!他对我可好了,我可喜欢我哥了”
他到了初中,一个月回来一次,每当他回来时,我都会站在村头踩在石头上尽可能的望向远方,当他回来时,我会快速奔到他身边,把他的书包抢过来,到了家,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耳暖子”。哥哥说:“这是耳机啊!”他把耳机给我带上,打开音乐。哥哥在外面给我说了句什么,我却听不到,因为音乐声太大了。我摘下耳机说:“哥!你说啥?”我哥笑的很甜的说:“你是个大笨蛋!”我听了又气又笑,我把耳机丢到一边,腾出两只手打他,他急忙窜走了。
他到了大学,三个月回来一次。他大学毕业出去打工,半年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来惊喜。而现在他一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也只不过是两三天。每次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童年生活,都会觉得很温馨,心里就会洋溢起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然后化作嘴角边的一丝微笑,然后化作别人奇怪的眼神向我投来……
哥哥是我童年的一部分,他走了,童年也走了,我自然会牵挂,想念……
有一次,我们上到《但愿人长久》这篇课文。朱老师讲着讲着,给我们唱起了“但愿人长久”这首歌。我一下来了精神,没想到嗓音粗粗的'朱老师,唱出的歌居然挺好听的,有点象蔡琴的声音!而且,“但愿人长久”这首歌,我也会呢!我得意洋洋地跟着老师轻轻和。接下来的课,我听得非常认真。快下课的时候,朱老师笑眯眯的走到我身边,我正忐忑不安:又来批评我了吗?是刚开始上课时没认真听?还是老师不喜欢有人跟着她轻轻和?不对,批评我不该是笑眯眯的……“这节课你很认真,大有进步,来,奖励你1张奖券。”朱老师笑着递来1张奖券、我乐得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老师!”从那以后,朱老师的课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因为老师表扬过我,我可不能被人说成“扶不起的阿斗”啊!
认真听课以后,我慢慢发现,其实朱老师讲课很精彩很生动啊!再看看她给我改的作文,改过以后让人耳目一新呢!我的语文成绩越来越好,我也越来越喜欢朱老师。
我吃过一种水果“丑八怪”,表皮越丑里面的果肉就越好吃。朱老师就像这种水果,并不美丽的外表下有着美好的内心。这样的老师让我一直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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