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西北湖咖啡豆,这是个只有十平方米的小咖啡铺,只有两三张桌子,没有任何装修,却开了足足十年,这对台湾来的兄妹,驻扎在武汉,成了武汉小型咖啡馆的鼻祖,只卖曼特宁,从烘豆到咖啡,全部亲手制作,他家的店火到什么程度?很多客人只是路过,宁可站着也会喝一杯咖啡再走,心满意足。咖啡的香味,大老远就能闻到。一家小铺,一种单品咖啡,提供无限的咖啡念想和生活方式。这让我也想起那个鼓浪屿坚持只卖蓝山的咖啡馆,老板娘偏好蓝山,只卖这种咖啡,那也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蓝山,一杯咖啡就让人灵魂出窍。
还有,云南米线。我吃到这么上好的云南米线只是在一家楼中店里,校园的深处,一楼搭出来的小院大概十五平方米而已,她家只卖一种地道的云南米线,一碗米线,骨汤做底,云南辣子,碎肉碎黄瓜堆在米线上,一碗米线诚心诚意,用大白瓷碗装着,非常非常好吃,我常常被这一碗米线惊倒。而且,这里冬天生得红火火的木炭盆,有好喝的大麦茶装在青瓷杯里配米线。大老远地绕道而去,一碗米线带来的安慰难以想象。
曾听一位朋友讲过重庆的'一家小面馆,只做小面,从材料到调料,要求严格,煮的时间到装碗的程序丝毫不打折扣。而且,那里的挑面师记得每一位熟客的口味:加辣,加葱不要姜;加醋多葱多蒜;记得多备一碗汤……一碗小面吃得人酣畅淋漓。小旧桌每天用水洗得干干净净,客人的面前都有店家自制的泡萝卜奉送。谁能不记挂这样一碗小面?
把一个单品做到极致,就如同人生,一辈子有耐心去做一件事,这个世界诱惑太多,这也想做那也想做,多路出击,最后一事无成。能沉下心来耐住寂寞做好一件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是很多人不懂的。
冬
北国的雪,落了。北国的冰,结了。北国的树,枯了。那年,爷爷知道自己的儿子报名参军到哈尔滨服兵役那是件让爷爷整天担忧的事情,但爷爷了解你的倔强的脾气,连夜缝制棉夹,秋裤和厚袜子。就担心你不够暖,还特意将家里仅剩的存款拿出来买最好的料子。那天爷爷强忍着泪水将你送进火车站,那晚,爷爷彻夜未眠。到了哈尔滨部队,每天凌晨就把你从沉梦中拉起,刺耳的哨子声督促了你要严格训练,遵守规矩,保家卫国。长期的军姿和踏步让你的军靴慢慢的磨裂了,踏着雪,透过雪,刺心般的痛,在雪白的操场上留下了42尺的血色脚印。那年,是哈尔滨最寒冷的冬天,北国的雪,看似温柔又非温柔。北国的冰,看似脆弱又非脆弱,北国的树,看似坚硬又非坚硬。
春
北国的春,雪未融。北国的河,冰未融。北国的树,叶未开。那年,你开始想念家里,但是你想着作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肩负着上战场的使命,无情地炮灰狠狠地散落在你的右眼,让你疼痛无比。在哈尔滨的`边境,简陋的医疗条件,军医们只能随便给你包扎。就因为这样,给你的右眼留下了后遗症—右眼视力逐年下降。北国的春,没有南方那样的温暖。北国的春,没有南方那样滋润。北国的春,没有南方那样美丽。
秋
南方的秋,干燥的。南方的秋,凉爽的。南方的秋,感动的。那年,你匆匆地赶下火车,看见火车站门口,那位已两鬓发白,驼背的,声音也没有那年送你进火车站那么洪亮的人。你走到爷爷身边拍拍他的肩说:爸,儿子回来了。这句话爷爷已经等候两年了。爷爷抬起头,眯着眼,望着你,摸着你的面。颤抖地说:真的是儿子,我的儿子回来了。回来就好。那时你并没有告诉他你眼睛的事情,但其实爷爷已经察觉了。爷爷不管秋风狂吼,也要寻医问药。最后,用了一道偏方治了一下就算了。南方的秋,没有北国的冬那样残酷,南方的秋,没有北国的春那样无情,南方的秋,没有北国秋那样的冷酷。
听完你那些年,你做过的那些事。拿起茶色正浓的茶杯,轻尝一口以便苦涩,而你却淡定自如,一口又一口品尝,说:茶,涩了,才好喝。
不知为何,每当我想起晴子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心痛,因为我知道,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我叫唐枫,已近而立之年,如今在世间游游荡荡,不知所终。
初次认识晴子的那一年,我十七岁,她十五岁,我与她在同一间中学念书,她是个标准的乐天派女生,长发,终日都是面带笑容,嘻嘻哈哈,不知疲倦,特别是那眼睛,明亮地透人心扉,有的时候,我想我会不会正是因为她那眼睛才使得自己迷恋上她,以致到了如今我渐渐忘却了她的面容,而那眼神总会在某一刻闯入我的脑海中,清晰透明。
