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心砰砰,已可透雾望家中,四周雪白是雾凇,前方花红是故园。蹦蹦跳跳奔进家,一眼就看见姥姥躺在炕稍,我上去一把抓住老人家的手,姥姥竟哭了起来,我连忙给姥姥擦眼泪,这是激动的泪,姥姥的心情也许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无法体验,但我知道,这是真正的爱。每逢佳节倍思亲,哪个长辈不盼望着子女回家过年,哪个长辈不真心盼望着子女回家过年啊?平时,回家总挂在嘴边,现在,回家的梦已实现,亲人团圆,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事要做。让一颗颗相思的泪流出来吧,流出来就不思念了。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从珠海到广州,赶乘火车回家。当天没买到票,天就黑了。一队巡逻的人跑过来,把广场上的人驱赶出去。
我回家的路费是向朋友借的,舍不得去住旅馆。原本打算在广场坐上一夜,没想到会被赶走,只好背着包一直往前走。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想象不出这个壮观而凄凉的场面的。已经是除夕的前夜了,火车站附近的路边、公园、高架桥下的空地上,挨挨挤挤全是人。许多人已在这里坐了几天,像无家可归的难民。在一个不知名的公园门外,我靠墙坐着,一觉睡到清晨,响着音乐的洒水车过来都不知道,被冷水浇了一头一脸,才醒过来。
第二天,已是大年三十,广场上买票的队伍依然长不见尾,一动不动。
天渐渐黑下来,我知道,又无望了。我背了包,跑到窗口,想看个究竟。售票的窗口开着,里面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端端正正地坐着,并不售票。再看别的窗口,也是一样。是票卖完了吗?怎么没贴告示?为什么还开着窗口,让一广场的人傻傻地排队呢?正疑惑,几个戴了臂章维持秩序的人走过来,恶狠狠地让我到后面排队。
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我离开火车站,重又回到那个不知名的公园边上,坐下来。
夜深了,被驱赶的人们蔓延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公园边上。午夜12点多,我忽然被孩子的哭声惊醒。昏暗的路灯下有一对年轻的夫妇,轻声哄着孩子。小女孩6岁多,揉着眼睛大哭,怕是被噩梦缠着,醒不过来。妈妈抱在怀里拍着、拍着,孩子的哭声低下去,睡了。
我睡不着,老家这会儿已在放鞭炮了吧。老家的习俗,子夜一过,便立即放鞭炮祈福,放得越早越有福。父亲其实夜里12点以前是不睡的,守着时间,放了鞭炮,上了香,再睡。
我跟弟弟睡一张床,一颠一倒。大年初一,天刚亮,我们便默不作声地起床,新棉袄、新裤子、新布鞋、新棉袜。我和弟弟互不搭理,一句话都不讲。为什么?新年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就是拜年,而拜年必须按长幼次序来。
先到爷爷床前,“恭喜您,爷爷。”“恭喜你们。”爷爷咳嗽一声,从枕头底下掏出两个红包,一人一个。我俩拿了,飞跑到父亲房间。“恭喜爸爸。”“恭喜你们。”爸爸妈妈的红包年三十晚上就给了,给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过了年还得还给他们。爷爷的就不用还了。这时候,弟弟还是不跟我讲话,因为还没给妈妈拜年。妈妈在厨房,早饭已经做得差不多。“恭喜妈妈。”“恭喜你们。”“恭喜你,哥哥。”弟弟终于回过头跟我说。这是一年中,他唯一一次喊我哥哥。我点点头,摆出哥哥的样子:“也恭喜你,弟弟。”这也是一年中,我唯一一次喊他弟弟,平时都是互喊名字。
我靠在墙根底下想着过年的事,那小女孩又哭起来。我回过头,孩子的爸爸朝我歉疚地笑笑:“孩子几天没睡,受苦了,做梦呢。”我点点头,问道:“也没买到票啊?”“票买到了,没挤上车。”“啊?你怎么买到票的?窗口根本不卖的啊。”“窗口是不卖,我们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听人说要去住宾馆,宾馆能帮着买票,贵一点。”“这样啊!是哪家宾馆?”
我在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家叫“环西”的招待所交了住宿费、车票费、手续费,终于拿到车票。看了看发票,上面随便写了个日期。我并不在意。
我很高兴地抓着票进到候车室,愉快地坐在包上等火车。忽然走过来一个穿制服、没有戴帽子的人让我把票拿出来,说是查票。我很笃定地说:“我有票。”我把票递给他。他一拿到票,抬脚就跨到了长椅的另一面。我大喊起来:“有人抢车票啦!”那人隔着椅子站着,并不走,对我说道:“再喊就撕掉。你拿100块,就还你。”喊是没用的,候车室又吵又乱,没有人管。也没法去追,因为我不能扔下我的包。我没有100元,只有50元。他接过50元,把票还给我,一转身,立即消失在人群当中。我死死地握着票,像呆子一样坐着,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大年初一,去南京的火车一动不动地停在站台。人山人海,我不要命地往上挤,终于挤了上去,被扁扁地卡在一个窗子的边上,脸朝外。火车缓缓启动,门关上,许多人跟在后面跑着、跑着。忽然看到,昨晚坐在我边上的那个小女孩的父亲跟着车子拼命奔跑。只有他,小女孩和她的妈妈怕是已经挤上了车。
火车越来越快,年轻的父亲跑着、跑着……这是大年初一。
似水流年,今天的我们已不再是在草地里玩过家家的小朋友;今天的我们已不再是大声朗读“床前明月光”的小学生;今天的我们已经告别童年,走向青春。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我们来到了人大附中,走进了初二生活。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对新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面对初二生活也有许多感受。
上初2了,第一个感觉是新鲜。校园是那样干净整洁、绿树成荫;老师讲课是那样富有活力、引人入胜;同学们相处是那样融洽、愉快;现代化的图书馆、电教中心、网络中心以及实验室又让我流连忘返。这一切与小学都有着很大差异,是我感到无比新鲜、有趣。
上初2了,第二个感觉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开学典礼上,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把美好的心愿系在气球上,放飞到蓝天。大家的愿望各色各样,有的希望做个音乐家,把中国的传统音乐推向世界;有的希望做个记者,让全人类都为中国今天的飞速发展而惊叹;有的希望做个文学家,让人们听到社会角落里的弱小声音……理想要通过行动才能实现,初中这三年,我们会给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朝目标一步步迈进。
上初2了,再有的感觉便使紧张。在中学,尤其是优秀的中学,学习的竞争相当激烈,从而也会有一定的压力。稍不留神成绩就会拉在队伍后面,所以丝毫不能放松,要时时都处在学习状态。我们必须要适应这种紧张的学习气氛才能在三年的学习中取得成绩。
上初2了,既激动又期待还紧张。但无论如何,从一点一滴做起,融入到新生活中,让我们以昂扬的心态面对初二生活!
