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生日那天,我左思右想,决定和面粉来个亲密接触,亲手为妈妈制作一个生日蛋糕。
照着从网上找到的《蛋糕烘培独家秘诀》,我忙活开了。由于是初次制作,和面时不是干了就是稀了。好不容易和好面,放进烤箱,又和鸡蛋干上了。看着这圆滚滚的家伙,怎么叫它到碗里来呢?“啪”,出师未捷身先死,一个鸡蛋“因公殉职”了。我暗暗为自己打气:不急,慢慢来。我小心翼翼地将蛋清和蛋白分开,用搅拌器将蛋清打成奶油状。当烤箱里的香味溢出,蛋糕已经成功了一半,然后就是装裱。在我这个半调子蛋糕师的操刀下,生日蛋糕诞生了。下班回到家的妈妈看到我的处女作,直夸我做得棒!
平时总是加班的爸爸也难得早早回来了,手中还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我忍不住调侃他:“想不到我们古板的秦同志也有浪漫的一面啊!”老爸被我的话说得不好意思,连连咳嗽,而妈妈的眼里已噙满了幸福的泪花。为了调节气氛,我主动挑起一块蛋糕抹到寿星佬的脸上,为蛋糕大战拉开了序幕。这天晚上,温馨的小家里传出了阵阵欢笑声。
这欢笑声时时在我耳畔回响,能被自己爱着的人深深爱着,这不是最幸福的事吗?
离开家中温暖的卧室,一下子踏进了集体宿舍,十几只鸟被关进一只狭小的笼子,失去了独自飞翔的空间,我一千个不适应,一万个不愿意。更加不幸的是,喜欢独处的我还得和另一只鸟挤在一张床上。这是一只不会歌唱甚至也不会鸣叫的鸟,初中三年,虽在同一所学校,我们不曾说过几句话。同学那么多,却偏偏与她同床共铺,怎么这么倒霉呢?晚上,她很快进入梦乡,我却无法入睡。夜里,我感到身体像火烧一般,心里直想呕,终于狼狈不堪地吐了一地。
这时她被惊醒了,迅速起身,黑漆一片,四处摸索。一会儿,她拿来她的毛巾,帮我擦嘴;接着又拿来我的毛巾,在热水中漂洗,拧干,再为我擦拭。
我静静地接受着她的护理,心生感激。
一会儿,她又转身走向她的橱柜,一阵黑暗中的摸索,拿来药和一杯热水,轻轻地扶起我。用嘴吹着开水,喂药,轻轻扶我躺下。
她像护士护理病人般耐心,母亲伺服婴儿般细心。在黑夜中,她俯身抬头,扶、喂、擦、敷,动作轻柔而优美,举手投足都在我的脑海中幻化为舞蹈。
我静静地欣赏着她的护理……
第二天早晨,铃声响起,她爬到我的跟前,用胖乎乎的小手在我的.头上拭了拭体温,大概是感到我的烧已退,便放心地回到她睡的那边。我起床了,准备收拾垃圾,抬眼一看,发现地上十分干净。我无法想像,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怎样将垃圾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有所动,冒出一个字:“你……”她静静地看着我,未说一句话。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心生愧疚。她在静静地为别人创造幸福,而我却常常埋怨他人。原来是我嗅觉失灵,却总觉得自己与幸福无缘。朋友,谢谢你帮我度过病中的一夜,也帮我矫正了思想的偏差!我紧紧地搂着她,久久不放。
一轮明月照在门前的香樟树上,其光如水。不闻人声,静了喧嚣;且听风吟,添了静谧。我把香茗一杯,独坐阳台。银光温柔地流泻于这一方小天地,流淌我的每一寸肌肤。遥望明月,心顿生宁静悠远之感。
还有八十一天,我将离开我熟悉的人和事,前往人生的下一个舞台,荒漠记忆的心灵之歌,漂荡在低沉的夜幕之上,一下一下,敲打着人的心灵。想起曾经漫步过的校园,看那一串串紫藤在风的奔跑中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萧瑟与悲凉,如我此刻的心情,在风中飘散。目光茫然地寻找着某个寄托,却没有任何的港湾可供停歇。不经意间抬头仰望,仍是那轮明月,温柔地抚慰着我内心的悲凉。没有繁星映衬的月光更显清越,将一支离歌,生生塑成一支骊歌。我不禁释然,或许我会一直向前走,或许我喜爱的熟悉的,均会离开。但人生并不会因此而徘徊,而是优雅地放置向下一个舞台,绽放下一秒的璀璨,沐着月之清辉,渐行渐远。我不禁扬起嘴角,将天上那轮金赤朗耀的明月,珍藏进心底。心里不免充满了幸福。
那个与往日相似的夜晚,成堆的作业像张着大嘴漆墨的兽,无情而又贪婪地吞噬着我的精力。双手似不需思考一般机械地书写着,直至作业已被我全部征服,我才活动了一下微酸的肩膀,放松下来。偶一抬头,还是那轮明月,静静地悬挂在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中,银白的月光透过窗台,似母亲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我。我不禁浅笑,周身的疲惫也被皎洁的月光一扫而光。或许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努力而又不断收获的过程吧,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为我的人生大厦增砖添瓦,都在助我在人生大河中泅渡到幸福的彼岸。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
微风轻拂,我回过神来,闻到手中茶盏发出悠悠清香,低头细看,一枚月儿在杯中酥酥在颤动,颤进我心中最珍爱,最幸福的角落。抬头看天,低头看月,品一口香茗,独享这恬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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