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瘦小的身躯扛起了家里的千斤重担;用瘦削的脊背遮挡了生活的风风雨雨;用粗糙的双手扛起了人世的坎坎坷坷,用坚毅的眼神熬过了人生的艰苦岁月,用沧桑的面孔度过了命运的'变幻无常。
我的父亲以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民,他整日面朝黄土地,整天直对大日头,可是尽管他这样辛勤,这样辛苦,这样挣扎,他还是没有获得什么大财富,没有得到什么大成就。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的爸爸在这样忙碌的生活里,在这样艰苦的岁月里,在这样艰难的困境里,在这样简朴的生活里,在这样单纯的农村里,他学会了坚强勇敢,他懂得了坚持不懈;他学会了艰苦奋斗,他懂得了坚毅忍耐;他学会了积极乐观,他懂得了豁达宽容;他学会了诚实守信,他懂得了真诚待人。
我的父亲,现在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煤矿工人,他整日待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整天混杂在黑不溜秋的煤层里,可是尽管他这样辛苦,这样敬业,这样拼搏,这样无畏,他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升职机会,没有享受什么特殊待遇。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的父亲再这样黑暗的地底下,在这样危险的煤矿下,在这样残酷的工作中,在这样无情的命运中,他得到了稳定工作,他获得了固定工资;他得到了真心朋友,获得了开心生活;他得到了自我安慰,他获得了自我肯定;他得到了自强自立,他获得了自尊自信。
我爱我的父亲,爱这样朴实无华却又韧性十足的父亲。在父亲面前,我总是很渺小,很胆怯,很害羞,我从未对他说我我对他的感激,对他的崇拜,对他的钦佩,对他的感谢,对他的爱意。可是今天我很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讲出来,我很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我很想让父亲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孩子正在深深思念着他,一直在深深爱着。
我亲爱的父亲,是您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安全,给了我欢乐,给了我幸福,也是您为我打造了无忧童年,为我营造了无虑青春,为我创造了大学生涯。二十多年的漫长征途中,是您用辛苦与心血培育了我,用汗水与泪水浇灌了我,用真心与真情滋润了我,用深情与大爱温暖了我。
可是,我深爱的爸爸,我却什么也给不了您,什么也没有为您做过。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出息,没有成就的笨孩子,我没有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那么聪明,那么优秀,那么卓越,所以我除了给您增添负担之外,增加不幸之外,增加压力之外,我什么也给不了您。我无法让您因为我扬眉吐气,没有能力让您因为我出人头地,没有资本让您因为我享受生活,没有资格让您因为我改写命运。
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可以做您的女儿,因为我可以享受您的关怀,我可以感受您的爱意。父亲,您听到我的呼唤了吗,女儿想你您了;爸爸,你感受到女儿的思念了吗,女儿真的想您了。
忽然之间,没有一丝征兆,你就这样闯进了我的心扉,莫名地就让我开始思念,开始幻想,开始愁怨。正如五月天那首缠缠绵绵的曲调一般,一入耳就觉得心痛,一心痛就觉得魂颤,而你就是这带有魔力的音符,只要一触动,就让我思上心扉,愁上眉头,真可谓情难自禁,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今天不知怎么了,一点开音乐播放器,这几句痴痴怨怨的歌词就循环往复的在耳边回环着,让我越听越感伤,越听越想你……
亲爱的宝贝,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听过这首歌?我还记得你当时拍着自己的心口说,这是一首直击心底的歌曲,它完完全全唱出了你心底的感情,所以你一定要学会这首歌曲,然后等你熟练了之后,等到某一天你就唱给我听。可是这么久了,虽然常常听到你说想我了之类的话语,但我依旧没有从你口中听到这首曲调,这让我觉得很是遗憾,很是不甘,所以今天我不等了,我打算自己唱这首歌给你听,好让你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心境,好让你感受到你的.朋友正在思念着你,牵挂着你,祝福着你,关怀着你。
我亲爱的姐妹,我深爱的朋友,你可知道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我很想知道现在的你在干什么,我也想知道你近来可还安好。我听母亲说,近来北方的天气很是生猛,那刺骨的寒风像是要把人的心口撕裂一样,让人感觉心都是冰凉凉的,没有一丝丝温度和热度,所以我很是担心你,担心怕冷的你会受不了这样的肆虐,扛不住这样的折磨。
宝贝,你知道吗,尽管你一直在逞强,一直在隐瞒,可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北方的冬天,不喜欢这样萧瑟灰暗的季节,尤其是在你被病魔摧残的时候,你就会更加恐惧这样冷清冷寂的时节,唯恐自己会变得更萧瑟,更怯懦,更冷漠,更绝望,更死寂。可是宝贝,你知道吗,并不是所有的冬天都是寒风凛冽、冰冷刺骨的,南方的冬天就很温和,很温情,也很舒适。
而今天的南方就是这样,天气很晴朗,天空很爽朗,太阳也很强烈,那暖暖的阳光洒下来,让人感觉心都是热的,情都是躁的,所以我也就更加的思念你,渴望你,也更加的期盼你可以来到我身边,来感受这种温暖,来这种温情,好让这天气,这氛围驱散你的病痛,驱赶你的恐慌,也好让我这个肩膀给你依靠,给你安慰,给你信心,给你勇气。
我最亲爱的朋友,我最牵挂的姐妹,我想你了,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正在思念着远方的人,不管怎么样,在生活面前,在命运跟前,我都希望你可以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坚韧,因为我始终相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而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坚信这个道理,对吗?
