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离死期不远了。
今天我浑身疼痛,但我还是忍着疼痛下了床,翻了翻橱房,只找到一块破布,一瓶香油和一些鸡蛋。我将这些鸡蛋用布包裹起来,提起了包裹,拎着香油,慢腾腾地向我的恩人——杨绛女士家走去。
我走了老半天,终于来到了她家。我直僵僵地镶在门框里,望着杨绛女士。她吃惊地问:“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我“嗯”了一声,就直脚往里面走,把包裹和香油递给了她。她强笑着说:“老王,这么多新鲜的鸡蛋都给我吃?”我只说:“我不吃。”她谢了我的香油,谢了我的鸡蛋就转身进屋去,我连忙对她说:“我不是要钱。”她却说:“我知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免得托人捎去了。”我听了这话,想:还是收了这钱吧!要不然她真的会托人捎来,这样只会给她增加麻烦,虽然这钱对我已经没多大用了,但我可以去帮助其他需要我帮助的人。于是,我收下了钱,慢慢地走了出去。
在路上我把这些钱捐给了那些穷苦的孩子们,我一路走一路想:今天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报答了恩人,又继承了她的精神,所以我死而无憾了。
回到家,我便躺在床上,安心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老王鼓足气,把蜡烛吹灭了,飘出一缕青烟。
他把薄薄的被子掀开,坐在破旧的木床上,把两条老腿缓缓地伸进被窝,躺了下来,靠着书报枕头,轻轻地合上眼皮。蚊子在屋子里没头绪地乱飞着,翅膀快速地扇动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只胆大的蚊子在老王耳朵边飞着老王烦躁地用手在耳朵边挥着,想把蚊子赶走。可它偏偏赖在这,不走了,老王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伸出手试图解决蚊子的性命。那蚊子却灵活地避开了老王的手。无奈,老王罢休了,又回到了床上,闭目养神,门外的树叶沙沙响,老王的脸上凉丝丝的,蚊子似乎也不来打扰他了,老王安然地把头往左一转,睡着了。半夜,屋子外面黑黑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简直伸手不见五指,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把熟睡的老王吵醒了。蚊子也更猖狂了,没头似的在他脑袋旁飞着,老王皱紧了眉头,深吸了口气,很不舒畅,屋子里闷热得不得了。老王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门外的雨越来越大,老王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可雨似乎还不想停下。
老王,底层的人力车夫,常常有“失群落伍”之感,没有亲人,“没出息”,有一只田螺眼,住在破败的小屋里。但就是这样“卑微”的人,却有着自己高尚的灵魂。“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他送的冰比前任的大一倍,冰价相等,车费减半”,特别在默存去医院时他坚决不肯拿钱,哑着嗓子悄悄问我还有钱吗?一个“悄悄”,一个“哑”写出了老王的善良,他怕丢了杨绛面子。可杨绛对老王的情感,对老王这种心态,有点像现在的人对那些在建筑工地上劳动的建筑工人一样。他们感激建筑工人给城市带来的变化,同情他们的辛劳,但他们从来只把他们当作民工,当作下层人民,甚至时时刻刻提防他们,怕他们给自己带来麻烦,给城市带来不安。
杨绛对老王付出的情感顶多是同情,同情他的苦,同情他的残疾,同情他的贫困。老王对杨绛是亲人般的爱,而杨绛付出的顶多是怜悯。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香油和鸡蛋是奢侈品,老王花了多少时间积攒下一桶油,他不给同院的穷哥们,不给他的侄子,只是因为在那荒凉的年代,在那势利的年代,他没有知音,没有亲情,他在这人世间唯一觉得给他温暖记忆的是杨绛一家人。他觉得杨绛尊重他,理解他,以至他要在生命的回光返照的时候,去感谢她。去和他这一辈子最亲的人告别,或许他希望得到心里安慰,或许他希望得到临终关怀。
当老王说我不是要钱的,杨绛解释说:“我知道,我知道。”其实她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她只知道用物质交换精神,她把人世间的东西看得太狭隘,太复杂。老王需要的只是一点临终关怀就那么简单,她却本能地拒绝了,几年过后,她才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托尔斯泰说过:“理解是爱的别名。”杨绛不理解这种大爱,她本能地拒绝了和他不是同一阶层的底层人。知识分子的清高让她看不到老王人性的魅力,人性的光辉。
因为字里行间让人看不到杨绛温暖的心肠,“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面如死灰,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骷髅上棚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面对如此虚弱的老王,他没有一句问候,没有请他进屋,没有送他下楼,她不知什么疾病,也不了解用什么药,老王去世十多天后竟然才从老李那里顺便知道,竟也不问葬在哪里。
杨绛对自己的冷漠仅仅用“我不懂,没多问”来为自己开脱。字里行间我们感受到的是一种冷冰冰的俯视,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纪伯伦说过:“别人请求,我们给予,这是美好的;别人没有请求,我们给予,这是更美好的事。”但杨绛在此时做的,没有让我们感受到美好,让我们感受到的是不同阶层之间的不平等,不同阶层之间的隔膜。她不主动示好,她仅仅站在心灵的高处,偶尔以一种怜悯之心去伸出援助之手,她没有做到以心换心,用平等心、真诚心、关爱心去交换一颗老实心、善良心、厚道心。
现代生活中是否还存在老王?但愿他像老王却又不是老王!
