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春风桃李,落叶梧桐。万物灵长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自己音容相貌。好像自然的事物没有是什么亘古不变的。但是不变与变化应该是互相依附的存在。
执子黑白的人生,落在经纬交错的方格中,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他以宏观万变,应对棋局的沧桑巨变。吴清源先生的人生就是这样,他与他的棋子落在那个格局混乱的民国时代。棋局上的他,以诡异简洁的手法,变幻莫测的棋局,让对手“繁华殆尽”棋局之外的他,同样是一个随世事漂泊的,一个只心系围棋的独行者。而无论是在对弈中还是生活中,吴清源先生都是以万变之化,应对万变之事。
“百读红楼百动心,哪知春夜尚寒侵。每从细笔惊新语,重向高山愧旧琴”这,就是文学泰斗周汝昌先生一生的精神写照。
当初曹雪芹耗尽毕生心血,历经十年沧桑,在“红楼”的笔耕中走到了他自己生命的尽头。而文学大师周汝昌,在研究“红学”长达六十年的旅途上,同样奔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可谁知,在这条生命的长跑中,他所度过的心酸苦楚。年少的周先生,治学书画,丝竹粉墨,无一不精。他虽生于书香门第,但是他的年少时光却是在那个哀鸿遍野的社会里听着军阀混战的炮声度过的。而引领他走上红学之路的是与胡适先生的一次偶然相遇。从此,这位红学大师真正的旅途便开始了。无论是长达八年抗战,还是对文学家地狱般的文革,都没有丝毫击退这位大师前进的步伐,当周先生完成他当初对胡适先生的提议时,已经度过五十六个春秋,于是百感交集的'周先生赋诗道:“五十六年一愿偿,为芹辛苦亦荣光”他用他那一生未变的宏愿,勇敢的应对中国百年的沧桑巨变,当真是“以不变应万变”
无论是万变的吴先生还是不变的周先生都已经远离了我们,而在生活中迂腐的人永不改变,趋炎附势的人变得过火。大抵都是因为他们对生活与未来充满迷茫与恐惧,以至于迷失了自己,而历史在永恒的变化中,终将会模糊这些人的印记。不被世人所追忆。
吴清源先生和周汝昌先生的身上都存在着“不变”与“变化”至于原因,在我看来,两位先生甚至是许多伟人,都有着一个永恒不变的信念,来抗击世事的沧桑巨变。
所以不变的信念就好像未经雕刻的胚玉,在历史的如刀般的变化中,坚持本心,终将会刻出令人敬仰的雕塑。
朝阳的一抹微红,似乎还未透出云彩的锦被,极目天边,便是霞光万丈,冻了一夜的芦苇荡,微风中摇曳着身瘠,点缀其上的几点冰棱,灿灿地折射着不一样的光……
刚下过小雪,空气里仍弥留着清冬的气味,都说悲秋清冬,果不其然,好像很久没有看见河里有野鸭停憩的身影,多愁善感地进入了思想空白,看着那片不知看了多少遍的芦苇,我静静发呆……
它们好像从没有弯下过杆,一片芦苇就一直扎根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生长,开花,凋零,枯萎……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岁月的年轮,似乎看见过它们颔首,却似乎从未看见它们折腰……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大人们曾在这片芦苇荡中放火,为了修一个鱼池,大火差不多烧了近一半的芦苇,可是,在这之后,芦苇却再一次极速蔓延,肆虐而又坚定地守住了这片黑土,这块阵地……
我猛然被打动了,忽然觉得这草色青春多像热血澎湃的抗日英雄,这苍桑枝干透着冷峻和热烈,如是血撒战场,傲然屹立不倒的民族英雄,民族精魂……
而这片大海般广阔,像阳光般的芦苇,风中摇曳的精魂,用自己轻飞曼舞的身姿,演绎朴素却轰轰烈烈的生命……
扎根贫瘠之地,我不知芦苇是否懂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但我却知道那仰着天问之人定将爱国忠魂注入其中,伴随着千年劲风的吹溯,飘散至华夏每寸土地里,飘散至华夏每个儿女心中……
如今,那个不知沉没在哪片江河里的人,那些不知埋葬在哪片土地里的战士,定誓以用忠魂守护着华夏,守护着那片芦苇。
想着那片芦苇,想着千年未归的英雄,想着亘古贮守的忠魂,想着纵身一跃的身影,千千万万的想念,已成为一个民族的纪念,铭刻在历史碑上。
曾在沉默中抗争,飒然寒风里,芦苇无声,却摇曳着一个民族的记忆。
岁月千年之后苍桑,历史万世之后消逝,而不变的却是这整个华夏神州,却是那片芦苇,却是那亘古的爱国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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