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得一江春水向东流,不求醉生梦死。
我一身素装立于帐前,见你矗立在乌江畔,战袍遮不住的是你魁梧、伟岸的身躯。乌江水滚滚,宛如白绫翻转,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知道,外表平静的你,此刻必定心如刀割。
蓦然之间,孤独的影子又多了一个。沉默良久,我的双手不自觉地触到了琴弦。你回转身,微怔片刻,又点点头。乌江边,响起了凄婉的琴声。你的双唇微微颤动,我听到了你的歌声,听到了你慷慨激昂却又不失清雅的歌声,竟是那首《霸王别姬》。这,是生平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即便这样,我也很满足。够了,一切都够了。
歌声中,我听出了你对生与死的无奈,感受到了你的困惑与无助,到了你的悲伤与绝望。你不明白,是暴虐的你***掉了十万秦兵,使得民心涣散,还是鸿门宴上的举棋不定、优柔寡断,致使一方霸业拱手让人?你困惑,为何当初万人之上,此刻却连最爱的人也保护不了?你无奈,有勇有谋,却为何被奸人所害……一曲终了,你喃喃自语:“对不住你了,明日,即便血流成河,也要护你周全。”你起身,走进帐中。我的泪,决堤而下。
闪着寒光的剑,在夜里更冰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爱过了,便不遗憾。涅椠一次,心如止水,从此便可笑看红尘散场。纵使一切结束,项王,你也一定要在心里疼惜那个你爱过的人。如此,便好。虞姬定将不会拖累你,去战斗吧,我会庇佑你。只愿在多年后一个无法言说的意境中,彼此再在那灯火下隔空隔水地望着,任由你憔悴……
剑起,人亡。寂寞的乌江边,盛开一朵洁白的梨花。恍惚中,我听到了项王那响彻天穹的怒吼。同时听到的,还有那首歌,那首寄托着无限情思的歌,那首项王唱给虞姬的歌,来自心灵深处的歌——《霸王别姬》。
我撑一支长篙,漾在记忆深处,忽闻一阵声音,我知道,那是栀子花开的声音——题记
在我的心中,流淌着一种声音没有前奏,也没有终止;只有一波波的水花氤氲成的涟漪我未曾看见过的音符,好像长着一双隐形的翅膀,在我的心房里飞翔天好似泼了一把乳白的墨汁,风一吹,便揉成千丝万缕的云展云舒丝丝如缕的阳光俏皮地溜过枝丫,被剪得碎碎的光影折射间,投在屋前的花园,成了满地斑驳门前,你弯弯如月牙般的眸子溢出满满的爱意,温暖了我潮湿的心你温情的双手捧起一颗栀子花的种子,让它在心田拔节。撑起岁月的竹篙,划过年华的长河,停靠在那个栀子花开的溪畔记得总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深深地依靠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自身技术的缘故,溜冰时我不只一次地跌倒,却能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可是这次,随着“扑通”一声,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好一个“狗啃泥”我赌气似的不愿再站起,任凭寒风凛冽无情地扑打着我的双颊老天好像嘲笑我一样,忽然间穿上了一件黑斗篷,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正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看见你站在风中,眼眶里盈满鼓励我分明感受到有一束炙热刺破昏沉的空气,射在我的心田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心中有一阵萌动,栀子花的种子要发芽了吗?蓦然间,心为之动容了。
我浑身好像充满了电一般,暖流在我的血液中产生了向上的压强我快速地爬了起来,我又一次清楚地看到,你的眼中,尽是喜悦带着你赐予的鼓励,我试图再一次尝试你的信任是那江南朦胧的烟雨,小心地浇灌着我心中的栀子花或许是凡尘太快的奔腾,再度回眸时,你仍旧停留在伊始岁月的荏苒让我看到你隐于青丝间的根根华发我明白,不管岁月如何向前,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你对我的爱,不会断你点点滴滴的爱形成爱的合力,让我心中的栀子花拔节泛舟湖上,不经意间,只听得“啪”一声,我知道那是花开的声音,那是栀子花开的声音你的爱绵延,只是我心灵的旅程进入转战的期间小憩在驿站,剥开一片片栀子花瓣,纯白的花白上书写着你对我的情意,那是栀子花开的声音——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青青纯纯的爱”
凤凰古城。
我是小学三年级时随父母来到这儿旅游的。这儿有的,只是那一弯如绸似缎的澄澈水流;只是那被雨不经意间打湿的石板小路;只是那街道中弥漫不散的浅浅茶香。这儿的美,让人赞叹折服,仿佛是被尘世喧嚣的心,可以在这里渐渐平静。
穿梭在街巷中,我倍感惊奇,这里对我来说十分陌生,到处都是未知的事物,便情不自禁的多走了两步路。骄阳似火,我抹了头上一把淋淋的汗,喝光了瓶中的饮料,便随手丢在一旁。与此同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妈走过来,粗糙的手上拿了一个大大的蛇皮袋,身上一袭粗衣布裤,脸上像涂了棕油般,头发已经花白了。她急匆匆地捡起我丢的瓶子,放入袋内,转身便走。
捡垃圾的吗?我皱了下眉头,没有再去多想。
翌日。
走着走着天空中便是一场倾盆大雨,弄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爸爸妈妈走进一家茶馆去喝茶,我着实受不了这闷得不行的小茶馆,于是走去茶馆外的屋檐透气。我站在檐下,眼光随意的瞟了瞟,发现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站在屋檐下。
昨天的那个老阿妈。
她仍是一袭旧衣裤,手中拿了个破旧的袋子,好像还是用来捡垃圾的。
我忍不住,问道:“老阿妈,你……是来拾荒的吗?”
