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笔是连接心与心的桥梁。
的确,从古到今,无数的大文豪、大诗人用他们手中的笔勾勒出了他们内心的情愫。“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描绘出了李清照相思情长,万千愁绪的心灵世界;“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挤沧海”的豪言壮语表现了李白的旷达胸怀;《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勇敢机智,疾恶如仇,寄予了作者吴承恩鲜明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一切美好的事物,纯洁的心灵与复杂的情感都在笔下诞生,在笔下闪烁着光芒,在笔下拉近了作者与读者的心灵!
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笔,因而世界上也有千姿百态的人生。豪放旷达者犹如毛笔,苍劲有力又不失刚直气概;活泼开朗者犹如色彩笔,他们总喜欢用各种缤纷的色彩点缀他们的人生;趋炎附势、圆滑奉承者宛如圆珠笔,他们转来转去,见风使舵;漠不关心,冷淡无情者犹如粉笔,他们的足迹惨白无力,转眼即逝……千姿百态的人生宛如各式各样的笔,演绎着各种不同的角色。
人生苦短,碌碌无为地虚度一生,其结果只会像铅笔那样很快就会被人淡忘,不留一点痕迹。而乐于奉献,执著追求者,其人生就会像钢笔,坚强有力,留下永久的人生足迹。
或许我们不应苛求什么,不必按照前人的模式去临摹他们的足迹,也不必奢求成为一个著名的操笔者。我们应该创造另一种前所未有的“笔”,在青春手卷上尽情地描绘自己美好的人生。
我热爱江南,我热爱家乡,热爱老木屋。
爷爷奶奶早已搬出了老木屋,这里变成了仓库。我推开木门,轻轻地踏着地板,它“吱呀、吱呀”地响,地上堆着爷爷编的草窝窝,而我和弟弟一点儿不怕爷爷,老在爷爷干活时去捣乱,拔拔他的胡子。满天星斗灿烂的夜晚,他搂着我们讲嫦娥奔月、武松打虎的故事……老屋墙上菩萨像至今还没有摘掉,那是妈妈买来的,她对着菩萨拜呀拜,我们拉着她的衣襟学她的样子……屋内的土灶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爷爷不在这儿烧饭,我们玩儿藏猫儿时都抢着往里钻,那里最安全,可是等爬出来,就满脸满身的黑,这可免不了挨大人们的骂,有时还挨打,但过了一会儿就忘了疼,又钻了进去。如今,土灶上落了一层厚土,可那口大铁锅还坐在上面,和以前一模一样。登上阁楼,那里一片空荡荡,只剩下一把躺椅。我躺在上面,仰头透过天窗看那流云,虽然只能见一星一丝,偶尔看到一只小鸟,却也乐趣无穷,闭上眼睛,享受这无穷的宁静,浑身的细胞全部进入了梦乡。儿时,我喜欢在这里唱歌,好像整个天地都是我的;我还可以钻到爷爷藏书的阁楼的一角,去寻找些古老的气息。《三字经》、《百家姓》、《四书》、《五经》……虽然全然看不懂,却满心欢喜,像是得了名人真传似的,这样往往弄得满身灰土。后来,让爷爷知道了,他便时常拿出一本,讲解给我听。
清晨,站在阁楼上,推开窗子,辽阔的田野、绿油油的庄稼、田埂上挑担的农民便扑入视野。若是在雾色中,那就更神奇莫测了,白雾像天女的飘带,一会儿将房屋树木缠住,一会儿又松开,远处的.房屋、高塔处在虚无缥缈之中,只露出一点点尖顶。雾色一会儿浓,一会儿淡,给一片大地笼上含情脉脉的面纱,那面纱下似乎有一张隽秀的姑娘的面庞,使人迫不及待地想掀开她,认识真面目。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鸭子“嘎嘎”地叫着,却一点儿也看不到它。唯一看清楚的是那云层底下的一抹淡红色,过一会儿,太阳露出半个圆脸,慢慢地从飘荡的云雾中升起来,最后才完全跳出白雾,一刹那间,这深红的火球忽然发出夺目的亮光,给云和雾镀上了柔和的橘红色。宁静的大地苏醒了,迎着晨风,浴着朝阳,显得分外妖娆,而晨雾却班师回朝了。
这时,往下看,便可见那木屋后的巴掌大的院子了。齐着墙根是一溜“望江南”,紫红色的茎,棱角分明;黄黄的花,像烧熔的黄金。我喜欢“望江南”,不仅在于它的形,更在于它的名。在北京时,爸爸曾拿着“望江南”标本给我看,说看到了它,就可以望江南了。回到家乡,爷爷告诉我,这“望江南”可以医蛇伤,还说我爸爸小时候到院里玩儿被蛇咬了,敷了它好的。 院中的“一支箭”也是顶招人喜爱的,整株草只有一片叶子,基部下延,外形似盾,另外在基部抽出一个穗子,挺直如矛,淡黄色,故又称“矛盾草”。在草丝中,院子四周,有一种叫“独脚仙茅”的植物,孩子们最喜欢它,据说,谁能将它完全连根拨起,谁就能用一只脚跑得飞快。院子是不常有人去的,因为大人们说,从古时候起里边就有个蛇精,身体粗得很,它会常常出来吓唬人的。我倒也不怕,因为我偷偷去过几次,也不曾被蛇撞上,自己觉得里边倒要比别处更有趣──我可以伏在草丛中捉蟋蟀,还可以扣饽饽玩儿“过家家”。这些也都是儿时的趣事了,如今知道这院里有许多种草药,里边自然没有什么“蛇精”了。
