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父母提及老家时,我便会想起那里的秀美山川、想起那里的风土人情、想起我的祖父母、想起老家那个小院!
我从小生长在大都市,五十年来也只回过四、五次老家,而且,每次去都有不同的感觉!但第一次给我的印象最深,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一切……
那是一个豫西南的小县城,那里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由于地处山区,至今经济都欠发达!而我的老家就在县城里面!院子是坐北朝南,当你迈步走入大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颗石榴树,树上结满了淡黄色的石榴;西边和北边都是清一色的青砖大瓦房!北边的房子是上房,西边的是厢房,它们的结构都是两边卧房,中间客厅;院子很宽敞,在它的中央有一颗苹果树,青色的苹果在树上来回摆动,树下摆着一张小桌,桌子旁边放着几把小竹椅;离上房十几米处便是一口水井,井口上盖着井盖,上面还压着一块发白的大石头,搅水的辘轳缠满了井绳;紧挨着水井的是厨房;院子后面是两颗柿子树;树上已结满了果子!柿子树旁边是一颗枣树,满树的枣子让人垂涎欲滴!出了院子的后门,还有一个二、三百平方的后院,后院种的全部是桃树,当时,桃子挂满了枝头!这就是我记忆中的老家小院!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那年我也只有七、八岁,跟随着父亲回了趟老家!我们经过一晚上的路途颠簸后,父亲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指着一个高大的门楼说:“老家到了,就是这!”父亲随手就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我们刚走进门,裹着小脚的奶奶就颤巍巍的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看着我,乐的和不上嘴,冲着上房喊了一声:“芳回来了!”只见爷爷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我,乐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忙不迭的跑到苹果树下,摘了几个苹果塞给我,又拿起竹竿跑到枣树下打枣,还去后院摘来了桃子,不一会,我面前的小桌堆满了果子。……由于父亲兄弟几人都在外面工作,老家只有爷爷和奶奶生活,我的到来给二老增添了无尽的快乐,他们对我是宠爱有加。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爷爷、奶奶时的情景!
在老家的那些日子里,白天我趴在爷爷的背上,去摘苹果、摘桃子吃!还到后院的桃园里捉虫子玩!到傍晚时,爷爷就会搬出竹床放在院子里,让我躺着乘凉,奶奶则拿一把芭蕉扇给我赶蚊子,每天晚上我都是在“知了”声中进入梦乡的!
静静的夜,偶尔听见一两声昆虫的叫声!静静的夜,偶尔看见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现在想起那种意境很是惬意!我非常怀念老家的夜晚!
由于我对老家的水土不服,浑身起满了过敏的小疙瘩,我们没住几天就回来了!结束了那次的老家之行!
又过了七、八年,我在暑期回了趟老家,那时爷爷、奶奶已到了老年,四叔也已经结婚,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那时的小院显得拥挤,也有点凌乱,小院里已没有了往日的清净与温馨,但基本上还保持了原貌!
没过几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院子分给了父亲和他的几个兄弟,父亲分得了上房,大伯分得上房与厨房之间的院落,三叔分得后院,父亲把上房让给了四叔,并留下了四叔的那套西厢房!
十多年前出差到襄樊,顺路回了趟老家,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老家也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小院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房已被翻新,院子里的苹果树、柿子树也被砍掉,水井也被掩埋了,后院里的桃树也不见踪影!院子里就剩下了那颗石榴树!唯独西厢房还保持着原貌。没有了爷爷奶奶的家,也没有了生活的气息,也没有了家庭的温暖!
三年前出差去洛阳,又到老家看了看,小院再没有大的变化,四叔说:小院已没有了发展的潜力,他已经买了商品房!夜晚,我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的星星,夜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寂静,我已经寻找不回原来的感觉了!望着因年久失修,有点破烂不堪的西厢房,还有那颗已经枯萎的石榴树,我心中有种凄凉的感觉!
后来得知,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的老家小院!因为老家要拆迁了,小院就要永不复存在了!我很伤感,我很怀念那个像果园一样的院子!因为,那里是我祖父母生活过的地方,也是我父亲生长的地方,我的根在那里!
老家那个美丽的小院、那宁静的夜晚、还有那慈祥的爷爷和奶奶,都是我永久的回忆!
