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街道显得更冷清了许多。
我如此喜欢着这个远离城市,只有平砖碎瓦的小地方。
就像一种隐居。
就像,某种疏离。
下班之后,挤过人肉饼后的公交,穿过城市繁华明明灭灭的光影。沉默中淡然且淡漠地以一种上帝的姿态注视着这短短旅途中形形色色的人群。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一个人穿越村外那个荒芜的坟场。多像啊,一样让人感到烦闷,一样让人感觉到窒息的绝望。
有许多骷髅在眼前摇晃,他们在笑,他们在闹,他们在低声交谈,偶尔向我投来一两瞥混不经意的目光。似十月凌晨里起床第一卷寒风。他们说着我听得懂听不懂的语言,在他们的大世界里游离张狂。
下车,深吸一口郊区里流畅到带清香的空气。便不再想走。
哦,忘了说,我住远离人群的风景区中,“十里河滩,湿地公园”。早上有金灿灿的阳光从尖头山侧升起,有蕴育朦胧轻纱似的薄雾笼罩的河床,以及那些水鸟、白鹭、话梅还有百灵。我总能在等公交的间歇间从那里寻到我梦的痕迹。
盯着久了,也就好似自己走在这样一场梦里,身前身后都是薄薄的一层我怎么看也看不透的雾,眼神无法聚集在远方,只能微微向前张开手,向前慢慢走,摸索着穿过林,穿过一个个串联起来的故事。
做完梦,亦或者梦还未完,公交车就像个姑娘似的来了。公交车本来是好的,记得初中时看过一句话:“希望总在未班车中开来”喜欢了很多年。可是现在,事实告诉我,我所喜欢的,往往将我载入我所讨厌的厌恶的,极度排斥的环境中去。 而我,却无力去反抗。
命运总是在妥协中四平八稳向前行着。每一个生命,或者类似于我这样的生命,都像是一个个早已在工厂流水线上排好了队向前行的产品。
尔后等待命运的大手将你归划到次品,还是合格品的行列。
那些顺从者的合格品,便端着红酒杯,出入酒绿灯红的世界;而次品,则在街角与秋风,与尘埃,进行一场思想上的交流。
但,人们只需合格品,因为他们站着高,享受欲理上的快感。
次品,在精神的田野上开垦,就算硕果累累,也终只在树的尸身上闪光。
其实,晚上的那条河那坐山,那些精致到让我沉醉的风景,我是看不到的。
也许,正是这样一种不可见,让我能常常走进它的梦里,走近它。听它的心跳,到它的温柔。
正是这样一种不可见的可见,让人充满向往,在绝望里为生命的生,所挂住的最后一丝留恋。
爬上五楼,打开房间前窗的纱窗,推开后窗的门,甩开鞋子打着赤脚然后泡上一杯热茶,或仰身倒于床上闭眼睡觉或举起一本在前晚还未看完的书或者拿出本,继续昨夜凌晨里的纠结。
多数时候,我是直接闭眼睡觉的,累或者其他。我不知道,要我说,也说不出来。
然后,到晚十来点的时候,起床,下楼,一遍一遍穿堂而过这片小建筑群里的街巷。穿越每一盏灯,抚摸每一块石,转角跑到一个陌生的角落,然后落寞地笑,间或抽上一根烟。
烟,慵懒地在夜里慢慢向上升,慢慢变淡融入黑的色里,好比一场朝圣,一段灵魂在解脱里向着天堂而去。
好像,一段故事。终被时间的庞大暗黑给吞噬。
“想起一个离开的人,就像拿起一把无形的刀”,某次,我对朋友说。他告诉我,所有的揪心,只是因为有一只手在紧紧握住回忆,握住一段枯萎了,再也复回不了的情。 我就笑,然后告诉他们滚。然后,他们就真的渐渐全部不见了。
这样也好,就没人再来打扰我,就没人再来说些不中听的话,做些连他们自己都明白的无任何意义的事了。
我也乐得清静,不是都说岁月静好岁月静好吗?这样真的挺不错的。
至少,我乐得做自己,不必管对错。
至少,我知道,在那遥远遥远的地方,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
让死而复生,让时光回溯。
每当夜幕落下的时候,思念无数次疯长,
心情疼痛了季节,母亲的呼唤在苍穹里回荡。
思乡的情节不会散落,每当迈过记忆的门槛,
眼前便浮现出母亲那如水的眸光,古巷,村庄,
捧起村头的土壤,散发着久违的馨香,
袅袅的炊烟在空中徜徉,多少个日与夜,我都会梦回故乡。
不管我走了多远,母亲的嘱托永远牢记心房,
我就是那永不断线的风筝,母亲的希冀就是我梦想的翅膀。
故乡的清水,荡漾着母亲的眸光,
宛若是大海中的灯塔为我领航,
我背负的行囊,装满了母亲的殷殷希望,
