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抓住流年……”每当听见这些感慨时光匆匆流逝的歌词,我的心中总会激起千层浪花。是啊,时光匆匆流逝,一去不复返,也不给人后悔的机会。如果我能回到两年前,那该多好啊。
两年前,我养着一只叫做果冻的棕色小泰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至今难忘,长长的耳朵永远耷拉在脸颊上,胸前的一撮白色毛发汇成一个心形,十分可爱。果冻只陪伴了我整整两年,两年前她在我的眼前被车撞死,回到了汪星球,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绝望。
想到这儿,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流过我的双颊。泪水的咸味和房间的温馨促使我进入了梦乡。
我不是在房间里吗?我怎么在家门口?看着手中的早饭,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看来我这是做梦了。“汪汪!”我惊喜地回过头,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地流了下来,果然,果冻站在笼子里,激动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让我放他出去,我用颤抖的双手熟练地把笼子打开,把果冻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一切皆是那么小心谨慎,唯恐这个梦会被破碎。这次我没有像两年前那样带它出门,也成功地让他没有在我眼前死去。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泪水又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可惜梦终归是梦,现在只能珍惜当下了。
假如我回到了宋朝,我会坐上小船,泛舟而行,体会古代文人的潇洒随性。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句诗︰“一叶渔船两小童,收篙停棹坐船中。”我觉得这句诗有些熟悉,转念一想,这不是“舟过安仁”吗?回头一看,另一艘小船上坐的正是宋代的一代诗宗杨万里。而小船的前面,就是那两个顽皮的孩童。他们撑开了伞,正当杨万里纳闷时,我轻轻地笑了笑,接着大声吟道︰“怪生无雨都张伞,不是遮头是使风。”杨万里循声望来,满脸惊讶,命船夫向我行来。见我是个女孩子,双手一抱,向我躬了躬身︰“没料到世间竟有这般奇女子,令杨某佩服。”“诚斋先生说笑了,在下一介女流之辈,怎受得先生这样夸奖?”“不如先上鄙人的船来,再畅谈,可否?”于是,我们便从李白说起,谈论古今诗人的'思想……
假如我回到了宋朝,我还会以自己对宋朝的了解,当一名谋士,为现今皇帝分忧解难。一日,皇上问我水患何治,我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引得皇上对我刮目相看,赞不绝口,封我为大夫……
假如我回到了宋朝,我更会实现我最大的梦想︰当一位侠客。四海为家,行侠仗义,一身正气,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举世闻名,后隐居山谷……
假如我回到了宋朝……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上课铃声把我从幻想中拉出来,可我还是想沉浸在幻想中,还是想在脑海中遨游宋朝……
头顶灰白的天空,翻过尘土飞扬的马路,我终于可以停下脚步,驻立在那熟悉又陌生的巷口。我知道,只要再迈一步,我便回到我人生的“原点”———那条打从我一出生便孕育我的老巷。那条充满西关风情,予我人生第一课的老巷。
踏着青石板路,我缓缓步入巷的深处。映入眼帘的是久违的西关老屋。深红的趟栊门前是三级浅平的石阶,某户人家的家猫正慵懒地躺在石阶上,享受正午到来前温和的阳光。偶有微风拂过,老猫用前爪轻轻拨弄脸上的胡子,发出”喵”的.一声后,打了个滚又沉沉睡去。我知道,这是喧嚣大城市的深处才有的悠闲与宁静。而我人生的起点就始于这一片祥和中。
趟栊门后,原本掩着的木门已敞开。借着屋内微弱的光线,我看见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正躺在摇椅上看报纸。忽然,一个小皮球“嘭”地一声打在了摇椅上,紧接着一个年纪大约只有两岁的孩子屁颠屁颠地走到摇椅旁,揪着爷爷的衣角“爷爷,球球!”老人摘下眼镜,笑着起身,把孩子揽入怀抱,细声细语地说着:“哦,球球去哪儿啦!在这里吗?不是!啊……在这儿!”只听,一阵铜铃般的笑声传入我耳中,我仿佛看见早已过世的爷爷也曾这么抱着我。是的,在我人生刚开启的那几年,这条老巷承载着来自亲人的无数关怀,西关人特有的温情。
满洲窗,青瓦砖,古榕树,越来越多的景致冲击着我的视觉膜,也敲打着我心。可是,忽然地,一个红得早已褪色却又刺眼的“拆”字赫然出现在我老屋的墙壁上。这一“拆”字与周遭之景,周遭平和的氛围是何等的不相符。这时,我方惊醒:早在十一年前,这条老巷便已列入拆迁范围,也就是说:我人生的“原点”将要被抹去。
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我的眼眶,我多想呐喊:这条巷子拆不得,拆不得啊!它不仅仅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培育我温和性格的地方,更是让我感受人间温暖的最初的开始。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是岭南文化形成的开始。将这里拆掉,就是毁了我的根,就是毁了上百广州老街坊的根!可是,这样的呐喊谁会听见呢?人生的原点,文化的原点与高速发展的经济,与拔地而起的大厦相比,似乎已经变得渺小了。
这夜,我又梦见了久违的老巷———不同的是,这次当我回到人生的“原点”时,红红的“拆”字竟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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