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就在美丽的新安江畔。这里一年四季都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江水,而且水温还长年都保持在14――17℃之间呢。两岸的高楼和青山,倒映在漂浮着轻纱般薄雾的江面上,常常会让人误以为走进了仙境呢。
沿江而建的新安江城,每当夜幕降临,整个新安***变成了灯的海洋、光的世界。倒映在清澈的江面上,就像多了一座水上城市。
特别是那几座跨江而建的.大桥,它们各具特色。尤其是白沙桥,桥的栏杆上有许许多多十分可爱的猴子,它们形态各异,好看极了。还有一座彩虹桥,每当夜晚桥上灯光闪烁起来,就像仙女撒下的花瓣,五光十色,美丽极了。
我的家乡新安江,因为有秀丽的风光,清澈见底的江水,仙境般的奇雾,还有迷人的夜景。所以吸引了许许多多的中外游客,来我们这里观光游玩。他们人人都会夸赞我们的家乡――新安江是个美丽的好地方。
每个孩子眼中的家乡都有各自美好的特点。
若是在“安史之乱”爆发之前,我定会在此住借宿一晚,说不定还会写下几首小诗。但现在,我已无暇再欣赏这样的景色。萦绕在我心头的只有大唐的安危!想到华州的路途还遥远,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呜呜呜……不要啊!”“让开,让开……”咦,哪里来的喧哗声?我寻声而去。
原来是一群吏役正在新安县城门外征兵。他们的身后有一群矮小,甚至脸上还带有一丝稚气的男子。显然他们不是丁男,而是中男。按照我朝正常的征兵制度,中男不在服役之列。这群小吏如此目无王法,这还了得?想到这儿,我走向一名小吏,带着一丝轻蔑的语气问道:“差爷,新安县这么小,难道再也没有男丁了吗?”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小吏给问住了,却没想到那小吏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不知道啊?州府昨夜下了军帖,要挨次往下抽中男出征。”小吏狡黠地回答道。他知道我是在用中男不用服兵役的王法来压制他,于是立即拿出府帖来对付我。
我知道,此时跟小吏们讲王法是不起任何作用了,只好勉强的笑了笑,又一次追问那小吏:“中男又矮又小,又怎能去守卫东部洛阳城呢?”我是多么希望小吏们能手下留情放过这些中男啊!但现实是残酷的',那名小吏摆了摆手,走到另一边去清点人数,再不愿意与我多啰嗦一句。
“唉!”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怀着沉重的心情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群中男。他们当中有的人穿得破破烂烂,有的人衣着整整齐齐。那些长的强壮一些的男子都有母亲送行,而那些长得瘦弱不堪的男子面带无限的痛苦,一脸茫然而无从倾诉。我知道,他们的父亲一定都被征去充军了,眼下这些可怜的母亲们又不得不再次面对亲人的别离,未来是生是死?谁又能知道呢?面对着这一群哀嚎的人,我不禁潸然泪下。
白水在暮色中向东默默流去,青山似乎在那里小声哭泣着。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已没有了力气去支撑这副皮囊。“把你们的眼泪都收起来吧!不要哭坏了眼睛,又伤了身子,战争终究还是一个无情的东西啊!”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滴滚烫的热泪再次沿着我的脸颊流下……
“军官进攻相州,本来希望一两天之内就能平定,岂知把敌人的形势估计错了,以致打了败仗。入伍后,旧营附近供应伙食,训练也在洛阳近郊。要做的事无非是掘城壕,也不会深到见水。牧马也是比较轻的任务。况且,咱们参加的是讨伐叛徒的王师。郭将军将对兵士亲如父子。你们送行的家属不用如此悲伤。”我故作轻松地说完这番话,也不知是对那些中男们说的,还是对那些送行的家属说的。
一丝凉风吹过来,似乎吹进了我冰冷的内心。我很明白,相州之败是朝廷的错,是当今皇上的错!可是我能说出真相吗?唐军讨伐安史叛军,虽说是名正言顺,但实际上百姓却依然要遭受家破人亡之痛。我明知这些啊,但我又为何那样说呢?是啊,为什么呢?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唉!人生总是充斥着太多的无奈。
暮色苍茫,我不得不背起行囊,呆呆地向前走去。耳边的晚风,似乎还在向我诉说着那群中男们内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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