我的每一串脚印,都洒满了母亲的汗水与泪,
默默汇聚成一条坚韧的河流,托起儿子的志向远航。
在孩提时代,母亲的怀抱给我无限温暖,
用无限的柔情为我抚平身体与心灵的伤,
展示给儿子的是无限美好,默默把心酸隐藏,
用那份执着,铸成母爱的坚实脊梁。
每当我挑灯夜读,母亲为我拨亮微弱的灯光,
一针一线为我缝补,多少次唠叨儿子要像山儿一样,
儿子把你的希望藏在心间,默记你勤俭的品质,
作为我生生世世的榜样。
那一年我离开了家乡,多想把你接到身边,把晚年安享,
可你说儿子长成了雄鹰,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翱翔,
您说,忘记不了故乡的山水,忘记不了亲人,和那片繁衍生息的土壤,
于是你把那条古巷站成最美的诗章。
每一个无眠的夜晚,您一定枕着儿子的名字入眠,母亲啊,
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您是否看到您的儿子泪也思念,梦也亲吻着您的面庞。
几阵爽风过后,春天就披着一件嫩绿的衣裙悄然归来了。野地里的树生机勃发,枝头的花接连不断地开:桃花妖娆,瓣瓣都是薄命的红颜;梨花是暗恋红颜的多情公子,在红颜老去后著一身素服前来祭奠;被贬谪的梧桐花虽然历经了磨难,但依然身披一件贵族的紫衣默视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既没有多少欢乐也没有多少忧伤……禁锢了一冬的柳絮又要开始出来顽皮了,它们乘着风的秋千四处游荡。这些生生不息的精灵,全是岁月伸向我们的手啊!
我常常被那些千年老树感动。每当看到它们,我都会悄悄地走过去,轻轻地把脸贴上去。我能听见它们的脚步声,那种从遥远的时空里传过来的声音不疾不徐,合着岁月的节奏,就像岁月的婴儿紧紧地拉着岁月的手,不浮躁也不懒散,无论何时都与岁月迈着相同的步幅,并在随缘任运中得以永生。还有那些长寿的老人,他们就像千年古树一样令人肃然起敬。虽然他们无法破解岁月的密码,但他们的生活一定暗合了岁月运行的规律,他们最懂得“天人合一”的道理,是与岁月磨合得最好的人。如果缺少了他们,人世间会变得多么浅薄啊!
无论贫富穷达,你都不要跟岁月赌气,即使你觉得她慢怠了你。请相信,这种怠慢绝对不是有意的。有那么多人等着她去关爱呢,她怎么能考虑得那么周全呢?其实,岁月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当你把自己关在屋里的时候,她依然在你的窗外无限爱怜地注视你。某些辗转难眠的夜里,你一定偎在窗边仰望过那一轮明月吧。它是那么温柔、那么默默含情!它就是岁月凝视你的眼睛啊!
时光飞逝,我们都在一天天老去。我们的双脚会越来越没有力量,总有一天,我们会跟不上岁月的脚步;我们的手会苍老得再也抬不起来,再也无法握住岁月的手。不过,到那时岁月仍然不会抛弃我们,她会细心地呵护着我们和我们一天天长大的孩子。即使在我们作别人世后,我们的坟头上也会有一朵朵苦菜花在迎风绽放。那些忍俊不禁香气馥郁的花瓣,全是岁月不忍弃我们而去的手啊!她做着手势,告诉墓地里的我们:寒冬已经过去,外面又是春天了!
天使的翅膀抖落了梦,一片祥和在午夜升腾。
不经意的摇动风铃,把枝头的倦鸟惊醒。
古巷的脚步匆匆,飘零的雪花,亲吻着风,玩耍的两只小狗,足印布满了幽径。
掀开夜的帷幕,迎接黎明,引颈的雄鸡,高鸣。
披上衣衫,查看时谁家的炊烟第一个升空。
静静聆听是谁家娃儿嬉笑声,瞭望是谁家的娃儿第一个摘到了冰凌。
大山的雪衣如此厚重,羞怯的云朵,不敢悄然靠拢。
我拂开大地的表层,把希望植入,祈祷着下一季的收成。
裹紧衣衫,默默抚摸着忠诚的家犬大青,我早已忘记它是哪年出生,不知道它还能熬过几个寒冬。
炉膛的火苗正盛,诗意的温暖蔓延到大厅,雪花在孩子的掌心融化,化成了圣洁一泓。
爆竹声声,刷新着乡亲的表情,笛声响起,后坡的梅园绽放着新的场景。
跳跃的音符,点缀着天空,再一次呐喊,故乡啊,我不会忘记爱你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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