由于当时的条件有限,没能把老家小院的全貌照下来,今天,就让我用这段文字来记录小院的风貌吧!这也是对我祖父母在天之灵的慰藉!
小时候,牛在田野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必不可少。它们以威猛的、脾气倔强的和亲和力强的身影,在春夏季节,展示雄浑的力量耕耘着田野。在劳动中,在农民的吆喝声中,在竹鞭的击打中,牛迈着矫健的步伐,吃力地、笔直地和卖劲地拉着铁犁,翻着田地的泥土,不断地埋头苦干。有时,它默默地前行;有时,它“哞哞哞……”地叫喊着,仿佛在发出自豪的、得意的和“英雄有用武之地的”声音。
当田野一片水光银镜时,老家的水牛总算可以放下负重的石头,轻松地在一旁一边歇息,一边用坚韧的嘴巴吃着野草,不断补充消耗的体力。牛,不时用长长的、细细的和灵活的尾巴,忙碌地驱赶吸血的牛虻和讨厌的苍蝇,从农忙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苦中解放心情,在风光无限的黄昏里,腆着肚子走进老家的牛棚。
在记忆中,听老人讲,牛棚是老家的乡邻们共同搭建的。由于较少的照顾,又屡经岁月的摧残,历尽风风雨雨,从外表上看,牛棚陈旧与破落不堪。屋顶上稍微弯曲的黑瓦向人们诉说着不短的时光,牛棚上的瓦片有些已经裂开,勉强地停留在屋顶上。有些地方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不完整,不结实,感觉那墙壁可能会倒塌下来。两间墙壁有些残缺的牛棚,以及旁边的断垣残壁,让牛棚很是丑陋与悲哀,毫无光华。它孤独地站在风中。风有时就呼啸着跑过瓦缝。它静静地立在太阳底下,被人们弃用的房间就这样成了牛棚。
走进牛棚前,一股凄凉便弥漫全身。只是,对于牛而言,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也许就让它们心满意足了。牛棚前,连牛也不吃的杂草丛生,更显得那片土地的荒废。只是,在旁边的一座小山和侧面较远处的一块水泥地,贪玩的孩童偶尔在那里玩耍、嬉戏,热闹让牛棚少了一些寂寞,多了份生气。
打开大门,一股臭气冲天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满地的牛粪,这里那里的牛大便一堆又一堆。乡邻们牵牛进屋,只好寻找“较干净的空位”,小心翼翼而行,但是,有时也会难免沾上不雅观的、肮脏的和难闻的牛粪。情绪也会变坏,变得不乐意。只是,事在必行,时间短暂,稍微克服一下困难也就过去了
我牵牛出来前,有时不由自主地憋住一口气,等到到了牛棚外面,可以舒服地呼吸,猛地吸进一口新鲜的空气,不由得一阵舒服,无比的快意让心情轻松、快活和惬意,然后行走在宽阔的路上。牛一般要走在前面,这样才会走得较快。要是牛走在后面,你使劲牵着它,有时它会与你较劲,头用力地与你僵持着,止步不前。一年一段时间的纯真的放牛时光,让我学会了一点常识驾驭老家的水牛。
牛棚也有较干净的时候。那时,有人到一定时间,会主动来清理牛粪和牛大便,然后把它们放进乡村里普遍有的茅坑里,当做肥料。大人们也会挑一些碎土,覆盖住较脏的地方,让牛有干爽的睡觉之处。那时,牛棚看起来较清爽,较干净,只是还有一股牛腥味。不过,这已是进入牛棚较好的待遇了。
白天,人们轮流着放牛。他们和牛一起到田野里,到山坡上,到溪边里,让牛饱餐一顿。这时,牛棚就空闲起来,成为没有人看管,不起眼的角落了。它被人冷落着。一时之间,没有人去关注它,也没有人会去担心它。