夜渐深了,也起了风,原本平静的海面也开始泛起波浪,我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上,眼睛盯着前方,此时,即使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风渐大,感觉更冷了,这地方已不属于我,我转过身,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安静的出奇,传闻此一带抢劫伤人者与鬼怪居多,我突发奇想:如遇抢手,我逃不了,而又身无分文,他会不会因为我比他更穷而放过我,如遇鬼怪,此物我生平未见,它什么模样,我甚是好奇,世人常说:鬼与人一样,都会有好坏之分,这又让我想到遇抢手和遇鬼怪哪个更令人可怕,权衡之下,我心底竟选了鬼怪,可能我想自己生平没做亏心事,即使遇鬼怪也会是个好鬼吧!假若,一切都往坏的方向去想,最糟的结果是我死了,别人死我见过,而自己死却不是自己能见到的了。我又想起我对死亡的理解,死了的人将会和死了的人在某个空间,继续活着,如此如此,死亡并不可怕,只不过是离开了生的人来到死的人身边而已。
一路胡思乱想,我到了我家,说是家其实也不太准确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房间而已,里面装饰也很简单,除了书架上慢慢的一堆堆书之外,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灯,也正因为如此,倒很整洁。房间是一所单独的平房,在一个月前,我游荡来此小小渔村之时,发现这里很安静,村民都很淳朴,初来之时一小女孩拉着我的手叫我哥哥的情景使我倍感温馨,我发觉我爱上了这地方,便有了在此地长住的想法,如此一来我便租了这个小平房。平日里除了写作,玩玩大话之外,我便喜欢到处游荡,日子虽简单,但也快活。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一直无法入眠,漫漫长夜,我也不知道今日自己到底怎么了,到了最后我好像作了一个梦,也或许不是梦,我自己没有睡着又怎么会作梦了?突然又想到白日梦的说法,而现在又是个黑夜,我发觉自己的想法很是荒谬,可能我从没作个这样一个梦吧!而梦中的情景却是如此的清晰:一只孤单海鸥追着一只仙鹤在空中飞舞,仙鹤飞的很慢而海鸥很努力的飞却是无法接近,最终海鸥筋疲力尽,落海身亡。这到底是梦非梦也无关紧要了,因为那只仙鹤又让我想起了晴子,我只能一味钻进对晴子的思念当中,因为我有种害怕,在某一天我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甚至她的眼睛也将会被时间的力量无情地从我脑袋中夺走。
在很久以前的一天,具体时间,晴天阴天我也早已忘却,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她,初来一陌生学校,我一人到处闲逛,或许我本就非欢喜说话之人,她跑过来问我女生宿舍该往哪走,眼睛直望着我,我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没有说话。而她依然面带着微笑又问:同学,你知道女生宿舍该往哪走么?我不知道答案,只耸耸肩说不知道,她说了声谢谢,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呆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有人相信一见钟情,而一见钟情往往只有在电影或者童话世界里出现,我没有相信,而在那一刻,一个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给了我一种真真切切的感觉,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用文字将这种感觉表达出来,只能把它静静埋藏在心底。此后的一个月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那时候我想,我会很快就忘记她,因为那种感觉像一场梦,而梦是奇怪的东西,时隐时现,但终究还是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钟已经指向了深夜的四点三十分,我走出房间,望着不远处的渔光点点,我知道这是即将出海捕鱼的船只,我有些茫然,也许这种简简单单的渔民生活才显得更加真实吧!没有任何理由的,我突然又想起张继,这位大唐科举的落榜者,为何会想起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一直以来我便喜欢他那首诗的缘故吧!不知觉中我便念了出来:夜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此时此刻,我感觉有点累了,走回房间,准备大睡一觉,或许一觉醒来,阳光照满大地,我将对着大海,放声高歌。
