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心情苍凉的凄残。田园硕果磊磊之时,最是种庄稼的人儿喜悦时刻。总算在辛苦的劳作之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结果。很多事情,却不是都有这样的结局。比如,爱情。痴心以待;流眸传情;朝思暮念;梦寐回还。得来的是,冷眼观旁人,视作陌路行,魂飞梦已断,犹如昨日眠。温馨付流水,缠绵作云烟。
相遇处,几度斜阳过;梦境中,婵娟合欢浓;情深处,相诉付衷肠;相语时,几多缠绵尽;苦恋中,舍命近体香;竟相思,魂断九幽桥。
遇见你在风中,微风清洗大地的时刻,那份思念是随风在空中飞舞呢,俯视你在那个角落的孤独;还是平坭大地,依偎在你的胸前,尝试那份久违的恬静。看,光枝桠在微微颤动,那是我的思念,随风送达你的跟前。她轻轻抚过你脸胧,是我为你送上那份轻轻的问候;温柔的一吻。虽是在这瑟瑟晚秋,给你带来阵阵凉意,相信你能感觉到我对你的那份温情。
殷殷君子心,芊芊伊人情。我深知你对我的那份浓浓爱意,哪怕你时不时对我的那份冷漠,我都把她当作我们感情的调节剂。但,在我心里,是雷打不动的坚定信念,那就是你说的:我今生不能没有你。
遇见你在云天,想那彩云之变幻无端。如花;如物;如畜。千变万化,层层叠叠,稀稀落落,无形无状。亦是在朝霞漫天,或又是在斜阳西下,有你偎依在我怀中,四目遥望,任其变幻无测。你我皆偶俞斯地,巍峨勿动,双寐凝望,独享那份只有我们才懂的温存。
遇见你在晨露,你的一生娇艳,宛如那晶莹剔透的露珠。或许,说是你的泪珠最为恰当。渴竭一天的万物,有她的滋润,就如久别的你我,相互吸取对方的那份甘露。露珠再美,终是夜晚蒸汽所凝结。朝霞虽美,露则惧之。当璨烂阳光抚慰大地,万物皆从懵懂中觉醒。然滋润一夜万物的露珠,竟要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人。她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的,万物只有她的那点能量,终是难成大器。她需要更多能量,光合作用。
朝为君所思,暮为君所想。陌上花落尽,陇中霜盖来,不是时以过,只怪花不待。
遇见你在暮时,万家灯火时,华灯耀万家。当我拖着一天的疲惫,走在回家的路上,总幻想着你炉火温热,灶头余温。举一双竹筷于手,静待有我归来。还时不时推窗眺望,盼我影踪。望穿泪眼,湿润了你的双颊,更湿透了你的心。而我所期盼你之心,不但湿透了心,还湿透了整个世界。然暮日西垂,银钩初上,临门紧扣,扉门不开。更不谈炊气浴人,菜香扑鼻了。
遇见你,说迷信一点,是上苍的安排;缘分的注定。其实,如果说,遇见就只是遇见,留下空空的思念。真还不如不见。与其这样空空的思念,魂断梦牵。我只盼寒气早日过去,再见春暖。
在那春暖花开的时节,能与你遇见在花香的幽径中。同为无名的山花,取上我们才懂的名字,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偎;相依;相伴等等。都是我们取名的好词。那样,今生你我的相遇,才是无憾的遇见。
只是这就是一个期盼,不知何日何时你才会出现。然而,你又在何方?在这个深秋,你是否感觉到那份微凉,那份温情!