只因为牛,特别是晚上,牛棚才会有用途,才显得重要。记得有一次,在一次凶狠的大雨里,毒辣的大风吹走了一些瓦片,墙壁也危险欲倒。牛棚里潮湿了,不再适合牛居住了。老家的乡邻们为了牛,为了生活的田野,每一户人家按人口出钱,买了瓦片,石灰沙浆和水泥,请了泥水匠和小工,给牛棚进行修补。瓦片经过整理,一片叠着一片,变得牢固了。墙壁破落的地方也经过抹平,变得平整了。牛棚一下变得有出息了,不再是陈旧与古老的样子,而以崭新的姿态屹立在地面上,神采奕奕地卖弄英俊的外表,骄傲地接待亲密的牛群们。小工也把肮脏的地面重新整理一次,让牛舒服地坐着咀嚼杂草。小工清理过的墙壁不再蜘蛛网密集,灰尘蒙面,变得干净起来。牛棚的空间一时无比舒坦,无比惬意。牛似乎也更精神勃发了,自由自在地在打理着舒心的时光。
老家的牛棚,随着经济不可阻挡的跨越,农民们踏上更高、更好的道路。生活水平在提高,老家的田地只有少许人耕作。牛棚里的两只水牛卖掉了,一只黄牛病老了。牛棚再也用不着了,放空了很久,成了人们丢弃的角落。在时光的流逝里,顽皮的小孩有时扔泥土颗粒扔小石头,又经风吹雨淋,瓦片打坏了一些。墙壁上,蜘蛛网结满了各处,灰尘也在这里那里留下了痕迹,牛棚又变得丑陋不堪,无人过问。
后来,有人买了牛棚这块土地,盖起了一座三层高的楼房。老家的牛棚从此消失在视野里。但是,在曾经的记忆里,牛棚虽无亮丽的光彩,也帮助过老家,帮助过生活,成为记忆的片段,与耕耘的田野走过风风雨雨,阴晴阳缺,不时闪烁在回忆的土地上。
今天阳光明媚,满天都是多日来少见的蔚蓝。但是天还是有些冷,于是我就缩在家里等二叔来。前一天,他在电话里说早就想来,现在农活忙得差不多了,就选我在家的这个周末来。
天太冷,我就想叫他打个出租车来。估计公共汽车快到县城了,我趴在阳台上往楼下看,有出租车来的时候好去迎他。我知道这次来他又会捎来一些菜、苹果。
二叔坐着出租车来了。我跑下楼,他面前堆放着一大袋一百多斤的白菜,,一大箱苹果,还有一大袋装在一起的萝卜、南瓜。我们爷俩往楼上抬了两趟,手臂很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儿子很高兴。我们在厨房里收拾的时候,他就拿我的手机,找到平时的照片,录得关于他的视频,给他的二爷爷看。如果此时坐在一起的是我的父亲,不知道该有多么幸福,天不遂人愿。仅此而已,悲伤或者埋怨,都于事无补,徒增伤感。
可是我却因为二叔的到来,想到了2005年寒冬,父亲从老家来给我送木柴、白菜的情景。那天很冷。我接到门卫电话,说我的父亲来了。我出来的时候,父亲穿着那件从我身上退伍的棉衣,正在凛凛的寒风中抽着烟,看不出半点瑟缩,虽然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消瘦的脸上却是我印象中的平静。旁边是小山一样的两个袋子。一个装着百多斤的木柴,一个盛满了的是百多斤的白菜。
我先把白菜放在摩托车上,带到学校前二里路的涝坡河村租的房子里,折回来带他的时候,就看见父亲扛着那袋木柴,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的小山一样的耸涌到家门口了。真不知道父亲究竟有多少力气!26年间,我依偎在他身边,躲避着风雨,烈日,任他用满着老茧的厚厚的手掌为我拨开荆棘,寻觅幸福的方向。任他的脊背日益驼成弓的摸样,山一样的躯体消瘦下去,却束手无策。在命运的挑剔面前,我们无可奈何。
当时他住了一晚。下午帮我换上烟囱,教我怎样生煤炭炉子。第二天一早,把秋天留在院子里的豌豆架扯下收拢,扫净水泥地上的灰尘,将小小的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便急急的回家去了。
二叔絮絮地说着近来老家的大略情况,家长里短。言语里甚是无奈,又显平和。母亲还想念着邻居,就三三两两得问。我只关心奶奶。因为老家于我而言失望多于向往,暗淡多于阳光。我真想让二叔住下,他吸烟时的烟圈里,有我熟悉的味道。儿子那么喜欢他,不愿意让他立刻就走,可是,吃过午饭后,他还是要回去了,老家里有需要他照管的家、地和母亲。我的家只是他一份额外的牵挂,为他未尽父亲之力、爷爷之爱的哥哥,延续着那份暖暖的牵挂。