距离你离开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年了。你走的那天,期末刚刚结束,我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生日。妈一通电话打来,说,你走了。你走了?怎么可能,一个月前,你都还好好的。你说:“在学校呆了这么久,你回来了啊。”我点了点头,敷衍一句:“恩。”当时不知道,这是你和我之间最后一次对话。回了寝室,对着同样在收拾行李的室友说了一句,你走了。多好,在我生日当天,你走了。从此我在每个生日都会想起,我的生日,是你的忌日。
坐车回家的路上,看着窗外的景,一言不发。到了家,是晚上了。外婆他们正披麻戴孝地,跪在一个搭起的台子上。葬礼的主持人在念着你的后代子孙的名字。我拿着白布,往头上一捆,走上台子,跪下来。主持人哽咽着,带着哭腔念着你的名字,说着一路走好。台下很多人,老的,少的,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熟人,陌生人。台上人的悲喜,和他们,无关。
主持人的哭声很大,经过扩音器的扩大,在四周回响。以前看到说,一个人走的那天,需要人大声哭泣。这是一种传统,是一种形式。我一直面无表情,偶尔抬头看看在尽情表演的主持人,或低头看看台下表情木然的观众。仪式结束了,我走向用布搭起的棚子,那里面,有你的棺木,你的遗像,以及几个供奉的果子。木褐色的棺木前,放着几个灰扑扑的垫子。跪下,磕头,一直忍着的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后来,我们一群人,走过用蜡烛摆好的阵图,向中间的凳子进发。凳子上,放着两个纸人。凳子下,放着一个纸灯。我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阵型。大概,是为了在路上,送送你,让你不那么寂寞。黄泉路上,不那么孤单。
你知道吗?那天,是我的生日。等几天,哪怕再等一天就好,你吝啬到连让我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也不给我。妈说,你走的时候,很安详。不吵不闹,像个乖孩子,乖乖地睡了。妈说,你走的前一天,她做梦,梦到和你同一时代的人,在岸的对面,等着你。她说,那是他们来接你了。他们让你一个人,在人世寂寞了这么久,所以,他们来接你了。
我啊,是记得的。你问我,等你去了,会不会记得给你烧纸焚香。我说,恩,会记得。
我以为,那个你说的日子,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久到轮到我们这一代结婚,生儿育女的时候。我以为,你会一直在的,一直陪在我们身边,看着小辈们长大成人。所以听闻你走的时候,我是不信的。一直在我们身边的人,怎么会突然,就不在了呢?所有的踪迹,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长着青草的坟茔。
回外婆家的时候,看见你以前住的屋子,空荡荡的。照片,床,还有你经常拿着的和佛教有关的事物,都不在了。
那照片,是黑白的,是你的遗像。人老了,总有一天,会走的。在还在世间的时候,看到被提前准备好的自己的黑白遗像的时候,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那床,是你一个人窝着的地方。没多少人和你说话,老了,不能经常出去走动,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什么意外。哪怕只是一次摔跤,也是极大的危险。外婆他们,经常出去打牌。而妈妈他们,白天要工作,也不经常在家。表妹和弟弟他们还小,你说的,他们也不会明白。唯一一个能听你倾诉的人,是我。上了初中后,学校在外地,没多少时间在家。所以这唯一一个还能听你说说话的人,也不常在你身边。除了吃穿住,只有睡觉来打发时间。你梦里的人,是谁。你梦中的事,又是怎样的....
而那佛教的事物,是我无意间跑到你房间里翻找东西时,发现的。你是信佛的,每个观音菩萨的生日,你都去了。无论身子多虚弱,年龄多大,一如既往地,坚持去。这么虔诚的一个人,会不会在来生,成了佛前的一朵白莲,听佛念经,感悟万事因果。
太婆,在这个夜里,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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