林语堂
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韵律和拍子,也有生长和腐蚀的内在循环。它开始是天真朴实的童年时期,嗣后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带着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后来达到一个活动较剧烈的成年时期,由上获得进步,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上获得更多的经验;到中年的时候,才稍微减轻活动的紧张,性格也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一样,对于人生渐抱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温和的态度;以后到了老年的时期,内分泌腺减少了它们的'活动,假如我们对于老年能有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照这种观念调和我们的生活形式,那么这个时期在我们看来便是和平、稳定、闲逸和满足的时期;最后生命的火花闪灭,一个人便永远长眠不醒了。我们应当能够体验出这种人生的韵律之美,像欣赏大交响曲那样地欣赏人生的主旨,欣赏它急缓的旋律,以及最后的决定。这些循环的动作,在正常的人体上是大概相同的,不过那音乐必须由个人自己去演奏。在某些人的灵魂中,那个不调和的音键变得日益宏大,结果竟把正式的曲调淹没了,如果那不调和的音键声音太响,使音乐不能继续演奏下去,于是那个人便开枪自戕,或跳河自尽了。这是因为他缺乏良好的自我教育,弄得原来的主旋律遭了掩蔽。反之,正常的人生是会保持着一种严肃的动作和行列,朝着正常的目标前进。在我们许多人之中,有时震音或激越之音太多,因此听来甚觉刺耳;我们也许应该有一些以恒河般伟大的音律和雄壮的音波,慢慢地永远地向着大海流去。
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那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如果我们抱着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念,循着季节去生活,那么除自大的呆子和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没有人会否认人生确是像一首诗那样地生活过去的。莎士比亚曾在他的人生七阶段的那节文章里,把这个观念极明显地表达出来,许多中国作家也曾说过与此相似的话。莎士比亚没有变成富于宗教观念的人,也不曾对宗教表示很大的关怀,这是很可怪的。我想这便是他所以伟大的地方;他把人生当做人生看,他不打扰世间一切事物的配置和组织,正如他不打扰他的戏剧中的人物一样。莎士比亚和大自然本身相似,这是我们对一位作家或思想家最大的赞颂。他只是活在世界上,观察人生而终于离开了。
秋天的美,美在一分明澈。
有人的眸子像秋,有人的风韵像秋。
代表秋天的枫树之美,并不仅在那经霜的素红,而更在那临风的飒爽。
当叶子逐渐萧疏,秋林显出了它们的秀逸。那是一分不需任何点缀的洒脱与不在意世俗繁华的孤傲。
最动人的是秋林映着落日。那酡红如醉,衬托着天边加深的暮色。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随着暮色侵染,那是一种十分艳丽的凄楚之美。让你想流几行感怀身世之泪,却又被那逐渐淡去的醉红所摄住,而情愿把奔放的情感凝结。
曾有一位画家画过一幅霜染枫林的《秋院》。高高的枫树,静静掩住一园幽寂,树后重门深掩,看
不尽的寂寥,好像我曾生活其中,品尝过秋的清寂。而我仍想悄悄步入画里,问讯那深掩的重门,看其中有多少灰尘,封存着多少生活的足迹。
最耐人寻味的是秋日天宇的闲云。那么澹澹然、悠悠然,悄悄远离尘间,对俗世悲欢扰攘,不再有动于衷。
秋天的风不带一点修饰,是最纯净的风。那么爽利地轻轻掠过园林,对萧萧落叶不必有所眷恋——季节就是季节,代谢就是代谢,生死就是生死,悲欢就是悲欢。无需参与,不必流连。
秋水和风一样的明澈。“点秋江,白鹭沙鸥”,就画出了这分明澈。没有什么可忧心、可紧张、可执着,“傲***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秋就是如此的一尘不染。
“闲云野鹤”是秋的题目,只有秋日明净的天宇间,那一抹白云,当得起一个“闲”字。野鹤的美,淡如秋水,远如秋山,无法捉摸的那么一分潇洒,当得起一个“逸”字。“闲”与“逸”,正是秋的本色。
也有某些人,具有秋的美。也必须是这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美。这样的美来自内在,他拥有一切,却并不想拥有任何。那是由极深的认知与感悟所形成的一种透彻与洒脱。
秋是成熟的季节,是收获的季节,是充实的季节,却也是淡泊的季节。它饱经了春的蓬勃与夏之繁盛,不再以受赞美、被宠爱为荣。它把一切赞美与宠爱都隔离在澹澹的秋光之外,而只愿做一个闲闲的、远远的,可望而不可即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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