春运回家的旅途中,你希望遇见什么?是喜欢天南海北的侃人,还是目不暇接的美景?当阳光在林间跳跃起伏,闯进车厢,给旅客穿上乱颤炫目的紫金衫,当羊倌甩着鞭子赶着脏兮兮的羊儿在阡陌中漫步归途,当某位村民裹着厚厚冬装,扎条花布头巾踽踽于冰凌覆盖的白路,当广袤的耕得线条分明的田地冲进眼帘,你心中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铁路蜿蜒,在城市农村中横冲直撞。路途早知的我们此时却只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漫漫征途,何时能看到曙光?好在我们终于习惯将目光赊给阳光,赊给窗外的风物。春运开始了,春天却还在酝酿。不过田间地头早就有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冒头了,那丛丛绿色,仿佛是嗅到什么气息,迫不及待要看看这个父辈们守候过的世界。又像是得了号令,整装待发,那精神头,就说是支劲旅也毫不过分,须臾便似乎要占领天地。在树木还秃着头,路上还盖着冰,人们还被装在沉重的套子里时,他们已经神采奕奕。笑着,吵着,闹着,喊着,山岗上,湖冰旁通通跑满了草儿们的影子。
看过解放军冲锋的人都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气魄。偏巧,广播里流出一曲民乐。我对民乐是不甚了解的,可是听那古筝、二胡、长笛、琵琶忽高忽低、长长短短的变调,却满以为那是为草儿们代言啦。洗洗大脑,努力辨识陌生的曲子里熟悉的元素:天空、飞鸟、白云;茂林修竹、清流急湍;梨树迎春花,草舍故人家。嘿!这曲子,远不远,近不近,生不生,熟不熟。不由得我想起太白之“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的句子。意有似无,情深如浅。阳光下,绿色也得了阳光精髓,熠熠生辉。车子进站,阳光躲闪片刻。
出站时,气势更浑厚。广播里应时似得播出《梁祝》,这意味让我回忆起小惠的一句诗:春天,我们去恋爱吧。原来竟是如此贴切,此景此情此歌,此时此事此诗,端的如有天赐迷狂。
旅途很有可能会变得单调,而其之所以单调便在于不愿意用心寻找普遍里的特殊。很多人都听过“雪盲症”,说是人进入完全被雪覆盖的世界,眼睛很快就会成盲。原因呢?不是雪光刺眼,而是我们的眼睛找不到满地雪色中不一样的东西,须知眼但睁开,就一直在寻找不同,当没有不同或者发现不了不同时,其只能停止工作;久之成盲。在旅行中,到底还有写参差景物,自然不会致盲。可是如果仅仅发现这点点,那单调就不可避免要来拜访你来了。十几个小时都在这样虚无空洞无聊失落进而牢***中潜泳,想心灵也要大声疾呼:救救我吧。
你看阳光在东面迷蒙若沙尘,在西面碎落成流金;你看那树丛树街直立扎天,偏偏有几棵东倒西歪;你看那平原千里,苍茫无涯,近处却又隆土成坡,起伏推浪。你听那车轮滚滚,可曾注意雀鸣声声;你听那人语众言,拐角处凝听出低吟;你听那风吹屋顶,濡染出好嗓子吆喝。也许你见过江南的流水小桥,看过王都的.帝皇长虹,是否能移龙睛凤目欣赏下尘埃遍体,沙石切身,随意被乡人早就,而又泽被乡人的小石板桥。惊鸿一瞥,千秋岁月。
除了对外,有时我们也要尝试对内。恰如文学院要有对外汉语,也不能少汉语言文学。怎么对内?是对自己的知识储备的考验哦。譬如到了菏泽,立即有人就想到了菏泽的地理位置、风土人情。广播中说菏泽是三乡之地:牡丹之乡、武术之乡、戏曲之乡。不由又想起牡丹被贬谪的故事,想起武则天,想起富贵花的英雄骨;想起河南少林寺,想起李连杰,想起《海洋天堂》;想起各地名班入京城创出京剧,想起韩再芬,想起民间艺术。发散性思维的特征是独特性、变通性、流动性。就是让自己活在时间与空间的交合处,在内心与外物间搭起桥梁。胡思乱想、细细考证都可以。我们不是在坐车,我们是在旅行啊!我们的旅途不存在单调,因为我就是风景呀!
手机响了,是好友短信告诉我到家了。广播再次响起:常回家看看。是的,常回家看看。一边回短信,一边看着燃烧的夕阳。我还在春运回家的路上,心里燃气无限感概,燃烧的天野,燃烧的心,伴我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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