冬,渐渐深了,日子,也渐渐变得厚重,总有一些磕磕碰碰,吵吵嚷嚷,在平淡的生活中调剂着枯燥无味。时光辗转轮回,从最初,走到最终,这日子,经过岁月的洗礼,越发让人爱不释手,像一位老者,花白的胡须,苍白的发髻,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直爱着这样的日子,闲暇时光,独坐一角,读书,写字,听曲,在这个纷繁的尘世,难得有这一份偷的半日闲的舒适惬意。
时光不老,岁月如初,如若说这岁月是一幅高雅的水墨丹青,那落入我们眸子中的花红柳绿,巍峨高山,必是画者恰到好处的一笔,不轻不重,不俗不庸;如若说这岁月是一首感人肺腑的诗,字里行间沁透着作者满满的情愫,爱的真挚,爱的热切,平仄有声,雅韵别致;如若说这岁月是一首悦耳动听的曲,悠扬缠绵,曲艺婉转,那这流淌在心间的曲必是歌者对生活的歌颂,对平凡之中不平凡的赞美。
这岁月,静静地流淌,似一泓清泉,所到之处滋润心田。就像此刻,静坐在安静的角落,听冬风呼啸而过,看灰色的天空笼罩整座城市,就是这么的静。静,并不代表美,岁月的美,时光的柔,又岂是简单的静所能表达的出来的。只是这简单的静,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嘈杂的城市之中,想寻得一片安静,又何尝容易呢?
一颗素心若笺,将时光在心底开成一朵花,纯洁无暇,盈一袖清风,与花相伴。
烟火尘世,细水长流,这柔美的岁月,仿佛写进诗词的美,一字独抒流光溢彩,一句独写岁月长情。这岁月,终是美的,一份恬淡安逸,一份思念牵挂,都是这岁月的馈赠,将这份美绣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携在衣袖,风吹不走,雨打不动。
这样静美的岁月,应该秉烛夜谈,把酒话桑麻,谈岁月悠悠,诉情长意绵,提笔落墨,把所有的美好书于纸上,待岁月风干了墨迹,读来,是一份安逸,一份惬意。喜欢在这样的日子里,读一本喜爱的书,写一阙缠绵的词,行走于岁月的纸张上,让墨痕划过心房,满满的柔情似水,情意缱绻。
岁月沉淀下来的,是美好,是每个人应该珍藏的宝藏,岁月带走的,也只是容颜,是过往,却带不走内心深处堆积如山的情愫。
这美好的岁月里,所有的遇见都是上天的安排,每一次邂逅都是注定,人生,遇见了谁都是场美丽的意外,因为这岁月美到别致,所以就连每一次的重逢都变得旖旎万分。
岁月,剥夺着我们最不舍的东西,也赠与我们最美的东西,在得与失之间,我们终将还是愿意原谅岁月带走的,接受了岁月赠与的。这位最美的女子,精雕细琢的刻画着每一天,给每个人不一样的平凡,却又不一样的灿烂。人生,可以平平淡淡,却不能平淡到没有滋味,时而的.放荡不羁,像秋风扫落叶般的疯狂,也是平淡中不平凡的一笔。
悠悠岁月里,有人懂得,才是最好,在最美的岁月遇到最美的你,一起读书写字,听曲轻舞,这是静美的岁月里,怎样别致的一种美?像一位衣袂飘飘的女子,描眉画黛,粉妆玉琢,眉眼里的一笔一划,都是岁月勾画的美。最美的时光里,遇见最美的爱情,仿佛所有的美好接踵而至。将岁月的笔墨落于你的眼眸,深情似海,一起牵手走过岁月的长河,品人间烟火,过人间天堂。
相信,有爱的日子,岁月会更美,像这冬月里一株似血的梅,在寒风凛冽中悄然绽放,也许无人问津,却开出了自己独具一格的美。有些美好的东西,不需人去说,更不需人去刻意雕琢,它在那,便是最真的美。
一笺绵薄锦字,在冬的冷瑟里温情脉脉,这一纸抒情小字,温润如玉,暖了心,暖了意。
岁月这般美,美到无可言说,而我,只能用一纸消瘦的字,书写岁月带给我的美。美好的岁月里,我愿意原谅所有的不可原谅,也愿意接受所有的无法接受,是这一纸岁月,像一汪清泉,洗涤了灵魂,净化了心灵。
岁月的尾巴,溜到我的指尖,缠缠绵绵,在指端开成一朵花,一瓣明媚,一瓣阴暗。
我,在这静美的岁月里,只能握着一支素笔,守着一颗素心,用最真的文字,抒发最真的情。穿越文字的城墙,看尽旁人眼里的温情岁月,做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女子,将岁月守到亘古,将日子,过成永远。把每一天都过的有滋有味,精雕细琢,像一朵花,娇艳欲滴,呵护备至。
