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离开大树的臂弯,随风探索远方。它瞧见雏鸟依恋在安稳的小窝里,不愿离开,它看到婴儿眷恋着母亲的怀抱,紧抓她的衣袖不放。它继续飘,飘到了一扇窗前,里面摆着张古朴的木板床,那个陪伴我童年的摇篮,浮现的是与她一段段回忆。
曾听奶奶讲述过,在我还小时,婴儿床就摆在她床旁,每当我哭闹,她就能够立刻察觉到。长大点,我就从婴儿床转移到了那张木板床上,每一个夜晚,都在跟奶奶的悄悄话中悄然进入了梦乡。
而这一躺,就躺了十年,这张木板床也就承载了我童年里每个夜晚点点滴滴的回忆。
夏天的夜晚总是炎热而又潮闷,而带着凉气的空调就起到了关键作用,可有一次夏夜,我家恰好停电,我被热的睡不着,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流,把额前的碎发都浸湿了。奶奶看到我这样,立刻把衣柜旁边的凉席抱起,拿到床前,把它铺开在床上,又扭头对我说:“妹啊,来,躺上去,可凉快了。”我半信半疑地爬到床上,躺下去,没想到真的凉快了点。
奶奶又从一旁拿起扇子,慢慢地侧躺在了我的身边,然后轻轻摇起扇子,一阵温柔的凉风就从扇下溜到了我的身上,为我添上了几分凉意。奶奶边为我扇风,边轻轻拍着我的背,嘴里说出熟悉的方言:“奶给你扇风,赶快睡哈。”我看着奶奶跟我一样疲惫的神情,眼角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嘴角却带着和蔼的笑意。我不依,对奶奶说:“我不热,你先睡,。”奶奶听了,笑着却加重点力拍我的背,装作生气对我说:“快睡,奶奶不累,你先睡奶奶再睡。”我听了,还是不大情愿。奶奶就慢慢哄我:“奶啊,给你讲故事,讲完你快点睡,奶就能快点睡了。”我听了,觉得有道理,就躺在她的臂弯里,听着她说着熟悉的方言,讲着熟悉的故事,在她手下阵阵的凉风中,忘记了炎热,卧在木板床上,做了个甜甜的梦。
除了这段深藏在记忆里已久的回忆,我还记得,在这张古朴的木板床上,虽然身下硬邦邦的木板一开始引起了我的不适,虽然我一开始也抱怨过它,但真正躺到柔软的床垫上时,却也不习惯了。到后来,自己一个人睡时,却又怀念起那张木板床上与奶奶悄悄话的时光,奶奶的笑是那样和蔼,是那样的令我眷恋。
我想,很多年后,当我面对那些华丽舒适,工艺考究的各色大床时,忆起的就是环绕着那张木板床那段遥远的童年时光,那个亲切的、温暖的身影,那个深深爱我,我也深深爱她的人……
木板床,陪伴我童年的摇篮,它没有什么魔法,却藏得了我与奶奶那满满的回忆,唤得起我与她之间沉甸甸的爱意。
榜样是什么?榜样是早春时第一只开始歌唱春天的莺雀,它带动其他鸟儿一起歌唱,春天就这样在莺莺燕燕中到来了。
他叫郭明义,是一个在东北被冰雪覆盖的山顶上修筑铁路劳动着。一顶军帽,一副眼镜,一身军服,一床棉被。这也许是他的全部家产。他并不富有。他一口大板牙,身材瘦小。他并不强壮。但他却坚持每月给贫困儿童捐款,坚持每天提前两小时工作。
十年前,他开始捐助失学儿童,他捐献了三百元,看着孩子们的笑,他也笑了。他下决心要帮助这些孩子,圆他们的读书梦。他的工友们笑他说:你那么执着地捐献干什么呢?工友们叫他“郭傻子”。他露出一口大板牙,笑得像个孩子。
白雪茫茫,每天在工友们上班两小时钱,就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跋涉在雪地中,他拼命工作为的是能早点将铁路修好,将一群群渴望求知的孩子送出深山,送进教育条件更好的城市中。工友们又迷惑了:“你做这么多图个啥呢?”“图个啥呢”他仍然是那样开心的笑“帮助别人,快乐自己!”他爽朗地大笑,团团白雾从他口中升腾出来,似乎是因为他的心太过火热。工友们佩服他,自发地加入到了捐款的行列,就这样清晨的雪地里,多了一群善良可敬的铁路工人。
善良的种子被风吹到了城市里,许多城里人都在感动的同时加入到了这个由一名铁路工人发起的爱心团队,他们成了了“郭明义爱心团队”。两千余人有着同样的理念::帮助别人快乐自己!千余个贫困儿童受助!“郭傻子”成功地帮助了那些孩子。他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以一个榜样的身份,带动了一群心怀善意的人。他以一种榜样的力量,倡导了一次次爱心的捐献,吹起了一阵友善的春风。
做一件好事容易,坚持做好事不容易,做一辈子好事更不容易。他,是郭明义,一个铁路工人,一个“傻子”,一个榜样!
阅读完蔡崇达的《皮囊》,让我认识到,人的肉体也就是“皮囊是拿来用来的,又不是拿来伺候的”,“如果你整天伺候你这个皮囊,不会有出息的,只有会用皮囊的人才能成材”。
文中写道作者的外曾祖母,她每次切菜都很用力,有回生生切断一根手指,家人乱成一团,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还有一次,在那看似强悍的皮囊下,她曾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挥别女儿时看见一只从菜刀下逃生,洒着血到处乱跳的鸡,她一路小跑出来,抓住它,狠狠地摔死在地上,“别让这肉体再折腾它的魂灵。”这样的文字,无端让人惊心。这样的阿太,让人敬佩又陡生怜悯。
皮囊,无论再坚实,再怎么伪装,终究有朽败的时候。一旦被揭开,里面的人心可能脆弱无助到你不能想象。作者在书中回忆他的父亲,自中风瘫痪后,会突然号陶大哭,会像小孩一样耍赖,发脾气,也会因为绝望而整天跟家人嘀咕,要“抓紧死”。真正死了之后,他又跑到儿子的梦中,责怪儿子只给他烧小汽车,不烧摩托车,“小汽车我不会开”;跑到老伴的梦中,说他“想骑摩托车去海边逛逛”,要赶快给他。原本带着几许幽默的话,此刻却仿若一枚枚坚硬的钉子,要锲而不舍地楔进读者那柔软的心里去。
作者父亲去世以后,母亲认为他父亲在世有没有还清的债务,就去各种寺庙气球祷告、“通灵”、“请父亲”,表面上是母亲封建迷信,但是更重要的是表达了作者母亲对父亲的一种爱,也是在最迷茫的时候找到了一种心理安慰,显示出在那个时候一种无助的表现,这些细节被作者刻画的淋淋尽致。
评论家李敬泽在这本书的推荐语里说:“人生或许就是一具皮囊打包携带着一颗心的羁旅。心醒着的时候,就把皮囊从内部照亮。”我们也都该给自己一个清醒的时刻,让自己从纷扰的尘世中暂时释放出来,看见忧伤,看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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