她先是一愣,继而友善地笑了,用一口不大流利的普通话说:“听姑娘讲话,是外地人吧?”
我点头承认:“嗯。”
她又笑了起来:“姑娘这可猜错了,我可不缺吃穿呢。”
我十分惊讶:“那为什么……”
她摆了摆手,手上露出的老茧清晰可见,“你们这样子的游客我可见多了,总是丢垃圾,还乱扔。”
我感到脸颊有点发烫,于是垂下头去。
她继续说道:“现在啊,人民的生活是好了,可是素质太差了,这样子下去的话,整个凤凰城都要给糟蹋了!”
我继续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吱声。
“凤凰城好是好,可游客一天一个垃圾,一直这样子的`话,还有谁爱来啊?”
她仍笑着,干裂的皱纹笑得到了一块,眼中也焕发出神采熠熠的光芒:
“我也做不什么太大的事情哪,也只能尽一份最大的力气了。”
我咬着下唇,不说话。
“雨已经小了很多了,姑娘,我先走了。”
我看着她佝偻的身躯,忽地觉得她的身躯在雨中是那样的高大。高大得我不得不愧于自己的渺小。
我重新走回茶馆,道:“妈妈,我们也该走了吧?”
“嗯。”妈妈点点头,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啊?”
我浅浅地笑着,没有搭话。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离开了凤凰。在上车之前我回过头去。
新月的小桥。
古老的店铺。
碎碎的阳光。
千年的时光。
因为你,它已经等待了千年。
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在古城中的各个地方,佝偻着的,却有高大的身躯——
在我眼前散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江南是不同于这里的韵味的,即便妩媚也是俩种妩媚,于是我便可以来这里感受江南:血液里流一种清柔/情怀里有二分轻愁/笑靥里含三春秀色/回眸里蕴四季风流
江南的春最摇曳,正是“江南何所有,聊送一枝春。”在长治,我就暂且称为C城,在C城这个远离江南的地方,最摇曳的是秋。这是古称上党的大地,不过我更喜欢远时的“潞安府”这个名字,它们联系了多少古时的辉煌呢!
C城的秋夜有些冷,找不到什么夜色了,C城只是一座不大的城市,晚上格外的空旷,街上行人少许,不过也不至于过于寂寞,偶尔有一些热闹的地方,还有几个卖河南小吃的――不知为什么河南小吃变的这么的普遍而颇受欢迎了。
北边的省城太原的秋比C城更萧冷,也更热闹,这是大城市的气息,即使寒冬也压不住这种热闹,除了三九天特冷那几天,总能在一些闹市寻得一些宵夜,即使坐到午夜也没关系,有时候还会开到天亮。在小城市里或许是难寻到这种地方吧,在C城这样的宵夜是极难寻得的。然而在南边的晋诚,却有一个挺大的宵夜广场。C城似乎太干净了,干净得有点寂寞。
C城的南边有一条不大的河,河水并没有流经城中,在晚上看去,河水渐渐流向夜的深处,不见了踪影。有时刮来几阵风拂过树,伴着哗哗声不时飘下树叶,随风卷了去。有一天我看到一对大雁南飞,不知什么时候大雁都离去了。八月十五的月亮很圆,九月十五的月亮很美,在夜的深处,有大雁对北方的思念。
北方的秋少雨且凉,有时落一些雨,总是不大的,也不能大,当下如果正秋收时,落雨反而不那么好了。秋雨总伴着风,风是凄凉的,风很锋利,雕刻着每个人的脸庞。黄叶红叶铺满归家的路,一家人的`晚餐飘散在袅袅升空的炊烟中。秋夜的繁星,郎朗星空,让人感动,却不曾落泪,就象这个季节,很少下雨。
春雨贵如油,夏雨禾尚需,冬有瑞年雪,而秋雨似乎是无用的东西了,倘若在江南还看到点诗意,而这里只能徒添烦恼了。秋雨下着,昏黄的路灯看起来似乎随时会灭,使人想起故乡的桥头。古时的书生走出故乡的桥头,便成了异乡的泊客了,凄凉时就会想起故乡了吧。月是故乡明,水是故乡甜。白居易诗云:“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C城的街道很干净,两边种着行道树,多数时候是落叶乔木,所以地上有很多很多的落叶,秋雨打湿落叶后,风就刮不起来了,落叶这时对大地格外的眷恋。
在叶子刚开始落时的C城城郊,还能听到寒蝉凄伤的叫,伴着雨声,越来越遥不可及。这时的故乡,或许也睡着了。秋雨的深处,是落叶对大地的思念。
叶子渐渐落完了之后,便只剩下了树的躯干了,落叶的颜色很好看。只是松树柏树的叶子自是依旧而不改色,只有枯死才肯变黄,而且很少掉落的,而松子却落一地,没有松鼠来保存了。
天气渐凉了,也还看得暖意,C城永远在等待漂泊的游子归来,这时沏上一壶茶,回忆故乡,听着琴声,最好是《彩云追月》,去思念C城的秋天深处。
秋天的深处,是陌头的落日,如水的清爽,南翔的飞雁,暗夜的繁星;还是昏黄的灯光,锐利的风刀,开裂的田地,沧桑的岁月。在秋天的深沉里酿造的是思念的酒,大雁对北方的思念,落叶对大地的思念,流落的心情对母亲的思念,漂泊的灵魂对家乡的思念。
当寒流蓦然来袭,才发觉秋天深处,往前走,往后走,都是家的方向,都是长长的路。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