这岁月,在我眼里,美到别致,仿若从远古走来的女子,一颦一笑间,皆带着一份高贵冷艳。
投入岁月的怀,与这岁月盈盈相望,一眼含情脉脉,一眼柔情蜜意,稍不留神,便是万年。再也没有孤独寂寞,再也没有断肠人在天涯,再也没有人比黄花瘦。
安静,舒适,恬淡,温馨,再也找不出暖而柔的词来形容这岁月,这岁月,没有精雕细刻,没有粉妆玉砌,是平淡,是素净,是纯洁,是无暇。
看吧,这岁月,美到极致,像一位从远古走来的女子,温情脉脉,眉眼弯弯……
不禁想起了《红楼梦》中的跛足道人,一首明心见性的‘好了歌’着实令人感触颇深,道是:“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是呵,每个人都向往随心所欲的神仙生活,没有喧嚣的侵染,亦无烦琐的牵绊,时而漫步于竹林幽径,观雀鸟穿梭,聆清泉叮咚,时而宛立于花前月下,感草木清香,歌四时快意,仿佛自己就是游弋于天地间的自在精灵,不受世事的羁绊,亦无红尘的困扰。
只是,此等生活妙境,并非俗常之人可以消受得起的,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够拂去心上的蒙尘,清醒地看待人生的薄利虚名? 我们总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投掷于茫茫浊流中,以为拼命的前行就可以到达彼岸,洗去一路的风尘,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殊不知,这是一条烟火缭绕的无垠长河,当你跟随熙攘的人流茫然前进时,缥缈的尘埃已在不知不觉间迷离了双眼,亦使你偏离了初时的方向。而当你欲要拂去面前的尘雾,看清当下的处境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迷失了归途。所以很多人并非不愿洗去一身的浮华,回归心灵的纯一,只因行的太远,漂泊的太久,想要回头,已是不能。
人常说最佳的生活状态,莫过于半梦半醒。因为没有谁能够拨开迷雾看清命运的反复无常,亦无谁能够行于浊流而保持身心的内外明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我们只能跟随着潮流逐步向前,因为我们做不到极致的清醒,拂不去眼前的蒙尘。一如生长于泥淖中的白莲,即便亭亭净植,亦不能完全做到不染纤尘,终是半浊半明。也正因如此,世间才罕有人能够活到极致,达到心若琉璃,境通万物,不被纷繁的世相所乱。然而,世事虽纷呈,但也并非无章可循,无法可依,只是非心正意明者不可为罢了。而当你能够将纷繁的世相融会贯通时,眼前的迷雾也自会明朗,即便是深陷浊流,亦可找到安放尘心的.渡口。
之所以说人活到极致,是素,是淡,并非是指当我们走过了人生的荆棘沟壑,历经了世事的沧海桑田后,所拥有的淡泊心境,和简约情怀,而是指一种精神的明彻、灵魂的了悟。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万物之情皆有其通性,当一个人能够透过纷呈的世相,探知到其内在的本源时,那种真正大彻大悟的心境,便是素,是淡。近日看了一部小说,主要讲述了一个深爱围棋的少年,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和感悟,最终达到了天元化境的棋上巅峰。可以天做棋盘,星为子,摆脱棋枰中的狭隘局限,融合万物之气,随心布局,无不能为。
其实,琴棋书画,乃至世间种种皆是如此。对于琴,操琴者非琴心境意相融,形神合一,不能奏出感应天地、显象万物的妙曲。乐器中犹有“吹箫引金凤,弹琴唤鬼神”之说,乃是技达神通意明之境,可与万物相合,亦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妙感。所谓,世事如棋、如画、如茶、如风、如万物种种,便是此理,当一个人能够将世间万物形化于一物时,世事的玄机自可了然于心。其实,物境也便是心境,纵横古今,凡能够修成正果,登峰造极者,孰不首修其心?心正则神通,神通则意明,意明则可洞察万物,知其本真。而这,便是人生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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