望着一包鸡蛋,和一瓶香油,叹了口气说,哎!我恐怕大去之期不远了,我现在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睛也变得模糊,手脚也不方便,现在只等一死。突然脑子里想起对我有恩惠的杨先生,不如把这鸡蛋和香油送给杨先生吧!这样也了了我的心愿。
我在家拿出一个灰布灰,蓝不蓝的方格子把鸡蛋放进里面就开始出发,刚走出一会,感觉少样东西,我看了看手里的鸡蛋,咦!香油呢?忘带了,只好回去拿香油了。
走了很久,才发现已经到了,我望着这楼梯一会儿,然后提着香油和鸡蛋上去了,怎么感觉比以前费力呢?哎
走了一会儿,我到了杨先生门口,我把香油放在地上,然后敲门,杨先生打开门,他惊奇的看着我说哎呀老王,你最近好吗?我嗯了一声,我把我手里的鸡蛋给杨先生,杨先生接过鸡蛋说怎么新鲜的鸡蛋,都给我吃啊?我只说我不吃。
他谢了我的香油,谢了我的大鸡蛋,转身进屋去了,我连忙止住他说我不是要钱。
他也赶紧解释说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来了也就免得托人捎了。
我听了这句话也没有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杨先生一手拿钱,一手拿着我的方块布给我,我呆笨的转过身子,他赶紧帮我开门,我一级一级的下楼去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想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也该去了。
“哐当”我一惊铁栅栏同时坏掉了。
“一辈子过得还真快。”我一直那么觉得。
此时,夕阳已快坠入深山了。
唉,我都快死的人了,那侄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只不过也好,免得他伤心。倒是杨女士一家待人可好了,再怎么也得去送点谢礼把。但是让人家看见我这一身僵硬不好吧?可人家待我这般好,我不去也对不起人家呀。我这样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于是我便选了件好点的衣服——一件补丁最少的蓝短袖。我行动缓慢的穿上,身体僵硬极了,然后手脚有些麻木了,在然后就没了知觉 。
我踉踉跄跄的走进一个破小屋,把这些圆润的大鸡蛋和一瓶一直没舍得用的香油拿了出来。我在衣橱里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张干净漂亮的蓝色格子布,用来裹这些大鸡蛋。我艰难的挪移着步子,想在天黑之前把这些东西都送去,免得让杨夫人家担心,快死的人了,不值得挂念。我举步维艰,但是赶在天黑前把鸡蛋和香油送去了。我扣了叩门,是杨夫人开的.,她有些吃惊的说:“呀老王,你好些了吗?”我应和着直着脚往里走,把鸡蛋和香油递到她面前,她急忙接了过去。她还问我是不是都给她,你说我一个快死的人了留着有啥用?但总不能让她担心吧,我只说:“我不吃。”她谢过我便要去拿钱,我急忙辩解,我不要钱,她说只是免得让人捎了,我想也有道理,就等她去拿钱,不一会儿她又拿着蓝方格布同钱都给我了,她好似知道我行动诸有不便,就帮我开门,又想很不放心的样子似的看我下完楼梯。
我回家天都黑,透窗看见一颗流星,听说星星落了,就是有人要死了,我也没什么牵挂,就这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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