那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小村庄里,一池纯白无瑕的白荷在徐徐清风中开得灿烂。碧色的荷叶如一柄柄巨大的团扇,环绕在白荷周围,一起一伏,叶边上凹凸有致,远观,完美得恰到好处。
碧绿的水面上忽然泛起了涟漪,一双白嫩如藕的小脚丫踩进了水中,一双小手在污泥中使劲地挖着。
“妈妈,快过来看,我挖到一个瓶子!”小孩叫着,白嫩的小手上捧着我——一只沾满污泥的瓷瓶,仔细看可以看出白色的瓶身。
闻声跑来的年轻妇人接过手中的我,仔细端详了一番,急匆匆地把我送到一个穿得有模有样的人手中。那人看见我,眼中仿佛射出几道光,像看到了一个绝世奇珍,赞许地点了点头。原来,我是一个唐朝的白瓷瓶。
辗转数日,我被安放在一块崭新的红绸布上,几个员工将我擦得一尘不染,漂亮的花瓶全部展现在世人面前。
“竞价开始!”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男子走上拍卖台,向喧嚣的人群喊到。台下的人群沸腾起来,随着人们的叫价声,我的身价变得越来越高。我的心情随着竞价的越来越激烈变得沉重起来。谁都有尊严,难道我是一个瓶子就可以这样待我吗?如果是这样,面对这些人,我也无话可说。最后,一个满口金牙,穿着豪奢的妇人,将我拍下。
我被装进盒子,在工作人员殷切的笑容中送到那个妇人手中。
如果瓶子也有眼泪,那一刻我将泪湿眼眶。
我是一只白瓷瓶,但我也有尊严。我历经百年,又来的人世间,只希望有一位知音人。为什么要用金钱这种肮脏之物来衡量我的价值?我只想,有一位真正能读懂我的人,用自己干净的心,去解开珍藏在我身上百年的艺术奥秘。而不是在富丽堂皇的的大厅里,被当作一件珍品,被人们观赏。我不喜欢这样,我厌恶世俗的眼光。我只想有一个人,把我当做知心朋友,去明白我的内心,仅此而已。为什么会是这样?愤怒,绝望,我在心底哭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回到那荷下污泥中去,安安静静过完一生,再也不愿被世人发现。
我挣扎着,逃出华丽的收藏架,重重地在地上摔成一堆洁白的碎片。如果要在世俗的眼光下苟活,我宁愿粉身碎骨。
为什么没有人能真正读懂我的内心?我渴望有人能读懂我,我只是渴望能被读懂。若轮回千年,我还是一只瓷瓶,我会等,等到那个真正明白我的人出现,用双手捧着我,细心呵护……
闷热的盛夏,火一般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只有对面一排拆迁的民房中传来推土机嗷嗷的叫声和高楼外墙上向外热腾腾排着热气的空调“轰轰”声,才让这灼人热浪袭击的大地有了一点生气。
窗外没有一丝风。
我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吓了一跳,一群被晒得黑黝黝的农民工在小区的外墙上粉刷,爬上爬下。他们顶着烈日,可谁也没有试图在阴凉地里歇歇的迹象,都只顾着拼命干活。
我想,这些农民工真的干活要钱不要命了。渐渐地,屋里变得燥热,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四处查看,才发现是我家的电线出现故障了。这可把我急坏了,加上天热,我很快涨红了脸,就像吞了个太阳,被烧得眼冒金星。
不一会儿,我全身上下就都湿透了,我急得不知怎么办。我只好试探性地朝着窗外的他们发出请求,没想到,竟然有人和我搭话。在我说明缘由后,其中一个人二话没说,将梯子搭在了我家窗前,开始检修线路。不一会儿耳边传来空调运转的声音,我也感到一丝凉意,我抬头,发现空调恢复运转了。我正想着怎么这样快就修好了,“噔噔”,有人在敲窗子。我拉开窗帘,有着一排发黄的牙的笑脸印在一张黝黑的脸上,就像个土树根。他说:“你家空调又开始运行了吧,我在这再等会看看是否正常运转。”我怔住了,只顾着点头说“谢谢”,过了好一会儿,一切正常我也忘了给他回话。不知何时他已经走了。当我抬头眺望时,发现他又回到了那弥漫热气的高楼大厦间。我大声喊道:“谢谢!”他回过头,又露出那排发黄的牙,笑道:“没事,这在我们只是举手之劳。”
这只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说话的人也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他们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普通,虽然只是出卖着廉价劳动力,但他们每天从上到下地在为精心打扮这个城市日夜奔波,用自己的一身脏、一身累,换来了城市的干净、美丽、整洁,换来了市民对工作生活环境的满意与赞美。人们往往只看到高楼大厦的崛起,只看到市容环境的美丽与繁荣,却没有看到农民工们在背后所付出的大量辛劳、汗水与心血。
其实,他们才是这纸醉金迷间的伟大,他们才算是这座城市的主人。
农民工,这是一群伟大而平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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