二叔要我骑着摩托车在小区门口等他,午后有些暗淡如昏黄灯泡的阳光里,他牵着儿子的手和母亲慢慢地走着,一边又说着话。这是父亲唯一的弟弟,我唯一的叔叔,儿子唯一的爷爷。而我只是他的侄子。一年又一年的农活劳累着他的身体,一天又一天的烦恼忧愁与短暂快乐的交替,折磨着他的精神,两鬓斑白的他已略显苍老。可是身形上依稀可以看到故去的父亲的影子,并不真切,在这冬风里却已足够温暖。
他不顾我的反对,在小区的.超市里又为他的孙子买了一袋零食。
我把他送到乘车的小站,车还没有来,天越来越冷了,高大的楼群如老家的丘陵彻底遮没了阳光。他劝我回去,我没有听他的,陪着他站在寒风里,等了四十多分钟。他嘱咐我饮食上注意身体,消化不好就少吃辣椒;我则希望他别因家务事生无聊的气,少喝酒。
直到看着他站在了拥挤的车上向我挥手,我才低下头给摩托车打火。刚一抬头,车已经跑得很远了。大街上依旧是行人的陌生,汽车的喧哗,一下子又把我卷到寒气逼人的人流里了。不知怎的,两行热泪旋即凉凉的滑落在鼻翼。怕别人看见,我很快擦去,向来时的路驶去。
爷爷家的院子里有一个小山坡,经常能见到小松鼠窜来窜去的身影。有时候我们也会使坏,用捕鼠笼子装上诱饵(栗子)来抓它们,松鼠总是会上当难逃劫数。冬天,山上满是落叶,我们用捡来的枯树叶来生火炉,用树叶生火可是有讲究的:先拿一大把树叶铺在火炉的底下,用打火机点着,树叶烧得很旺会很快烧完,这时候就必须赶紧放上一些细细的树枝助燃,树枝太粗或者放得太慢,就有可能不成功了。
紧挨着奶奶家大门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拿张小板凳坐在河边细看,水中的世界印入眼帘:形状各异的石头、浮动的水草、还有悠然自得游动的小鱼,幸运的话,还能在水草丛中看到一两条泥鳅!河里的小鱼呆呆的,常常人走近了也不逃走。我们把鱼钩绑在鱼线上,再挖些蚯蚓做饵,用手提着把线放入水中,不一会儿小鱼就争先恐后地围上来,它们先用嘴巴轻轻地碰一下蚯蚓以确定有没有危险,这时千万不能轻举妄动,等小鱼试探后张大嘴巴一口咬下鱼饵再快速地把鱼线提上来,鱼就钓到啦!夏天,我们在小河里游泳、摸螺蛳、嬉戏,别提有多尽兴了!
这里总有那么多新鲜好玩的事等着我,真希望每天都能呆在这里啊!
时间像水一般从眼前流过,可老家的风景依然那么优美、秀丽、迷人,从来没有变过。我不与老家朝夕相处也已有两年多了,老家的美丽风景和朋友们的欢声笑语浮现在脑海里。
老家的景色,可是天然的背景。我和朋友们在那蓝天碧水,五彩的鲜花中,拍下了我们与老家的第一张合影。看到那合影,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那美好的时光。而记忆最最深刻的,莫过于秋天。秋天的'景色是那么地美。每当秋天一到,金黄的叶子漫天飞舞,地上也满满的是它们。轻轻地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感觉奇妙极了。我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小径上,看着远远地连绵起伏的山峦,上上下下一片金色,好像置身在金色的海洋里,心情多惬意,人生就有多惬意。
秋天也是我们孩子们游戏的天堂。刚刚丰收了的稻田现在得闲了,而我们,枪战游戏也开始了,你挑战来我掩护,你潜伏来我保卫,我们开展了激烈的“战争”!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当然,有时候也有“中弹”或“牺牲”的可能,但那算什么,过程才是王道!对了,秋天还是我们这些馋嘴猫愉快的节日。果子大把大把的熟了,今天上东家敲几颗枣,明天到西家摘几个桔。刚把红薯片塞到嘴里,山枣又哗啦啦地落入口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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