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钟声响起,小中飞奔到嫣嫣的教室前,冲着嫣嫣招招手,满脸春风洋溢,嫣嫣的同学揶揄的大喊:“你们两个散发出光芒刺的`我浑身鸡皮疙瘩,嫣嫣你就赶快出去吧。”
嫣嫣害羞的走到小中面前,轻轻打了小中,娇羞的说:“下次不要那么明显啦!”小中搔搔头傻笑着,牵起嫣嫣的手,分享刚刚上课的内容,他们一边大笑,一边嬉戏,他们享受着现在拥有的一切。
“学校,是读书写字的地方,而不是提供你们恋爱的场所,你们不懂爱,怎么会恋爱?”某个老师发现了嫣嫣和小中在学校放闪的事情,训了他们一顿,甚至告诉两方的班主任,严格禁止校园情侣的存在。
其实,在我这旁观人的眼里,我很羡慕,羡慕他们至少有着对方,可以一起度过难关,有时候甚至不敢跟家人分享的秘密、心事,都能诉说,不用闷在心里。
那天之后,嫣嫣和小中有点收敛了,他们的恋爱模式越趋内敛低调,不再只是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反而考虑了许多现实条件,恋爱,真的会让人成长,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个性呢!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会飞向碧蓝的天空,抱着那金灿灿的太阳。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会飞向宇宙,探索神奇的秘密。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会在晴朗的天空中,高高地飞翔,让翅膀带着我去看看国外的世界有多么奇异,有多么快乐。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会飞向天空和白云玩耍,对它说昨夜的好梦;跟小鸟唱歌,对它说有趣的事情。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会飞向宇宙,和外星人交朋友,向他介绍美丽的祖国;和宇航员一起在太空飞船上谈话,告诉他们现在祖国的情况。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会飞向无边无际的宇宙,去探索月球上的奥秘:看看月球上有没有生命?有没有花草树木、虫鱼鸟兽?月球上有没有外星人呢?真想去瞧瞧呀!
假如我有一双翅膀,我一定会飞遍祖国的天涯海角,看一看雄伟壮观的长城,西安著名的兵马俑,风景秀美的九寨沟,景色奇异的黄山……看看我们的祖国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伟大!
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要去非洲看看有没有古老的金字塔。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要飞到黄山,去看看到底有没有猴子观海、天狗望月、师子抢球、仙女弹琴、仙人指路和仙桃石。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要飞遍天涯海角。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要飞上蓝天和蝴蝶对话,因为我不知道蝴蝶会不会说话。假如我有一对翅膀,我一定用自己的翅膀帮妈妈干活,不让妈妈受累,减轻妈妈的负担。
一场一场的雨下过,冬天就来了。去年冬天经常来咖啡馆的客人,今年冬天已经不知所踪,他们到来时没有打招呼,离去也无须报备。
这对母女是我在今年冬天遇到的。星期天的下午,窗外下着雨,她们面对面坐在桌前,昏黄的台灯照着面前的书页。天天在一起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可聊,所以她们安静地各自看书,中间摆着一块芝士蛋糕,谁想起来就叉下靠近自己的一块儿,慢慢地,三角形的蛋糕只剩下中间的一堵小“矮墙”。
女儿十二三岁,看书很快,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是翻书,每本书翻十几分钟后,便站起来换一本。有一次,她拿下一本《性文化史》,厚厚的,红色封面,饶有兴趣地看着。母亲发觉她有段时间没有换书,饶有兴致地问她在看什么,她将封面展示给母亲。母亲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无助地看着女儿,似乎左右为难,不知该说什么。女儿顽皮地笑了,嘴角上扬,有淡淡的嘲讽,似乎在说,别大惊小怪了,一边却自觉地站起来,伸长手臂,努力把书放在很高的书架格子上。母亲冲她笑笑,没说一句话,待女儿去洗手间,她站起来,匆匆忙忙地将那本书翻了一遍。
这对母女的生活,在我看来既幸福又完美。她们总是手挽手进来,穿着风格相近的衣服,米色或者灰色的休闲装,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如果不看脸,你会误以为她们是年龄相差无几的闺密。离开的`时候,她们也是手挽着手,两人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淡淡地微笑,淡淡地说话,淡淡地欣赏风吹过院子里的竹叶。女儿的脸上没有幼稚,母亲的脸上没有严肃。
有时候,女儿会选取书中的某一个段落,读给母亲听。母亲听完,淡淡地说,写得真好,并不多加评论。
一位同样注意到她们的客人,是心理医师,他赞叹这位母亲的聪明。对于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父母只需要认同,而不需要表达,往往你表达得越多,越容易产生距离,因为父母与孩子,永远不可能有相同的想法。
咖啡馆的熟客,几乎每个人都有代号。爱嚼槟榔的叫槟榔哥,长得壮硕而可爱的叫小胖,爱穿短裙的是静香,还有红风衣、小丸子、不高兴等等,不知谁给这对母女取名为李雷和韩梅梅。没错,就是初中英语课本里友谊天长地久的那对好同学。
一天晚上,心理医师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悄悄蹭进咖啡馆。他努力想藏住它,却还是忍不住悄声告诉我,那位幸福的母亲原来是单亲妈妈,离异多年,曾经去他所在的心理诊所就诊。
“我一直以为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你瞧,连我都看走眼了。”他说。
我虽然心里一惊,但转念想想,母女两人那种心照不宣的亲密,的确带有某种刻意。
谁说残缺的家庭不容易幸福?多少家庭,因为完整,而成员过于随意,甚至随意地彼此伤害。相反,有一点点顾忌,反倒容易让人去刻意经营,经营着有缺陷的幸福,经营着残缺的完美。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带病生存,至少离异的母亲与父爱缺席的女儿,深深明白自己所患之疾,对症下药,倒比那些自我感觉良好,实则病入膏肓的人更深知亲密关系得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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